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情深，情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臟的不完整 文 / 若月亦影
因為，她是真的愛慘了白玉宸。
即便他們相識不長，她卻陷得很深，很深。
清舞倚在隱蔽一處，聽著白玉宸和樓清漣的對話，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了許多。他在挑撥離間！！離間她和樓清漣之間的感情！
只是，白玉宸怎麼會知道皇上的不同意是因為她的關係？
究竟白玉宸的能力範圍有多大？又或者，應該說，他在白玉朔和皇上身邊安插了多少他的人？忽然間，清舞覺得，白玉宸不會那麼簡單，一定沒有今日看到的那番模樣簡單。
不為人知的他，究竟還在隱藏著什麼？
狐洞。
墨鳶望著隱藏在一處偷聽的清舞，眉宇間的緊蹙，沒有舒展而開。一旁的青狐麟對於墨鳶突然的出現，顯然很是震驚。
「王，你怎麼來了？」
「不能來嗎？」
他冷聲反問，眸光卻緊緊停留在石牆幻影裡的清舞身上。
他是在清舞離開安朔王府時，從白玉朔的體內出來的。這會兒的時辰，她再不回去，白玉朔的身體會愈來愈虛弱。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個人類的身體，能經得住沒有王的靈魂嗎？」
墨鳶冷眼瞥了青狐麟一眼，道：「與我何關？」
「王，封印的記憶，不打算解除了嗎？」青狐麟驚愕地問著。
墨鳶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解除被封印的記憶，才會去守護白玉朔，用之靈魂去為他續命，從而便一直待在白玉朔的體內。
愈合他損傷的靈魂，需要在他體內待滿二十年。
眼下只剩兩年時間，墨鳶卻屢次破壞契約的條款，導致白玉朔靈魂的損傷程度再次加劇。這一次的癒合，指不定要重來二十年。
墨鳶聽著青狐麟的話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收回在幻影上的視線，「那段記憶，不要也罷。」
如今的墨鳶，只想要早點脫離這具身體，好讓他和清舞可以每日每夜都見面。不用再顧忌到另外一個人。
雖然說，他現在可以直接離開白玉朔的身體，但是，一旦離開的時間長了，白玉朔會即刻死亡。而白玉朔的命，與南靖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這個辦法，他不能用。
想到此，墨鳶身上的戾氣愈加的濃郁。
「王，你的心臟也不要了嗎？」青狐麟的一句話，讓墨鳶攥緊了拳。
渾身上下所散發的寒意更甚，他細眸微瞇，睥睨著青狐麟，道：「我的心臟一直在。」
聞言的青狐麟，愣怔，「這…不可能！」
「是嗎？」墨鳶幽冷的語調響起，細眸內的猩紅暗沉湧動，「說說看，你的不可能。」
音落，墨鳶不去看青狐麟錯愕的表情，轉而將視線移回幻影的石牆上，透過幻影，可以看到白玉宸眼角正瞥向清舞所在之地。
被發現了嗎？
想到此，血眸深了深色澤，掌心揚起，一道又一道的紅光在青狐麟面前跳躍閃爍著，不消片刻的時候，化成圓形的紅光球朝幻影內送去。只見紅光球融入幻影之中，隨後，在墨鳶的注視下，紅光球朝清舞所在之地飛去，由上而下的將清舞籠罩在內。
幻影裡可以看到白玉宸此時半環著樓清漣，朝清舞的位置走去。
聽到腳步聲的清舞，剛想躲到另一處，不料，還未躲閃，白玉宸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一時間，清舞沒有繼續閃躲。她挺直著嬌小的身軀直視面前的白玉宸。
「阿宸，什麼都沒有，你聽錯了。」
剛想開口的清舞，因為樓清漣的一句話而沒有言語。
他們看不見她？這是什麼回事？
正當清舞還在思考著事情的詭異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舞兒，你又不乖了。」
「墨鳶？！」清舞震驚地喊出了口，她朝四周看了看，都沒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你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你？」
「我不在附近。」
「那你……」清舞問到一半便止住不問，有些事情，如果墨鳶想要告訴她的話，根本不需要她去問的。想到這裡，清舞便不再開口，看見白玉宸摟著樓清漣回到南靖王府，她才轉身朝安朔王府的方向離開。
幻影裡顯示著清舞朝安朔王府的位置走去時，墨鳶便收回視線，再次打量面前的青狐麟。
「可以說了。」
青狐麟對於墨鳶今天的舉止很是奇怪，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應道：「是。」
