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四卷 第四卷 第十六章 一杯毒酒(5) 文 / 淡姿藍影
恍恍惚惚,已是數日。
韓小菲每天惟一能做的事情,除了走來走去,似乎就只剩站至窗口,頭抵窗欄,看一道灰牆,割斷,一片天空。
沒有了那種飛出去的渴望。
蘭堇一,韓小菲想到這個名字,無非自嘲的笑。她多想時間能夠停頓在某個時刻,閉起眼睛,她想起他的吻,他唇邊的笑,他身體的溫度,一切一切,那麼真實,像她的耳語,明亮輾轉,叫人哭泣。
雨還是在下。
下了好多天了,嘀嘀嗒嗒,是敲打的聲音。敲打屋,敲打地,敲打牆裡敲打牆外。整個世界都像被什麼敲打,韓小菲很是害怕,她摀住耳朵,但是,那種敲打也是格外分明。
想見越楚戈。她想見越楚戈。她渴望求證,她竭力地想要問一些事情。
戌時。為什麼越楚戈那麼肯定這個時段與奸細有直接聯繫,她渴望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她是想不通。就算蘭堇一是赫連人,可他在大越生活了很多年不是?見外人對他的尊敬,想必他是效忠此朝的,有什麼足夠的理由,讓這種處尊居顯的身份淪為不恥的奸細,出賣大越痛打越楚戈,他有那麼恨越楚戈嗎?能有什麼刻骨的恨?不可能單單因為她,為個吃醋這麼膚淺的理由吧。數以萬眾的生命,蘭堇一,他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做?
好亂。是什麼原因是什麼原因。
韓小菲心裡完全理不清頭緒。雖然有九成理由證明蘭堇一是奸細,可是還有一成,就算只有一成,她也要得以求證,不然抵死心不甘。
然而,好多天都見不到越楚戈了。
她就像個被徹底打入冷宮的妃子。
如果她真做了他妃子,她想就她這性格,也注定只是個不受寵的妃子,不僅不受寵,腦袋遲早也是保不住。
每天御醫倒是定點而來,補品多多,卻是食之無味,她什麼也做不了,只想能見到他把心底謎團揭開,這些問題足夠糾結得她整日坐立不安。
本以為他也是早點想審問她,然,他像是忽然對她是否奸細的謎底沒甚興趣了,自那晚拂袖而去,就再不來鳳音宮,不來見她。
不過,韓小菲也明白,越楚戈還是很懷疑她的,鳳音宮外面的錦衣衛突增數倍,連夜裡也是戒備嚴密,簡直已到密不透風的嚴守程度,由此可見,他仍是懷疑著她的身份,仍舊是防著她的。
他到底想怎樣?韓小菲想起這些,真真是心如火燎。
這日,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低頭看自己一雙赤腳在地板上輾轉細碎的步子。
「主子。」一旁的芸兒小心翼翼地喚她。
芸兒發覺,這些日子,主子的脾氣是變得很糟糕,她有些生畏,同時也很困惑,主子難道不受寵了麼?就連主子自己也明白皇上是不喜歡她了?所以,整日頭髮也不梳髻,仍由著它隨意披散,平素也是簡單裹了衣袍打了赤腳,神情憂傷的就在屋內走來走去,或站在窗口,看看天聽聽雨,又或靜靜坐在凳子上,喚她也不喜理人,好像是在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