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縛愛 128:冬夜醉酒 文 / 淺淺愛.
「這是王妃的好意,還是白大人你的呢?」
寧雨桐的話語咄咄逼人,如今的她一身明艷宮裙,靚麗而嫵媚,但是那嫵媚背後卻滿是鋒利的光芒。
白寒書溫潤如玉的臉上揚起優雅的微笑:「如果說是白某人的一番心意,娘娘,你敢收嗎?」
「哦?」
寧雨桐目光一閃:「白大人敢送,我寧雨桐就敢收!」
說話間,她已經盈盈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張開手心,微笑著注視著白寒書。
而白寒書手中的錦袋一揚,那輕飄飄的錦袋在半空中劃下一個優美的弧度,穩穩的落在了寧雨桐的手心。
「謝了。」
寧雨桐看也不看就把那錦袋收入懷中,這個時候依雲正好從外面端著茶壺緩步而入。
「白大人,請喝茶!」
依雲恭敬的給白寒書倒了一杯茶,但是白寒書卻並沒有端起茶杯,反而緩緩站起身來:「這裡是內院白某人不宜多留,不知今晚的晚宴可否看到娘娘?」
寧雨桐只是微笑不語,白寒書笑了笑,這才瀟灑的轉身離開。
「依雲,送客。」
寧雨桐的聲音,從白寒書的身後清冷的傳來。
待到依雲和白寒書的身影離開,寧雨桐從自己的懷裡掏出白寒書送的那個錦袋,白大公子送的東西?她還真是不敢用……
「主子。」
這個時候依雲已經快步的趕了回來,見到寧雨桐手中的東西,依雲愣了一下:「主子,這是……」
「沒用的東西,扔了吧。」
寧雨桐隨手把那個錦袋扔到了依雲的手中。
「哦。」
依雲一臉莫名的點頭,轉身就把那錦袋扔到了房間門口那承裝垃圾的小木箱裡……
雪花,不知不覺又再次飄落。
緩步行走在燕王府的後院,白寒書步履從容,閒庭信步,似乎完全不把這裡當做是王府,反而當成了自己家裡的後花園。
「白大人!」
一個青色的身影攔在了白寒書的身前。
白寒書微愣了一下,溫潤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秦雙?」
他不確定的反問了一句,對於秦瑾霖燕王府中的班底,白寒書雖然很少接觸,但是也都是知道一些的。
至少,他知道秦雙和秦數的存在。
而眼前這一身青衣,面容清冷的少女,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就是秦雙了。
秦雙冷冷的看著白寒書,眼底洶湧著澎湃的恨意:「別再想傷害靜側妃!」
秦雙冷冷的開口,語氣低沉,寒意凜冽。
「嗯?」
白寒書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雙:「秦雙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
秦雙不屑的冷笑:「白寒書,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再傷害到娘娘的一絲一毫!」
前世的悲劇,絕不可以重演!
秦雙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白寒書,似乎只要他一有什麼動作,她就會立刻出手一般。
這女人,絕對是瘋了。
「讓開。」
白寒書不想多言,身子一閃就要從秦雙身旁越過,但是就在這一刻,秦雙突然間出手了!
森冷的短刃帶著無盡的殺意,在瞬間刺向白寒書的胸口。
白寒書眸子一瞇,眼眸裡精光閃爍。
「秦雙!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秦飛揚的聲音突然在兩個人身後響起,秦雙的神色清冷,手上的速度不減反增,而白寒書卻是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只是堪堪躲開了要害,那鋒利的短刃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肋骨……
秦雙神色一變,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看到白寒書衝著她冷魅而詭異的微笑……
「白大人!」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寒書白色的長袍,漫天白雪,鮮血飛揚。
秦雙愣了一下,等她再次想要出手的時候,手腕已經被秦飛揚死死握住:「秦雙,你瘋了嗎!」
瘋了嗎?
秦雙終於逐漸恢復了理智,看著渾身是血的白寒書,她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男人,好可怕!
明明可以躲開的,明明可以毫髮無傷。
但是他沒有!
白寒書受了重傷!秦飛揚本該高興地,可是現在他如何高興的起來?
這傷,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哎!在心底重重歎息著,秦飛揚也顧不得去看秦雙,飛快的彎下身子扶起白寒書,向著王府內的醫蘆快步而去……
秦雙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那連綿不絕的鮮血,她驀然的鬆開了手中的短刃。
她闖禍了。
在原地愣了很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秦雙猛地縱身一躍,向著錦春園的方向而去……
錦春園。
寧雨桐正靠在火爐旁休息,冷不防的房間的大門就被人猛地推開,隨即一個青色的身影旋風一般的衝了進來。
「秦雙?」
看到秦雙,寧雨桐一怔,目光瞥到她青衣上的點點血跡,寧雨桐忍不住站起身來:「秦雙,你這是……」
「娘娘。」
秦雙一個箭步衝上來,靠在寧雨桐的身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娘娘,千萬要堤防白家,堤防白寒書……」
白家,白寒書?
