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2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嘲諷與無情 文 / 水丘閱

    雷聲，雨夜，交融著。

    錫紅色的大門被猛地推開，雨夜中，一道纖長熟悉的身影立在門外，噠噠，隨著那人的步伐移動，再藉著燭光，李義全認出了來人。

    「二皇子……」

    稱呼脫口而出，可僅三個字出嘴後，李義全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一個恍惚，他竟覺得眼前之人好似不是往昔的那個二皇子，有種陌生疏離感油然而生。

    臉，還是那張溫和的俊美容顏。

    可是溫和下面散發的若有似無的寒意，在這個雨夜，顯得更濃了。

    不光是李義全有這樣的感覺，就連在生死邊徘徊的裴遼南也有同樣的感覺，可以說比李義全更甚。

    十幾年來，他的這個二兒子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眼下，可謂是相當的熟悉，可是今夜的裴天琅，卻讓他覺得十分的陌生，比路人還要的陌生，而望向他的眼裡，裴遼南只覺得無比的冰冷刺骨，寒意從心底蔓延。

    「……琅兒。」帶著一種不確定的口吻，輕聲的喚道。

    這個時候，裴天琅是應當駐守在皇城裡，以防裴辛秉的舉兵入侵，可是……可是剛剛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疑惑，不解。

    如此明顯的意味，裴天琅又怎麼會瞧不明白呢。

    看向臥在龍床上枯瘦的帝王，病痛折磨讓他在短短的幾日時間裡消瘦甚多，蒼白的臉色佈滿了青黑的陰鬱，乾澀的眼珠在眼眶中顯得無神，整個人看上去衰敗極了，一看就知道這人離死亡不遠了。

    赤果果的目光直視，裴遼南竟被眼前這年輕的男子看的心驚。

    他從來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一向溫和的兒子，眼神竟是如此的銳利，那一眼，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的靈魂深處，所有的一切，一覽無遺。

    敏銳的洞察力，帶著絲絲狂傲的神情，裴天琅就這麼站立在龍床前，大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裴遼南被他這突來的形象訝異的失了話語，這，才是真正的他吧，原來，他竟埋藏了自己一切的鋒芒。

    苦澀的笑容爬上眼角，裴遼南無力的笑著。

    「琅兒，你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鋒芒？」話剛說出來，裴遼南自己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怕是因為蕭妃吧。

    話音剛落，裴遼南就看到裴天琅的嘴角湧現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似是在恥笑他的無知。裴天琅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即將隕落的帝王，無情的揭開了一件事實，「你可知道你這一身毒是拜誰所賜嗎？」

    嘲諷的笑容，無情的言語。

    震撼，刺痛，心碎……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衝擊著本就殘破不堪的身軀，裴遼南一口氣沒緩上來，一陣狂咳，左手顫抖著指向站在幾步之外的男子，滿臉的難以置信。「是……是，是你？！」

    劇毒纏身……病痛折磨……

    他算到了是自己的兒子所下，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沒想到竟是這個一向溫和的兒子，是他……竟是他！他當真是看走了眼，算錯了心啊！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