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回:全家北逃,路得師信 文 / 酒盡歡
小船在江中搖搖晃晃,那船夫手上長桿一點,小船便向後快速滑去。這樣的情況,他似乎已見得多了。
白展雲不解道:「是什麼東西?」
大漢撐船快速後退,一邊道:「海怪。媽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長江近來突然有了海怪。」
白展雲還在疑惑,那大漢道:「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白展雲一愣,自己急忙趕回家,怎能被幾隻海怪給耽擱了?對著江面大喝道:「妖孽,還不出來!」
他喝聲一落,那大漢吃了一驚,只見江面上,果然一下鑽出七八隻長著魚頭的怪人。這七八個怪人出來,便盯著白展雲,像是看著什麼怪物。
白展雲木劍一抖,怒喝道:「我有急事過江,識相的滾開,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幾隻海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道:「小妖不知上仙駕臨,還請上仙饒命。」
白展雲怒喝道:「快滾!」
幾隻海怪一溜煙鑽入江水中,逃得無影無蹤。那大漢整個怔住了,一雙眼睛看著白展雲,像是白展雲鼻子上突然長出了一朵花一般。
白展雲收回木劍,沉聲道:「走,過江。」
那大漢打了一個激靈,吆喝道:「好勒,大仙坐好了。」說罷,長桿一點,小船竄了出去。
上岸時,已是黃昏,這邊的碼頭上人卻是很多,一個個打著包袱,像是都想渡江離開。白展雲不解而沉重的巡視一周,便躍下船去。那大漢也急忙躍下船,小船都棄在一邊,追上白展雲道:「小人有眼不識真仙,多有得罪,還請大仙莫怪。」說著,掏出了懷中白展雲方才給他的銀子。
白展雲一怔,道:「這是你的報酬,你給我作甚?我還有急事,告辭。」說著,健步如飛,向著前方奔去。
大漢怔在原地,看著白展雲離去,許久許久,才轉過身去取小船,可小船已經蕩進了江水中。他便只能再給別人一些錢,載他過去取回小船,他這一次回去,又有話題與同伴說了。
一路南下,白展雲發現許多人都急急忙忙向北而行,有的帶著包袱,有的帶著家眷,一個個都像逃難一般。
白展雲越加心驚,奔走的速度更快了,他此時真有些懷戀自己那匹老馬,真有些懷戀水麒麟,只可惜老馬已經送人,水麒麟不但不能馱著他走,反而是自己托著它到處跑。
這樣步行,至少也得七八日時間才能到家,御劍飛行雖然快,但也消耗真力,又不能看到地面情形,若是與家人錯過也不知。此時天又晚了,他便進了一家驛館,吃了些飯菜,洗了個澡,又選了一匹馬,便飽飽的休息一個晚上,次日一大早,便打馬疾行,向著雲南奔去。
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三日時間,他終於到了雲南,而他的馬也換了兩匹。進入雲南後,便能看到許多士兵,都在急急奔走,像是在應戰,一些難民倉皇奔逃。
白展雲打馬疾行,過了許多城市,這些城市幾乎已是空城,他卻不在意,一心趕回家中。這般奔了半個時辰左右,他終於到了牛全鎮,牛全鎮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人煙,白展雲心中一驚,快速向著蘇府奔去。
蘇府中,大門開著,卻是沒有家丁,平時熱鬧的蘇府,此時卻是冷冷清清。
到了大門前,馬未停下,他便翻身下馬,將馬扔在一邊,向著大門中奔去,一邊大聲喊著:「娘親,大舅二舅。」
一個女孩奔出來,一看到白展雲,便大喜道:「表哥回來了,表哥回來了。」
這女子正是白展雲表妹,蘇康的女兒——蘇詠欣。
蘇詠欣這一呼喚,內堂便湧出幾人,這些人都是白展雲親戚,一個他的母親蘇茹,一個他的大舅蘇俊,一個他的二舅蘇康,還有便是蘇俊的兩個兒子,一個白展雲的表哥蘇明,一個白展雲的表弟蘇璇,再有便是蘇康的小兒子,也是白展雲的表弟蘇浩,再者,就只有蘇俊的妻子楊氏,蘇康的妻子華氏。
平時熱鬧的蘇府,此時卻只有這七八個人,如何不冷清。
白展雲奔上去,便不解道:「大舅二舅,舅母,母親,你們如何還沒有離開?」
蘇康道:「這不是等你回來嘛,行禮都整理好了,你既已回來,這便啟程吧。」
白展雲道:「如此也好。」
蘇茹擔心白展雲太勞累,但更擔心蠻荒彝族軍隊打來,便什麼也沒有說。
三兩馬車很快從蘇府奔出,趕車的分別是白展雲,蘇明,蘇璇。白展雲車中,坐著的是蘇茹與蘇詠欣。蘇明車中坐的是蘇俊與楊氏。蘇璇車中坐的自是蘇康與華氏及蘇浩。
