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縛愛 121:管天躍之死 文 / 淺淺愛.
管天躍最後還是逃了,能在眾多高手圍堵下最後還從容逃脫,寧雨桐不得不對他高看一眼,而敢在燕王大婚的時候前來刺殺,也足以說明他的勇氣。
因為文王受了傷,文王一派的人早早的就退了場,而經過這一場風波整個酒宴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大多數人都早早的提前告辭了。
而白寒書也負了傷,不過他的傷不太重,他倒是很淡然的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隨即又坐回酒桌旁,倒了一杯酒笑瞇瞇的看著寧雨桐:「寧大小姐,還要接著喝嗎?」
寧雨桐看了白寒書一眼,卻緩步的上前一步,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你受了傷,不能喝酒,以後有時間再喝吧。」
寧雨桐的聲音很冷淡,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白寒書聽到她的話,卻是別有深意的一笑:「寧大小姐,這是在關心我麼?」
寧雨桐沒說話,把酒杯裡的酒全都倒掉之後,她就帶著歡樂和歡喜向著寧飛遠走去。
這女人……
白寒書的目光閃了閃,看了看被寧雨桐放在一旁已經空了的酒杯,他微微搖了搖頭……
燕王婚宴突現刺客!
這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而刺客的身份也隨之曝光!
管天躍還活著!而且他在婚宴上刺傷了文王,更是打傷了很多的官員,這消息讓京都百官人人自危。
京城裡一旦有什麼事,都會傳播的很快,而且會越來越誇張。
而管天躍的出現,的確讓文王一派動盪了一下,特別是文王負傷之後,他手下的人更是人心惶惶,而就在這個時候本該新婚燕爾的燕王殿下已經在全京城開始了追殺管天躍的行動。
管天躍攪亂了他的大婚,所以燕王殿下親自在殿前請命捉拿管天躍,這請命自然被陛下恩准。
剛剛安穩沒多久的京城又亂了,管天躍神出鬼沒的,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就刺殺了兩位朝廷大臣,這消息自然被官府給封鎖了,否則京都的百姓恐怕會更加惶恐……
「欠你的人情我都還了。」
此時,京城某個偏僻的宅院裡,管天躍和白寒書面對面的對持著。
管天躍的聲音依舊低沉冰冷:「你幫過我兩次,我幫你殺了兩個人,咱們以後互不相欠。」
「嗯,的確互不相欠。」
白寒書微笑著,突然間他猛地出手,寒光乍現!
「鐺!」
兩個人的長劍碰撞在一起,火花四射。
白寒書的真正實力很強,這一點管天躍很清楚,所以此刻的他早就全身戒備,一點也不敢大意。
「唰!」
一招交鋒之後,兩個人變換位置在此同時出手,這一次管天躍很快,但是白寒書比他更快,那冰冷風劍鋒以極其詭異的弧度斜著想管天躍的胸口刺去——
「噗!」
明明能躲開的一劍,管天躍卻沒有躲開。
殘影!
他剛剛看到的白寒書竟然只是虛幻的殘影,而真正的白寒書,他的長劍此刻已經刺入了管天躍的胸膛。
「你……比寧飛遠厲害。」
管天躍沒有任何的驚恐,他淡淡的開口,在陳述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事實。
「呵。」
白寒書優雅的抽出長劍,淡定的拿出絲帕輕輕的擦拭著劍鋒上的鮮血,那動作緩慢而優美,就像是在擦拭一件最貴重的藝術品一樣。
白寒書的真正實力竟然比寧飛遠還強?
這句話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全京城的人都不會相信,甚至寧飛遠自己也不會相信。
可是,管天躍卻相信,這是他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事實。
管天躍的身影緩緩倒下,片刻後,就失去了所有的氣息。
一陣冷風吹過,白寒書挑起長劍直刺身後,一個詭異的黑影突兀的出現在那裡,迎著白寒書的劍鋒,那黑影倒是很淡然。
「你殺了他?」
暗夜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不滿。
「我全力出手,從不留活口。」
一劍秒殺管天躍!
白寒書依舊用劍鋒指著暗夜,臉上又浮現出他那招牌式的溫雅的微笑。
「主子說過,管天躍的命是嚴封的。」
對於白寒書,暗夜可沒任何好感。
而聽到暗夜的話,白寒書依舊微笑著:「那又如何?人我都殺了,我會親自向殿下交代的!」
說話間,白寒書終於緩緩收起了自己的寶劍,也不去管一旁的暗夜,白寒書轉過身子,閒庭信步的離開了,在走到宅院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又開口道:「屍體你拿回去吧,這是你們追魂殿該得的。」
「混賬!」
在白寒書離開後,暗夜狠狠的踢了一腳院子裡的塵土,這些年他跟在秦瑾霖身邊可以說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而能讓一向冷靜沉穩的暗夜如此失態的,也就只有這位白大公子了。
這傢伙,仗著白家是主子嫡系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現在白寒雪嫁入王府,這白大公子就更是目中無人了。
心底裡把白寒書罵了幾十遍,暗夜這才消了氣,扛起了管天躍的屍體離開了那破敗的院落……
管天躍伏誅!屍體懸掛城門示眾三日!
