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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91章 高辰碩 文 / 何甄甄

    「我們要見她,即使她去了,我們都想見她,接她的骨灰回正家!明生的小姨和大舅二舅都來了!我們都要見一見她!還有兩個孩子是不是?我要見見外甥女,接她們回家!」正冷清說的很誠懇,眼淚在眼中打轉!

    「舅媽,她是張晴,不是正安培。我剛才已經聯繫了錦山墓園,要的最好的墓地,不需要正家的墓園!在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正安培!三十五年前,從正爺爺和我爸趕她出門的時候,她就不再是正冷清,她選擇了當張晴,就是對你們都很失望,再也不想跟正家和路家有任何關聯!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因為我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舅媽您也記不得過去的事情了。我只想小溪不再傷心,如果你們想見正安培,可以等她被推進太平間時再去看,認親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小溪受不了,很多事我不能告訴她,我不能讓我的妻子再難過了,她會受不了的!如果您還能顧念您跟正安培的一點姐妹情誼,請不要讓她的兩個女兒再傷心了!或許這個決定不該是我來做,但是現在小溪是我妻子。我想,這也是我的岳母張晴的願望,不希望她的女兒受委屈,太傷心難過!舅媽,也請您尊重,還有,請您看在正安培的份上,轉告我媽,不要再來打擾小溪,惹她傷心難過!」路遇琛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

    正冷清的臉色有點尷尬,同時也很難過。「路哥,你喜歡了她的女兒?」

    「是!」路遇琛簡單一個字!

    趙明生一頓,轉頭對媽媽說:「媽,我上去,你不要過去,你還是等舅舅們跟小姨來了再說吧,我會給你打電話!我會幫你照顧表妹的!你現在去,太亂了,一時間夏溪接受不了的!」

    正冷清雙眼含淚,「可———」

    「媽,現在,就算不為去了的,也要為活著的,這才是我們該為大姨做的事!我先去看看!」趙明生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後讓她坐進車裡。

    路遇琛已經轉身離去,他的腦子很亂,趙明生大步跟上去,看著他的側臉,冷聲道:「這樣的關係,你還要娶夏溪?」

    「無論怎樣,她都是我的妻!」路遇琛沉聲道。

    「你是認真的?」趙明生也同樣沉聲問道,語氣認真的可怕。

    「我跟你承諾不著,這是我跟小溪的事。」路遇琛冷聲說道,如今已經三十歲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再是青皮小子,不再是莽撞少年。

    他要的是一輩子,他必須從父母身上吸取教訓,無愛的婚姻,是一輩子痛苦,他不想在位高權重時,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寂寞,悲傷,遺憾!所以,他寧願,自己爬的沒那麼高,也希望每一天都過得溫暖些!

    「小溪是我表妹!」趙明生瞥他一眼。「我會保護她,如果你讓她承受跟靈靈一樣的痛,我一槍斃了你!」

    路遇琛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兩人走的很快,趙明生又說道:「你不能辜負一個女人,再辜負另一個!」

    「我結婚了!」路遇琛突然停下腳步。「昨天晚上,在北京領證了!夏溪,她是我的妻子,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輕易離婚嗎?」

    「……」趙明生突然驚了下,常年冷漠冰霜的臉上有著訝異,卻是驚愕一瞬間,他眼不眨地盯著路遇琛,像在捕捉他的每一個表情,分析他。至此,他也真的明白,夏溪和安如靈在路遇琛的心裡是不一樣的,安如靈比不了夏溪,安如靈就沒有讓路遇琛有結婚的衝動吧!趙明生歎了口氣,而後,難得沒有冷嘲熱諷地對待路遇琛:「真的?」

    「如果不帶小溪去北京,如果我爸媽不來,或許我的岳母還能活一段時日,是他們的出現讓一切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媽,你最親愛的姑媽,死活不同意小溪嫁給我。你若真的體恤小溪是你的表妹,就適當的時候去說說你的姑媽!」

    「這件事,我支持!」趙明生也很誠懇,大概是聽到了路遇琛說領證了,不再為難他,說話也誠懇了許多:「我會做姑媽的工作的!」

    路遇琛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明生,語氣充滿了懇求:「先別告訴小溪,別讓事情再亂了,她受不了的!」

