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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乍起漣漪 第113宴會序幕2 文 / 風瑾月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掌管中規這麼多年,連個小丫頭都馴服不了,做什麼當家主母?」赫連氏倏然大怒,一雙尖銳又渾濁的眼睛瞪著王元香。

    王元香嚇了一跳,她方才說的明明是實話嘛,於是,有些委屈的道:「母親息怒,是兒媳的不是,兒媳只是想到那日蘇桃的出言頂撞,恐怕馴服不了她,您也知道,蘇桃跟隨阿瑾多年,武功高強,我屋裡的丫頭婆子說的話,恐怕她是不聽的。」

    「一派胡言!一個丫頭能騎到主子的頭上?難道北唐府沒有規矩了嗎?」赫連氏越說越生氣,將踏上的小桌子拍得直響。

    王元香未料到赫連氏會這樣生氣,有點摸不著頭腦,趕忙道:「兒媳愚鈍,令母親費心了,兒媳定竭盡所能,將蘇桃教導好,為北唐家張臉。」

    北唐瑾側頭望了一眼仍是疑惑不解的王元香,眉梢皺了皺,心中冷笑,母親,您恐怕不知道吧,您為女兒的心意,祖母已經知道了。

    「哼!」赫連氏仍是餘氣未消,冷冷得盯著王元香,眼睛裡除了惱怒還有失望。

    王元香打了個哆嗦,心道:老太太這是怎麼了?

    「去將那個丫頭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越過主子去!」半晌,赫連氏冷冷得說道。

    立即有丫鬟將蘇桃叫了來,蘇桃一臉不解,老太君叫她做什麼?

    赫連氏瞧著蘇桃給她行禮,一臉的恭敬和乖順,甚至是有些忐忑不安,更是覺得王元香無能了!這個丫頭,雖然脾氣倔了點,但是還是知道好歹的!

    事實上蘇桃是被那日嚇怕了,尤其是害怕赫連氏,就連北唐瑾都畏懼的人,她當然害怕了,因此,今日的表現,純屬是極為自然而出現的表情。

    「你起來吧。」赫連氏板著個臉瞧著蘇桃,見她倒是個標誌的丫頭。

    北唐瑾告訴她,若是見到赫連氏的時候,要少說話,免得說錯了話受到責罰,蘇桃不敢多說一句話,怕連累了北唐瑾,只是恭敬得起身了。

    「今日找你是想要告知你一件事,你是要做人媳婦的人了,因此這規矩還是要學學的,從今日起,你便跟著夫人去學規矩吧。」赫連氏不冷不熱得說道,她的語氣帶著一股子壓迫感,令人不敢違背。

    蘇桃聞言大駭,她知道北唐瑾和王夫人敵對,若是他跟著王元香學規矩,對方肯定會千方百計得刁難她,這……

    她正要開口說不願意,北唐瑾的聲音倏然又在她的耳根子下轉了幾圈,他立即將剛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小姐曾告訴她,見到赫連氏不管對方說什麼,她都必須服從,不能反駁。

    於是,只是片刻,她便恭敬得道:「蘇桃全聽老太君的安排。」

    赫連氏見她今日十分溫順,尖銳的目光又瞧向王元香,道:「人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麼差錯,你知道後果!」

    王元香哪裡還敢反駁,只是心裡還是極委屈,這個蘇桃在您的面前自然是百依百順了!可是,她卻是極為恭敬得道:「兒媳定不辜負母親的期望。」

    見王元香終於親口保證,她擺擺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點兒事還要讓我這個老太婆操心!」她這意思就是在責怪王元香辦事不周到了。

    只是王元香不敢反駁,眾人更是不敢說一句話,皆躬身退下了。

    眾人退出後,赫連氏心中的火氣更大,狠狠得道:「瞧瞧她,有個當家主母應當有的度量嗎?整日跟孩子們鬥,真是半分都不將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中了!」她今日不過是用蘇桃這丫頭的事情試探王元香,沒想到她真的存了別的心思了!

    裘嬤嬤趕忙重新泡了茶,遞給赫連氏,安慰道:「老太君,您消消氣吧,夫人雖然是存了別的心思,也翻不過您的手掌心。」

    王元香出手對付北唐瑾,就是在削弱北唐家的實力,赫連氏覺得,王元香只顧著她自己,分毫都不為北唐府著想,還有就是王元香表面上對她十分恭敬,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罵她這個婆婆呢!

