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總裁妻耍大牌

第1卷 第236章 文 / 何甄甄

    「哥,你解脫了!可是心底也很痛吧?安盈盈現在跟你一樣,生死不明,躺在監護室裡,聽到孩子沒了的剎那,她就昏迷了!還有,她爸被紀委帶走了。你不是恨她嗎?現在她下場慘烈,你覺得內心有一絲快意嗎?」

    陳博然的話如同悶雷般從腦中隆隆滾過,壓得陳之言有點喘不過氣來,又彷彿是低落,像是那種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卻始終找不到著力點的感覺,正一點一點地將他逼得幾近煩悶焦灼。

    「放過你自己,也放過安晴姐吧!安晴姐不來看你,是因為她知道她給不了你未來,她說服不了自己的心,她這樣做,沒有錯!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的話,她的態度,你好好想想吧。威脅她,只會把你在她心底最後的一絲美好的記憶給抹殺掉。」

    關擎來看陳之言的時候,陳之言正陷入了沉思裡。

    中午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龐上,暖陽並未將他臉上的冷寂消融。

    「之言,關擎來看你了!」白院長開口對床上的陳之言道。

    陳之言一動不動,白院長直歎息。

    「白姨,我想跟之言單獨談談,可以嗎?」關擎開口道。

    白院長看了眼關擎,終是點頭,留了空間,出去了。

    陳之言依然一動不動,視線望著窗外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麼。

    他的身上如同覆著一層厚厚的膜,並不堅硬牴觸,可也讓人無法貼近那個真實的他。他把自己封閉在那層膜裡,讓旁人看不請他的情緒。

    關擎站在床邊,看著陳之言,也不知過了多久,坐了下來,他靜靜的望著陳之言,其實陳之言也是個清俊的男人,可以說,很帥,跟安晴在一起,如果從外貌上說也是郎才女貌。過去的那麼多年裡,陳之言陪著路安晴,他能陪著她那麼多年,單就這點他輸給了他,所以,他對陳之言怨不起來。

    他先開口,「之言,這些年來,我該感謝你對安晴的照顧。在她最美好的歲月裡給過他純真的愛情!」

    陳之言不說話,只看著窗外。

    關擎接著說:「我很尊重你們曾經的感情,也知道過去無法改變。我很嫉妒和羨慕你,之言,那些我想回國卻不能回的歲月裡,我也甚至都不知道晴晴長得什麼樣子了,我腦海裡十幾年來,一直是她十五歲的樣子!你給過她愛情,我真的從心底感激你,也嫉妒羨慕你!」

    是的,這句話,才是他最想對陳之言說的話,感謝他在晴晴的人生道路上留下過美好的東西給她。

    看陳之言愣住,他又說,「我慶幸有你給了她愛情,也慶幸你是個正直的男人,並且深愛她,如果沒有你,也許安晴會一直很孤獨!」

    陳之言顯然沒想到他會說這些,眼神微微的有點吃驚。

    關擎又說:「只是之言,安晴不適合你!」

    原本陳之言就有點愣了,聽到這話,他濃黑的眉心皺了一皺,潦黑的眼珠抬起,面容佈滿憎惡,「你是勝利者,如今來我這裡炫耀,做什麼?收起你冠冕堂皇虛偽的那一套,我不吃這套!」

    關擎唇邊勾起一抹輕笑,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道:「你不用激動,我是就事論事。你知道你為什麼駕馭不了晴晴嗎?」

    陳之言轉頭看向關擎,在看到他臉上並無任何嘲諷之意時,想了想,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連自己的情緒都駕馭不了,路安晴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馴服的!她的性格看似強悍,實則沒有安全感,你在該強的時候強不了,該弱的時候弱不了,你們本就不合適。即使沒有安盈盈,也未必就走到頭!這是性格使然。之言,我想你應該明白,不適合你的女人,或許就不是你一生的真命天女!」

    陳之言微微自嘲,「那她就是你的真命天女?」

    關擎毫不猶豫地點頭,笑道:「路安晴的確是我的真命天女,而我也是他的真命天子!我們在一起,比你們在一起更合適!」

    「哼!那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陳之言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落寞,像是被所有人拋棄般的表情。他的目光黯然,有不甘心,原本是他的女人,卻變成了別人的,他真的不甘心。他心愛的路安晴竟然就變成了他的一個彷彿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夢。「你贏了又如何呢?路安晴最純真的東西還是給了我!」