    趙明生點頭。「這我有分寸,她是我表妹!可是我答應過外公的,無論大姨是生是死,我都把她帶回正家的墓園。」

    「這絕對不行!」路遇琛沉聲說道:「她還是夏江凱的妻子,就算夏江凱進了監獄,但是他們並沒有離婚!你別忘記了,她現在不只是夏溪的媽媽,她還是夏悠然的媽媽,接回正家當然是好!可是,正安培願意嗎?若是她願意,為什麼她就在宿縣,前段時間來j大都不曾去正家一趟?可見,她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交集!以她的德語水平,完全可以去當翻譯,可是她卻躲在宿縣小縣城裡當教書匠,寧肯跟夏江凱那個酒鬼在一起,也不願意回來!那是因為或許,正家的人做的一切,還不如一個酒鬼曾給的溫暖讓她踏實點!

    再說,正爺爺有把她當成女兒過嗎?你媽,你舅舅小姨們有把她當親姐嗎?人死了,你們來彌補虧欠了!你們是在彌補虧欠,還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安寧些打著彌補的旗號?再說你們想怎樣就怎樣,但是憑什麼別人就該給你們這個機會兒?我想以小溪的善良可以假以時日原諒你們,但這不代表我路遇琛就可以任由我的妻子再接受一次心傷,她若知道她的媽媽是正爺爺的女兒,因為做錯了事而被逐出家門,若知道她的外婆是被正爺爺拋棄含恨而終,我想她寧可不知道!這個決定,我來替她做了!」

    「表哥,這事不是我做的,當年我沒出生!你不能把怨氣都怪在我身上!」趙明生突然叫了一聲表哥。

    路遇琛一怔,冷笑:「是!所以你給我安穩點,讓他們都給我閉上嘴,小溪已經受了打擊,沒有崩潰就已經是萬幸了,誰要惹得她更傷心,別怪我路遇琛跟他誓不兩立!」

    趙明生認真的點點頭。「走吧,先上去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路遇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呼吸,大步又朝病房走去,趙明生跟在他身後,兩人剛一走過病房轉角,就遇到了高陽和他的媽媽。兩人從一間病房裡出來,看樣子像是剛看過一個病號。

    「咦?你怎麼在這裡?」高陽直視路遇琛,「看病號?」

    路遇琛眉目微沉,沉聲道:「嗯,看病號!」

    他沒有說小溪的媽媽去世了,他也不覺得這跟高陽有關係。

    「哦!你去吧!」

    「陽陽,這是哪位?」呂思萌看著路遇琛先是一愣,繼而有點疑惑的皺眉,這張臉,真的有老路當年的風範,不會是老路的兒子吧?

    「媽,他就是路遇琛!」高陽在一旁說道。「路遇琛,這是我媽!」

    路遇琛一怔,微微點頭,「您好,呂教授!」

    對於高陽媽媽呂思萌的身份,路遇琛是知道的。

    「嗯!老路的兒子,行,是你爹的樣子,幸好是你爹的樣子,不是你媽的德性!」呂思萌說話很不客氣,讓路遇琛不由得皺眉。

    高陽在一旁又說道:「對了路遇琛,上次見到你媽在茶館欺負小溪,我媽就認了小溪當閨女,以後你們家要是再欺負夏溪,我媽這女俠第一個不答應!還有我,讓你們收斂點,有什麼了不起的,部長夫人,不是國母,用不著大小眼高低眼的看不起人,噁心!」

    路遇琛先是一愣,卻還是沉穩的說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既然呂教授要認小溪做女兒,改日,我們會親自上門拜訪!我們現在還有事,對不起,失陪!」

    路遇琛說的客氣而禮貌,淡漠而疏離,他們要趕緊進病房,還要聯繫殯儀館,沒時間在這裡閒聊。

    呂思萌微微點頭,混了一輩子的人,看人還是准的,呂思萌歎息道:「陽陽啊,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

