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一百六十二章 一人一劍 文 / 劍逆天

    與此同時，楚飛狂他們一行人已經在方恆的帶領下來到了幽雲谷外。

    「再往裡走一些，就到谷口了。」方恆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

    他身後的楚飛狂等人見他說話，也是朝著他看向的那個方向，然後朝著他點了點頭。

    眾人又是加了把勁兒，很快就到了那個要進入幽雲谷的轉口。

    大家臉上都是露出了些喜色。畢竟趕了這麼久的路，幾人也是有些倦了。如今見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確實是有些高興的。

    但是，就在眾人要轉過那個轉口，走進幽雲谷的時候。突然，那轉口卻是在他們動作之前衝出了一個人來。

    確切的說，是一人，一劍。

    一個穿了獸皮裁剪的衣服，腰間掛了一排狼牙，和一個大大的酒葫蘆，披散著頭髮的男子正手中握刀，和一把飛在半空中的闊劍打鬥著。

    「呀，這劍居然會飛！」那一向眼尖的阿蓮一看到這一幕，又是好奇地驚叫了起來。

    眾人也是看到了這一幕。

    眼前，那個看來很是霸氣的男子正和這柄飛在半空中的闊劍打的不可開交。

    那闊劍劍身泛紅，划動間，在空中留下絲絲殘影。那男子，步步昂揚，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頗有一步一天地之勢。動作間，同樣，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帶起颯颯風聲。他眼神凌厲，看著那飛來飛去，又不時和他對戰幾招的闊劍。大手一掄，便是又接著發出了一招氣勢十足的招式。

    然而，任他所發出的招式霸氣到地動山搖，但是，到了那泛紅的闊劍那裡，卻也只是旗鼓相當。

    楚飛狂和方恆原本就是嗜武成癡的人，如今見到這番景象，早已是看得呆住了。不過，楚飛狂是單純地呆住了，但是方恆卻是還有些疑惑。因為他總覺得這樣的招式，他似乎是從哪裡見過。

    半空中，那一人一劍，你來我往，依舊招式凌厲地進行著。

    下方，除了方恆和楚飛狂因為有些激動而微微向前走了兩步，其他人都是已經被半空中的這般景象給吸引了注意力，看呆了。

    因為心中有些許的疑惑，所以方恆不時地也是轉頭看了看周圍。這一看，卻是看到那谷口的方向緩步行來了兩個人，那兩人也是最終在旁邊停了下來，看向了半空中還在纏鬥的一人一劍。

    方恆看到了那兩人時候，卻是愣了一愣。因為那兩人，一人顯然看得出來，只是個普通的小童子，而另一人，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只是卻是一副慵懶的模樣，穿著寬敞到幾近露出胸膛的衣袍，手中拿著一支煙桿，一副悠閒的樣子。

    那人從來到了這裡之後，就沒有向方恆他們這邊看來過。其實他所在的方向，是完全能夠看到他們的，只是，他卻是選擇了無視。而直接地就看向了那半空中和那柄紅色的闊劍纏鬥著的男子。

    方恆皺了皺眉，想了想。終於，他想起來了，那個拿了個煙桿的模樣，可不就是他們此行要找的量沙先生嗎？那一副悠閒的模樣，那個年紀，那手中的煙桿，那腳下的木屐。都是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並從不少五華台的人口中聽到過的量沙先生的標準特徵。雖然，他已經是好久沒有見到過他了，但是，這些鮮明的特徵，他還是記得的。所以，稍微想了想，他也就想起來了。

    既然他們要找的人都已經出現了，那他們自然是要趕快去拜見的，以免之後被人說失了禮數。所以，方恆才是想起了那人是量沙先生後，他就轉了身，想要跟離得自己並不遠處的楚飛狂說，然後帶著眾人先過去拜見。至於那半空中的人，雖然看樣子量沙先生是認識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暫時是個陌生人而已。

    然而，他剛剛轉身，卻是看到了讓他驚奇的一幕。

    那柄原本還在半空中和那之前的霸氣男子打鬥著的赤色紅劍，如今卻是不知為何，突然就向著那邊站著的楚飛狂當面襲來了。

    原本看著那半空中的打鬥看得入迷的楚飛狂，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柄利劍向著自己衝來。

    看著那劍身泛紅光，像是燃了火向自己沖在的闊劍在自己眼中不斷放大，楚飛狂卻是沒有立即動作。他突然覺得，看著這柄利劍的戰鬥，他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他說不上那種感覺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那感覺卻是無疑對他領悟武道有著幫助的。

    終於，在那利劍快要到了他面門上是，他終於腳下划動，向後退去。

    然後，滑動了一陣，離開了些，才終於旋身踏步，躲開了那柄利劍的攻勢。再轉身，卻是見那利劍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卻是又追了過來。

