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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縛愛 129:冬夜醉酒(2) 文 / 淺淺愛.

    秦雙為什麼要刺傷白寒書?這件事白寒書不清楚,其實寧雨桐也不是很明白。

    但是事情發生了,就一定要處理掉。

    秦瑾霖是雷厲風行的,所以第一時間就對秦雙實施了家法——

    「秦雙現在渾身是傷,她在水牢裡熬不住的,娘娘,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用秦雙的命,換取白寒書的滿意。

    這種事情,秦瑾霖絕對做得出來!

    而面對著秦飛揚的苦苦哀求,寧雨桐的心裡也不好受,或許秦飛揚也求過秦瑾霖吧,不過一定是被拒絕了。

    飛揚和秦雙……

    寧雨桐收起了紛亂的思緒,依舊目光清冷的看著白寒書。

    而此時,靠坐在床榻上的白寒書依舊沉默著——放過秦雙?

    對於敵人,他白寒書從不會手軟。

    況且,這是送上門的機會,他為什麼要放棄?

    「白大人!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秦雙,難道你真的想要她死嗎?」

    見白寒書一直沉默以對,寧雨桐忍不住再次開口。

    「難道她就不想要我死嗎?」

    白寒書微微抬眸,目光死死的盯著寧雨桐的臉:「因為她是你的朋友,所以你不忍心看著她死,那麼我呢?是不是因為我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被她殺了你也覺得無所謂!」

    寧雨桐啞口無言。

    白寒書的話,一針見血,是秦雙先要置他於死地的,現在他命大死不了,自然反過來想要殺了她。

    「白……」

    寧雨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聲音卻卡在嗓子裡。

    該說什麼?

    她和白家沒一絲一毫的交情,白寒書也不欠她任何人情。

    她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用來和白寒書交換,交換秦雙的命……

    「今天我很想喝酒。」

    在寧雨桐無言以對的時候,床榻上的白寒書卻突然間再次微笑了一下:「今晚是王爺生辰,本該有好酒好肉的。」

    說著,白寒書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圓桌上:「那桌子上是我讓人準備的上等御酒,可惜今晚我一口也喝不了。」

    說著,白寒書的目光再次落在寧雨桐的身上:「娘娘,你的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能不能替我把它們喝了,如果你全能喝光的話,我的心情說不定會好起來的。」

    酒?

    寧雨桐轉頭看向一旁的圓桌,那上面擺著四個酒壺!

    滿滿的四壺烈酒!

    「這不會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吧?」

    寧雨桐緩步走到了桌前,打開一個壺蓋嗅了嗅,那濃郁的酒香在瞬間飄散出來。

    的確是好酒,而且非常烈!

    「雖然不知道秦雙和娘娘你的關係,但是她好像什麼都願意為娘娘做,那麼娘娘能為她做到什麼地步呢?」

    白寒書好整以暇,抬著眸子,微笑著,似乎等待著寧雨桐的決定。

    「只要我全部喝光,你就肯放過秦雙?」

    寧雨桐看向白寒書,認真的問了一句。

    「有可能。」

    白寒書再次溫雅的笑,只是這笑容在寧雨桐看來卻是無比可惡。

    什麼叫有可能?

    「你喝了,就有可能,你不喝,那麼她死定了!」

    白寒書微笑著加了一句,他白寒書想要整一個人,會有很多方法,而且,那個被整的人絕對會心甘情願……

    聽了白寒書的話,寧雨桐臉色陰沉。

    這算什麼?

    威脅她嗎?

    寧雨桐用力的攥緊了手中的酒壺,似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白寒書!算你狠!我喝!」

    說話間,寧雨桐已經舉起了酒壺,毫不猶豫的仰頭大口大口的灌起酒來。

    烈酒入喉,像火一樣灼燒著寧雨桐的嗓子,雖然她酒量不錯,但是這樣瘋狂灌酒還是第一次。

    喝完了一壺,寧雨桐幾乎沒任何停頓,再次舉起了酒壺。

    「咕咚咕咚」

    她喝酒的樣子並不雅觀,甚至帶著那麼一絲絲悲壯的氣息。

    酒氣在整個房間裡瀰漫開來,床榻上的白寒書一直微笑著看著寧雨桐的動作,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咳咳,咳咳。」

    喝完了第二壺,寧雨桐被嗆的不停的咳嗽,身體也微微有些搖晃。

    「娘娘,不能喝就別逞強,別人的命再值錢,也沒有自己的命金貴。」

    白寒書適時的輕語了一句,而寧雨桐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搖晃著拿起了第三壺酒依舊毫不猶豫的喝了起來。

    第三壺了。

    白寒書的目光終於微微一凜。

    這女人,果然不要命了嗎?

