正文 第11章 洛妍和妮妮 文 / 真穩樹
浮生有氣無力道：「小帥，現在站在你左邊的是洛妍，右邊的是妮妮。兩個侍女都是上上之選了，要不是之前答應了你，我都想後悔了。你還要怎樣選？」
紫光瞪大了眼睛在看。
王小帥淡淡說道：「現在不是我選的時候嗎，是她們來選我，由她們來向我提要求，我看看能不能有幸滿足誰的要求。」
紫光摀住了嘴巴，差點沒驚呼出來。也難怪她會這樣。她跟在父王身邊十八年了，耳濡目染受到的教育從來都是上位者做主來選擇，哪有下人來挑剔的份？
浮生已經懶得管他們三個人和鬼了，暗中傳音叮囑紫光不要露面，然後慢慢走回自己寶座前，準備靜靜地收看接下來的一幕。
洛妍和妮妮俱是感到很新鮮，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對王小帥欣賞和信任的眼光。
洛妍上前一步，道了個萬福，平視王小帥道：「小女鬼洛妍，斗膽問王秘書兩個問題。」
王小帥饒有趣味地與洛妍對視，鼓勵道：「你儘管說。」
洛妍俏聲道：「王秘書可知我為何想離開閻王，又為何願意為您服務？」
王小帥認真打量了一下洛妍，思索了一陣，方道：「洛妍小姐，我若說錯，勿怪。」
洛妍頜首。
王小帥邊踱步在她身側，邊緩緩道：「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洛妍你許是對閻王爺多有不滿吧。」
洛妍和浮生、紫光都楞了，只有妮妮眼中的欣賞之意愈發直白和濃烈。
紫光心道，不是吧，父王的侍女，會對自己父王有這麼不滿嗎？
王小帥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因為我從你的著裝看出來的。」
洛妍心底忽然亮堂起來，他能這麼說，已經猜到**不離十了。
「我猜你是個生性淡泊之鬼，從你穿的衣服和鞋子就可以看出，一席的湖綠絲緞，淡粉的布鞋，在地府中雖是顯眼，但若處在閻王爺的所有侍女中，你幾近是穿的最素雅的一個了。可是你的耳環缺十分不搭，亮紫色、又偏大，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風格，但你現在卻戴著，而且我注意到你耳朵穿孔處很紅，說明你經常脫掉和戴上，若是喜歡，怎麼會這樣經常折騰自己，那麼必是不受你自己意志控制所為，在這裡誰還能命令你的穿戴？除了閻王，還會有誰？」王小帥越說越肯定，說完的時候還用手朝後指著寶座前的浮生，人卻沒回頭，盯著洛妍看。
浮生尷尬不已，他覺得自己不是沒可能發現這點，就是他沒放心思在這些方面。每天地府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找他，他哪還有閒情逸致去顧這些？
洛妍按捺住心中激動的情緒，強作鎮定道：「王秘書，還有後面那個問題。」
王小帥歎道：「至於我，說實話，我也說不太好。我覺得目前我還差得很遠，你們能留下，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說，如果你們願意跟我，以後我會把你或者她當作朋友一樣看待，不會把你們只當作下人。更多的話，我覺得現在說沒意義。」
洛妍俯身再拜，直起身子時脆生生道：「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我願意服侍王秘書。求閻王爺和王秘書成全。」
王小帥拱了拱手，道：「你們叫我王秘書挺不對味的，就叫我小帥好了。」
王小帥看向妮妮，妮妮早已準備好了，看到王小帥對她點頭示意，也福了一福，大著膽子問道：「小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會喜歡我們女鬼嗎？」
王小帥被漂亮女鬼這樣盯著問私人問題，還是有點窘，不禁摸了摸鼻子。
現在最緊張的可能是紫光了。
當然，浮生也感覺到了紫光的緊張，不禁搖頭歎了口氣。
王小帥裝作弱弱地問，「我對你們女鬼瞭解得還不多啊。我先問下，世間都說男人和女鬼混在一起，會被吸取陽氣，會折壽，是真的嗎？」
紫光撇嘴，一片不屑之意都快掉到地上了。
妮妮掩嘴笑道：「那些只是世人道聽途說罷了。不說女鬼不可能停留在陽間太久，就算可以呆上幾天，也是行事諸多不便，能做那種事情，百年難有一例，就算那樣做了，這女鬼也是要受天譴的，對她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除非是她用這種方式報復那個人，否則多是世人誤傳罷了。退一萬步說，就算那個人受此影響，也要怪那男人正氣不足，若是正直之輩，那女鬼只怕是要灰飛煙滅，還能折得了誰的壽？世人一葉障目，可見一斑。」