    楚飛狂卻並不驚，嘴角一勾笑，就是拿出了自己背在背上那柄闊劍迎了上去。

    此時，他這把原本在平時看來很是有氣勢的黑色闊劍，如今在這柄赤色闊劍面前，卻是像是弱了一頭。在氣勢上明顯弱了許多。楚飛狂也是明顯感覺到了，只是無奈一笑，便是迎了上去。

    那原本在跟這柄利劍打鬥著的那個霸氣男子之前在看到了那柄赤色闊劍向著楚飛狂衝了過去的時候，就是眉頭皺了起來。後來，他再看到了楚飛狂笑著向那利劍迎了上去的時候，眉頭也是皺地更深了些。但是，愣了一會兒之後，卻是也同樣地加入了那赤紅利劍的打鬥中。

    原本只是一人一劍的鬥爭，如今，卻是變成了兩人兩劍的戰鬥。愈演愈烈。

    下方的眾人看著那半空中的戰鬥，都是緊張著戰情如何。

    然而，那衣著寬鬆，踏著木屐的量沙先生卻是在楚飛狂加入了戰場之後，突然不知為何，輕笑了一聲，然後又是吸了一口那手中的煙桿，吐出一圈圈的煙圈，氤氳在他看向半空中的戰鬥的眼前。那樣子，悠閒地像是並不是在看一場激烈的纏鬥，而那些打鬥引起的飛沙走石，也是與他不在一個世界一般。

    而碧水鎮附近。小雨還是未停，傾城看著那依舊跪在杜神醫墳前的小竇，目光深遠，像是又是透過他看到了那個可敬又可悲的杜神醫。

    徐文軒還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杜神醫臨死前要把傾城也留下，便是又問道：「師姐，杜神醫那時留你下來，是為了要將小竇托付給你媽？」

    傾城收回了看向小竇的目光，又將頭轉向了徐文軒，然後道：「嗯。是這樣的吧。除此之外，他還傳了一部醫典給我。據說，是曾經他的先輩從一處所謂的『神之遺地』中得到的東西。因為上面的東西太過晦澀難懂，而且，也有太多逆天之醫術，他怕交給了這時年紀尚小的小竇，反而會害了他。一來他也還不一定看得懂；二來，就算他可以看懂，但是也不一定能夠很好的應用；再來，若是讓人知道了這是一部從『神之遺跡』中得到的醫典，那麼，放在小竇身上，反倒是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還有這等事。」徐文軒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件事，不禁有些驚奇道。

    傾城點點頭，然後道：「嗯。不過，經過了血狂的事情後，我倒是並不敢確定，他那到底是不是什麼真的從『神之遺跡』裡的東西了。不過，若是真的是，我也不能要的吧。雖然我現在答應了他，不過，我想，等跟著小竇回到了杜神醫的草廬後，拿到了那東西，看一下，我便將東西還是留給小竇吧。」

    「那，今後，我們要帶小竇一起去幽雲谷嗎？」徐文軒問道。

    傾城想了想，卻是搖頭道：「不。看他的選擇吧。雖然說，杜神醫將他托付給我，但是，我卻並不想左右他的人生。若是他想要跟我們一起走，那我們就帶他走。若是他不想，那我們便將他安置在杜神醫原先的草廬。以他現在的本事，也是能給人看病了，也是可以的。若是那樣，我也會拜託劉肖，在這方舟國內照顧著點他吧。只是，我擔心……」

    傾城說著，又是看向了那雨中還在跪著的小竇。

    徐文軒也是順著傾城的視線看向了那邊，見那雨中的少年依舊固執地跪著。任雨水，將他淋透。徐文軒看著，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師姐是擔心，他心中會有怨恨？」徐文軒猜測著傾城那沒有說完的話，道。

    傾城點了點頭。

    「對。也是因為這樣，我現在任由他在雨中跪著。希望，他能夠想通。不僅是我，杜神醫也並不希望他為了仇恨而活著。杜神醫臨死之前說，要小竇代替他活著。我想，這並不是要小竇為他報仇，而是要讓他幸福的活著。因為生前受人脅迫，杜神醫是做了些違背了他本身的事情的。也是因為如此，他給自己下了隱毒，就算是這次不中箭，他也是活不了太久的。這是他在為自己贖罪，雖然他做了那些讓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但是，他卻是沒有怪罪那些脅迫了他的人，卻是將這罪責歸咎到了自己身上。他是個值得令人敬佩的醫師。我想，小竇，也應該看到這些。但願，他不會太鑽牛角尖了吧。」

    傾城說完，又是將目光看向了那雨中的少年，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用心。

    但是，她眼神剛剛轉了過去，卻是看到了原本挺直了身子跪在雨中的小竇，卻是突然朝著一邊，倒了下來。

    「小竇！」傾城一驚，趕緊地跑上了前去。

    徐文軒見狀，也是趕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