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其實他很自私 文 / 非悛
海蘭看到程諾熱切的目光嚇了一跳，趕緊低頭跟食物較起勁來。
程諾見狀只好另找個話題，以免這傻丫頭吃著這麼好吃的東西還吃不出個味道來，「其實是我外公過八十大壽，所以想讓你陪我去買禮物。」
「原來如此，那你想好要買什麼了麼？」
「沒，你幫我出出主意。再過幾天就是了，我還想到時候帶你一起去，你看有沒有時間？」
「你是說……見，見你外公？」嘎吱一聲，海蘭差點沒把筷子咬成兩截！
「沒錯。」程諾笑笑，「外公一直盼著我能找個自己喜歡的姑娘，這下我總算能給他個交待了。」
海蘭低頭考慮了一番，「時間倒是沒問題，可是……我怕我會緊張啊，萬一外公不喜歡我怎麼辦？」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的吧。她雖然在同齡人當中也算是比較成功了，但是跟程諾這樣的人比起來……這根本不可比啊。一個天，一個地，也不知道老人家會不會一笤帚把她趕出去==。
「外公雖然比較嚴肅，但人還是不錯的。況且你這麼好，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啦。我上學的時候不喜歡我的人真的不少。」
「那一定都是女的。」程諾毫不猶豫道。
「為什麼這麼說？」不過想想好像還真是。
「我的寶貝這麼可愛，她們嫉妒唄。至於男的，估計都預感到將來會有我這麼強大的男人會來愛你，所以只能默默遠離了。」
「去你的，盡往自己臉上貼金！」海蘭說完開始收拾吃過的東西，順便在心裡快速想著可以作為禮物送給八十歲老人家的都有哪些。至於有沒有時間什麼的，多熬兩夜嘛，肯定沒問題的！
說起來，這越有錢的人家送禮就越難送，因為他們幾乎什麼都見過，所以想找到一樣新鮮的東西著實不容易。
海蘭被程諾牽著手在商場裡逛著，想「到底要買什麼？」這個問題想得頭髮都要掉光了，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打從一開始，程諾的注意力就壓根兒沒怎麼在商品上，而是幾乎八成的時間都在看著她，就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一樣，就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再也看不到了一樣。
轉眼時間就到了下午三點半，可還是連禮物的影子都沒摸著。海蘭不免有些急了，因為她覺得她的腦細胞就快要消耗光了，於是她破罐子破摔道：「要不，買個按摩椅吧？老人家平時用用，還能舒緩一下筋骨什麼的（？）」
「不錯。」程諾只想了片刻便點點頭，「不過不是給外公買，而是給你買。你每天都太累了，有時間按按也好。」說完不等海蘭反對，直接跟營業員要了一台最好的。
營業員簡直都不知道說點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老總啊！親自來買東西，而且還帶了一位這麼美的姑娘來買東西！！
營業員腳登風火輪似的給開了信譽卡，然後小心謹慎地接過程諾遞來的金卡，用最快的速度去把款付了，並尋問送貨地址。
「錦上新園芙蓉苑，二單元五樓五零一。」程諾說完拉著海蘭繼續逛。給老爺子買按摩椅什麼的，簡直就是找打。老爺子是當兵的出身，一直都很注重鍛煉，所以儘管年紀大了，但是身體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那年不是因為他媽媽出了意外，或許現在會更好吧。
海蘭不知道程諾心裡在想什麼，但是這麼久了還買不到禮物實在是有些愁。先不說程諾買什麼禮物吧，她是不是也得自己準備一份呢？
「其實你能去參加這次的壽宴外公就會很開心了，不用另外買什麼。」程諾這次出來其實就是想找個理由帶海蘭逛逛街罷了，至於禮物，他早就準備好了。
「那我回去再想想吧。」海蘭尋思著，不如親手做點什麼，只有這樣才能顯出有心意來。還有，「回頭我把按摩椅的錢送到你那兒。」
「嘖，你這小腦袋裡都想什麼呢？我給我喜歡的人買東西還要讓她自己掏錢麼？」程諾輕輕揪了下海蘭的鼻子，「以後再說這種話看我怎麼罰你。」
海蘭吐吐舌，「可是幾萬塊，太貴了嘛。」這樣的愛雖然讓她幸福，但是也絕對伴隨著心驚肉跳好吧？這種被寵上天的感覺難免會讓人有種失真的感覺啊。
「一個男人的身價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體現他的能力，但是他也需要一個會花錢的人來讓他的這份能力錦上添花。那個來花我錢的人，我只認可你一個。」程諾說完突然對著海蘭的耳朵小聲道：「寶貝你不知道，其實我這人很小氣的。」
「哧，聽你瞎說。」海蘭說罷拉著程諾快步走了一段路，因為她看到前面有賣袖扣的。