    「哪裡?」高陽皺眉。

    「你不夠沉穩,叫人家老路家的孩子比了下去了吧!以後沉穩點,不要整日跟個二世祖似的,該長大了!跟你哥學學!」

    「媽,哥沉穩,哥就比他們沉穩!他們該學學我哥哥才是!」

    呂思萌臉一變,微微怔忪了下,而後恢復平靜,拍他一下。「走吧,回家了!」

    兩人剛要轉身,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哭喊。「姐,姐,你怎麼了?」

    「小溪——」緊接著就是路遇琛的驚呼。

    「小溪……」兩個字讓高陽一下警覺。「媽,不會是夏溪病了吧?糟糕,我們先過去看看!」

    給張晴洗完身子,換了衣服,夏溪因為過於壓抑的情緒,還有本疲憊的身體,加上這幾日睡得都不是很好,一下子站起來就栽過去。

    夏悠然被嚇住了,她一直忍著,拚命不讓自己哭,姐說媽媽會不高興,媽媽希望她們堅強,可是姐姐一下子暈過去了,她嚇壞了,不由得尖叫了一聲卻沒有接住姐姐的身體。

    陳博然和何啟然衝進了病房,路遇琛和趙明生衝進來時,陳博然已經把夏溪抱上了旁邊的病床。

    「小溪……」路遇琛走到床邊,抱起來小溪的身體,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小溪,你怎麼了?快點醒過來。」

    路遇琛發瘋似的搖晃著夏溪的身體,大力地搖晃著,她突然暈過去讓感覺到如此的慌亂和無措,他好怕她撐不住。「小溪,我是路遇琛,我在這裡,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睜開眼睛,快點睜開眼睛!」

    低吼著,路遇琛對著臉色蒼白的夏溪痛苦的咆哮著。「叫醫生!博然叫醫生!」

    「哥,沒事的,她只是悲傷過度,一下就好!讓她睡一會兒!你別搖晃她!」陳博然是醫生,自然明白,他覺得沒有大礙。

    路遇琛還是不放心,卻立刻鬆了手,他太緊張了,有點失控。

    趙明生一進門就看到了昏過去的夏溪,視線又轉向了一臉淚痕慘兮兮的夏悠然,她被何啟然抱著,整個人也是沒有力氣。這個女孩就是他的小表妹,上次他抱這個小表妹去手術室,原來這個就是她的表妹,原來夏溪一直是他的表妹!

    而那個跟他見過面的一開始就覺得很熟悉的人竟然就是被逐出家門的大姨,他先是看了一眼夏溪,聽到陳博然的話,他也稍稍放心,走到了床邊,低頭看著床上已經緊閉雙眼的大姨,一張臉更是冷沉。

    高陽和他媽媽在病房門口看了看,「是不是小溪生病了?」

    陳博然一回頭看到了高陽,沒說話。

    高陽已經走過來,一看到床上被路遇琛抱著的夏溪,一下急了:「真的是小溪病了啊?怎麼回事啊?路遇琛你會不會照顧小溪啊?她怎麼了?」

    他一嚷嚷,病房裡頓時亂了起來。

    陳博然拉住他,「高陽,別鬧了,小溪沒事!」

    「怎麼回事?」

    「她媽媽去世了!」陳博然指了下旁邊的病床,「阿姨凌晨去世了!」

    「……」高陽張了張嘴,一下看過去那邊,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張阿姨是誰?他在宿縣醫院看過她多次,自然認出了張晴。「那是張阿姨?怎麼會這樣?」

    難怪,難怪小溪突然暈了過去。

    可是,這時候,誰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呂思萌突然就朝著床邊走去,臉色蒼白,「她,她是安培?」

    她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驚愣了!

    「媽,你說什麼?」高陽也跑了過去。

    路遇琛一下臉色蒼白。

    趙明生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夏悠然不明所以。

    呂思萌看向他們,指著床上的人說道:「她,她是正安培是不是?」

    「不是!」路遇琛突然沉聲道。

    「怎麼可能,她是安培啊!」呂思萌撲過去,拉開了張晴的衣服領子,張晴現在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輕輕拉開一點,呂思萌看到了張晴脖子處的一粒硃砂痣就不受控制的搖晃起來,而後就跪了下去:「安培,怎麼會是你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這樣子啊!」

    這一次,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夏悠然嚇傻了,這個阿姨到底再說什麼?她為什麼給媽媽下跪!

    高陽也驚呆了,他從來沒見過母親這樣,呂教授怎麼會給人下跪?

