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乍起漣漪 第238章 被罰思過 文 / 風瑾月
花澗月睜著狹長的鳳目不可置信的望著北唐瑾,又重複問道:「玉容莫不是同我開玩笑吧?」
夏莎搶話道:「阿瑾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你沒瞧見她笑了麼?嘿嘿,安塵,你還是快去換衣裳吧,夏風,快為安塵梳妝,打扮得美美的。」
花澗月甩開夏莎伸過來的手,瞪著她。
北唐瑾微微含笑道:「國公爺不必勉強。」她說罷,慢慢垂眸,掩住眼中的笑意,她早就想看花澗月跳舞,這不正是一個好時機麼?
花澗月有些愕然,愣了半晌,著實未料到北唐瑾真要他跳舞,不過若是北唐瑾能高興,他扮成女子跳舞他也是願意的,因而,在夏莎幸災樂禍的眼光下,花澗月下定了決心,道:「既然玉容想看,那麼我就獻醜了!」
夏莎見花澗月的表情彷彿赴死一般,哈哈哈一笑,將花澗月推到裡屋去梳妝。
北唐瑾嘴角一彎,素手撥弄著琴弦,一曲如晨光初升,霞光滿天的的輕緩琴音響起,霎時間,清風起,搖落了一樹的杏花如雨。
夏莎滿面堆笑,望著北唐瑾低首認真的表情,妖媚的臉容燦然一笑便隨著琴音跳起舞來。
北唐瑾抬眸望著杏花雨中旋轉的紅色身影,宛如從西方神地飛來的一隻紅色蝴蝶,翩躚忘塵。
青絲如瀑,墨發飛揚,裙擺乍起,宛如驚鴻,北唐瑾的神色越發柔和起來。
雖然說她這位師姐總是遭人厭煩,可是這悟性可是一等一的好,說起來,她倒是極為瞭解她的一個人,若不是她天生如此難以捉摸,或許,他們會是很好的知己。
就如同,她此時能聽懂她隨意彈出來的琴聲,她明白她的心境。
只可惜,他們一直在鬥,即便是在一張床上睡過覺,用過同一碗羹湯,也從未間斷過鬥爭。想到這裡,北唐瑾又有些悵然。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走來一名灰衣侍衛,腳步不急不緩,可是,北唐瑾仍能聽出,此人定是有要事,因此,既然已經分了心,再彈下去也沒有什麼趣味了,便停了下來。
夏莎見了那灰衣侍衛,面容明顯有不悅之色,那灰衣侍衛面色一白,知道他來的不是時候,但是很快稟報道:「公主,剛得到的消息,大皇子因為一翰林院的編修求情被大夏皇帝責罰閉門思過三月,不得出府半步!屬下聽聞皇帝十分震怒,不得讓任何人求情,否者也同罰思過。」
夏莎立即一震,自言自語道:「不過是一個翰林院編修,也值得大皇子求情?還惹的皇帝震怒?鳳英此人本就性格懦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夏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目光移向北唐瑾。
北唐瑾面色極為平靜,目光正停在遠處的一朵杏花上。她微微瞇著眸子,彷彿是要將那朵杏花的紋理看得更清楚一些。
夏莎說得沒錯,為了一個七品的翰林院編修,憑著鳳英那一貫遇事懦弱的性子,絕不敢同皇帝發生衝突,可是,鳳英這個人雖然懦弱,卻是十分固執,認死理,骨子裡有種寧折不彎的擰勁兒,因此,才敢違逆皇帝。
自然,他這股子擰勁兒是需要被人激發的,那個人便是鳳琰,就在前不久,鳳琰便說了說對翰林院一些人的評價,對這位七品的翰林院編修十分看重,因此,當皇帝要將這位編修革職的時候,鳳英便站了出來求情,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這只是鳳琰整個計劃的一個剛剛開始罷了。
北唐瑾本就知曉整個計劃,對於今日之事一點兒也意外。
其實,要說七品的翰林院編修只是一個芝麻大小的官,可是,大夏一直有一個規定,便是要入內閣必須要有在翰林院呆過,這樣一來,所有翰林院的官員雖然品級不高,可都是未來首府的人選,再者,這些翰林院的官員可以經常同皇帝交流,因此,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不過,這個七品的編修身上的確是有很大貓膩的,否者,鳳琰不會費那麼多的心思在這個人的身上。
「阿瑾,大皇子可是你的好友,人家被罰閉門思過,你就一點兒也不擔憂?」夏莎見北唐瑾半分都沒有動容的神色,十分疑惑,北唐瑾怎麼一點兒也不擔心呢?鳳英可是永昌公主的哥哥,北唐瑾肯定是在意這個人的啊!
北唐瑾收回目光,隨意道:「不過是閉門思過而已,又不是砍頭,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北唐瑾說完,又坐下來撥弄琴弦,神色難得得悠然自得。
夏莎眨著眼睛看著北唐瑾,問道:「鳳英那麼懦弱的人突然跳出來同皇帝抬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麼?」夏莎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尋常之處。
北唐瑾又是隨意道:「皇位之爭,自古有之,這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夏莎微微瞇起來眸子,走到北唐瑾身旁坐下來,她絕不相信在北唐瑾的心中是不在意鳳英的,因而,她又問道:「你也是大夏重臣,就不擔憂這皇位之爭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阿瑾,你心中清楚得很,只有鳳英登基,對你和宣寧侯府都是最有利的。」夏莎慢慢為北唐瑾分析道。
北唐瑾自然知曉,只是她神色依舊十分平常,道:「可是,我一個女兒身,即便是是朝中重臣,也同樣是一位回京待職的將軍,是不得參與朝政的,師姐在這個時候讓我有所動作,不是要將我往火坑推麼?」
夏莎嘿嘿一笑,道:「阿瑾,你當你自己是傻子,還是當我是傻子,你這麼聰明的人會正面出手?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提前知曉,因此,這般毫不在意?」
北唐瑾嘴角輕輕一勾,與夏莎那魅惑的紅眸對視,道:「師姐覺得呢?」
夏莎紅寶石一般的瞳仁漸漸放大,轉而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啊!」
北唐瑾聽聞一愣,道:「什麼原來如此?」莫非夏莎猜到了什麼了?
夏莎神秘一笑,明知道北唐瑾好奇,卻偏偏不說,道:「阿瑾都不將心中所想告知,我為何要告知於你我心中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