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五七 解衣解衣 文 / 壹眼仟年
「果然如此!」德文抬起頭看著公爵夫人,正要解說,卻發現她怔怔的盯著自己,顯然並沒有聽他繼續說的意思,不禁有些納悶的喚道:「夫人,夫人?」
「哦,怎麼了?」公爵夫人被喚醒,迎上德文好奇的目光,不由有些羞赧,一時間竟然想得出神。
「我想我找出您的病根了!」德文見她眼神恢復清明,便回到病情上,不過他沒有直接說出,而是提問道:「夫人您是不是經常不休息?」
「休息?」公爵夫人輕輕蹙眉,想了想道:「沒有啊,我每天都會休息幾個時辰的。」
「我想您應該不是像這樣平躺在床上休息的吧?」德文心裡有數,從公爵夫人的脈相來看,她頸後的血液應該循環不暢,這只有可能是在休息時不注意造成的。
「不是,我經常都在外間那個躺椅上休息!」公爵夫人對德文的信任又立刻升高幾分,基本上已經完全相信他的話了。
「不單如此,我想你作畫的時候還經常保持同一個姿勢,一兩個小時或者更長時間。」德文慢慢的說著他的推測。
「不錯,這你也能知道?切脈是嗎?還真是神奇啊!」公爵夫人兩眼放光,她現在對德文的話哪還有絲毫懷疑,不但深信,簡直有些崇拜這個少年了。
剛才的目光只是迷惘,可現在卻是異常的灼熱,看得德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一向不喜歡搞個人崇拜的。
見德文含笑點了點頭,公爵夫人忽然想起貌似現在是應該關心自己病情的時候,於是連忙問道:「那你看我的病,呃,到底是什麼病啊?」
「這個名字聽起來挺嚇人的,叫做骨畸血移之疾,大陸上應該沒有這種說法,不過很好理解,對於您來說,就是頸後有兩塊骨胳錯位了,然後擋住了血脈的流向,這樣長時間對大腦供血不足,就會形成疾病!」德文一邊解釋,一邊思忖,他開始沒想到公爵夫人的骨骼也錯位,以為只要從胳膊上的穴位入手就行了,但現在看來,要想根治,還必須給她的頸後幾個地方刺穴活血,可問題是自己要如何開口呢!
公爵夫人果然被這個名字嚇得臉色有些發白,光想著自己的骨骼畸形就夠她感到悚然的,何況她還有些恐血症!
「那、那要怎麼治療?」驚恐之下,她現在更加要抱緊德文這根救命稻草了。
德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本來我也沒想到您的骨骼已經有些錯位,所以想通過連脈從手臂的穴位上幫您打通受堵塞的血路,可現在看來,如果要想根治的話,只有把您頸後的那快骨骼先移回原位。」
「那要怎麼移?你一定有辦法是吧?」公爵夫人有些盲目的相信德文。
「有是有,但、但是……」德文吞吞吐吐,好半天都但是不出所以然,把公爵夫人急得心裡癢癢的,瞪著他道:「到底但是什麼啊?」
德文剛才握住公爵夫人的手腕,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平常的讓他連想都沒有多想,但是真的要公爵夫人坦背裸裎,這絕對超過了德文對待一位女士的底線,哪怕是艾莉婕或者米蓮,德文都從未見過她們頸部以下的肌膚,何況眼前這個和他相識沒有幾天,對他來說還並不太熟悉的公爵夫人。
罷了,老師說過,醫者父母心,於是德文咬咬牙,盡量讓自己不去多想,看著公爵夫人的眼睛誠聲道:「有一個可行的方法,就是讓我為夫人針灸,但是想要能夠根治,只有從您的後背頸骨入手,而為了不出差錯,針灸時絕對不能有絲毫障礙,也就是您必須將衣服向下拉開!」這是德文一口氣說下來的,非常流暢,只是他沒有發現在他說完後,臉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公爵夫人似笑非笑的盯著德文看了幾秒,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就在德文奇怪的時候,只聽她道:「就是這樣?」
德文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有木訥的點點頭。
「不就是露出脊背嗎,而且還是我露的,你看你的臉,幹嘛紅成那樣啊!」公爵夫人戲謔的看著有些茫然的德文道,似乎很欣賞少年吃鱉的樣子。
