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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164.洩密 文 / 琴台落雨

    「為夫說了,這是屬於我們夫妻恩愛的時間,不准提別人!」眼見著輕雲作勢起身就要離開,墨炫忽而捂著心口一臉痛苦:「哎呦,好痛!」

    明知道墨炫是裝的,可輕雲還是心疼和擔憂了,急忙停止起身的動作,白皙素手小心翼翼地輕撫著他胸口:「很痛麼?要不要上點藥?」

    一把抓住她的手,右臂輕柔而牢牢地將她固定在胸前,看著她關切焦灼的表情,墨炫微揚唇角綻放出溫存的笑意,星辰般灼亮深邃的眼瞳裡濃濃柔情直達輕雲心間:「再好的聖藥也不及娘子分毫,娘子就陪為夫好好休息一天行麼?」看你清瘦許多的樣子顯然也不曾好好安睡,我怎能再讓你勞心勞神?

    抬頭望著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顏,眉宇間夾雜著絲絲的倦色,輕雲心頭一軟。

    「小姐……」

    久久沒聽到輕雲的回應,等在屋外的逐月不免有些疑惑和擔心,小姐的作息時間一向都很有規律,即便是墨公子不在這幾天這個時辰也已起床了,怎麼今天?

    逐月剛想再詢問一聲,屋內適時傳出輕雲略微低沉的聲音:「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出門了,告訴文修他們一切按照計劃行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別來打擾我。」

    「小姐不舒服?那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疲倦,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逐月聽罷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小姐擔心墨公子整整三天三夜沒合眼,確實是累了:「那小姐就安心休息,我和小舞會守在隔壁,文修他們也會妥善處理事務,我先告退了。」說完,端著熱水回了隔壁的客房。

    「這下你可滿意呢?」嗔怪地看了墨炫一眼,輕雲臉上飛出一片淡淡的紅雪。

    如果讓逐月他們知道在這嚴峻的時刻,她居然和墨炫躲在房中偷懶,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

    「娘子這般在意容忍為夫,為夫若是再不滿意,豈非不知好歹?」低頭深凝著俏顏如桃花綻放般嫵媚的輕雲,墨炫頓覺心猿意馬,一口含住那紅腫而嬌艷欲滴的櫻唇,極盡溫柔纏綿:「今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不知過了多久,冉冉升起的旭陽透過窗欄暖暖照進來,而饜足的墨炫才摟著心愛的人兒沉沉睡去。

    似乎只是一轉眼已到日落西山,七彩霞光裝飾著浩瀚天際。

    處理完一天事務的司徒璟昱和樓海陽,還有雲追影匆匆忙忙趕了回來,看到輕雲的房間依然大門緊閉,齊聲問著玉立在門口的逐月和舞影:「小姐還沒休息好麼?」

    兩人輕輕搖搖頭,也是一臉擔憂:「今天一整天小姐都滴水未進。」

    「這下去也不是辦法。」司徒璟昱見狀既心慌又焦急:「追影,你快去請最好的大夫來。」

    他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且病了多年,最是知道城裡什麼大夫的醫術最好。

    雲追影應了一聲就要飛身離去,如果沒小姐出面主持大局,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怕是又要再起波瀾。

    這時,屋內忽然傳來輕雲空靈的聲音:「都進來吧。」

    相視一眼,逐月推開門,五人相繼進入房中,當看到站在桌邊正收拾兩三個小瓷瓶的輕雲面色紅潤,並無半點病態,這才放下心來。

    逐月剛要詢問是否可以吃晚飯時,驀然瞧見神情慵懶的墨炫斜靠在床欄邊,面色微微一變:「墨,墨公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直關注著輕雲的司徒璟昱四人聽得逐月驚問,齊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大床,只見墨炫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衫,然後走到輕雲身邊與她十指相扣,不禁心思各異。

    「我……」

    「雲姑娘,可有墨公子的消息呢?」

    墨炫正要回答,屋外突然傳來一道焦急沙啞的詢問聲,接著就見玉珮瑤閃電般地大步而來,絕美容顏顯得格外憔悴疲憊,水靈靈的大眼中滿是憂慮和焦躁。

    當看到站在輕雲身邊的墨炫,玉珮瑤頓時兩眼放光,直直地盯著他,一臉難以置信和欣喜問道:「墨公子,你,你終於回來呢?」

    墨炫不冷不熱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縱使聽夕顏說過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可他始終無法對夕顏以外的任何女子和顏悅色,便是對他的母親也不親不疏。

    聽得墨炫的回應,玉珮瑤懸著多日的心這才平穩落了地,片刻,怒瞪著輕雲質責道:「既然墨公子已經平安回來了,你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讓人通知我?你明明知道我,我……」

