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情深，情淺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洗王朝作為代價（2000） 文 / 若月亦影
豆子臉紅脖子粗地怒瞪著出現在面前的清舞，「我要照顧爺。」
「本郡主自會照顧王爺，你剛回來也累了，下去歇著吧。」
「我不累！我要照顧爺！你們快放開我！」豆子一陣掙扎，卻發現力氣始終沒有那些侍衛的力氣大。剛想繼續做一番掙扎，寢屋內，便響起了白玉朔虛弱的聲音。
不大不小，不輕不重，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豆子，聽小舞的話，回去歇著。」
「爺！」豆子咬唇不甘。
清舞看著豆子灰頭土臉的離開，示意周圍的人都退下，便走進了寢屋內。
此時白玉朔已經從榻上坐了起來，他背倚著榻的一處，望著走進屋的清舞，「你回來了。」
清舞點頭。「回來有一陣子了。」
「我又昏迷了嗎？」他問，臉色蒼白。
「嗯，從我離開王府之後，你就昏迷了。」清舞如是說著，卻發現，她越說，白玉朔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蒼白，隱約中帶著一絲絕望。
絕望？
「怎麼了？」
白玉朔搖頭不語。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和清舞說，只是，那些問題，一旦清舞做出了回答，墨鳶就會直接強壓下他的靈魂。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感受到靈魂的損傷在加劇。
他真的可以繼續活下去嗎？
白玉朔突然心裡沒有底了。
他一夜無眠，一直坐在榻邊，獨自熬到天亮之際。清舞在他沒有言語之後，便回了東廂，徒留他一人在屋內沉思。
許是他太貪心了吧。
這是白玉朔一整晚總結出的緣由。
天大亮，白玉朔卻沉沉地睡了進去。豆子一早來到寢屋內，便發現白玉朔睡得很香熟，他靠近了榻邊，發現白玉朔似乎又瘦了，臉色也變得更為蒼白。
他們沒有照顧好他！！
清舞淺眠而睡，起來的時候，天正好大亮，她喚來夏兒準備洗臉水，便梳洗了一番後，直接出了王府，這一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安朔王府外，此時停靠著一輛馬車。清舞上前，便直接坐了上去。
「德順街後巷酒樓。」
馬車是清舞昨夜便讓車伕一早來到此地的。昨夜清舞聽到了白玉宸與樓清漣的對話，她感覺白玉宸的心機過於深，她也必須要一探究竟！
樓清漣深陷他編織的情網，但是，她樓清舞不會。所以，能將樓清漣救出來的人，只有她了。清舞已經不指望讓樓清漣去看破白玉宸。
白玉宸若是不是讓樓清漣知道，便會一直隱藏，用謊言去欺瞞她。
而樓清漣，即便知道是假的，只要不捅破，她便會繼續死心塌地。
就比如，昨夜他們的對話。
「吁——姑娘，到勒！」
下了馬車的清舞，沒有朝酒樓走去，而是直接進了酒樓前面的茶館，她上了二樓，坐在最隱蔽的一角，視線可以直接望到對面酒樓所發生的一切。
要了點茶和點心，便獨自坐在一旁慢慢飲著。
清舞抬眸望向對面，發現酒樓的簾子始終沒有掀起過，而她根本也看不到裡面所發生的情景。拿著茶杯的手，不免微微用力。她低眉，望向樓下，發現那日的俊俏男子此時正坐在酒樓一旁的門欄上。
看樣子，樓清漣應該在裡面。
茶館裡忽然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響，清舞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一心將視線停留在酒樓下方的珀身上。當眼前的視線被一片陰影籠罩，阻擋了清舞望著珀的方向，這讓清舞的柳眉不悅地皺起。
「讓開！」清冷的聲音甚是不悅。
「舞兒。」熟悉的嗓音，柔情脈脈。
猛地，清舞頓時一僵，她抬首，「墨鳶？」
眼前的男子一身紅衣，銀髮飄飄，吸引了茶館所有人的視線，那絕美如同妖孽的容顏，令人微微一窒，許些喘息不過。
「你怎麼來了？」清舞感到很是震驚。
墨鳶拉起坐在蓆子上的清舞，「一會告訴你。」說著，摟過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直接施展輕功，躍向對面酒樓，再借力輕踮，離開了後巷。
珀察覺到動靜望去時，眼前什麼都沒有。可見，墨鳶的速度快得只是眨眼間的那一瞬。
「你要帶我去哪裡？」清舞看著周圍越來越陌生的景象，不禁輕蹙著眉。
待墨鳶停下飛躍，兩人已經深處林中。四下無人，只有他和她。
想起茶館的那一刻，這還是墨鳶第一次用真身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舞兒，他們很危險。」
聞言，清舞眸中閃爍，「你是說白玉宸嗎？你知道他的事？」
墨鳶伸手捏住清舞面紗下精緻小巧的鼻尖，「不要打探太多。這對你沒有好處。」
被捏住的鼻尖，讓清舞有些難以言語，她伸手作勢要打掉墨鳶的手，他卻搶在清舞落手之際，先鬆開了，「舞兒，乖乖待在王府，等我脫離白玉朔的身體，那個時候，你想要打探什麼都好，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可是，漣兒會陷得越來越深。我擔心她撐不到那個時候就已經受傷了。」
「那你呢？」墨鳶問，聲音裡帶著淺薄的寒意，「你若是受到傷害，我擔心，我會控制不了自己。」
風吹動著樹梢，帶著沙沙的響聲。
清舞握住墨鳶冰冷的手，聲音裡滿是堅定，「阿鳶，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不行。」
第一次，墨鳶沒有說好，而是說了不行。
「舞兒，哪怕只要他對你有一絲傷害，我都會直接血洗白玉王朝作為代價。」而你，不正是討厭於我的殺人嗎？
唇角不由苦澀笑了笑。
說到底，墨鳶還是擔心清舞對他的恐懼與害怕。
「你……」清舞驚愕。她沒有想到墨鳶會直接和她說這個。
血洗白玉王朝……
突然間，清舞想起了史書記載的群狐滅蒼國。這個壯觀的場景，是要換個模樣重現嗎？想到這裡，清舞的心不受控制地輕顫。
「舞兒，聽話，有關他的事情，不要知道太多，這樣你才能安全，而樓清漣也會安全。」他一一和清舞解釋著，繼續道：「我賭不起你的安危。若是你有危險，而我的靈魂無法突破而出，我真的會血洗整個王朝作為傷害你的代價。」
「舞兒，我不想當殺人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