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兩百七十八,刀下之鬼 文 / 唯易永恆
同樣失望的還有李輝和張高茹這兩位先天,他們既恐懼魔刀,卻又想在見識一下魔刀。
但他們卻沒想到,在佐籐鬼野的刀勢形成之後,陸長生居然還沒有出刀,甚至連動彈的意思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小孩見了鬼,徹底被嚇蒙了一樣。
李輝曾見過佐籐鬼野出刀,自然也知道這一刀劈下去,陸長生肯定是有死無生,但此時在要把陸長生拉出來,卻已經太晚了,因為連他也不願意在斷刀流的刀下救人,這難免讓他有些失望,陸長生一死,他就得不到魔刀技了。
觀看的人對陸長生失望,可是佐籐鬼野卻沒有對陸長生有任何失望,因為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鎖定這陸長生,他眼中的人不是被嚇住了,而是一種充滿自信的淡定。
佐籐鬼野在甚至認為,陸長生是故意讓他凝聚出刀勢的,儘管這種想法有些不現實,因為誰也擋不住凝聚出刀勢的斬鬼刀,他已經用幾十個華夏武者的命印證過了,他的師父也曾經用無數條人命印證過。
可是陸長生太淡定了,當他的刀勢劈落下去時,陸長生臉上都沒有半點驚容,但他的刀已經劈下,陸長生必死無疑,他沒有機會去問陸長生為什麼這麼淡定。
是的,他沒有機會了,因為陸長生終於動了,他的節奏很慢,可是佐籐鬼野突然感覺一陣心悸。
這一刻時間就像是被放慢了一樣,他感覺自己的刀勢像是被定格,而陸長生緩緩的抬起刀,他依舊是單手握刀,動作流利而輕盈,不像是一個武者,而像是一個藝術家。
佐籐鬼野清楚的看到了陸長生刀的痕跡,從蓄力到揮刀,刀在空中劃出一刀優美的弧線,伴隨著重重的刀影緩慢的落下,就像是一個雕塑大師,在雕琢一件巔峰之作,完美無瑕。
刀光一閃,陸長生的刀劈落而下,隨即迅速收刀,而佐籐鬼野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而此刻陸長生的凝聚在手中的刀已經消失。
佐籐鬼野站在原地,卻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個字:「好美!」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陸長生為什麼會那麼淡定,因為他的刀太快了,而他的刀勢雖然凝聚,卻太慢了,慢到他先揮刀,陸長生在後面揮刀,卻先斬落了下去。
空中的凝聚的刀勢突然消失,那萬鬼奔騰的景象也一瞬間散去,只聽到「光當」的一聲,斬鬼刀從佐籐鬼野的手中脫落而下。
「噗」陸長生緊跟著吐出了一口血。
「怎麼回事?」眾人都看得有些無語,因為在剛才的幾秒鐘裡,發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佐籐鬼野一刀劈下,在半空中卻突然停了下來,整個刀勢都消散的無影無蹤,可是陸長生卻吐了一口血。
「難道他的刀已經可以達到無形傷人的地步了?」李輝自言自語了起來,可他很快又搖了搖頭,因為連他也不可能無形傷人。
所謂的無形,只是普通人眼裡的無形,在武者眼裡,所謂的無形就是真氣傷人,普通人當然無法看到真氣,所以就是無形傷人。
可在武者眼裡,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無形傷人,尤其是修煉到了先天,必須是真氣具象成各種形態,或者是直接出手,才能達到傷人的目的。
但剛才李輝卻看得清清楚楚,那真氣伴隨著斬鬼刀凝聚出了可怕的刀勢,如果劈落下去陸長生肯定必死無疑,可如果不劈下去,肯定是傷不到陸長生的,可陸長生偏偏就吐血了。
「這小子不會是被嚇的吐血的吧?」張高茹也有同樣的疑惑,只是他的想法比李輝要離奇的多。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一個敢罵先天高手是老雜毛的大宗師,怎麼可能會被嚇的吐血?