    「媽,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呂思萌抱住了正安培,老淚縱橫。「安培,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我不該騙你啊,你的兒子沒死,沒死啊!都是我的錯,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只想你過得好,可是姐姐卻是最對不起你的人!對不起安培真的對不起……」

    所有人都跟著一頭霧水。

    路遇琛也跟著愣住了,他把夏溪擱在了床上,輕輕的幫她蓋了被子。然後轉過身來,「呂教授,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呂思萌突然想起了什麼,閉嘴了,什麼都不再說,只是轉頭抓住高陽,「給你哥打電話,無論怎樣,都要他回來!」

    「媽,哥陪領導出訪了!在非洲呢!」高陽前天剛打過電話。

    「不管,叫他回來,叫他回來!」呂思萌只是緊張的叫道。「你快撥電話!」

    高陽只好撥電話,電話撥過去,還好,不多時就接通了,那邊傳來高辰碩低沉的嗓音。「陽陽,有事?」

    「哥,是媽找你,叫你務必回來!你還在非洲嗎?」高陽說道。

    「給我電話!」呂思萌一把抓過去電話,「睿睿,我是媽媽,你現在回j大,以最快的速度回來,立刻回家!」

    「媽,我還要陪領導出訪!」高辰碩在那端沉聲道。

    「不管,你跟你領導請假,翻譯不是只有你一個,你快點回來!」

    「媽!我不能!」高辰碩的聲音裡有著隱匿的強勢,「這是我的工作!」

    「睿睿,媽只求你這次,你回來見個人,她已經去世了,你現在回來送送她,媽求你一次行不行?」呂思萌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人說過話,卻是跟兒子。

    高辰碩頓了一下,聲音很是低沉,沉默了半晌,什麼都沒問。「我現在機場,現在去簽到j大的機票,三個小時後到!」

    「睿睿,你說真的?」呂思萌一下有點不敢相信。

    「是!」高辰碩的聲音格外的低沉,像是一下子就暗沉了下去,「掛了!」

    電話一下子就掛斷了。

    高辰碩居然什麼都沒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路遇琛一直是掌控大局的人,他自然幾句話就聽出一些蹊蹺來。

    呂教授看了一眼路遇琛,卻什麼都沒說。

    路遇琛回頭看了眼陳博然,「博然,通知殯儀館,送一台冷櫃過來!」

    人本來要送太平間的,可是送去太平間,那裡太冰冷,而眼下似乎有很多的事一下子出現了,這個病房,只能當臨時的停屍房了!而路遇琛考慮的是,屍體在等下去,就要出問題了,他要保證岳母以最好的狀態去火化場!這是身為男人該做該考慮的,因為此刻,大家都在悲傷裡,只有他,即使擔憂,也要拿出理智來處理每一個細節!

    「何啟然,你帶著夏悠然先去休息下!」路遇琛要把人都指揮開。

    「不,我要知道,阿姨,你說我媽媽是安培?我媽媽到底是誰?」夏悠然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兒,她從來不知道媽媽居然還有別的身份,今天這個阿姨居然給媽媽下跪,她學習不是很好,卻不傻,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兒。「阿姨,你告訴我,我媽媽跟你認識是不是?」

    呂思萌看到了夏悠然,這個孩子跟安培長得只有三分像,比起來夏溪更像幾分,怪不得她一開始就對夏溪覺得那麼親切,可是查過了她的檔案,看了她的資料,她的媽媽是張晴,她從來沒有多想,沒想到安培她改名字了!她連姓氏都改了!她以為,她早已不再人世了!可是,她還在,她一直都在的!只是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她覺得接受不了,三十多年前的悲慟再忍受一次,她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孩子,我跟你媽媽是朋友,是好姐妹——!」

    「呂教授——」路遇琛打斷她的話。

    「不!讓她說!」夏悠然瞪大眼睛,看著路遇琛,「你為什麼不讓她說?」

    路遇琛被質問地先是一愣,繼而又看了眼夏溪,她還在閉著眼睛,睡著了!他稍微鬆了口氣,也不藏著掖著的:「呂教授,這麼說當年的事,你知道一些?」

    「我當然知道!」呂思萌冷笑一聲。「這件事,你要問你那個媽,還要問你爸!我覺得就是你媽把她害的一輩子恥辱,你爸不相信安培,讓她眾叛親離!你媽趁虛而入,而我卻是傷她最深的人!我是罪人啊!」

    「媽,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再說什麼啊?」高陽完全不懂。「你怎麼會和小溪的媽媽是姐們?她又怎麼是安培阿姨啊?」