    這件事情以後,蘇桃便搬到了舒雲齋,王元香令她的陪嫁嬤嬤趙嬤嬤教習蘇桃規矩。趙嬤嬤倒是很盡職盡責,北唐瑾聽了小丫頭們的回稟,便安心入宮了。

    北唐瑾本是在玉緲宮同永昌公主下棋,皇帝身邊的高公公前來傳話,道:「公主,陛下請您和玉容將軍前去養心殿敘話。」

    永昌公主聞言,頭也沒有抬,擺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告知父皇,我稍後便到。」

    然而,高公公卻是仍舊沒有退出去,雖然這次公主的沒說不去的話,可是,陛下吩咐定要將人帶到的,他這麼回稟了,陛下定是不悅的,於是又道:「今日明王殿下也在,因此,陛下特邀請公主前去。」先前只要說明王在,那麼永昌公主便不會再推辭了。

    然而,出乎高公公的意料,永昌公主依舊是沒有抬頭,秀眉微微皺著,臉上的表情一絲也沒有變,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高公公無法,只好向北唐瑾求救,北唐瑾朝著高公公一笑,搖搖頭,示意她也無法,永昌公主下棋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擾了。

    高公公見北唐瑾也沒有辦法,只好站在一旁等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永昌公主終於落子了,北唐瑾見永昌公主仍是一臉認真的模樣,恐怕是忘了方才高公公的話了,於是提醒道:「陛下邀請公主前去養心殿敘話。」

    永昌公主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高公公感激得望了一眼北唐瑾,此時北唐瑾可是永昌公主身邊的第一大紅人,她說話最是好使了,他只祈求這祖宗能趕快移步,免得陛下和明王殿下等著急了。

    北唐瑾自然知道高公公的心理,於是本來這局她想輸給永昌公主,結果三步就贏了棋。

    永昌公主詫異得瞧著棋盤,道:「方纔我還有優勢呢?怎麼轉眼就輸了呢?」

    北唐瑾笑著搖頭道:「公主您看。」她將自己布下的陷阱指給永昌公主。

    永昌公主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在這裡……」她千方百計不落入陷阱,結果本以為要贏了,卻是輸了。

    她歎了一口氣,便抬起頭來,瞧著高公公道:「公公請帶路吧。」

    高公公知道這次是北唐瑾出手幫了他,他自是感激,朝著北唐瑾感激一笑,便帶著一眾太監在前面引路了。

    北唐瑾同永昌公主到達養心殿的時候,鳳晰琀正同皇帝下棋,皇帝的樣子是舉棋不定,而鳳晰琀依舊是意態閒適,優雅淡笑。

    永昌公主同北唐瑾給皇帝請安,北唐瑾給鳳晰琀請了安,皇帝見到兩人,笑道:「這是下完了一盤棋來的吧!永昌的棋癮可是又犯了。」

    鳳晰琀打量著兩人,一個穿著雪白的袍子,一個是水藍色袍子,外面是厚厚的白狐裘,一個手中抱著手爐,一個手中沒有拿著手爐。沒有拿著手爐的自然是北唐瑾了,這麼大冷的天,她倒是清爽。

    鳳晰琀優雅一笑,有點兒委屈道:「可不是嘛,自從玉容來了,永昌再也不需要晰琀陪著下棋了。」昔日的時候,只要他一進宮,永昌公主便來養心殿邀請他下棋,對他也十分熱絡,可是,北唐瑾一來,永昌公主對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

    永昌公主聽聞,道:「明王殿下哪裡有空閒陪著永昌呢?」意思是,北唐瑾有的是時候陪著她,而你鳳晰琀卻不同了,因此,有了北唐瑾,她不再找鳳晰琀也是在情理之中。

    北唐瑾瞧著永昌公主就這樣將鳳晰琀的話翻了過去,心中好笑,換了一般的人,見到鳳晰琀這麼委屈,定會安慰幾句,可是永昌公主顯然是很瞭解此人,直截了當得說了自己心中的話,也不怕鳳晰琀傷心。自然,鳳晰琀也不會因為此事傷心,他不過是做戲,喜歡耍弄人玩兒罷了。