    他知道自己有點卑鄙,想要最後打擊關擎。

    可是,他失望了,關擎只是笑了笑,彷彿絲毫不在意,他的眼底閃過睿智的光芒,道:「之言,你是不是以為擁有了最純真的路安晴你就可以完全擁有她了?當初你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吧?所以,你肆無忌憚,你知道我在去年就回國了,我一回國就調查了你們。晴晴不開心,我沒有靠近她,我一直給你機會,可是你沒有珍惜!還是跟安盈盈混在一起,你知道晴晴哭過多少次嗎?那些為你流過的眼淚,你又知道多少呢?」

    說著,他把一打照片遞給他,陳之言一愣,抽出來,一張張地看著,那些都是路安晴的照片,看地點,應該是北京,是j大,甚至是吉縣,還有夏溪背著路安晴去醫院的場景,路安晴落淚時悲傷絕望而空洞的眼神。

    他的心刺痛了!

    他仰起臉,看向關擎,他又知道多少呢?他從來不知道!

    關擎看著他,道:「你知道我那時看著這些照片,看到她不快樂,得用多大的自控力控制自己不出現在你們的生活裡嗎?看著她不快樂,看著她瘦的不成樣子,我卻不願意趁人之危,並不是我偉大,而是我真的愛她,不想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以柔情攻勢去左右她!之言,當我得知安盈盈懷孕時,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出手!你們再度和好,我猶豫了!我反反覆覆猶豫過很多次,但最終安盈盈還是找來了!我知道,晴晴不會再原諒你,我才出手!你的確擁有了她最純真的時候,但我卻要她的一生!」

    陳之言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遠深邃,沉得像是被鑿了一個潦黑的無底洞,他又開口,語氣是思量中的深沉,「儘管我不承認,但事實上,你的確贏了,她也的確不是我的真名天女!關擎,我不是敗給你,是敗給了我自己!我承認我沒你大度,也沒你理智,我的確給不了路安晴幸福!」

    關擎淡淡一笑,「人戰勝不了任何人,只能戰勝自己。之言,我會照顧好晴晴的,她跟我在一起,會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這點我不懷疑!」這一次,陳之言輸得甘心情願,他承認他真的沒有關擎的胸懷。

    關擎望住他,神情坦蕩而真誠:「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對晴晴有多愛,我一直以為十六年或許我愛的只是一個夢。可我看到這些照片,看到她一如既往在人前大笑,背後落淚的倔強模樣,我就知道我的心被她牽引著。現在,你也讓我體會到很多的失落和期盼,讓我懂得,無論怎麼愛,都是不夠的,因為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我,陳之言,比你更愛她,你只是運氣好而已。」

    他停住了,因為陳之言別過臉去,他的眼睛是濕潤的。他開始說話,他的聲音很清澈,像他的人一樣。

    「關擎,你知道嗎?我追了她好多年,她不算最美的女人,可是當她一直清冷的臉上有著笑容時,冷寂的臉龐因笑而溫柔,清澈的目光裡流光溢彩時,我忽然明白什麼叫傾國傾城,宛如清冷懸崖邊綻放的幽蘭,孤傲而絕美,讓我忍不住的要珍藏屬於她的一切,不讓任何男人覬覦她的美麗。你不知道七年前的路安晴,她是冷傲的,不大笑的!她一度很自閉!」

    「我知道!所以我感謝你,給了她很多的快樂和笑容!」

    這會兒的他們是奇怪的,明明是勢不兩立的情敵,卻在互相傾訴對一個女人的愛,可兩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之言微笑,眼底漾著一抹水痕:「所以,我不願意放手,因為我真的覺得,我當初可以給她快樂,以後也可以。她脾氣不好,可對我來說,她是唯一的,是獨一無二的,她從來都不是別人的女人,她只是我陳之言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可理喻??」

    關擎輕聲回答:「我能理解。」

    他真的理解。他也不懷疑陳之言對路安晴的愛情。

    陳之言嘴角輕輕牽了一下,眼睛仍然是潮濕的:「你打碎了我的夢想,不!確切說是我自己打碎了我的夢!是的,我承認,我醒悟的太晚,終於失去了她!更不該拿死威脅她,這樣賴皮的行為怎麼能威脅的了路安晴?可是我不後悔,我不後悔這樣做!」