    「外人只知道正安培紅杏出牆,可我從來不相信,正安培知書達理,她堅強隱忍,她為人正派,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可是去哪裡找證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安培,是安培做了對不起你爸爸的事,她被你爸捉姦在床,她百口莫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月後,她懷孕了!你爸認定了那個孩子是她跟姦夫所生,你知道那個所謂的姦夫是什麼人嗎?那個人是個老光棍,一輩子不曾娶妻,她傻啊,放著你爸爸又高又俊的男人不要跑去跟個醜八怪通姦?我才不信安培是這樣的人,可是你爸爸他接受不了,也是啊,那個年代,怎麼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出牆呢?在孩子一個月的時候他跟安培離婚,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聽,你爸那樣子,還真是讓人恨不得揍死他!可是當時的年月,哪裡有現在這樣開放,他接受不了我們可以理解!畢竟自己的妻子光溜溜的被一群人看到,而且她的身邊還躺著那老光棍!他怎麼接受的了?」

    他們都在聽著,沒有人看到病床上的夏溪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那擱在被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

    夏悠然也呆了,她尖聲道:「你說,你說我媽跟他爸爸是夫妻?你說我媽媽紅杏出牆背叛了他爸爸?」

    夏悠然指著路遇琛。

    「對!你媽是路天路部長的前妻!路天也是他,路遇琛的爸爸!」

    「天那!」所有人都錯愕!

    「那我姐是誰?我姐跟他是兄妹?」夏悠然驚愕的瞪大眼睛。「我姐姐是不是跟他他是兄妹啊?」

    何啟然也呆住了。

    「這我不知道!」呂思萌閉上眼,又看向床上的安培。「我覺得不像是,如果是兄妹的話,當初我找了安培好幾年,都沒找到,她怎麼可能又跟路天在一起?」

    「不是!小溪不是我妹妹!」路遇琛十分肯定的告訴夏悠然。「無論怎樣,她都是我的妻子,這一點,不以任何身份,不以任何情況而改變!」

    夏悠然總算鬆了口氣。

    床上的人,咬著唇,她被這個消息震撼了,媽媽居然是路遇琛父親的前妻,怎麼會這樣的複雜?怎麼會?而路遇琛的情深似海,她——

    「呂教授,請您不要說了!」路遇琛突然開口。「當年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些,您說您對不起我岳母,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我跟安培的事,我對不起她,害的她再次出走,是我欠她的,我不能說!」呂思萌又走到了床邊,握住張晴的手。

    剛好有人送來了冰櫃,大家都不再說話,把張晴放在了專用冰櫃裡。

    「費用你暫時幫我支付,回頭我一起給你算!」路遇琛跟陳博然安排著。

    「哥,這個你不用擔心!」陳博然說道。

    夏溪閉著眼睛,她不敢睜開,她的媽媽是路遇琛爸爸的前妻,那她又是誰?

    呂思萌教授的話,讓她整個人徹底懵了!對媽媽的愧疚,對身世的驚恐讓她整個人不知所措,她閉上眼睛,覺得腦海裡又暈了!亂作了一團,腦海裡又閃過媽媽的一張臉,媽媽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不是的!媽媽怎麼可能紅杏出牆?可是,她是誰?她是路遇琛的妹妹嗎?若是妹妹,她的眼睛酸澀地痛了起來!

    可是,不可以倒下,現在不可以!一切都要面對,夏溪,你可以的!你要面對這一切,那個男人對你情深似海,你要相信他,他一定也在害怕的!

    在大家都忙著把屍體裝入冷櫃的時候,夏溪睜開了眼睛!

    「小溪?」而一旁一直密切觀察著夏溪的路遇琛看到了夏溪睜眼了,立刻奔過去,那驚喜而激動的嗓音,「小溪,好點了嗎?」

    「我沒事。」宛如隔世一般,再次的看見這個男人,夏溪沙啞著開口,淚水迷濛的眼裡滿是濃濃的思念,她好怕,好怕他們是兄妹。

    路遇琛伸手要抱她,夏溪下意識的躲了下。

    路遇琛一下子眼神犀利起來,沉聲:「你聽到了?」

    她眼神一慌,掩蓋不住慌亂,路遇琛是何等聰明的人!

    他的手還是伸過來,抱住她,不顧她的掙扎,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篤定:「小溪,你不是我妹妹,我們不是兄妹!不管你是誰,我們都會在一起,記住我的話,你永遠是我的妻!」

    夏溪雙手顫抖地握住路遇琛的手,淒美的淚從臉頰上緩緩的滴落下來,她知道他愛著自己,她知道的!

