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朝堂之爭,風雲變幻 文 / 眠芍
張太后的兄長,張褐大人,當今國舅爺,權傾朝野。可宮廷變幻本不過就是瞬息萬變的,從上層皇家國戚,淪落階下囚,一時之間,全家老老少少百十餘口鋃鐺入獄。
樹倒猢猻散,原來與張大人結好各路官員如今人人「談張變色」,唯恐引火燒身。即使皇上在大殿之上朝這個六旬老人大加怒斥,也沒有一人敢上前求情。
張國舅,氣數盡了。
我看著他被脫下官服,滿臉狼狽的被帶走時,心中暗自歎息。
早朝徐公公在殿上宣佈皇上詔書,朝臣張褐在任泉州欽差期間,中飽私囊,貪污銀兩近萬,致使泉州大壩修葺不善,引發水災,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如此大過,罪其可誅全門,但念其家族往年忠心無二,只張褐一人斬首,其家產一律充公,家中老少按其罪責懲罰。
詔書頒布,群臣一片嘩然,這是永不得翻身了。
這是自皇上登基以來,辦的最大的一件案子,涉及朝臣數以百計,上至國舅,下至修葺大壩的勞工,無一不是因罪懲戒。
一時之間民間小巷,廟堂之宇無一不是議論這胤天皇朝的大案,皇上敢於大義滅親,懲戒貪官污吏,為百姓做主的事跡也被民間廣為傳送。
雍和殿。
「孩兒給母后請安。母后怎麼這會過來了?徐從喜叫瓔珞泡杯熱茶給母后暖暖身子。」赤霄見張太后親自前來,一點也不意外,上午宣佈詔書,晚上就趕來求情。
這樣想著反而淡定如常,一派母慈子孝的樣子。
「罷了,皇帝別忙了。哀家為何前來皇上應該明白。」
張太后擺擺手,讓一眾下人退了。
赤霄轉過身道:「母后是為國舅一事來的吧?您應該明白國舅犯的錯按律當斬全門,可他畢竟是兒臣的舅舅,才赦免家族死罪。母后若是求情,也太晚了。「
赤霄一席話把岔路都堵死了,明擺著不會鬆口的意思。
我見徐公公和小順子都出了殿,問道:「這茶還送過去麼?」
徐公公想了會,「先溫這吧,這會太后和皇上說話呢。」我點點頭退了出去。
「皇帝既然這樣說,哀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可他畢竟是哀家的長兄,哀家雖侍奉先帝,但畢竟出身張氏家族,皇帝若要哥哥的命,就連帶著把哀家的命一併拿去吧!哀家這樣也好去陪伴先帝了。」
說著張太后嚶嚶哭了起來,赤霄冷眼看著這個身著華服的女人,手指握拳。
我正在茶閣溫水,小順子過來道:「姐姐快過去了看看吧,太后不知怎麼哭起來了。師傅讓姐姐過去看看。」
我應了聲「好,我馬上過去。」我叫英子打了盆熱水,又拿了玫瑰茄,我端著泡好的茶趕忙過去。
進了殿,就見太后低頭垂淚,把妝都哭花了,貼身婢女忙替她擦淚。皇上坐在身側,也不知如何安慰,僵硬著身子。
見我們進來,皇上衝我點點頭。我會意叫英子扶著太后做到梳妝台擦試淚痕,看著差不多了,我上前道:「奴婢蘇瓔珞見過太后娘娘。」
張太后抹著臉頰擺手道:「起來吧。」我謝過拿出玫瑰茄替她抹上。她問:「這是什麼?哀家倒未曾用過。」我忙答:「這是玫瑰茄,太后剛哭過,皮膚喪失了水分,用這個想必是極好的。」
她點點頭:「有心了。」我微笑又奉上茶,「這是佛手枯草茶,有助於暖胃驅寒,太后深夜趕來,拿著暖暖身子也好。」
她這才抬頭打量我:「倒是個心細的丫頭,不愧是徐公公的調教的人。」
徐從喜忙謝恩:「奴才不敢。」
赤霄見太后止住了哭,這才走過來:「兒臣該死,惹母后傷心。」
太后也未答就叫皇帝那麼跪著,只是品著我遞給她茶道:「茶味香醇,下舌處卻亦苦亦甘,如何做到的?」
我看了眼在前面跪著的皇上猶豫道:「太后好品味,佛手與枯草都是疏肝和胃的良品,但未免苦澀,皇上怕太后覺得苦口特意讓奴婢加了冰糖去澀,這才有絲甘甜,更易下口。」
「哦?皇帝倒是孝順,起來吧。」
赤霄這才起來,徐公公忙搬來軟椅。太后喝了茶起身道:「哀家回宮了,皇帝也早點就寢吧。哀家兄長之事,咱們娘倆改日再議。」
「兒臣恭送母后。」赤霄起身。
太后走後,我正收拾桌上的茶具,徐公公過來道:「皇上剛剛敬事房的人來了,問今兒去哪宮歇啊?」
赤霄看了眼正在收拾茶杯的瓔珞道:「不了,今兒就在雍和殿睡了。」
徐公公應了聲,我正好隨他一起出去。「瓔珞。」他叫住我。
「是,皇上。」「嗯,泡杯佛手枯草茶給朕,還有,記得加冰糖。」赤霄笑道。
我點了頭,轉身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