    「之言,我替安晴跟你道歉,她不能來看你!」

    「我知道她不會來看我,我知道她希望我好,告訴她,我祝福你們,我選擇放手!再也不會為了一個心裡沒有我的女人而糾纏了,她不欠我,我也不欠她了!關擎,給她幸福吧,我希望她幸福!算我拜託你。」

    關擎點了下頭:「我還向你保證,我會一輩子好好愛她,疼她,慣她,寵她,給她幸福,和她攜手到老。」

    陳之言的眼淚溢出了眼眶,他別過臉去,把照片遞給他。「拿走吧!」

    關擎接過照片,點點頭。「謝謝你,之言!」

    關擎走了,陳之言看著窗外的陽光,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濕了枕頭,原來曾經她不快樂,他給她的都是不快樂,她流產,她大出血,她的眼淚,他給過她那樣美麗,美好的笑靨,卻也親手抹殺了。

    原來她愛過自己,她為自己哭過,她為自己拚命守護過他們愛情的結晶,這就足夠了!

    陽光燦爛的路安晴,絕情不留一絲曖mei的路安晴,讓彼此相忘於江湖,這才是他心中永遠的女孩。

    白院長進來時,陳之言開口:「媽,我想吃東西!」

    「好!好!」白院長激動地顫抖了手,眼圈紅了,急忙打開保溫桶,盛湯給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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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陳之言出院。

    臨出院的時候,白院長道:「之言,安盈盈還在醫院住著!」

    「哦!」陳之言十分平靜。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白院長試著問道。

    陳之言頓了下,搖頭:「不了!那是她選擇的生活,我無力給予什麼,也沒有義務!媽,我要去援藏了,昨天電話讓人幫我遞交了申請,很快就批准下來!」

    「你要去西藏?」白院長錯愕著。

    陳之言點點頭,他的面容越來越清俊,眉宇間透著一股堅毅,「為期兩年,兩年後,我會回來!」

    「兒子!」

    陳之言聲音十分晴朗而堅定:「媽,我深思熟慮的決定,不是意氣用事,我,不會再意氣用事了!我先去單位,處理一下我的公事!安盈盈不會是我未來的妻子,您也不必為她感到抱歉,那都是她選擇的路,真的對她好,就不要再理她!」

    丟下一句話,陳之言離開了病房。

    白院長歎息了一聲,搖搖頭,卻也真的欣慰,這一刻,她知道,自己該放心了!

    剛走出醫院,陳之言站在陽光下,腦袋被陽光刺得有點炫目,低著頭適應眼光,然後再去打車,卻迎面撲來一個女孩,直接撞到了他懷中。

    陳之言肚子本就沒有好利索,被這麼一衝撞,肚子還有點痛,立刻發出一聲悶哼:「呃!」

    「啊!抱歉,抱歉!」是個冒冒失失的年輕女孩子,像是個學生,手裡抱著的一堆材料被撞得飛了一地,女孩也被撞得跌坐在地上,後背背著個雙肩包,還在不停的道歉。「先生,對不起啊,對不起!我趕時間!」

    女孩一骨碌爬起來,摔一跤,也不矯情,趕緊撿地上的東西,邊撿邊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頰邊兩隻小酒窩,忽閃忽閃的白牙,細細白白的,很可愛。

    看著地上一堆材料,陳之言蹲下來,幫她撿。

    材料上印著j大大學援藏支教申請書,他微微一愣,皺皺眉,問道:「你要去西藏?」

    那女孩一愣,嘿嘿一笑,傻乎乎的。「對啊,我趕時間去體檢呢,我是最後一批,體檢單不出來,我就去不了,可我太想去了,所以有點著急!先生剛才對不起啊,撞到您,您沒事吧?」

    陳之言搖搖頭,翻了下她的材料,看到後面的表格上赫然寫著十分大氣而磅礡的三個字——李嘉靜!