    「堅強起來,送走了媽媽,我們再來想別的!」路遇琛大手快速的幫她擦著臉上的眼淚。

    「可是,我是誰?」夏溪突然用力地抓緊路遇琛的手,她痛苦地低喃著,可是黑暗卻如同一塊無邊無際的幔布一般蓋了下來,她只能聽見路遇琛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低弱的呼喊聲。

    「我讓醫生來給她補點血糖。」陳博然看到路遇琛喊著夏溪的名字,只感覺鼻頭一酸,鐵血男子,此刻他也只是為情所苦的普通人。

    「好!快點!」路遇琛死命地摟住夏溪的身體,仰起頭看向天花板,她是那麼的堅強,她不會這麼容易崩潰的,她不會出事的。

    夏悠然看著路遇琛的樣子,他們不會是兄妹的!不會的,她看著眼睛含著熱淚的路遇琛,不由得感覺到了心痛,姐姐是該幸福的!

    何啟然心頭也酸楚著,怎麼會這麼複雜?如果當初他沒有動那個心思,如果他沒有把小溪送到路遇琛的床上,此刻,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夏溪只怕也是他的妻子了!

    可是,人生不可以從來!他何啟然,嘗到了什麼是後悔!

    「小溪,不管你是誰,都不要緊!」路遇琛眼睛赤紅著,顫抖著手撫摸著夏溪清秀脫俗的臉龐,那總是滿含溫柔的雙目此刻卻是緊緊地閉合起來,他知道剛才的事,對她心裡又造成了衝擊。

    張晴安靜地躺在了冰櫃裡,很快,頭髮結了一層冰霜,調整了冰櫃的溫度,呂思萌親自掏出了自己的化妝包,打開冰櫃的蓋子,流著淚幫正安培張晴化妝,「安培,姐姐真是對不起你,姐姐把碩兒帶大了,他來看你了,你是走了,可是姐這一輩都不能安心,要是有黃泉路的話,到了你再罵我打我吧!是姐對不起你!」

    高陽開車去j大機場接高辰碩,飛機准點到達。高陽等在出口處,接機的人不少,此時,很多人都被裡面一個穩步走來的男人吸引了!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有一八五左右的身高,白色暗紋襯衣沒有一絲褶皺,黑色的西褲筆挺,褲縫清晰的可以割破紙張,腳上一雙黑色的皮鞋,擦得珵光瓦亮可以當鏡子使用了!可以看出男人很注重細節,手腕上一隻閃亮的腕表,手上搭著一件薄薄的西裝外套,手裡拉著一個拉桿箱,冷沉著俊顏,目光沉寂而睿智,沉穩而內斂的面容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再看到接機口的高陽後,眼底閃過一抹溫柔,大步走來!

    「哥,我在這裡!」高陽看到了高辰碩立刻跟著揮手。

    「陽陽!」男子聲音格外的低沉,走過來,先是摸了摸高陽的頭,眼底充滿了寵溺:「等多久了?」

    「哥,我剛來一會兒!」

    「嗯!走吧!」高辰碩很是平靜。

    「哥,你看起來很累啊,是不是工作還是那麼忙?」高陽接過拉桿箱,跟高辰碩說著走出機場,上了車子。

    「有點忙!」

    高陽載著他回來,路上高辰碩很是沉默,一雙眼睛深邃而看不到底,偶爾會轉過手腕上的表,看時間。

    「哥,你敢時間啊?」

    「沒!」很簡單的話,高辰碩總是話不多,卻對高陽格外溫柔。看手錶已經是他的習慣,養成了,改不掉。

    高陽又打開了話匣子:「哥,媽的朋友去世了!就是我跟你說的小溪的媽媽,你知道嗎?她居然是安培阿姨,她居然改了名字,隱姓埋名那麼多年,還是路部長的前妻!媽一直都以為她去世了呢!」

    高辰碩聽到此話陡然眼神一凜,擱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骨節分明。半晌,他也只是「哦」了一聲。

    「安培阿姨真的很慘啊,一輩子怎麼那麼慘?小溪更慘,差一點為了媽媽買了腎……」高陽把對小溪的瞭解,還有剛才病房裡聽到的話給高辰碩說了一遍。

    高辰碩聽完,眉頭微蹙,卻是不發一言,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哥,為什麼媽會讓你來送安培阿姨啊?有我在不就行了嗎?奇怪,只叫你回來,咋不叫姐姐們回來啊?」高陽百思不得其解,媽從來不耽誤哥哥的工作的,尤其哥哥是為大領導服務的,怎麼能說請假就請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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