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食肉馬你見過嗎 文 / 單身老龔
養活一匹馬的地可以養活25個人,半人馬的胃口也差不多，有些強壯的半人馬則吃得更多。所以每到冬天，部落裡儲藏的糧食總是不夠吃，還要出去收集沒腐爛的乾草和地下的根莖。銀雷每到冬天都會為碗裡的枯枝敗葉發愁，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討厭的東西。
現在，風翼半人馬部落被狼人的軍隊圍在冰城裡動彈不得，無法出去收集這些過冬的食物。火上加油的是儲藏的糧食也被燒了大半，剩下的糧食只夠大概九天的，這還是在大家吃不飽的情況下。
火燒糧倉之後，銀雷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收集以前看不上吃不下的枯枝敗葉，沒有糧食戰士們怎麼有力氣戰鬥啊。營地的範圍內的雪地下面的草根莖葉，都被挖了出來，可是這也沒多少。眼看糧食越來越少，不論是暴風酋長、大薩滿還是銀雷都心急如焚。
第九天過去了，儘管節省了又節省，剩下的糧食也只夠部落所有人吃上一天，還是半飽。
第十天的中午，午飯的時間快到了，看到鐵鍋裡幾乎可以當成水的食物，銀雷豁出去了。於是在所有族人面前出現了讓他們不解的一幕。
只見銀雷把讓他喝奶的母牛牽了一頭來到鍋旁，這幾天族人都不夠吃的，更顧不上餵奶牛了，這些牛已經瘦了一圈，奶水也斷了。「難道是要在湯裡加奶嗎？那也不飽肚子啊。」所有看到的半人馬都很疑惑，包括暴風和大薩滿。
銀雷在奶牛的耳邊低語了一段時間，像是在安撫有點驚慌的母牛，很少有這麼多生物看著它。然後他把母牛綁了起來，從牛脊椎間隙處將牛刺死，死去的牛沒流多少血。
如果是前世銀雷更喜歡血放乾淨的牛肉。還要先用滾水煮，或在烹製中加大量的蔥姜蒜等調味品，以去掉留在血管和肌肉中的濃濃腥味。
可是銀雷看書上看到當年的蒙古軍隊攜帶了許多牛羊作為軍糧，他們在宰殺時就嚴格規定不得放血，說這樣可以更有效地利用牲畜身上的熱量和營養，從而保證每個官兵都能吃飽。
殺死牛之後銀雷自己親自剝皮拆骨，由於不熟練血濺得滿身都是，血漬在銀白色的皮毛上分外顯眼。
再把牛的肉、骨頭、內臟一股腦放在幾口鐵鍋裡，這時也顧不上味道了，能飽肚子就行。
過不了多久肉都熟了，可是沒一個半人馬上去吃。大家也知道了銀雷的打算，可是在半人馬的傳統觀念中，吃動物的肉是殘暴的象徵，大家平時打獵也只為獲取皮毛御寒，肉是從來不吃的。而且吃肉的話還是半人馬嗎？不是和獸人和人類一樣了嗎？
「想活下來為死去的族人報仇，就不能餓死。」銀雷知道多說也無益，只有以實際行動帶頭做出表率，說完，盛了一碗肉和骨頭吃了起來。
這一切大薩滿都看在眼裡，對吃肉這種背離傳統的事他並不贊成，可是現在如果沒吃的東西餵飽戰士們的肚子，餓得沒力氣的戰士就沒辦法抵禦狼人的進攻。整個部落都會滅亡，甚至都會成為狼人的糧食，大薩滿雖然心裡反對也只有保持沉默。
不吃肉就會被吃。在絕境面前，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會做出選擇，甚至可以吃同類的屍體，吃肉比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到大薩滿默認了銀雷的行為，大家也心動了，有可以吃的東西，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半人馬們心裡還是有些猶豫。「就像獅子、老虎和狼不可以吃草，馬和牛羊可以吃肉嗎？違背神的安排，眾神會責怪嗎？而且吃肉我們不會生病嗎？」幾個年老的半人馬發出了疑問，在他們看來羊吃草是天神的安排，狼吃羊是天經地義，羊吃狼就簡直是褻瀆神靈。
銀雷聽到這句話馬上駁斥：「誰說半人馬不可以吃肉，有哪位神靈做出過安排發出神喻嗎？我們又不是真正的馬，就算我們是眾神把馬變成的半神塞納留斯和巨人公主的後代，但是猴子還不是只是吃香蕉樹皮，可人類不也吃肉嗎？」