    想必永昌公主曾經在他那裡吃過虧,因此,鳳晰琀再用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

    聽到永昌公主的話,鳳晰琀也不在意,只是笑著搖搖頭,永昌啊,永昌,你就這麼將我冷落了。

    皇帝卻是笑得合不攏嘴,道:「哈哈,玉容來的好,玉容來的妙啊,這下啊,再沒有人跟朕搶人了!」

    永昌公主彷彿是存心給鳳晰琀添堵,難得淺淺一笑道:「兒臣也是這麼覺得。」

    北唐瑾有些詫異得望了永昌公主一眼,心想:莫不是鳳晰琀曾經將永昌公主捉弄慘了,永昌公主昔日顧念著鳳晰琀能陪著她下棋,譜寫琴譜,可是此時是不需要了。

    這莫不是要過河拆橋了?

    鳳晰琀一臉的委屈和苦笑,卻是沒有再說話了。

    皇帝點點頭道:「既然玉容來了,那就陪著朕下一盤吧!」皇帝十分隨意得說著。

    然而,北唐瑾心中警鈴大作,皇帝怎麼突然要邀請她下棋了?前世的時候,皇帝即便是知道自己棋技超群卻從來沒有邀請過她下棋,今日是怎麼回事?

    她自然而然得將目光轉向鳳晰琀,鳳晰琀朝著她淡淡一笑,彷彿是在讓她自求多福。

    當今皇帝多疑,若是輸了,他會覺得你是故意阿諛奉承,會令其不喜和厭惡,覺得你沒有骨氣。若是贏了,那更可怕了,他會覺的你這個人心思深沉,極為危險,就要除掉你了!

    因此,她這盤棋贏了不成,輸了也不成,平局的結果跟贏了的結果是差不多的,同樣會引得皇帝懷疑。

    永昌公主並不知道北唐瑾心中的擔憂,在她的眼中,她的父皇是最慈愛的父親,因而,笑道:「父皇,阿瑾棋技高超,您可要小心了。」

    皇帝顯得饒有興致,偏著頭瞧著北唐瑾道:「哦?那不知玉容同晰琀對弈,勝負如何呢?」

    永昌公主也十分好奇,鳳晰琀下棋的風格極為怪異,北唐瑾則是步步為營,步步陷阱,這樣的兩個人對弈,會有怎樣的結果呢?

    她不由得側首打量著這兩個人,來回看了好幾次,終是搖搖頭,道:「兒臣也正好奇此事呢!」

    鳳晰琀笑道:「玉容同陛對弈一盤便知結果了。」

    皇帝點點頭道:「逸寧說的沒錯,若是玉容能贏過朕,那麼也能同晰琀相較了。皇帝的意思就是說他總是輸棋給鳳晰琀了。

    皇帝寵愛鳳晰琀,鳳晰琀贏棋皇帝自然喜愛,可是她北唐瑾就不同了,她是朝中要臣,而且參與朝政,皇帝難免猜疑。

    永昌公主卻道:「無需如此麻煩,直接令明王同阿瑾對弈即可。」

    皇帝笑著點點頭,道:「說的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朕實在是想同玉容對弈一局。玉容覺得呢?」

    「玉容全聽陛下安排。」北唐瑾恭敬得道。

    「既然如此,玉容便過來坐吧。」皇帝朝北唐瑾招手,示意坐到榻上來,北唐瑾沒有推辭,便坐了下來。

    皇帝也沒有問北唐瑾,直接拿了一顆黑子,落入棋盤中。

    北唐瑾蹙了蹙眉,便也落子了。

    兩人開始落子都很快,北唐瑾一邊落子,一邊佈局,一邊觀察皇帝的下棋風格,她發現皇帝的出手霸氣十足,橫掃一片,給人一種帝王之威的壓迫感,當然皇帝棋技還是和鳳晰琀差了一截的,即便是霸氣十足,卻是不夠穩當,漏洞很多。