程諾平日裡好像不太用這種東西，不過海蘭卻覺得程諾很適合這玩意兒。這男人長得無可挑剔，說白了就是那種渾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全都能拿出來當模特的上等好料！
「程諾，看有沒有喜歡的，我要送你當回禮。」海蘭在一對對精質的袖扣中仔細篩選，卻覺得旁邊的人興致缺缺。於是她反身問：「怎麼啦？不喜歡嗎？」
「換一樣行不行？我想要別的。」程總倒是不客氣，但是臉上分明寫著，這東西我不喜歡。
「別的？說說看。別是那種把我賣了也買不來的就好。」海蘭失笑。每次程諾這樣跟她討價還價的時候，她就會覺得特別開心。因為這種時候的程諾，讓她有種……夠得著，摸得到，也感受得到的感覺，就是那種塌實的真實感。
「跟我來。」程諾直接把海蘭帶到賣腰帶與領帶的地方，「這兩樣哪個都行，只要是你送我我都喜歡。」
「呃，可是你不缺這些東西啊。」海蘭說是這樣說，還是認真地挑選起來。
營業員見狀在海蘭耳邊小聲道：「這位小姐，男人讓女人送他腰帶或領帶，那意思是希望這個女人拴住他。」
「唔，謝謝。」海蘭低著頭繼續選，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但是紅透的耳根還是讓程諾立刻反應過來，這丫頭知道了。
海蘭努力忽視身後那道灼人的視線，將手裡的兩條領帶台高了一些仔細比對效果。其實這種東西不用上看不出效果吧？想了想，她就直接轉身，對著程諾比量去了。反正是給程諾用的，不在他身上看效果在誰身上看？
程總痛快地站直了，讓海蘭想怎麼比就怎麼比。
最後海蘭敲定了一款暗藍底銀色條紋的，看著非常素氣，但是程諾用起來效果很好。
領帶包裝起來之後，海蘭又幫程諾選了一款腰帶。誰讓程總厚臉皮都把話說出來了，她再不送豈不是讓人失望？而且既然已經要拴了，那就拴得更牢更緊一些吧！
事實上程諾平日裡不會來這種地方買東西，多數時候都是用私家訂製的居多，每到快換季前都會有專門的幾家製衣和配飾工作室給他送新款的設計圖，他從中選幾樣然後下單。但若是說實在的，他還是更喜歡這種感覺。和愛人一起有說有笑地買東西，享受休閒時光，比看著工作人員小心謹慎地來給他量尺寸和聽從他的看法可有趣多了。
只是平日裡不會有那麼多時間，不然他想帶海蘭做的，又何止是這樣逛逛街？
「程諾，要不，明天再來看看？」今天委實太晚了，如果再這樣逛下去還沒個結果，那可真就要了老命。要不是因為寫《臥龍城之夜》之初已經準備好了大綱，她現在哪裡還敢隔三差五就見程諾，估計早就卡文都卡死了。
幸好，自己習慣好。
「嗯，我送你回去。」程諾拎著海蘭給他買的兩樣東西，信步朝外走去。
當晚海蘭就熬了個通宵，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昏昏的，不過她還記得自己要跟程諾的二嬸談買保險的事情，所以沒補覺，只吃了早餐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乘風集團等著去了。
許是因為太早的關係，程諾的二嬸還沒來。海蘭就坐在程諾辦公室裡專屬於自己的地方，沒多一會兒便打起瞌睡來。本來寫作就是特別費心力和腦力的事情，再加上熬夜，她能挺到現在已經挺難得了。
程諾之前見她的時候就看出來她沒睡好，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睡，所以一直沒怎麼出聲。這會兒見她趴在桌上睡著了，便把室內的溫度重新調整了一下，這才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到她身上。
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沒在辦公室裡弄個休息間，不然的話讓海蘭睡在床上定然比現在要舒服許多。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放到外間的沙發上，但是……
程諾下意識地不希望有人看到海蘭睡著的樣子，所以他只是在那張恬靜的睡顏上流連了一會兒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因為他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忘記他是個多自私的人。
范婷婷來的時候海蘭依舊沒醒，不過程諾也沒叫她起來，而是起身與范婷婷到外廳談去了。
范婷婷知道海蘭有可能通宵了之後也沒說什麼，只是把保險合同拿出來給程諾看了看。
「這四份是她希望買的險種，保額也是按她的意思訂的。」范婷婷將綠色封皮的四份保險合同遞給程諾，待他粗略掃了一眼之後又將最後一份給他道：「這個呢，是我自己的意思，你看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