在銀雷猜想中，半人馬可能馬進化而來的，半神塞納留斯和巨人公主的的故事只是傳說，可是他無法證明。
儘管對銀雷最後一句話不明所以，「猴子吃香蕉和人類吃肉有什麼關係？」不過這些話的作用還是起到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沒發表意見的酋長暴風，等他做出決定。
看到大家的目光暴風也沒說什麼，只用行動表達了他的決定，他也盛了一碗肉湯喝了進去。暴風覺得口中的味道很鮮美，比以前吃的草包括人類的糧食都好吃些，剛開始嚥下去還有些噁心，可習慣之後，那味道讓他欲罷不能。
有未來薩滿的保證，看到酋長也帶頭吃肉，大家鼓起勇氣把肉吃了下去。剛開始心裡還有些牴觸，可後來都被肉湯的味道吸引住了，很快一頭牛被吃的只剩下骨頭還在鍋裡。看到銀雷在那裡把沒肉的骨頭不停的放在嘴裡吸，大家心想：「這孩子只怕餓壞了。」不過銀雷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在那裡享受久違的骨髓的滋味。
後來，又拉了幾頭母牛，幾天來餓著獨自的半人馬飽餐了一頓。不過部落以前並沒有養太多拉東西的馬，牛也是為了滿足銀雷喝牛奶的**，現在剩下的牛和馬也不多了。
這時幾個心思靈活膽子又大的半人馬從營地門口的戰場上，把所有的座狼屍體搬了進來，現在天氣這麼冷，幾天來的屍體沒人掩埋都沒有腐爛。不過不知道是出於對狼人吃掉戰友的報復心理，還是不小心沒分辨出狼人和座狼的分別，一些狼人的屍體也被拖了進來。銀雷發現後，受到現代文明教育的他當然無法接受，在阻止他們的行為後，嚴厲的呵斥了他們。
「我們半人馬是半神塞納留斯和巨人公主的後代，我們的祖先曾經創造出燦爛的文明，在眾神時代，我們的醫藥、音樂、建築讓精靈也讚歎不已，特別是我們的占卜和星相學，連一些半神和英雄神都向我們學習。我們現在雖然落魄，可是還有自己的尊嚴和原則和狼人不同，我們不是野蠻的種族，不吃和我們一樣有智慧的生命。」
聽到銀雷的話不僅讓那幾個半人馬戰士感到羞愧和對自己種族的自豪，也讓聽到這翻話的大薩滿安心了下來，「銀雷這孩子畢竟沒有讓仇恨蒙蔽了心靈，沒有變得殘暴不仁，還是我認識的善良的小銀雷啊！」
不過銀雷和那幾個半人馬沒想到的是，他們拖走屍體之後，空氣裡遠遠傳來的肉香讓狼人們以為半人馬在吃自己同族的屍體，這大大打擊了狼人的士氣。就像人們吃牛羊肉不會覺得不妥，可是如果看到牛羊在啃人類的肉的話肯定會覺得詭異，恐懼和身為同類的悲哀。狼人吃半人馬的肉時就好像聚餐一樣，可是看到這些恐怖的半人馬在吃自己同類的屍體，想到自己也可能被吃，卻覺得恐懼和萬分沮喪，「這是什麼半人馬啊？居然吃肉，簡直是魔鬼。」他們卻沒想到自己吃半人馬肉時，他們族人的心情會怎樣。
糧食的問題暫時解決了，可是危機並沒有過去。儘管吃肉可以支持一段時間，可是肉也會吃完的。何況根據狼人傳來的信息，這支近十倍於部落族人數量的狼騎軍只是先鋒，後面還有數量更多的獸人聯軍即將到來。
全體半人馬高層，暴風，大薩滿，銀雷的哥哥黑鋼和白鐵以及他們的舅舅黑雲，現在還要未成年的銀雷，這幾天他的表現大家都認為他有資格出席部落會議，在一起商量後都覺得現在必須突圍。可是狼人把營地唯一的出口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半人馬們根本無法衝出去，怎麼才能突圍呢？
「必須想辦法衝出去，否則整個部落都會滅亡，所有半人馬包括我也會被殺死，也就沒有機會為阿媽和族人報仇了。」銀雷把原來世界的歷史上的戰例甚至小說故事裡的情節都翻來覆去的想了幾遍。他只想到三國時期曹操曾經智築冰城，讓馬超的西涼兵久攻不下，損失也相當嚴重，官兵士氣低落，軍心開始動搖。此時、靜候在「冰城」內的曹軍待機衝出營寨，一舉擊潰了馬超的西涼軍，最後得以勝利。可曹操沒有從如何從冰城城中逃走的經歷可以借鑒，現在我們該如何突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