    「你叫李嘉靜?」

    「對啊!你怎麼會知道?」李嘉靜不解地抬頭,收完最後一張材料,猛抬頭看到他的正翻看自己的簽名,「呃!我說呢,你咋會知道我名字。對啊,我叫李嘉靜,先生快還給我吧,我等著體檢,還要排隊,時間來不及了!來不及我就去不了西藏了!」

    「為什麼你這麼想去西藏?」

    「我想靠近陽光方啊,那裡天那麼藍,水那麼清,陽光那麼大,人那麼樸實,誰不想去啊?先生,我趕時間!您可以還給我了吧?」李嘉靜伸出手,小小的個子不足陳之言的肩頭,t恤牛仔褲帆布鞋,典型的學生裝扮,只是那張臉,格外的青春,帶著陽光般的笑容。

    陳之言看到那雙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小巧而白皙,微微點頭,把材料遞給她,卻破天荒的沒有離開,而是對她說:「跟我來!」

    「幹嘛?」李嘉靜不解。

    「可以讓你今天體檢完!」他沉聲道。

    「哦,真的?」李嘉靜有點不相信,卻也跟著陳之言進了醫院。

    剛進大廳,就看到有導醫台的護士在對陳之言打招呼:「大公子好!」

    陳之言淡淡頷首,「幫她掛號,插個隊體檢!按照她要求今天務必辦好!」

    「呃!」李嘉靜愣了下,眨了眨慧黠的大眼,嘿嘿笑了起來。「先生,謝謝!謝謝啊!你真是好人,我可以去西藏了!」

    去西藏就那麼高興嗎?陳之言皺眉,卻沒有多言,轉頭離開。

    「哎!你要走?」李嘉靜錯愕,高聲問道。

    陳之言回轉身,淡淡說道:「祝你好運!」

    他沒想到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小孩子,居然這麼熱衷去西藏,而他,似乎也對去西藏援藏有了更新的認識,靠近陽光的地方,他也希望,陽光可以照亮他的一切!把一切陰霾都照亮。

    「大叔,謝謝啊!」李嘉靜在他背後喊道。

    陳之言後背一緊,苦澀一笑,他真的老了嗎?

    望著陳之言大步離去的背影,卻怎麼看怎麼覺得那位大叔背影寂寥而落寞,只是看著個背影,李嘉靜竟不由的滿懷傷感,聳聳肩,轉過頭對著導醫台的美女護士道:「姐姐,這是我體檢表,我要做這些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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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陳之言動身去了西藏。

    送行時,路遇琛也從吉縣趕來,在機場,陳之言看著路遇琛,說了一句:「路哥,我終究是對不起你姐了!但她跟關擎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幸福!」

    路遇琛此時還在尋找夏溪的下落,面容十分憔悴,對陳之言點點頭:「之言,我們永遠是兄弟,我希望你能忘卻這些,好好保重,你也會幸福的!」

    「是的,我也會幸福!」陳之言淡淡一笑,擁抱了路遇琛,博然,白院長等等親人朋友,轉身入登機口,大步離去。

    不遠處的立柱後面,關擎環住路安晴的腰,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路安晴低聲道:「你讓我來看陳之言?關哥哥,為什麼你的胸懷這麼寬廣呢?」

    「我們送送他吧!你也放心了,他重生了!而我,也放心了!胸懷不是太寬廣,是因為我知道有些事,志在必得,所以對於得不到的人,我應該持同情態度。」

    「是的!他重生了!關哥哥很悶騷!」路安晴這一刻有種喜極而泣的感歎,伸手環抱住關擎的腰,揚起臉來,眼底浮出一層淚霧,道:「關哥哥,我們去民政局吧!」

    關擎稍稍一愣,隨即道:「確定不後悔了?你要知道,嫁給我,就是一輩子的事,誰也不可以中途反悔!」

    「不反悔!」她笑,把眼淚胡亂地擦在他的衣服上:「我們跟路哥和夏溪一樣領證吧,要不要舉行婚禮以後說!」

    關擎欣慰地答應:「好。」

    路安晴眼角滲出兩滴淚水,走出機場上了車子時,她抬頭看向天空轟隆隆飛過的一架架飛機,心底說道:之言,你也會找到你的愛人的!祝你幸福!

    領了證回來,路安晴在關擎家的別墅郵箱裡收到了一封信。關擎收報紙,遞過來。「你的信!」

    路安晴看到信封上的字跡,那是陳之言的,她愣了下,拿過來,打開,只有幾句話——

    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我知道,時鐘,可以回到起點,時間卻不是昨天。

    路安晴,對不起!原諒我曾經的自私,忘記陳之言這個人,好好跟關擎過日子!我也會忘記你,開始我的新生活!

    就只有那麼短的幾句話,路安晴知道,這是陳之言要自己放心,他真的放下了!

