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庶女橫行之步步為營

正文 第四十章 桃花朵朵開 文 / 蘇錦年

    在醉仙樓休息一夜後,第二天一大早,李麒差人用西域十六人駕的軟步輦,著人將她送回相府。一同送過來的還有李麒親筆書信,為昨夜的事情道歉,說是因為飲酒過量,失了理智,為難了阿蘿小姐,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碧落攥著書信,眼前怎麼也回不去李麒那陰冷的眼神,昨夜的夢境,似乎昭示著她與李麒的淵源不淺。她夢見一片開闊的草原,似乎是漠北一帶,一個儒雅俊逸的男子,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從遠處向她奔來,笑容似冬日的陽光,感染著碧落。她也笑著,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然而,就在那個男子即將來到她身邊時,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男子應聲倒在碧落身邊。她驚慌地扶起她,滿手鮮血。她想大聲呼喊,希望有人來救他,可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感覺喉嚨緊緊的疼,低頭看見懷中的人,變成李麒,滿眼怨恨,冰涼的手,恨意深濃地扼住她的咽喉。

    眼前的迷霧,一層又一層,怎麼都撩撥不開,該怎麼辦呢?李麒是真心向她道歉,之前真的只是一場簡單的誤會嗎?不是誤會,又怎麼去解釋這一切的一切呢?她雖不是深閨女子,但是這十五年來,有過交集的男子,除了林昭南,就是於她有救命之恩的慕青賜。其它的人,還是托李麒之福,昨晚第一次相見。

    難不成自己失憶了?碧落想不明白這些事,不禁狠命揉著自己的腦袋。

    「玉歡,你說我上次身受重傷,又高燒昏迷那麼久,有沒有可能失憶,或是記憶錯亂呢?」碧落扶住玉歡肩膀問道。

    「不可能的。其實當時公子也曾就這個問題請教過許醫師,他說小姐清醒後,神志正常,不像是有失憶徵兆的人。而且……」玉歡有點遲疑。

    「而且什麼?」

    「因為小姐是公子從大街上抱回來的,又受了那麼重的傷。老爺一直不是很放心,在得知小姐是閞城人後,派柳七去查探過,證明小姐所言非虛。這件事,老爺吩咐過,要瞞著你和公子的,我擔心小姐,才冒死說出來。小姐一定不要告訴公子。」玉歡說著,就跪在碧落身前,偌大的眼眸中,浸滿淚水。「我就是看著小姐昨夜突然憔悴了不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一心想為小姐分憂。」

    「沒事,我知道玉歡姐姐疼我。這事我不會告訴大哥的,你先起來吧。」碧落扶起玉歡道。心下想著,李麒說的那些話,也一定不能讓大哥知道。她就是一介女流,料想李麒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對她下手。相府的事情,自有右相慕恆去操心。如此一想,心下寬慰不少。

    回到相府,就吩咐人打水沐浴,然後準備好好睡上一覺,決定天大的事情,也等天塌下來再說。哪知一切還為收拾妥當,相府門外就吵鬧開了。

    「玉歡,怎麼那麼吵,你著人出去探探?」碧落沐浴完,玉琳正在為她更衣,就聽見庭院外吵吵嚷嚷。

    玉歡應了一聲,打開門出去,不巧和迎面急匆匆走來的小丫頭撞了個滿懷。「走路怎麼不長眼睛。這樣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前院為何如此吵鬧?」玉歡認出那是前院打掃輿洗的丫頭,於是厲聲問道。

    「回姐姐,我正是為這事而來。門外來了好多人,都是京中顯宦人家的僕人,來替主子送禮和下拜帖的。」小丫頭做了個萬福回道。

    「下拜帖的事情,去請教公子,怎麼急急忙忙跑這邊來了。」玉歡有些疑惑。

    「姐姐有所不知,這禮物和拜帖,都是給表小姐的。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表小姐受傷了,有的連郎中都帶來了呢?公子一大早被老爺叫去書房商量夫人祭日祭祀的事情,吩咐我們不要叨擾。小的們實在不知該怎麼處理,所以過來請教表小姐。」

    碧落的真實身份,只有西苑的幾個丫頭和丞相父子知道,對府裡其他人都一直宣稱的是娘家表舅的女兒,所以端午宴上,也順理成章地以相府表小姐出行。

    她們的一番對話,碧落聽得十分清楚,玉歡替她更衣完畢後,便扶著她出來了。此時的她,穿了一套寶藍色中衣配羅裙,外搭一件白色輕紗,墨色的長髮半干,披在兩肩。兩種極致的色調,更映襯的她肌膚勝雪,恍若九天仙子。

    小丫頭似乎被這秀色怔住了,說話有點結巴道:「表小姐,你看這拜帖怎麼處置?」說著將手中的一大摞拜帖遞過來。

    玉琳拿過去,一個一個地展開遞給她看。昨晚在場的,大多都在此,還有些許她不熟悉的京中達官貴人,也在其中。這麼多人,每天見一個,怕也一月有餘了。倒不如像李麒那樣,把所有人約在一塊,開個聚會好了。這恐怕正中李麒下懷,也不枉他把自己受傷的消息放出去一回。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門庭若市,就是要她的聲名,在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試想,一個能在一夜之間,吸引京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名家公子傾慕的女子,誰不想一探究竟?不過這引來萬人空巷的,究竟是才情還是美色,坊間傳言時,多半眾說紛紜,到時相府表小姐的名聲,恐怕好不了哪裡去。

    碧落輕輕捻起署名蘇欽的拜帖,目光深沉,都是借我受傷之名,想來探望是吧。那我同樣可以借受傷而閉門謝客。「玉歡,你帶人去將禮物統統收下,然後告訴那些人,他們主子的心意,我阿蘿都領了。只是有傷在身,不便見客,所以請各位改日再說。」

    李麒,你果真不是什麼君子。道歉信估計也只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好啊,你不肯就此罷手,我也無可奈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一介平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看誰能玩到最後。你希望我像魚玄機薛濤那樣,門客不斷,我就稱病一個都不見。今天我可以扭傷腳,明天我可以割傷手,後天還可以鬧個麻風病來玩玩。就看有沒有人不怕死,來陪本姑娘好好演上一齣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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