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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5章 跟我沒關係 文 / 何甄甄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夏溪微微低垂了眸子,心底是說不出的悲慼,她不能拖累他!就像現在這樣,他趕來,明明他這些日子都忙著開會,可是他還是來了,他是縣長,他缺席造成的影響多深她自己知道,他為了她付出太多了,她真的很愧疚。不能!她不能拖累他!

    路遇琛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小溪,你出去說句話吧!」

    夏溪似乎明白了什麼!一下子站起來,往外追去。

    路遇琛已經疾步走到了巷子口。

    夏溪猶豫著,還是追了上去:「阿琛——」

    他停住腳步,回轉身,看了她一眼。「照顧好你母親吧!有事可以問博然,他比你熟悉醫院!不願意讓我幫忙,如你所願,我不會幫一點!我也不會再來,你多保重!就這樣吧!」

    她不語,只靜靜看著他,睫毛顫了顫。心底抽抽的痛,那樣強烈。

    「對不起!」她說。「阿琛!我們分手吧!我鄭重跟你說,分手吧!」

    他背影一僵,一個字不說。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我們分手吧!阿琛!」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尾音彷彿哽咽在了喉間。

    小小的雪片,紛紛揚揚而落,下雪了!

    很快,雪下了更大!

    籠在飛雪中的一切事物,看上去是那樣朦朧,平添了一種夢幻般的美感。然而,冰雪終有融化之時,朦朧的美感,總有消失之時。

    路遇琛轉過身來,他表情淡漠,一雙比深海還要深邃的眼眸內,有細碎波浪微微起伏。

    夏溪知道自己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可是,她繼父成了罪犯,媽媽此刻昏迷不醒,她和路遇琛本來路就艱辛,她無法讓他幫自己承擔!他也說了,不會再來,那就從此結束吧!

    儘管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個空蕩蕩的洞,涼颼颼的冷風不斷地灌進去,灌進去,以至於她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還是不想拖累他!

    雪花中,他穿著單薄,昏黃的路燈裡,他形單影隻,透著無盡的落寞與淒涼。

    夏溪也是腦袋裡一片空白,呆滯的望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如雕塑般屹立在寒風中。她喪失了語言能力,喪失了面部表情,甚至喪失了自己,目光冷漠空洞,只是緩緩地、有力地說著:「認識你很好,可是很累,真的累!放過我吧!」

    「是累還是自卑?」他的語氣冷森森的。「是因為你爸爸要進監獄吧?」

    他的話,那樣強烈的深深撼住了她,心臟跟著愈加收縮,是!他是如此睿智,輕易看透她的內心!是!這才是最重要的,她怎麼能給他的仕途抹黑?她本來就幫不上他什麼,這樣才能徹底絕了他最後的一絲情。可是,他卻是如此的睿智!她怎麼忘記了,他是路遇琛啊!他本就不是一般的男人!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只要分手!」

    「我不是吃回頭草的人,分手,就再會無期!」他沉聲道。他只要答應了,就真的再會無期。「如果這樣,你還要分手嗎?」

    他這樣一問,她就覺得好難受好難受,心痛,痛到沒有任何知覺。

    氤氳的眼一閉,無意識的,她脫口而出:「分手!」

    「保重!」他只給了她兩個字,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這樣鑽進了車子,一踩油門,車子發動離去!

    阿琛!失去了你,我很心痛,可是我沒辦法!

    真正的悲哀,不是貧窮,而是一無所有的我,不能給你抹黑,不能成為你仕途上的絆腳石。張穎才是你的賢內助!張書記那樣的大領導,才有資格成為你的岳父!而不是那個即將被判刑的夏江凱!

    她殘存的軀殼此刻只剩下了冷漠。

    因為,在連死也不可以做到的時候,她除了冷漠,還能做什麼呢?

    又或許,只有冷漠,才能訴說她心中刻骨的痛!

    阿琛!原諒我!要幸福!

    車子開出去,雪花漫天飄,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寂靜無聲,她立在那裡,看著他的車子漸行漸遠,最後看了一眼,眼神淒迷。

    路,依然要繼續!

    媽媽還在醫院裡等她,她要堅強。

    只是等到路遇琛的車子終於消失不見的一剎,她覺得心裡,一陣劇痛,眼淚掉了下來。

    飛雪中,她緩緩地蹲下身子,淚如雨下!