    坐在沙發上看信,路安晴既心酸又欣慰。

    她眼裡又流下兩滴眼淚:「最近突然很傷感!」

    關擎看著她,胸口一慟,彷彿被刀生生的割了一下:「傻丫頭,放下吧!」

    路安晴點點頭。「我很欣慰,關哥哥,而你更讓我感動!」

    他大度,包容,讓她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晴晴,有些事絕口不提不是因為忘記,而是因為銘記。銘記也沒什麼不好,不需要對我抱歉,我都理解!」

    路安晴的眼淚慢慢收了起來,過了許久,她開口:「我們結婚了,要好好過日子了,一心一意,你還沒有送我戒指呢,你要給我買戒指,我要刷你的信用卡,要花你的錢,要你把工資卡信用卡,一切卡通通交出來!好不好?」

    關擎說:「好。」

    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霸道?」

    關擎低聲說:「是!」

    她又問:「你不是覺得即使這樣也很美?」

    他立即答:「是。」

    她又說:「那你將來會不會後悔?我在家裡要做老大的!」

    他笑:「你是我的寶,呵護在手心裡的寶。」

    路安晴眼眶又濕潤了,靠過來,賴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腰:「那好,你可要守護我一輩子,不許欺負我,我也不會欺負你,我們說好,一輩子誰也不會背叛誰。」

    關擎一怔,隨後雙臂就用力一收,低低的喊出一聲:「好!」

    便低頭吻向她。

    這吻一下就變得一瀉千里,不可收拾,沒一會,兩人便一上一下地壓在了沙發上。

    路安晴出奇的溫順,沒有反抗,沒有不安,任憑關擎的動作,一點點膜拜著她,褪去了衣物。

    兩人發熱的身體相互糾纏,淺促的呼吸縈繞在彼此之間,熾熱,旖……旎。

    關擎在禁慾三個星期之後,終於又觸摸到她,更加的明瞭了自己的心意,摟著路安晴,幾乎是一寸一寸的親吻,最後流連在她胸……口,吮到她化成一潭水才把自己緩緩送進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不想像從前一樣猛烈的攻陷她,他只想一點一點的蠶食她,然後細細的品,慢慢的珍惜,進到她最深處,停最長的時間,感受她身體裡的花開和顫抖,彷彿這樣,他才能攫取住她的靈魂。

    而最後的快樂來臨的時候,也並不是百米衝刺的時候,而就在這不疾不徐中,佔有到最徹底,每個最末梢的細微神經都到達min感的臨界點,滿到不能再滿,抵到不能再抵,他終於吻住她,釋放自己最深處的愛。

    經過了大汗淋漓,渾身粘濡,他抱著她去洗澡,貪戀床上的溫暖,他只摟住她快捷的沖淋,水讓她的肌膚變得更嫩滑,他終究耐不住,草草的關了龍頭,又到床上繼續溫存。

    他吻她,溫柔的觸感讓他頓時像吸食了大麻一般,四肢百骸都重新來過,越發欲罷不能。

    終於癲狂,纏——綿了一夜。

    他抱著她,索取了又索取,路安晴昏昏沉沉地睡去,卻又被他吻醒,他的唇沿著她脊椎走,蓋一個一個的章,身體熱而硬的抵住她的tun,她回頭看他,他就吻住她,在她耳邊說難受,告訴她自己睡不著,手在她胸……前不停的搓,她不得不放開自己的腿,又讓他進來。

    就這樣被關擎從背後摟著,勉強睡著了。

    醒來已過了九點,床單上一片狼藉,她抽出身體,逃去衛生間,鏡子裡,她看著身前身後的一朵朵草莓,昨天算是洞房花燭吧?他還真是坐實了這一夜。

    兩人上班都遲了,關擎卻笑得如偷腥的貓,滿足而開心。「下班後我們去買戒指!」

    「你還是趕緊幫路哥找夏溪吧,再不找到人,路哥要瘋了!」

    「好!」

    ********************************

    讓我們把時間再度轉到十個月後的錦寧。

    天空依然在飄雨,第二天是週六,夏溪不用去上課,可是,這樣等待著毫無結果,她真的怕了!她怕路遇琛回不來,等待的過程裡她覺得格外的煎熬。

    電話響起的時候,夏溪驚了一下,立刻接電話,才發現居然是爸爸張賀於的電話。夏溪此刻是六神無主,接到電話便燃起了希望:「喂,爸爸!」

    「小溪,你在哪裡?」張賀於的語氣有些疲憊,似乎很累的樣子,夏溪猜想他一定一夜沒睡。

    「我在家裡,路遇琛他上來沒有?」夏溪的聲音是顫抖的,她握著電話,手不自覺地把手機攥的死死的。

    電視裡播放著錦寧礦難的新聞,她看到直播說,陸續救出了十幾個,還有十幾個活著的在下面。她看不到路遇琛的身影,她知道,路遇琛就算在搜救隊裡,也會躲開鏡頭,而記者給的鏡頭多數給了領導,哪裡有什麼隊員,根本沒有隊員的特寫鏡頭,誰也不知道路遇琛作為錦寧的市長下井救人了!