「王，你的心臟並不完整。因為狐尾血印的出現，只回來了一半心臟。」青狐麟如是說著，看著墨鳶的神情，他繼續道：「關於你的記憶與心臟，都是一同被封印的。」
「封印之人是誰？」
「回王，這個是狐界裡的秘密，除了你自己，就沒有任何狐狸知道半分。」青狐麟說著話的時候，氣息微微有些絮亂。
墨鳶敏銳地察覺到青狐麟的不適，他雙眸再次瞇起，帶著探究之意，幽冷的話語在青狐麟的週身縈繞，「你受傷了？」
猛地，青狐麟身體一僵，「沒有。」
「嗯。那就好。」
見墨鳶不再靠近，青狐麟額間的細汗才得以逼了回去。「謝王的關心。」
夜色的昏暗帶著絲絲光亮，馬車停在安朔王府的面前，金色的牌匾上高掛著四個大字，再一次看著這個牌匾，清舞發現有些久違。
很久以前，她為了幫樓清漣拒婚，第一次主動來找白玉朔時，也是坐在馬車內，看著金色牌匾上的四個大字，這可是當今聖上所賜的牌匾，無限的榮耀。
清舞還未下馬車，便見遠處的夏兒朝她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郡主，您可算回來了。夏兒等您好長時間。」夏兒的聲音有些急促不安。
清舞見這個架勢，心中隱約感覺到不安。給車伕付了錢，她便在夏兒的帶路下，朝白玉朔的寢屋走去。
「你怎麼帶本郡主來王爺的寢屋？」清舞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象，不由開口問道。
夏兒抹了一把額間上冒出的汗，急切地說道：「郡主，您前腳剛走，王爺便昏倒在地，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頓了頓，夏兒嚥了咽喉間裡的沫子，「郡主，夏兒還發現了一件怪事……」
聞言的清舞，頓住步伐，隨後又繼續朝白玉朔的寢屋走去。「什麼怪事？」
「回郡主，王爺的膚色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得透明。」夏兒說著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很小，生怕被人聽了去。
而隱藏在木槿樹上的黑影，細心探聽，便聽到了夏兒的話語，當即臉色變了變。
因為沒有辦法去證實夏兒所說的話，所以黑影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繼續在木槿樹上，等待時機。
寢屋被夏兒由外向內的推開，清舞後腳剛一起跨了進來，夏兒便將房門闔上。
「夏兒。」樓清舞看著榻上膚色變得透明的白玉朔，開口喊道。
「在，郡主。」
清舞抬眸，瞥向一旁的夏兒，道：「本郡主應該信你嗎？」
聞言，夏兒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郡主饒命，夏兒不會出賣郡主的！」
「聲音小一些，不要驚擾了王爺休息。另外，本郡主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這饒命，何來一說？」清舞緩緩地說道。
一番話，讓夏兒臉紅脖子粗。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她想多了，清舞似乎除了那一次的捆綁，其餘時候，都沒有對她做過任何有動殺機的事情。
「夏兒明白了。」
清舞頷首，將視線移回榻上的白玉朔身上。「那麼，你要好好表現，若是被本郡主發現你有任何不軌之心，當心你的忄生命安危。」
「夏兒絕無二心。」
清舞笑，淺淺的，「最好如此。」
「下去吧。一有事，本郡主會喚你進來。」
「是。」
寢屋的門再次關上，清舞便仔細打量起了白玉朔的膚色。雖說有著透明之態，但是，目前看上去，似乎有些好轉。
難道，這和元神有著關係嗎？
想到這裡，素手覆上胸口一處，她想感受元神的所在之地，卻發現怎麼也感受不到元神的位置。也許，這個位置，只有墨鳶自己心裡清楚吧。
想起剛才隱藏在某處被發現時，清舞感覺虛驚一場。如果不是墨鳶的及時幫忙，她也許已經被發現了。至於發現的後果會是什麼，她發現她一無所知。因為，對於白玉宸，她是毫不知情的。
即便是，愛慘了他的樓清漣，也許也不會知道。
「放開我！我要進去！爺！爺！！我是豆子啊！」寢屋外的嘈雜，讓清舞緊蹙著眉。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豆子這一次出的遠門，是清舞故意為之的。
她為了避免墨鳶不定時出現會被人發現，便直接將白玉朔的一些貼身侍衛給換了，要不有一些就和豆子一樣，出遠門去找藥材。
看樣子，這次回來的時間比想像中快多了。
下一次她一定要選一個遠一些的地方。
唇角勾起笑。清舞朝寢屋門的方向走去。
吱呀——
豆子臉紅脖子粗地怒瞪著出現在面前的清舞，「我要照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