寧雨桐微微愣神,白寒書有些詭異,這寧雨桐早就知道,而且她還能感覺到白寒書對自己那隱藏至深的敵意。
從一開始,因為白寒雪,白寒書就對寧雨桐有敵意。
而現在,寧雨桐和白寒雪都嫁入了燕王府,白寒書的態度就更加詭異起來……
是怕自己威脅到白寒雪的地位嗎?
還是怕什麼其他的事情?
「秦雙……」
寧雨桐想要在詢問什麼,秦雙卻是忽然衝著寧雨桐笑了笑:「娘娘放心,這次,這一次,秦雙一定會好護好你的!一定,會的。」
秦雙!
寧雨桐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秦雙的話猶如一道亮光,她似乎抓住了什麼,只是……
在寧雨桐再次發愣的時候,秦雙已經如風一般消失在她的面前。
「主子!」
一旁的依雲猶豫著,輕輕推了推寧雨桐的身體:「主子,你沒事吧?那位姑娘她……」
「沒事。」
寧雨桐回過身來,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依雲你去前院看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這裡讓嚴歡過來伺候著就行了。」
「是。」
依雲點頭快步的走了出去,而寧雨桐則是一個人凝望著門口出神——
這王府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夜,燕王府裡燈火通明格外的熱鬧,燕王殿下的生辰,自然要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今晚本該是所有人歡聚一堂的日子,不過這燕王府的宴席上,卻是缺了兩個人。
白寒書,寧雨桐。
靜側妃身體不適,這消息大家早就聽說,當然暗地裡關於靜側妃和王爺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一二,所以對於寧雨桐的缺席,大家都料到了。
然而作為秦瑾霖手下第一猛將,同時也是燕王妃白寒雪的哥哥,白寒書竟然也會缺席這就有些奇怪了,畢竟早上的時候,白寒書還和大家一起談笑風生,這晚上就沒了人影,不得不讓人起疑。
不過最後秦瑾霖還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這件事。
白寒書有一件很急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今天去做……
聽到秦瑾霖的解釋,大家自然想到白寒書一定是為王爺去辦大事了,所以也就沒有人在糾結他的缺席,只是席間,白寒雪的情緒一直都是有些低沉的。
白寒書受了重傷,這休息被秦瑾霖在王府內封鎖,但是又怎麼瞞得住白寒雪?
此刻,大哥他還在王府客房裡養傷,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整個宴會上,白寒雪都是心不在焉的,而秦瑾霖與眾人在一起,則顯得比平日裡親切平和的多,大家誰也沒發覺到,燕王殿下今日心底那狂風暴雨般的真實情緒……
王府客房,燭火晃動。
白寒書靜靜的靠在床榻上,胸前纏繞著一層層的白色繃帶。
在他的房間裡還有兩個王府的侍婢,正站在床榻不遠處,兩個人都秉著呼吸,低著頭似乎不敢靠近。
「咚咚咚!」
這個時候房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白寒書的目光一凝,房裡的侍婢也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誰呀?」
「我。」
回答她的是一個淡漠的女聲。
那侍婢愣了一下,床榻上的白寒書卻是緩緩開口:「去開門,讓她進來。」
「是。」
一個侍婢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微微錯愕:「靜……唔。」
寧雨桐狠狠的瞪了那侍女一眼,到了嘴邊的話語被那膽小的侍婢立刻嚥了下去。
看到房間裡還有一位侍婢,寧雨桐沉了沉臉色:「你們兩個到門口去守著。」
「是!」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一眼,便飛快的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還不忘緊緊關上了房門。
「娘娘,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白寒書靠坐在床邊,看著寧雨桐冷冷的走到眼前,他忍不住笑著調侃了一句。
而寧雨桐則沉默著,目光落在白寒書的身上:「傷成這樣,白大人還有心思開玩笑,果然不是一般人。」
秦雙的那一下,雖然被白寒書避開了要害,但是他卻傷的很重。
這些,都是寧雨桐從秦飛揚那裡知道的,白日裡依雲只是打探到了模糊的消息,而寧雨桐實在是不放心秦雙,最後只好把秦飛揚叫去問話,面對寧雨桐,秦飛揚倒是沒有隱瞞,把秦雙刺傷了白寒書的事情如實相告,並且在最後告訴寧雨桐,秦雙已經被秦瑾霖家法處置,關進了王府的水牢……
「娘娘深夜來此,不會只是為了探望我吧?」
白寒書的目光落在寧雨桐的身上,微笑著輕語了一句。
這個男人,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面對什麼人,他都能微笑著面對。
「今天是秦雙魯莽了。」
寧雨桐的聲音一低:「還請白大人看在她一個小女孩不懂事的份兒上,能夠原諒她!」
除非白寒書肯鬆口,否則就要一直把秦雙關在水牢!
這是秦飛揚告訴寧雨桐的,而寧雨桐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會趁著前院正在舉辦晚宴的時機,過來白寒書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