即使真是被嚇的,那佐籐鬼野的刀落在地上,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少流主神武!」佐籐鬼野的幾個近衛突然開口道。
周圍的人看得也是一頭霧水,但一個是刀落在地上,一個卻是直接吐血,誰贏誰輸,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在加上幾個倭國人這麼一吼,眾人就都認為陸長生輸了,而且被嚇的吐血了。
「噗」的一聲,當佐籐鬼野的幾個護衛走上前時,異變突然發生,佐籐鬼野的身體從頭到尾,分成了兩半,整整齊齊,那血腥的一幕,讓人作嘔不以。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因為佐籐鬼野被分成兩半,不單單打破了他們本來的猜想,並將他們再次籠罩在對魔刀的恐懼之下。
「少流主!」佐籐鬼野的幾個警衛臉色頓時大變,他們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想上前卻看到只有鮮血四濺的屍體。
「咳咳」陸長生咳嗽了兩聲,這回他真的是受傷,而不是裝的,為了施展剛才的那一刀,他用去了渾身三分之一的真氣。
這是他學會魔刀以來,施展出的最完美一刀,也是魔刀技達到技冠群雄之後,他第一次全力出手。
現場更冷了,即使知道聽到陸長生咳嗽,可無論是慕容嚳這樣的後天大圓滿,還是李輝這樣的先天,都不敢在動手。
而張高茹更是目瞪口呆,在顧家大門前的那一刀,雖然斬了四位後天武者,可至少還是能看到刀光一閃,可這一刀卻比那一刀更恐怖,因為連他這個先天高手都沒有發覺,更別說摸索到什麼軌跡了。
所以他的心底的忌憚,比李輝更甚。
陸長生動了,他沒有走向後院,而是走向了佐籐鬼野的屍體,他本來以為佐籐鬼野的這群近衛會衝過來找他報仇,卻沒想到他往前一步,這些人就退後一步。
「原來倭國人也怕死呢。」陸長生自言自語。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卻無語了,魔刀的恐怖,恐怕就是不怕死的人,見識了之後,也會嚇尿的。
沒有人阻止他,陸長生撿起了地上的斬鬼刀,而當這把刀一入手後,陸長生臉色一變,轉而心底大喜。
因為這把刀居然給他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彷彿是為他而生的一樣,那觸手而來的恐怖力量,是他大喜的原因,他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麼斬鬼刀,而應該是魔刀,風殘陽的魔刀。
只有修煉過魔刀技的人,才能感受到刀裡傳來的這種力量,透著一種魔性,刀中像是有靈魂一樣,如果他現在用這把刀施展出魔刀技來的話,恐怕就是先天都有飲恨的可能。
雖然心底大喜,但他卻不動聲色的將刀和刀鞘都收了起來,正當他準備站起來時,佐籐鬼野另外一半屍體中的那塊玉珮突然吸引了他。
於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陸長生毫不猶豫的把那塊玉珮也扯了下來,絲毫不在乎周圍那些人的看法。
他心想,反正人都砍死了,也不介意在拿人家點東西,更何況這把刀明顯不是倭國人的,看這玉珮的構造,很顯然也應該不是倭國人的,所以陸長生拿的也是心安理得,就當是收回了國寶了。
當他站起來時,佐籐鬼野的一個近衛才結結巴巴的問道:「我們我們可以拿走拿走少流主的屍屍體嗎?」
「拿走吧。」陸長生點了點頭,東西都拿了,他當然不會在計較一具已經被他砍成兩半的屍體。
幾個倭國人立即鬆了一口氣,他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們中有人在京大時見識過陸長生霸道,沒經過他的允許,哪怕就是屍體,你也休想拿走。
等倭國人抬走佐籐鬼野的屍體之後,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可他們此時幾乎都用看死人一般的眼光看著陸長生,因為他殺了斷刀流的少流主,而且這位少流主的師父,還在華夏呢,如果被他知道了,陸長生必死無疑。
連煉氣宗門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卻被陸長生得罪了,他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顧英傑,輪到你了!」陸長生突然開口道,他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儘管他得到了魔刀,可他的真氣消耗了大半不說,身上還有那麼恐怖的傷勢,根本不可能在施展出第三刀來,除非他陽魂出殼還差不多。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能有半點勢弱,因為他一旦勢弱,這些人就會想餓狼一樣撲上來,把他撕的粉碎。
陸長生太瞭解他們性格了,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貨,而他之所以施展出全力的一刀,就是要震懾住兩位先天,他相信魔刀的恐怖。
一旦心底有了恐懼,就會多疑,就像是諸葛亮當年在西城跟司馬懿唱空城計一樣,越是表現的淡定和囂張,就越會加深對方的恐懼,讓他們不敢亂來。
顧英傑臉都綠了,這個時候他去找陸長生,豈不是送死?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抵擋住恐怖的魔刀技。
「不敢了?」陸長生冷笑道,「既然不敢,以後就別放大話,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你不要太囂張了!」顧英傑硬著頭皮道,「別真以為我顧家會怕了你,只是我不屑與你動手罷了,來人啊,把他抓起來,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根本不可能在施展出魔刀!」
「來吧,來吧,正好得到一件稱手的兵器,誰來做第一個刀下鬼啊?」陸長生冷笑的掃了顧家的一群後天高手,「是你呢?還是你,又或者是你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