    輕雲歉疚地看著玉珮瑤,無言以對。

    且不說兩人約定好了公平競爭,單是佩瑤對墨炫的真情厚意,她非但不嫉妒,反而很尊重佩服佩瑤。

    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畢竟佩瑤為了找尋墨炫三天三夜都沒有休息,幾乎將北原郡及周邊郡縣掘地三尺。

    而墨炫卻捨不得心愛的人受丁點的委屈,無論是誰都不行!於是冷冷地瞥了玉珮瑤一眼:「在下回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也是在下不讓清兒透露在下行蹤的,玉小姐又憑什麼質責清兒?」

    那森冷的眼神彷彿寒冬臘月的天氣,將玉珮瑤整個人籠罩其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想到幾天來不眠不休的尋找和擔憂,卻換來他如此冷酷無情的對待,玉珮瑤不由得滿腹淒楚和愴然,微垂著眼簾掩飾去眸中酸楚和委屈的淚水。

    不露痕跡地緊了緊墨炫的手,輕雲看著玉珮瑤歉意說道:「對不起佩瑤,我真的不是不想第一時間通知你,而是墨炫受了傷,我忙著給他上藥,所以……對不起!」佩瑤,請原諒我說了謊,我只想讓他好好休息。

    「墨公子受傷呢?」

    聽罷輕雲之言,玉珮瑤頓時忘了傷心難過,抬頭定定地看著墨炫,在看到他冷漠的眸光後,轉而看向輕云:「墨公子傷到哪裡呢?嚴重麼?知道是誰傷了墨公子麼?」

    司徒璟昱五人也是直直盯著墨炫,既震驚又疑惑:墨炫武功高深莫測且醫毒雙絕,究竟是什麼人傷了他?

    揚了揚手示意幾人坐下,輕雲簡單將墨炫去華府暗中查探情況,意外遭遇戚桓的事情說了一遍。

    玉珮瑤本想問明明她早就說過,華府高手如雲又機關重重為何墨炫還要去?看了看至始至終眼裡只有輕雲的墨炫,心頭什麼都明白了。

    「確定是四十多年前名揚天下的鐵掌門絕頂高手戚桓麼?」樓海陽眉頭緊鎖。

    輕雲點了點頭:「墨炫中了他的火雲掌。」

    「真是他的話就麻煩了。」

    瞧見其餘幾人疑惑的目光,樓海陽神情凝重道:「我聽家父提及過,此人在二十多歲時武功就已登峰造極且內力深厚,一手火雲掌更是天下無敵,曾連續四屆奪得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便是我們幾個加上小姐的那些暗衛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華之禹竟招攬了戚桓這樣的高手護衛,我們要對付華之禹,比登天還難。」

    司徒璟昱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我想華之禹必定已經猜到是小姐派人前去查探情況了,如此一來,小姐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墨炫唇角揚起一絲魔魅冷笑:「雖然戚桓傷了我,可他也重傷不輕,至少三個月內他不能動用內力,否則就會筋脈逆流走火入魔,最終武功盡失成為廢人,而且我順手火燒了兩處糧倉,這會兒華之禹想的是該如何向他的主子交代,縱使猜到是我們所為,他也無可奈何。」

    幾人聞言雖可惜那兩處糧倉裡的糧食,要是拿來賑濟百姓該多好?不過也暗暗鬆了口氣,只要不會傷害到小姐就好。

    「目前我們要做的是控制住北方的局勢,嚴防那些人故技重施或是變本加厲,至於華之禹和戚桓暫且不必理會……」說到此處,輕雲驀然停住話題:「什麼事?」

    雲飛跪在地上恭敬回道:「稟主子,有人向朝廷上奏折密報北方糧食嚴重緊缺的情況,屬下等全力攔截,卻仍有幾份奏折秘密到了京城,丞相一黨以主子故意扣押奏報隱瞞北方災情,導致朝廷不能及時解決危機,甚至引發民不聊生,朝野動盪不安為由在朝堂上彈劾主子。」

    司徒璟昱幾人不禁面色一變,而輕雲微微蹙了蹙眉頭:「皇上怎麼說?」

    「皇上雷霆震怒,說主子去別苑靜養根本不知此事,分明是有人居心不良誣陷主子,下旨太傅和護國侯務必查清楚是誰意圖詆毀主子,同時派岳王率一千精兵來北方調查情況,不過丞相一黨仍舊在暗中異常活躍。」

    「他倒是閒不住啊。」輕雲冷冷一笑:「可查清消息是從什麼地方傳出去的?」

    「回主子,是西邊和南邊,屬下等按照截獲的奏折名單問過那些官員,他們異口同聲說是從北方逃難到本地的百姓們說的,覺得事態嚴峻,才上了奏折。」

    「西邊和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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