最近這京城,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寧雨桐待在家裡聽到這消息也沒任何意外,自從她在紫籐軍那裡知道了前幾天被暗殺的兩位大人的事情,她就猜到了管天躍的下場。
管天躍暗殺的那兩個人偏偏就是寧雨桐指定給秦瑾霖的名單上的另外兩位官員,這世上哪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無論是秦瑾霖栽贓嫁禍給管天躍,還是管天躍和秦瑾霖合謀,無論事情的真相是哪一個,寧雨桐都知道秦瑾霖不會留下管天躍這個活口,而且還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掉他。
在三天之內解決了管天躍,一時間,京城之中,燕王殿下的名聲和風頭再次掩蓋了文王殿下。
這一次,秦瑾霖還真是一舉多得。
而隨著秦瑾霖這次的舉動,寧雨桐也知道,快是時候了。
他們之間的交易,快要完成了。
從巴齊沙漠歸來也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而這一個月在寧雨桐看來,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燕王府,書房。
秦瑾霖坐在書桌後,而秦飛揚則站在書桌的一旁,此刻兩個人正在談論著什麼,秦飛揚的臉色不太好。
「飛揚,記住我的話,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一樣要冷靜對待。」
秦瑾霖看了秦飛揚一眼,語氣很平靜。
「主子。」
秦飛揚深吸了一口氣:「主子,咱們就一直這麼忍著嗎?要忍到什麼時候!」雖然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秦飛揚的語氣裡還是帶著很多的不甘心。
「小不忍,則亂大謀。」
秦瑾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幽:「我們要的是最後的成功,有些隱忍是必要的。」
必要的!
秦飛揚點了點頭,強行壓制了自己心底的那些不舒服,主子如此高高在上都忍了?自己還能多說什麼?
白家,白寒書……
秦飛揚暗暗的咬了咬牙——總有一天,有你受的!
在外人看來白家是秦瑾霖的嫡系,現在更是姻親,燕王府和白府的關係已經極致親密,但是作為秦瑾霖真正的心腹,秦飛揚等人卻非常的明白。
白家,並不是他們最可靠的盟友。
白家的強勢和咄咄逼人,秦飛揚不止一次的領教過,這次突然的大婚也是白寒書的提議。
原本,寧大小姐才該是燕王府的正妃,而白寒書卻硬生生的脅迫秦瑾霖更改了計劃。
白家。
秦瑾霖沉默著垂下頭,在他書桌的書案上擺放著一個小巧精緻的錦盒,此刻,那錦盒是打開的,露出裡面的東西,是一對綠檀的手珠,兩串,一大一小,很明顯是男女各一串的。
這是……寧雨桐送給他的大婚賀禮。
從大婚當天這禮物就被秦瑾霖拿來書房,這幾日一直都擺在這裡,綠檀香氣芬芳,色彩迷離,能讓他更好的沉下心,醒腦提神——
「殿下,我們白家和殿下你共同守護著一個秘密,而殿下迎娶了寒雪,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從此後白家會更加盡心盡力的為殿下效勞!」
白寒書的聲音不自覺的又在秦瑾霖的腦海裡迴盪。
秘密?
效勞?
從一開始,他就根本不相信白家。
迎娶白寒雪只是權宜之計,而寵著她麻痺白家也是勢在必行,秦瑾霖可以把這個女人寵上天,但是,這個女人的家族,早就在一開始就被他宣判了死刑。
現在,只是時機還沒到而已。
秦瑾霖知道,自己還要等,甚至要等很久,剷除白家的時機還很遙遠,但是他一點也不著急。
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了隱忍,習慣了把一切埋在心底,不讓任何人看穿……
夜,不知不覺的來臨。
燕王府,錦繡園。
這裡是白寒雪的住所,幽靜的院子,裝飾雅致的房間。
此刻的白寒雪正在晚雨的服侍下沐浴,房間裡縈繞著淡淡的水氣,白寒雪整個人浸泡在寬大的浴缸裡,柔順烏黑的長髮緊緊的貼在她的胸前。
「王妃,時辰不早了,今晚王爺他……」
新婚這幾日,秦瑾霖每晚都會在白寒雪這裡留宿,只是今晚到現在還沒動靜,晚雨忍不住的嘀咕了一聲。
浴缸裡的白寒雪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那些溫熱的水流。
從白府小姐到燕王府的王妃,她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新婚這幾天,從女孩到女人,從一個人孤孤單單,到享受到一個男人極致的溫柔溺愛,這些都像夢一樣,讓白寒雪覺得不真實。
她印象裡的燕王殿下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
可是新婚之後,她見到的夫君卻是溫柔的,寬容的。
他事事為她著想,而且他微笑起來的模樣也很暖人,只可惜,她心底住著另一個更溫暖更溫柔的影子,怎麼忘都忘不掉……
白寒雪正想著,驀然,一雙修長的大手已經從身後伸過來,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脖頸。
「愛妃,想什麼呢?在想本王嗎?」
熟悉的男聲,帶著專有的溫柔。
白寒雪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了秦瑾霖的臉,他俊逸的臉上退去了往日的冷漠,看著她的目光裡滿是溫柔……
有些人,天生就是演技派,他可以騙得了全天下,甚至有時候他連他自己都要騙過。
先自欺才可以欺人,而秦瑾霖,顯然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