    愛情就像是沾了毒的酒,在人的身體裡穿腸而過,就會留下後遺症。可是,明知道有毒,會有殤,但還會去嘗試,還是會喝下這杯毒酒,含笑喝下!因為這酒,真的能醉人,那麼美!阿琛,認識你,此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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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開的四月。

    夏溪一下吃過早飯準備上班,

    在宿縣跟路遇琛那個雪夜分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打過她的電話,也沒有再去找過她。

    而媽媽奇跡的在大年三十那晚,陳博然換了隔離服進重症監護室跟她說了句話後,竟奇跡般的在年初一醒了過來!

    只是,她的意識尚不清明。

    剛到門口,就看到高陽。她沒想到高陽會裡,他穿一件休閒的亞麻淡藍襯衫,頭髮短了一點,沒什麼大的變化。

    又似乎是,瘦了一點,卻一樣陽光。

    「高陽,你怎麼來了?」夏溪略略一笑,有些吃驚。

    「很久沒見你!今日早晨爬起來,突然想到你,就過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高陽衝她一笑,他笑得時候習慣微微咧開唇,唇角向上勾起,露出一點牙齒,再加上深邃明淨的眉目,看起來總覺得有些調皮。

    「我自然還活著了。而且還要好好活著。」夏溪輕笑。

    「這才對!」高陽也笑了。

    「吃飯了嗎?」夏溪問。

    「吃過了!走吧,送你去上班!」高陽道。

    「好!謝謝!」夏溪上了高陽的車子。

    「阿姨現在身體怎樣了?」高陽邊開車邊問。

    「還不錯,恢復的很好!」

    「那就好!」高陽開口。

    想到媽媽住院的日子,夏溪真的是好累的,不過幸好媽媽醒來的,現在媽媽雖然不認得她,但是媽媽卻很開心,忘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她的日子單純而快樂!夏溪也算鬆了口氣。只要媽媽開心的活著,不像當初那樣辛苦,她就覺得開心。再苦再累都值得!

    回到j大已經一個多月!

    高陽側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新換的髮型,不由得問道:「什麼時候換了髮型?」

    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很長的馬尾,現在居然剪短了,只過肩,自然的直髮,黑黑亮亮的,柔軟地伏在白襯衫的領口,安靜的眉眼,如新生的明月,仍是那般細膩雅致。

    「就前兩天,怎麼樣,好看不?」她大大方方地徵求他的意見,沒有絲毫的拘謹。

    高陽一怔,笑了笑。「夏溪,很開心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也很開心你撐下來了,你媽媽有你這樣的女兒,真的很幸運!」

    「呵呵!而我有你們這樣一幫朋友,更幸運!」夏溪也笑了起來。

    「又客氣了!」他笑著,卻很快別開眼去,專心地開車。

    很快到市委門口,她跟他告別,開了車門正要上去,高陽卻突然叫住她:「夏溪……」

    她回頭,高陽也下車,隔著車身那樣看著她,彷彿有些自嘲地一笑:「別太辛苦,如果可以,我隨時願意照顧你。」

    「高陽,謝謝。你還是去照顧別的女孩吧,我們真的只能是朋友,我很珍惜我們的友誼!」她很快說道。

    高陽笑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的,朋友,永遠的朋友!快去上班吧。」

    「謝謝你送我過來上班,再見。」她很快轉身進市委。

    她很快進去,走了三十米遠,回轉身,看到他依舊站在門口,沒走,點了支煙,夾在手上,倚在車門邊抽著幽幽地望著這邊。

    她收回視線,進了大樓。

    夏溪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材料,幽幽回想起四個月前。

    那晚跟路遇琛說出分手後,夏溪幾乎是跌跌撞撞回到家的,等的十分焦急的高陽和陳博然以及夏悠然都被她的樣子嚇壞了!