中午時分,他們已到一座小城中,天際卻是沒有太陽,時不時還飄著細雨,整個大地籠罩在陰霾之中,死氣沉沉的。城中士兵正忙碌著,無數平民正向北方逃去。四周各處貼著告示,都是朝廷的皇榜,正四處尋找能人異士對付蠻荒彝族妖物大軍。
馬車進了城,眾人全沒有休息的意思,一路前行,很快便出了城。馬車才出城,城中便大亂起來,有人驚呼道:「快跑啊,妖怪來了……」
白展雲一愣,停下了馬,蘇明上來,不解道:「表弟,你怎麼了,快走啊。」
白展雲道:「你們先走。」接著又道:「二舅,您過來趕下車。」
蘇康鑽出來,滿是不解。而這時,城牆上一個士兵突然慘呼一聲,自城牆上落下來,頭已經沒有了。城牆上下,一時間亂作一團,所有人驚呼這,慘叫著,奔逃著……
只見一隻長著巨大翅膀的黑色怪物正在城牆上盤旋飛舞著,不一會便俯衝而下,它一衝下,便會有一人的腦袋被他吞下去。
這時,它突然向著地面撲來,目標竟然是剛剛下地的白展雲!在白展雲周圍,還有許多人倉皇的奔逃著,這怪物若是落下,不知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喪命。
蘇茹伸出頭來,正好看到天際上一隻怪物衝擊而來,目標正是自己的寶貝兒子白展雲,驚呼道:「雲兒小心。」
白展雲手上一動,木劍飛出,身體突然臨空飛起,口中喝道:「妖孽,今日定叫你灰飛煙滅。」說著,他手上木劍向著天際飛出,「噗」的一聲,那怪物一邊翅膀竟是被齊齊斬斷,翅膀在天空盤旋著飛來飛去。
那怪物失去一隻翅膀,身體一下失去平衡,在天際盤旋一周,偌大的身軀向著地面砸落而去。
白展雲驚呼道:「快走開!」
眾人慘呼著,奔逃著,一些不知情的人,從那城中奔出,那怪物正好砸下,便有七八個奔逃之人被砸中,瞬間化作一地的肉醬。
那怪物落在地上,哀嚎不止,竟是一隻蝙蝠妖獸。
白展雲身軀落下,手上木劍一揮,一道劍芒閃過,那怪物一顆巨大的腦袋一下飛出,一道血柱沖天而起,那蝙蝠怪物身體抽搐了一陣,便不動彈了。
眾人一個個看著地上死去的怪物屍身,又看著落下的白展雲,同時歡呼起來。白展雲落下,便沉聲道:「不想死的,速速離開此地。」
這話一出,所有人便又全向著北方逃去。
蘇詠欣歡呼道:「表哥真厲害,盡然學會了這斬妖除魔的大神通。」
白展雲回以一笑,道:「我們走吧。」
蘇茹看到兒子平安無事,又有這伏妖降魔的本事,心中自是歡喜得很,一顆心也不再擔心了。
白展雲剛要上車,便有一人奔來,一邊道:「除妖的可是白展雲白少俠?」
白展雲一怔,心道:「這裡怎會有人認識自己?」回過頭來,只見一個官兵正滿臉笑容的向著這邊跑來。
白展雲不解道:「在下正是白展雲,不知軍爺有何吩咐,又怎會知道在下名字?」
蘇府眾人也一個個不解的看著那官兵。
官兵上前,笑著道:「前日這裡來了一人,交與在下一封信,說是今日中午定會有一個白少俠經過此處,還會在此除妖,托在下將這封信交與你。」說著,他取出一個信封,遞與白展雲。
白展雲一怔,滿是疑惑的接過信封,心道:「誰這麼厲害,竟然能預測到自己今日會在此處除妖,這人與自己又是什麼關係,為何將信交與自己,信中又是什麼內容?」雖然不解,他口中笑道:「多謝軍爺了。」
那士兵笑道:「白少俠客氣了,白少俠方才斬妖的本事,當真厲害,不知可願為朝廷效力,保護蒼生安寧?」
白展雲笑道:「在下還有家眷要送到安全之處,待在下家眷安全再做打算。」
那士兵笑道:「如此,便不強求白少俠了。」
那士兵離開之後,白展雲便不解的將信封拆開,這一看,他可驚住了——只見信中這般寫著:
「展雲徒兒,一別已有數日,為師甚是想念,怎奈為師身有要事,只得托人送信說明。
你身上之事,為師皆已知曉,靈珠之事尚且不急,而今天下大亂,你當幫助朝廷,救蒼生於水火。
為師一切安好,勿念勿念!待你完成使命之日,便是你我師徒再見之時。」
落款正是白展雲恩師蕭巽。
白展雲看著這短短的九十五個字,心中卻是思緒萬千,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信竟是師父所寫,而且還讓自己幫助朝廷,解救萬民於水火,這些本都是他義不容辭之事,而今師父又這般說了,他便更要全力以赴。
他將信放入懷中,上了馬車便道:「走吧。」
不管怎麼說,先將家人送到安全之地才是,這樣,他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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