    要是就這麼死了,嗯,怎麼跟秦瑾霖交代好呢?

    就在白寒書微微走神的時候,寧雨桐已經拿起了最後一個酒壺。

    她眼前的一切早就模糊不清,但是寧雨桐還是強迫自己清醒著,用力的拿起了那個酒壺,步履蹣跚的來到床旁:「最後,最後一壺!」

    她衝著白寒書挑了挑眉,早就有些迷離的雙眸卻是光彩連連:「別以為會難倒我,這世上沒什麼能難倒我。」

    還真不愧是寧飛遠的女兒,醉成這樣子還這麼有自信。

    白寒書靜靜的看著,看著寧雨桐舉起了酒壺,她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一個沒抓穩,酒壺立刻掉到了床榻上,而裡面的酒也在瞬間灑出了一些。

    「別,別跑。」

    寧雨桐急了,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撲到了床上。

    「嘶。」

    白寒書的雙腿被她猛地一壓,一直面不改色的白大公子,第一次變了臉色,這女人怎麼這麼沉!

    「我的酒,我的酒!」

    寧雨桐似乎忘記了白寒書的存在,只是撲到床榻上,雙手胡亂的揮舞,想要把酒壺拿起來。

    此刻她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的,什麼都看不清楚,甚至寧雨桐的思維動作,也因為酒精的原因有些麻木了。

    但是她的心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一定,一定要把所有的酒喝完,一定要喝完……

    在床榻上摸索了半天,寧雨桐終於再次拿起了酒壺,而一直靠在床頭的白寒書則早就收起了笑容,沉著臉,似乎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酒,酒。」

    拿回了酒壺,寧雨桐立刻覺得很心安,有些興奮的趴在床榻上,晃了晃酒壺,此時酒壺裡的酒早就灑得差不多了,酒壺很輕。

    寧雨桐皺了皺眉,似乎沒感覺到什麼不對,抬手就把酒壺裡最後的酒全都喝光了。

    喝光了?

    喝光了之後呢……

    寧雨桐單手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

    「寧雨桐,你夠了!」

    此刻,一直靠在一旁的白寒書似乎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抬手把寧雨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嗯?」

    寧雨桐的眼前一片模糊,模模糊糊的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床榻上竟然還有一個人。

    是,誰?

    「你……怎麼……在我的榻上?」

    寧雨桐斷斷續續的問了一句,而白寒書卻死死的拉過她的手腕把她用力的帶到了自己的身前,似乎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白寒書沉著臉,死死的盯著寧雨桐的臉:「看來你醉得不輕,我會讓你馬上清醒的!」

    說話間白寒書突然用手按著寧雨桐的頭,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

    「唔!」

    什麼情況!

    寧雨桐的腦中轟然作響,被那陌生霸道的氣息侵犯,一瞬間,她的腦中立刻一陣刺痛。

    不由自主的,她開始拚命掙扎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突然傳來了兩個侍女恭敬的聲音——

    「王妃萬福!」

    白寒雪來了!

    床榻上白寒書的動作一頓,一直按著寧雨桐的手微微一側,化成手刀猛地切向寧雨桐的後頸。

    而醉得一塌糊塗的寧雨桐也立刻被他敲暈過去。

    該死的女人。

    白寒書的氣息有些紊亂,看著昏迷的寧雨桐,目光也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嘎吱」

    就在這個時候,白寒雪已經緩步的走了進來,晚宴還沒結束,但是她還是提前離場了,因為心裡面還擔心著哥哥的傷勢。

    一進房,白寒雪就嗅到了濃烈的酒氣。

    「大哥!」

    白寒雪的臉色一寒:「你怎麼可以偷偷的……呃。」

    走到床榻前,白寒雪的聲音卡在那裡,看著昏迷在白寒書床榻上的寧雨桐,白寒雪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大哥!」

    白寒雪低呼著,死死的盯著白寒書的臉:「你對她,做了什麼?」

    「把她灌醉了,打暈。」

    白寒書很是無辜的回答道。

    「然後呢?」

    白寒雪的目光落在寧雨桐的嘴唇上,那裡微微紅腫一片的模樣,別告訴她那是喝酒喝的!

    「呃。」

    白寒書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卻被白寒雪飛快的打斷:「大哥,她可是王爺的女人,你是不是瘋了?」

    「我……」

    白寒書張了張嘴要解釋什麼,又被白寒雪再次打斷:「趁著王爺還在前院,我叫晚雨把她弄走。」

    「好吧。」白寒書淡淡點頭,今天這事,他知道是被白寒雪誤會了,但是也無關緊要。

    不多時,晚雨就被白寒雪叫進來,雖然一陣莫名,但是最後晚雨還是把昏迷的寧雨桐扶了出去,而原本照顧著白寒書的兩個侍女自然也被白寒雪下了封口令。

    大哥,和寧雨桐?