    高陽老遠看見她就飛奔著就迎上前,看見她一臉的眼淚,嚇得慌了神,「夏溪?怎麼了?是不是他又惹你生氣了?怎麼又哭了?」

    夏溪有氣無力的推開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可是事情尚未解決,陳博然也在問:「小溪?到底是怎麼了?你跟路哥哥到底怎麼了?」

    夏溪看向他,那一雙漆黑卻疲倦的眼睛裡滿是悲涼,極其虛弱的低聲:「二哥,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悠然,你打電話問過何啟然沒有?媽媽到底怎樣了?」

    「還是那樣,不過你放心,下午我們去過醫院了!我也知會過主治大夫,阿姨會得到更有效地照顧的!」

    「高陽,我想她一天沒吃東西了!你也是吧?」陳博然問。

    「我去安排,讓人送吃的過來!」高陽去打電話。

    「小溪,讓二哥和高陽留下來陪你會不會好一點?」陳博然問道。

    夏溪突然就覺得感動,她心底的煩亂總是覺得不知如何向別人訴說,她想要人陪,其實,此時此刻,她其實渴望一個懷抱渴望的幾欲發狂,陳博然的話宛給了她一根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帶著哭腔對他道:「二哥!我沒事!我可以的,你別擔心!」

    陳博然什麼都沒說,而是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攬過她的身子,「二哥借你肩膀!」

    「二哥,嗚嗚嗚……」夏溪突然就克制不住的撲到他懷裡,低聲痛哭。

    陳博然緊緊的抱著她,感覺著她身子不住的哆嗦和顫抖,哭的肝腸寸斷,一言不發,視線看向高陽。

    高陽也是一臉的沉鬱,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真的太累了!

    夏溪哭過了!哭得睡了過去。

    「陳醫生,把我姐放在床上吧!」夏悠然從屋裡出來,開了旁邊的一個門,讓陳博然把夏溪抱到她的房間。

    陳博然深吸一口氣,抱起夏溪,送進了她的房間。

    那一晚,陳博然和高陽很晚離開了夏家,去了酒店,夜裡兩人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何啟然在醫院守了一天一夜,張成功一大早跑來,才知道夏溪居然去賣腎了!張成功的心裡頗不是滋味!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張嬸更是狠狠把夏溪罵了一頓,她說沒有一個媽媽會希望自己的孩子這樣救自己的!

    那晚的雪,下得很大,夜裡很冷,夏溪不知道路遇琛到了吉縣沒有,他又是怎樣在大雪紛飛的夜裡開車回去的?

    而在陳博然的斡旋下,張晴的治療費用作為所謂的「研究課題」由j大市人民醫院墊付。而實際上巨額的醫療費暗地裡由路遇琛支付,只是夏溪不知道,她真的以為這是課題研究。

    陳博然調來兩個專家幫張晴做做康復調整。

    二月底,張晴終於出院,她的智商仿若只有幾歲,人不太會說話。

    高陽幫她墊付了三十萬藥費,卻被陳博然退了回去。

    對於身邊這些好人的幫助,夏溪銘記於心,一刻也不敢忘記。

    終究是欠了張成功十三萬,何啟然五萬。

    十八萬的費用也依然讓她喘不過氣來,卻還是覺得是幸運的,十八萬,不是上百萬,她還有能力去償還。

    她沒有請假就離開了宣傳部,以為從此工作就丟了。

    二月底,媽媽一出院,路安晴就打來電話,要她立刻回j大上班。夏溪怎麼沒想到路安晴為她請了三個月的假,帶薪假期,現在期限到了,而她媽媽也一樣被接到j大療養院人由專門照顧。

    當然,這一切都是路安晴和陳博然安排的!

    記得當時夏溪拒絕她的好意,路安晴卻義正言辭。「怎麼的?我是你的領導,你們家出了事,領導就不能關心?你心底是不是存著什麼私心?以為我是為了你?我告訴你夏溪,你還不配!我安排是因為你是宣傳部一份子,如果我不安排好,傳出去還以為我這個宣傳部長不懂事!不夠體恤民情,連自己的下屬家裡出了事都安排不好,談什麼為人民服務?我這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可不是為你!」

    夏溪知道,路安晴是在幫自己,她這樣說,是不想加重她心底的負擔,怕自己拒絕!

    夏溪領了這份心意,一來因為自己真的沒辦法給媽媽更好的照顧!二來她還要上班,必須上班賺錢還債,這樣路才能走得更遠!

    她也知道路安晴和陳博然動用了私人關係。因為那個療養院的費用是一個月四千塊,有專人照顧媽媽,可是她去問了別人,那樣高級的療養院,別人的費用都是八千塊一個月,而她媽媽才四千塊!少了整整一半,不然她真的負擔不起。

    路安晴更是親自接洽幫她媽媽提早辦理了退休,每個月的退休金有兩千多塊,加上自己每個月三千多塊的收入,日子還算過得去!