王小帥若有所悟，樂道：「我向來自詡為正直一派，哎哎哎，你們幹嘛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吧，我承認我是猥瑣流。嗯，也許以後我會喜歡女鬼吧，我這人很博愛的。感情這東西，看緣分。至於是什麼樣的，只要是我喜歡的，相處起來對方自己能體會到。」
「切。」紫光心道，等了半天，說了跟沒說一樣，真掃興，這人怎麼就這麼煩鬼呢。
妮妮頜首退回，和洛妍站在一起。
王小帥看她們心意已決，只好由他來做選擇的決定了。
王小帥略一沉吟，問道：「我問個問題好了。你們覺得閻王爺管理的地府怎樣，有沒有什麼需要改變的地方？」
浮生在一旁看他們兒女情長，膩歪久了正覺得沒意思呢，突然聽到感興趣的話題，支起耳朵聽。固然，他是覺得，這些侍女見識不可能有多高，不過難得有機會聽聽她們比較真實的感受和想法，總比都沒有鬼和他說好。那些鬼，不是裝盲人啞巴，就是裝傻和拍馬屁。
妮妮看來是有準備，搶先答道：「閻王爺管理的地府井然有序，但是就是有一點不夠好，創新不足，所以地府才會慢慢落後於修真界和精靈界，我覺得應該在內部樹立起競爭機制，淘汰機制，像我們地府的鬼卒隊伍就太龐大了，其實不需要那麼多，可以通過建立起機制砍掉一些。還有對九州各地的約束，也是不足，應該加強對他們的考核，讓他們有一種互相之間比較的壓力。當然最難的就是怎樣保證他們對中央的貢獻，採取怎樣的方式保證他們能提供更好的東西上來，說實話，這方面對我這小腦袋瓜來說實在太難了，我只能想到這些。」
王小帥點頭讚道：「就剛才這樣的私下交流，我覺得你說得很好。不愧是閻王爺身邊的侍女，雖然不經公務，卻也有自己的思考。」
浮生感到自己的臉有半邊都微麻了，無奈坐下，用手臂支著臉，側倚著，看他們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洛妍向浮生投去詢問的眼光。
浮生無語，只點了點頭。心道，說啊，儘管大膽地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能說破天不成。反正你們都已經反了，今天就讓你們倆說個痛快。
洛妍哂笑了笑，定了定心神，對著王小帥認真道：「小女鬼才疏學淺，若是謬言，請王秘書和閻王爺不吝指正。」
洛妍動了，不再是站定著，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洛妍也注意到了，但是依然不停下腳步，彷彿與王小帥一樣，用邊走邊想的方式來整理思路，「地府固然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但鬼心未散，尤有可為之處，只在乎領導一心。」
洛妍看到王小帥對她點頭，感覺到肯定與鼓勵，更有信心了，續道：「對下約束肯定需要，但關鍵還在於開創地府的新局面，也不能只隅於地府層面談改革，必須理順上下左右關係，才能事事通順。至於怎樣操作，恕我真的不是管理人才，這方面就一竅不通了。」
王小帥心中大讚，能有如此見識，又和自己的初步判斷相一致，就要你了。
王小帥俯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洛妍略帶羞意地站到了王小帥身邊。
浮生感到有些遺憾，怎麼自己宮內就有這等奇女鬼，自己卻從未發現過。不過很明顯知道王小帥和洛妍的選擇了，浮生作為一方世界之主，這份豁達還是有的，自然也是願意成人之美。同時還想到，既然我已經做了這等美事了，索性就好事做到底吧，主動提到：「你在王秘書身邊做侍從，你的待遇保持不變，還是由閻王宮出。你要做好服務，保證王秘書工作無後顧之憂。」
洛妍自是答應下來。
妮妮委屈得快要哭了。
王小帥走過去，輕捏住妮妮的手，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是多餘的，但還是輕聲安慰道：「謝謝你。你很優秀，只是我機緣不巧。你剛才說的，我想，相信會讓浮閻王對你有全新認識的，希望以後還能互相請教。」
一番話聽罷，妮妮反而放聲大哭出來，終於是憋不住了啊。為何啊，難道就這樣失之交臂了嗎？
王小帥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哭，輕拍著她的背，等著她哭聲漸小。
這一幕，讓紫光很是不忍。在浮生的強調示意下，紫光終是沒有出聲。
洛妍也過去，和姐妹妮妮相擁抱在一起，不知在她耳邊低語著什麼。
王小帥終於脫開了身，也不再看她們姐妹情深嗎，在一旁咧嘴道：「紫光妹子，看夠了吧，還不想出來嗎？」
眾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