    白寒雪覺得自己真該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很難以接受。

    見白寒雪臉色不善的匆匆離開,白寒書依舊靠在床榻上,床上的錦被上滿是深深淺淺的酒漬,這自然是寧雨桐的傑作,而那該死的女人好死不死的偏偏趴在他身上一陣亂摸。

    他白寒書也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好?

    被她一通亂摸,才會有了男人最該有的反應而已……

    不過,秦瑾霖的女人嗎?

    白寒書靠在床榻上,詭異的笑了笑……

    夜已深沉,王府酒宴曲終人散。

    秦瑾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但是依舊保持著最大程度的清醒,緩步的走過王府的後園,不知不覺的,秦瑾霖竟然來到了錦春園的門口。

    怎麼,會到這裡?

    幾乎是下意識的,秦瑾霖就要轉身離開,可是院子裡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一陣清晰的聲響——

    「嘔!」

    「主子,你沒事吧?主子,喝口水!」

    伴隨著陣陣嘔吐聲,嚴歡的聲音緩緩傳入秦瑾霖的耳朵裡。

    秦瑾霖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

    有些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大步的走進了錦春園的大門,今夜的月亮很圓,但是月光並不明亮,隱隱約約的才能看清院子裡的情景。

    此時嚴歡正費力的攙扶著寧雨桐,而整個院子裡都瀰漫著難聞的氣味和濃重的酒氣。

    「嚴歡!」

    秦瑾霖忍不住上前幾步,聲音冰冷:「她這是幹了什麼?」

    「王爺!」

    見到秦瑾霖的身影被他那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嚴歡下意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而一旁的寧雨桐則搖晃著就要倒地。

    「主子!」

    嚴歡又是一急,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扶住寧雨桐,但是一旁的秦瑾霖比她更快,先一步的抱住了寧雨桐。

    「嗯。」

    迷迷糊糊的寧雨桐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立刻呢喃著,向著秦瑾霖的懷裡靠了靠:「不能,不能再喝了。」

    她邊說著邊抬手攬住了秦瑾霖的肩頭:「好累,好想睡,回去睡覺好不好?」

    聽到寧雨桐的聲音,原本臉色陰寒的秦瑾霖面色稍稍緩解了一下。

    「王爺?」

    一旁的嚴歡小心翼翼的注視著秦瑾霖的神色:「娘娘她……她……」

    嚴歡想要解釋什麼,秦瑾霖卻是擺了擺手,就橫抱起寧雨桐把她抱回了寢室之中。

    房間裡,火爐正旺。

    秦瑾霖把寧雨桐緩緩放在了床榻上,而醉酒的寧雨桐還一直緊緊的抓著秦瑾霖的衣服。

    「雨桐,鬆手。」

    秦瑾霖看了寧雨桐一眼,語氣倒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這聲音,真熟悉,真溫柔。

    一直閉著眼睛的寧雨桐忍不住笑了笑:「秦瑾霖……」

    她微笑著呢喃著他的名字,秦瑾霖站在床邊的身體猛地一僵。

    上一次,她直呼他的名字,那麼決絕,那麼慘烈。

    可是今晚,醉酒的夜晚,她卻迷迷糊糊的萬分親暱溫柔的喚著他,就好像,她一直都是這樣喚著他,很親密,很幸福。

    「雨桐。」

    秦瑾霖不由自主的坐在床邊,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摩挲著寧雨桐的臉龐。

    「好癢,別鬧了。」

    寧雨桐卻是皺著眉,抬起胳膊胡亂的划動著,最後才勉強的抓住了秦瑾霖的手,手心傳來熟悉的溫度,那溫度讓人心裡安穩。

    「好睏,快點睡吧。」

    寧雨桐胡亂的拍了拍秦瑾霖的手背,就像她記憶深處的某個夜晚一樣,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秦瑾霖的手,整個人終於心滿意足的沉沉睡去……

    雨桐。

    秦瑾霖一直坐在一旁,不想抽出自己的手。她睡得很安穩,臉上一直帶著恬靜的笑容。

    那笑容,讓他覺得心底一陣柔軟。

    秦瑾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似乎想要親吻寧雨桐的臉,可是……

    他的動作僵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凝視了熟睡中的寧雨桐良久,秦瑾霖這才轉身離開了她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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