    生活又回到了j大。

    夏溪卻是一個人。再也沒有見過路遇琛。

    那晚宿縣自己門前一別,路遇琛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們分手了!

    是自己提出的!這也是她的想法,希望他從此平步青雲,再也不被自己所累。

    這三個月,陳博然沒有提過他一次!

    回來上班一個月了,路安晴也不曾提一次。仿若路遇琛這個人從來不曾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可是轉了一個圈,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生活又回到了原點,夏溪又開始了一個人的旅程。

    只是與之不同的是,她現在成為了宣傳部的一份子,四月份要準備考試,考試過關後,她就可以完全把編輯調到宣傳部了!

    不再幫路遇琛煮飯,也不用照顧媽媽,每週去看望幾次,療養院的條件比自己找護工還要好一些,所以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不再伺候路遇琛,夏溪的週末變得格外空閒,看過媽媽後就回來寫稿子,第一筆稿費的收入三百元,比她想的還要多。

    自己一個人的日子,不需要週一就開始期待週五,不需要心裡那麼滿滿裝著一個人。

    似乎她應該輕鬆了,可是,她就像個沒有了心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興趣,只覺得人生平淡、無味、卻又不得不進行著。

    「夏溪,你臉色好差!」沉默了兩日,路安晴實在是忍不住,把她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路部長,我沒事!」夏溪低聲說道。

    「你媽媽的現在好嗎?」

    「多謝你的關心,現在我媽媽很好,很安靜,像個孩子一樣很乖,療養院的條件很好!」夏溪簡單地回答。

    「那為什麼臉色這麼差?還有為難的事情?」其實路安晴又何嘗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聽博然說,她主動跟路遇琛提出分手。

    這三個月,陳博然時常跑宿縣,路哥跟夏溪再也沒有聯繫過。

    她問過路遇琛,路遇琛只說:「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她的工作和生活,你能照顧就照顧,不能照顧就按宣傳部的規矩辦!我沒有任何異議!」

    「下個月的考試,試題的類型我讓李主任拿給你了!這段時間好好複習吧!」路安晴說道。

    「是!」夏溪想著自己只要好好複習,考試一定可以過關的,而且那些類型並不是十分的難,她還是有點信心的。只是結果怎樣她不知道,那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路安晴望向她,那雙眼眸明亮。

    微微一笑,她忽然說道,「夏溪,我希望我們是朋友!」

    夏溪微微的訝異,抬頭看向路安晴。「路部長,你不只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領導!」

    「後面那句官話你給我收回去,我路安晴不需要你的奉承,你該知道我討厭虛情假意,你若不想跟我做朋友,就立刻滾出去!」

    她怒了!

    看到夏溪學別人對自己拍馬屁,她就怒了!

    夏溪微微一愣,好半晌,終於開口:「路姐——」

    「這還差不多!」路安晴挑挑秀眉。「今晚我們去放鬆一下,下了班,博然來接我們,你也去!」

    「哦!好!」夏溪點頭。

    「去吧!」路安晴放柔了聲音。

    「那我出去了,路姐!」夏溪安靜地退出部長辦公室。

    心底不由得歎了口氣,他知道路安晴是個好人,她願意跟自己做朋友,她也很是榮幸,可是她是路遇琛的姐姐!

    她不能再跟路遇琛有任何的聯繫!

    忘掉路遇琛吧!

    對他好!對自己好!不跟自己在一起,他會有個更光明的前途。她可以忘記她,一定可以的!

    *********************************

    下午,陳博然開車來載她們。

    吃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博然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