    「還沒有!」張賀於沒有隱瞞。「女兒,爸爸派人去接你,我現在酒店,你來酒店陪爸爸吃頓飯吧!」

    「不!」幾乎是下意識的,夏溪拒絕了。「我要在家裡等路遇琛,爸爸,等他上來我再去!」

    「那你吃飯了嗎?」張賀於的語氣很平常,沒有什麼特別的語調,夏溪甚至聽不出他語氣裡的情緒來,也無法判斷路遇琛到底怎樣了!

    「我吃過了,爸爸,我很好,我答應路遇琛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吧,我沒事,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很堅強很堅強的,這是我答應路遇琛的!」

    「……」張賀於在電話裡沉默了半晌,良久才開口:「孩子,是爸爸沒有阻止他!」

    「爸爸,路遇琛他不是任何人能阻止的了的,他不去,會遺憾,而我,作為他的妻子,即使在不捨,也要支持他,那是他的夢想。」

    「路哥會上來的!」

    「我知道,我信他!」因為他是路遇琛。

    「那你照顧好自己!」張賀於又囑咐了兩句才放下電話。

    放下電話的張賀於找了秘書,隨手拿了個湯包塞進嘴裡,對秘書吩咐。「現在去現場,加派人手,無論如何在確保搜救人員安全的情況下都給我把所有生還者找回來!」

    「書記,您一夜沒有休息了,身體受不了!」李秘書不得不擔心張書記的身體,這樣操勞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實在有點太辛苦了。「我去安排,您留在酒店休息好了,代省長在現場親自指揮呢!」

    張賀於話不多說,已經朝門口走去。

    秘書也沒辦法,知道書記的脾氣,這是非要去的。

    夏溪不知道路遇琛何時回來,她等得心焦,雨在中午的時候停了,她突然想,若是路遇琛回來,回家來吃什麼?廚房裡這幾日因為下雨一直沒採購,她不能讓路遇琛在累極後回來吃不上飯,她要去買菜。

    於是,她收拾好,拿著電話,確定電話一直有電,這才出門,去了菜市場買了路遇琛平素最喜歡吃的菜,買了排骨,殺了一隻老母雞,然後回來!

    電話還是沒響,她把電話放在圍裙兜裡,告訴自己,不要擔心,相信他,他會回來的!

    她煲了湯,燉好排骨冬瓜,幾樣小菜洗好切好,只等他回來,下鍋翻炒。

    然後她坐在沙發上,等待著。

    電視裡依然播放著實時播報,記者說有位搜救隊員不幸罹難,被礦井下的洪水奪去了生命。

    她的臉一下雪白,眸子空空的,聲音很細:「不會是路遇琛的,一定不是他。他不會有事的。」

    夏溪開始坐臥不寧,熬到下午兩點,倖免於難的所有礦工除去先前遇難的87人,其餘全部升井,正送往醫院,搜救隊員一名遇難。

    **********************************

    現場。

    張賀於面容嚴肅地立在井口,一直注視著所有人,直到最後一名升井,看到熟悉的身影,張賀於那一剎,真的是鬆了口氣。路遇琛還活著,毫髮無損,真好!小溪,你可以放心了。

    最後一個升井,路遇琛沒有摘去頭上的頭盔,而是進了自控室,張賀於也跟著過去,在休息間,他脫下了搜救隊服,臉上頭髮上全是污泥,煤灰,十分狼唄,整個人像是在煤灰裡滾了一圈出來的。看到張書記,這才開口:「遇難多少人,數據出來了嗎?」

    張賀於看了眼身邊的其他人,開口道:「你們先出去,我跟路市長有話說!」

    「是!」

    直到所有人離開,帶上門,張賀於歎了口氣,很是無可奈何又很心疼,這才忍不住責備道:「你這孩子叫我說你什麼好?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你見過誰家市長親自下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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