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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章 槍手之死 文 / 單身老龔

    槍,在不同的人眼裡代表不同的意義,大多數人把它看作殺人工具和管製品,在軍人手中它代表忠誠和戰爭,在警察手中它是正義的化身,在暴徒手中是暴力和血腥的象徵,在殺手手中他是謀生工具……而在張羿眼裡它是代表著生命和榮譽。

    張羿小時抓周就拿起玩具槍不放,七八歲最喜歡用彈弓打燈泡,14歲就成為職業槍手,幾乎每天都要打上千發子彈。不過張羿從未把槍口對準任何一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把槍口對準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因為他是一位奧運會射擊運動選手。

    張羿不僅擅長射擊,還喜歡擺弄槍械,剛進射擊隊時因為把發給他的練習用槍拆成零件組不上而被教練嚴厲的批評。不過他痛定思痛,嗯,也可以說是死不悔改。張羿努力的學習槍械知識,在互聯網上查找各類槍械的設計圖,還專門學習德語向隊裡高薪聘請的德國槍匠請教學習,按照張羿常說的一句話:「我叫什麼?張羿!張長弓,羿那是射日的英雄,張羿不就是長弓射日嗎。我就是為了槍而生的。」而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獲得奧運會所有射擊項目金牌後退役,然後做一名槍械設計師,設計出像馬克沁的機槍,p.p.毛瑟的毛瑟槍系,卡拉什尼科夫的ak槍系一樣名留青史的屬於自己的槍系。

    正是由於張羿對槍的熱愛讓他16歲就進了國家射擊隊,十八歲在北京奧運會上獲得男子25米手槍速射,雙向飛碟,雙多向飛碟三個奧運金牌。

    而在明天就要在倫敦,張羿將在奧運會的賽場上為祖國博取更多的榮譽。

    就在中國國家隊下榻的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廳,明天就要比賽了,教練放我們這些運動員出來放鬆放鬆。可是張羿卻被東道主英國射擊隊的幾個隊員逮住來吃正宗的英國菜。

    吃完後他對一句話有了深刻瞭解:天堂就是擁有美國的房子,德國的汽車,法國的藝術和中國的廚師,而地獄是住日本的房子,用中國的汽車,欣賞德國的藝術品,吃英國的食物。張羿懷疑是不是他們為了明天的比賽而故意陷害他,可看著他們熱情的面孔,又不禁為自己的多疑而羞愧。於是張羿用結結巴巴的英語邀請他們比賽完後嘗嘗地道的中國菜,幾個英國運動員聽後大為興奮。

    看見他們充滿期待的面孔,張羿不禁為自己的錢袋擔心,不是說英國人很有紳士風度非常矜持嗎,怎麼這幾個都是自來熟啊。

    正當張羿他們吃完飯,準備走出餐廳的時候,三個身材魁梧帶著黑色頭罩的蒙面人手持ak47迅速從一輛麵包車裡衝進來。就在大家揣測不定時,三個蒙面人中帶頭的一個朝天鳴槍示威並用蹩腳的英語大聲叫道:「所有人全部趴下,否則格殺勿論!」

    就在此時,鄰桌的一位客人趁其頭目槍口向上還未放下之時,迅速拔槍瞄準他的頭,這位客人顯然受過專業訓練,其拔槍速度之快讓三個匪徒措手不及。

    「不許動,警察!」聽說為了保證奧運期間倫敦的安全,英國政府從其他地方抽調的大量警力,並安排了許多便衣警察巡邏,不知道是這些匪徒倒霉還是張羿他們的幸運啊。

    雖然這位警察以一敵三,可是匪徒首領被制,其餘兩人也不敢妄動,雙方陷入對峙。張羿看見前門被匪徒堵住不得出入,餐廳職員和客人都驚慌失措,只知道哭叫,於是大聲招呼道:「快從後門走!」

    就在眾人準備從後門離去之時,後門也衝進兩個與前門三個匪徒同樣裝束的人。張羿心中暗道要糟了,這些匪徒計劃好了分別從前後門進入餐廳,以防有人逃脫,只是配合有些失誤,後門來的兩人遲了一會兒。

    那警察眼看被前後夾擊,略有失神,那匪徒首領抓住機會連忙開槍,警察身中數彈,不過在倒地前也射中匪徒首領的右胸,其餘匪徒看此情況也紛紛往警察身上補了幾槍。這位英勇的警察倒在了血泊之中,人們脫困的希望頓時破滅。

    不過所有人包括匪徒們都沒注意到,警察倒地之時他的手槍掉在了離張羿的手不到一米的地方,而匪徒眼看控制了情況,前門來的兩個急忙查看首領的傷勢,另兩個只顧著彈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眾人,竟忘了處理這只槍。

    「這是個機會。」在這電光爍石間,張羿的大腦還沒考慮清楚,身體就已經作出反應,把那只槍搶在手中,瞬間彷彿進入了靶場,幾個匪徒的要害在張羿眼中成了靶心。

    先要解決人質旁邊的兩人,「砰!」一個匪徒看見張羿的動作還未有所反應就被子彈打中眉心,頓時紅白液體飛濺。

    「十環!」張羿在心中輕聲對自己說,然後迅速瞄準另一個。這個匪徒大概擔心首領的傷正扭頭看那邊,沒等他轉過頭來一發子彈已經射入他右側太陽穴。「十環!」張羿又心道。

    另兩個匪徒正在查看躺在地上的首領,更是來不及反應,「砰!砰!」又是兩槍頭部心前區分別中槍一命嗚呼。在不到1秒的時間裡連開四槍,槍槍命中靶心,飛碟比賽時也只是同時射擊兩個飛靶,張羿可以說是超常發揮了。

    眾人的心情在這幾分鐘大起大落,可以說是在鬼門關內走了一遭,看見匪徒們斃命,紛紛衝出門口。餐廳內只剩下我保持著最後的射擊姿勢一動不動,不遠處6個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倒在地上,血,濺了一地。

    「我殺人了。」張羿現在心裡不停迴響著這幾個字。可是他沒有經歷生死邊緣的恐懼,只有書上常說的第一次殺人的噁心,愧疚,和一點點憐憫,以及興奮。他腦中一團糨糊,身體卻如有烈火在體內燃燒。

    那一刻,張羿突然回過神來,這不是靶場。

    沒多久遠方傳來警笛聲,像小說中一樣警察總是遲到幾分鐘。

    頓時,張羿整個人放鬆下來,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被吸走了,兩腿一軟,坐在地上,手卻緊緊的握住槍,好像握住的是自己的生命。

    就在此時,張羿忽然耳中聽到一些響動,抬頭看去,他心中大駭。只見那匪徒頭目從胸前口袋取出一件遙控般的東西,口中大喊道,「真主安拉,聖戰萬歲!」就按了下去。

    原來那警察的一槍並沒有擊斃匪首,他只是昏過去了,醒來後看見行動失敗,引爆隨身帶的炸藥,同歸於盡。可是張羿此時全身無力,沒辦法阻止他,眼看自己死期將至,他心中最後的念頭閃過:「我應該補一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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