    陳博然去到外面,接了電話。「喂?」

    「博然,是我!」

    「我知道是你啊!哥,我跟晴晴姐還有夏溪一起吃飯呢!」陳博然說道。

    「嗯!她怎樣?」

    「還好啦!乖乖的,看不出什麼心思!」陳博然說道。

    「知道了!我休假三天!」路遇琛說道。

    「祝賀你,哥,你好久沒休假了呢!」

    「你去吃飯吧!」那邊說道。

    「要不你來吃飯?」陳博然問。

    「不去!」沉聲兩個字,拒絕了。

    電話也隨之掛斷了,陳博然蹙眉,笑了,剛要收起來準備進包間,電話又響了,是單位的。

    然後陳博然幾分鐘後回來,面色凝重,向夏溪跟路安晴致了個歉,「晴晴姐,小溪,我有個緊急手術要回去做,你們先吃吧!我讓人來接你們!」

    「去吧!」路安晴也沒說什麼。「不用接我們,打車回去!」

    「也好!那我先走了!」陳博然這樣就匆匆離去,留下夏溪跟路安晴。

    「吃吧!多吃點,吃好了好好給我活著,別弄的灰頭土臉的,不管是生活,還是感情,自己都看開點!女人一定千萬要善待自己!」路安晴丟出一句話,吃著東西。

    「路姐,謝謝你!」夏溪看向路安晴,這陣子鮮少有笑容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路姐,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安置我媽媽!」

    照顧媽媽就不能工作,不能工作就不能照顧媽媽,沒有收入,如何繼續以後的生活?

    「別客氣了,遇上這樣的事情,看開點吧!」路安晴輕聲道。

    「嗯!」夏溪點點頭。

    兩人吃完飯,路安晴打了車子離開,夏溪一個人坐上公車也回去。

    漫漫長夜難熬,雖然早已習慣了,照顧母親生物鐘顛倒,但回來j大經過這一個月也調了過來,只是覺得疲倦之極。

    路安晴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個高大身影,正是路遇琛。他此刻正慵懶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緊閉著雙目,頭靠在沙發的椅背上,似乎格外疲憊。

    他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在安靜地沉思什麼,雕塑般的俊容沒有一絲情緒,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卻軟化不了他週身的冰冷。

    路安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手指上夾著一支煙,才知道他沒睡,只是在想事,不由得微微的蹙眉,換了鞋子走進大廳:「路哥?今天才週四,你怎麼回來了?媽睡了?」

    「媽去北京了!」路遇琛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

    「路哥,你跟夏溪——」路安晴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忍不住開口,卻是欲言又止。

    指間夾著煙,路遇琛冷漠地抽了一口,「過去了!」

    「過去了?真的假的啊?」路安晴微微蹙眉。

    路遇琛站了起來,「我上樓去休息了!」

    「就這樣?」路安晴無聲歎息,凝望著他的背影,麗容有一絲擔憂,秀眉不自覺地蹙起,也站了起來,跟著上樓,輕聲說道,「你吃晚飯了嗎?讓阿姨幫你煮點?」

    「不餓!」他丟出兩個字,又抽了口煙。

    路安晴本來就覺得他今日回來很詭異,轉頭看向他的臉,發現他一臉的沉鬱,不由得皺眉,眼神一轉,說道:「剛才我跟夏溪一起吃飯呢!」

    果然,她話一出口,路遇琛的眸子明顯一凜,卻又瞬間恢復平常。

    路安晴不動聲色的笑了。她臉上的笑容明媚,笑得格外燦爛,站在他旁邊的樓梯上說道:「小溪最近可是臉色不太好,灰白灰白的!」

    「路安晴,你能說點有營養的嗎?」路遇琛徐徐轉身,距離她半米遠的距離,冷冷地望著她,「一切與我無關。」

    「哦!是嗎?這麼說,我可以給小溪介紹對象了!」路安晴被他的冷漠所懾,瞬間又恢復了搞怪本領。

    路遇琛將煙放在唇邊,抽了一口,「一切與我無關!」

    路安晴微微一怔,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路哥,真的啊?我真的要給小溪介紹對象了!比如那個高陽,聽博然說,高陽一直追著小溪呢!那小孩我見過,真是很不錯。人一下給小溪墊付了三十萬她媽媽的醫療費,真是大手筆!雖然沒有用到,但是那樣的男孩子,有擔當!哦!還有那個她什麼青梅竹馬張成功,小溪到現在還欠著他十三萬呢!這兩個都不錯!有情有義的男人最值得托付終身!今早我去上班,還看到高陽開車送小溪上班呢!哦!天哪!不會是小溪跟高陽同居了吧?」路安晴故意說的一驚一乍的。

    「這些都和我無關!別跟我說!」路遇琛沉聲說道。眸子裡沒有任何波瀾,要麼太自信,要麼真的和他沒關係!