    北唐瑾雖然是步步為營,卻是同平時的出手風格有所不同的,她落子果斷的同時,也十分柔和,沒有同鳳晰琀下棋的狠辣。

    皇帝見明明北唐瑾可以吃他三子,可是她卻只吃了一子,不由得奇怪,連續下了很多次,都是如此,他終於忍不住問道:「玉容是要讓子給朕麼?」

    鳳晰琀也十分奇怪,北唐瑾每次出手都是快、準、狠,從不給對手翻身的機會,這次怎麼處處留情呢?依照北唐瑾的聰慧是不會故意輸棋給陛下的。

    永昌公主倒是沒有奇怪,因為北唐瑾平常同她下棋也會用這樣的手法,因此還沒等北唐瑾回答,她便笑著解釋道:「父皇可要小心了,您越是覺得阿瑾讓棋,您便輸的更多。」

    皇帝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是陷阱啊!朕竟然沒有看出來,不過阿瑾下棋總是給對手留三分餘地,倒是很令朕欣賞。」

    然而,鳳晰琀聞言,卻是搖搖頭,北唐瑾怎麼會給對手留有喘息的機會呢?若是出現這種情況,不是陷阱便是她拋下的幌子,故意讓你摸不著頭腦呢!

    北唐瑾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果然,不到一會兒,皇帝的一大片棋子都被北唐瑾吃了,這時候他才品出永昌公主方才說的話,合著北唐瑾這是故意給他點兒甜頭,讓他上鉤呢!這個丫頭,好狡猾!

    鳳晰琀搖搖頭,皇帝終不是北唐瑾的對手,不僅僅漏洞多,而且還防範不好對方的陷阱,真是前瞻後顧,卻是兩廂都顧不好了。

    只是皇帝縱然處於下風,還是心思平穩,原因是他縱然這個時候處於下風,收尾的時候未必不會贏。

    果然,皇帝十分擅長收尾,北唐瑾在收尾的時候顯得有些優柔寡斷,舉棋不定,最終輸了棋。

    末了,皇帝歎息道:「玉容冰雪聰明,這局棋本應當能夠贏,只是終是太過心軟輸了棋了。」他彷彿是遺憾,也彷彿是欣悅。

    永昌公主聽聞,有些失望道:「是父皇您太狠辣了,不給阿瑾喘息的機會。」

    然而,鳳晰琀卻道:「比起陛下的棋風,玉容自然是顯得柔和多了。」

    皇帝搖頭道:「幸好玉容沒有同你下,你啊不僅僅是狠辣,還狡猾得狠呢!」

    北唐瑾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這次算是平安的過去了。

    皇帝多疑,她自然不能故意讓棋,自然最後也不能贏,總是要找個輸棋的緣由,她便給了皇帝一個緣由,再怎麼聰慧的人,若是在關鍵時刻不能下狠手,終是不忍心,那麼也是好控制,只要在皇帝眼中,她是能控制的,是存在缺點和漏洞的,那麼,她便安全了。

    帝王之心不好猜,伴君如伴虎,便是這個道理了。

    由於三日後便是赫連氏的生辰了,永昌公主不得不放北唐瑾回府,鳳晰琀同北唐瑾一起出了宮門,他瞧著北唐瑾依舊是一臉從容的模樣,心想,他今日同皇帝說,北唐瑾棋技高超,他未必能贏得了,以勾起皇帝的好勝心,讓其想要同北唐瑾下棋,本是想通過棋局讓皇帝認識到,北唐瑾此人非常危險,可是卻沒想到,他這委婉的提示也輕易得被北唐瑾攻破了。

    「晰琀倒是第一日見到,玉容竟是如此心慈手軟了。」鳳晰琀笑望著北唐瑾。

    北唐瑾卻是道:「玉容並沒有手軟,不過是佈局方式有所不同,顯得是手軟罷了。」的確是她的佈局方式極為柔和,誤導對方的同時再出手攻擊,便顯得她出手仁慈了幾分,同時在皇帝凌厲霸氣的棋風的襯托下,她便顯得更加柔和了。

    鳳晰琀的笑意帶著三分的嘲諷,道:「玉容不怕我告知陛下,你是故意為之?」

    北唐瑾卻是笑道:「若是王爺能直接告知陛下,也不必用這麼委婉的方式了吧!」事實上是,皇帝極為固執和驕傲,即便是鳳晰琀說了,他也未必會相信。皇帝始終覺得自己是對的,因此,鳳晰琀想要讓他自己體會,和發現。

    北唐瑾如此淡然處之,鳳晰琀並沒有失望,而是依舊淡然一笑作罷,末了,他倏然對北唐瑾說道:「對了,三日之後,晰琀有一份大禮要送給玉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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