「夫、夫人,這不唐突您嗎?」德文還有些措手不及,公爵夫人的話,似乎,有點……
「別人說起來當然是唐突了,可是我相信你,再說了,你不是醫生嗎?」公爵夫人雖然還滿臉笑容,可是卻無法掩飾住那一絲僵硬,僵硬之中,還有一抹紅暈。
「謝謝您的信任,可是,這樣真的沒有不妥嗎?」雖然聽她這樣解釋,德文還是無法釋懷。
「放心吧,就算被唐突了,那也是我,我都說沒關係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可是病人哦!」公爵夫人小女孩般朝德文笑笑,除了緩和自己的緊張外,她知道還要給德文一些勇氣才行,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的少年沒想到在這方面竟然這麼生嫩,讓公爵夫人突然泛起惡作劇的念頭,不過馬上被她打消,並且悄悄地用手掐了自己一下。
「那好吧!」德文終於下定決心的點了點頭,讓公爵夫人驚訝於他立刻變得如同另外一個人。
隨後德文讓公爵夫人背向自己坐好,他再次取出金針和綠液,重複剛才的步驟,等一切就緒才對她道:「請夫人將衣服解開向下拉一點。」
看不到公爵夫人的表情,不過她並沒有遲疑,馬上動手開始解衣扣,解到第五顆的時候德文才叫停:「行了,接著從後面褪下一些。」
不過這次公爵夫人沒有動,卻聽她道:「你幫我吧,我也不知道褪到哪合適。」
德文現在已經完全站在一個醫師的角度來對待公爵夫人了,所以聞言後也沒多想,立刻提起她的衣領,順著椎骨慢慢向下拉開,一塊白晰的脊背隨之展現在眼前。
一直褪到肩胛以下,看到兩根鮮紅的絲帶順著雙腋穿過去繫著前面小衣的時候,德文才停下,他要扎的穴位已經完全都暴露出來了。
德文再次催生真氣,將金針燒熱,慢慢將它插入公爵夫人頸上的大椎穴。
公爵夫人這次並沒有覺得第一次那樣疼痛,不過她馬上想到那麼長的一根針在逐漸插入自己的身體,就覺得渾身難受,並沒有因為看不到而毫無感覺,而且確實有一股酸麻的感覺從背後傳來,畢竟德文的金針是灼燙的。
「癢!」公爵夫人雖然極力克制,但等到德文將第二枚金針刺入她的風門穴時,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別想這個,我們邊治療邊聊天吧!」德文想轉移開她的注意力。
「嗯!」公爵夫人輕輕點了點頭。
「你先說,我聽著!」德文的注意力可不能太分散,隨口說道,同時把第三枚金針刺入她的肩井穴。
「說什麼呢?我隨便問你幾個問題行嗎?」公爵夫人想了想道,果然覺得肩上的酸麻感有所減少。
「可以!」德文接口道,再次取出一枚金針,沾上綠色藥液。
「你和艾莉婕都是從天使學院來的?」公爵夫人想起那天剛見德文時,他就急匆匆地要趕路,說是要去追朋友。
「嗯,迦南在天使學院就和我們住一起!」德文說著把金針燒熱,準備刺入她的心俞穴「住一起?可艾莉婕還是個女孩子啊?」公爵夫人能夠看得出艾莉婕並沒有破身。
她略帶疑惑而又煞有介事的語氣讓德文手一抖,差點把金針刺入下面的督俞穴,不禁有些好笑的道:「我又沒說在同一間。」
「哦,不好意思!」公爵夫人有些尷尬,倒是自己想多了,不過馬上又問道:「艾莉婕應該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德文剛想承認,又聽她繼續說道:「我想誰都能看得出,而且你們還那麼相配!」
德文的手再一抖,不過公爵夫人這次就沒那麼好運了,因為金針已經刺入她的心俞穴,稍一偏移,便讓她覺得自己的話剛說完,就從後心傳來一股沉重的壓力,讓她頭腦一黑,而後又立刻感到一陣劇痛,另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德文連忙把金針拔出,並且立刻輸入一股真氣,幫她護住心脈。
「怎、怎麼了嘛,我說錯什麼了嗎?」公爵夫人痛楚隨之消去,立刻非常委屈的說道。
「沒、沒有!」德文強行控制自己的冷汗不再冒出,他第一次聽人說自己和艾莉婕相配的,而且公爵夫人還用『那麼』來加強語氣,就等於說兩人是非常的相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