    路安晴倒真的不好判斷了。「真的嗎?真的和你無關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很好奇,想要知道呢!難道小溪跟人同居你也不管?」

    路遇琛一雙眼冷漠地看向自己的親姐,可是目光掠過,看著路安晴那似笑非笑的銳利眼神,等待看戲的樣子,路遇琛要說什麼的話卡在了喉嚨。

    「怎麼?心虛了?捨不得了?」

    路遇琛突然很是平靜地看著路安晴,沉聲開口:「陳之言今天找我,等下他可能會過來!」

    路安晴微微一怔,「那又怎樣?」

    「是不怎樣,但是他等下會來找你!」淡淡的嗓音響起,路遇琛大步上樓。

    「該死!你是幫他來了?」猛的被點醒,路安晴氣惱的哀號著。想著陳之言這些日子對自己的糾纏,路安晴一雙漂亮的眼裡滿是憤怒和挫敗,只能死死的盯著大步上樓的路遇琛的身影。「你給我站住!」

    「我累了,要休息!陳之言來了你自己看著辦!」輕描淡寫的駁了回去,路遇琛已經走到了樓梯的轉角處。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張而柔美的小臉,那個女人,她居然跟自己說分手!跟高陽同居?她敢嗎?

    不過敢跟自己說分手,她還真是大膽!

    「路遇琛,你太不厚道了!你居然這麼幹!我看就是你讓陳之言過來的!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給小溪介紹對象了啊?我告訴你,我明晚就讓博然約高陽!不就是陳之言嗎?我現在就讓關擎來!」

    「也好!」路遇琛突然又回轉頭來,對著站在樓梯上的路安晴說道。

    「該死,路遇琛,你一點都不厚道!居然看我的戲,你以為你誰我憑什麼讓你看戲。」路安晴雙手叉腰站在那裡,腹誹的將路遇琛狂扁了一頓,漂亮的臉上帶著挫敗:「路遇琛,你狠!大不了我現在出去住!」

    她不想見陳之言,一直都不想看見!

    哪想到門鈴響了。

    家裡的阿姨跑來跟她說:「晴晴,外面來了個小伙子,說是找你的!」

    「不見!不見!」路安晴揮手,更是挫敗。「讓他哪裡來得回哪裡去。」

    「呃!看來我很不受歡迎啊!」這時,門邊已經傳來低沉而悅耳的聲音,路安晴整個人一怔,回頭看向門口的人。

    是關擎。

    只見,一個的身影站在她家的大廳門口,雙手隨意的斜插口袋,閒適安穩。

    路安晴的眼神微閃,沒來由的心神一頓。

    天哪!

    關擎居然來了!她剛才只是隨口一說的。

    「關哥哥!」路安晴一看到是關擎,臉色一頓後,頓時笑了起來,人也跟著下樓,「我哪裡知道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別人呢!」

    「我以為我很不受歡迎呢!」關擎站在門口,也不進門。

    路遇琛很快便閃身,消失不見。

    路安晴只好下去,「關哥哥,請進!大晚上的,你咋來我家了。」

    「你不接電話,我只好來家裡了!」關擎說著走進來。

    「得!我們出去吧!」路安晴怕等下陳之言再來了,這下子要是遇到了,就真熱鬧了,她不想見到陳之言,不想碰面!

    說著,她走過去換好鞋子,一把抓著關擎。「走,關哥哥!我們出去!」

    直到被拉出門,關擎這才錯愕的看著第一次主動牽過他手的路安晴,視線深邃!

    「晴晴!慢點!」關擎被她飛快地拉著,她踩著高跟鞋,他還真的怕她摔倒,不由得柔聲說道。

    「關哥哥,我請你喝茶好了!你來找我有事的吧我們去茶館說吧!」她本想請他喝酒,可是想到酒後亂什麼的,還是算了,喝茶吧!

    「晴晴!」關擎扯住她,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這下在院子裡,扯住她,看向神情有點急的路安晴,想起之前她一再躲著自己,頭痛的擰了擰眉頭,「我不能找你嗎?」

    「沒有啊!」路安晴輕輕一笑。「關哥哥說笑了!當然隨時歡迎你了!」

    路安晴見他雙眸深邃,低著頭極矜持極文靜地笑了一笑。

    關擎見了揚起嘴角很輕很淡地笑了一下下,輕輕地笑了一下說:「真的歡迎又何必打你電話不接,去你單位不見呢?」

    「有嗎?有這樣嗎?」路安晴悶著腦袋故意裝著很鬱悶地想了想:「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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