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 與過去的了斷（5） 文 / 神煌羽

    「你，你聽我說，」祈翼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不過這次有一半是被氣的，「咳咳咳……這個東西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我小心一點他是攻擊不到我的要害的……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戰鬥力，我能撐住的時間絕對比你想像中的時間要長，你越快找到幫手……我就越快解脫……你，你給我快去！」

    「不！不要！」渡千歲哭喊道，護目鏡和頭罩都被她扯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溢出了她那紅紅的眼睛，一顆一顆地滴在祈翼身上、濺在了他的臉上，「姐姐也是那樣！你也是那樣！都想把我遠遠地支開！都不要我的力量！都以為我是累贅！我不要老是被你們保護！我不要老是有危險就跑的遠遠的！我也要跟你們站在一起！既然你們都能夠面對的，我為什麼不能！再也不要想這樣把我甩開！再也不要想！」

    「我說你……嗚……，」祈翼火大得幾乎想罵人了，不過他馬上就感覺到了危險，突然用力把渡千歲遠遠地推了開來，「躲開！」

    「轟~！」突然發生異變的頭目撞破了牆壁衝了出來，一拳擊打在祈翼的胸口，巨大的力量使得地面都龜裂開來，而祈翼受到了什麼樣的衝擊就可以想像到了。

    「噗！」祈翼的鮮血噴了頭目一臉，讓他興奮地嚎叫起來。

    「嗷~吼~！」

    這個時候，祈翼才有機會看清頭目異變後的樣子。他的眼眶被紫黑色的光芒充滿了，雖然已經看不到他的眼睛，不過被他凝視的話，還是會感覺到極度危險的目光。原來平整的門牙全部都變得尖銳而且粗大，牙床則因為這個變化而爆裂開來。臉上也不是原來的肉色，而是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除了頭以外，整個身體都變得大上了一號，而且也都有著金屬般的色澤——這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那個地下酒吧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可以空手抵擋住一個武力者的長刀，從發出的聲音來判斷，她的手就算不是金屬那麼也是用某種手段強化過。

    再透過虛無的視界觀察了他的靈魂，果然，他的靈魂也已經不再是人類的靈魂，不過與那個女人有所不同的是，他的靈魂好像是被內部的力量改變了一樣，而不是被強行鏈接了外界的力量。

    這個發現，讓祈翼感到有些詭異。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到詭異的時候。

    「轟~！」頭目又是一拳打在祈翼身上，把他砸飛到後面的牆上，不過這次的牆壁足夠堅固，沒有被擊穿——就算是如此，牆壁上也被砸裂了一條可怕的裂縫，祈翼則口吐著鮮血從牆上掉了下來，活像只被拍在牆上的蟑螂。

    今天，不會要死在這裡吧？祈翼看到還在一旁發呆的渡千歲，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砰，砰砰……！」突兀的槍聲響起，渡千歲突然抓起八獄擊命對著頭目的腦袋連開數槍。不過連祈翼化身一擊的攻擊都沒有造成太大效果的頭目，這樣的攻擊顯然也起不到什麼效果。

    「叮叮叮……！」渡千歲的子彈只在頭目那已經金屬化的頭目擦出幾簇火花，除此以外，還有頭目的惱怒。

    就算是攻擊完全不起效果，任誰被在腦袋上打個正著也會覺得不爽的。完全在靠著本能行動，頭目惱怒地轉向了渡千歲。

    看到自己吸引了頭目的注意，渡千歲連忙抱槍向後跑去，一邊跑一邊快速地向彈倉裡填裝著子彈，不過她的速度在頭目的眼裡顯然是太慢了。

    「吼~！」頭目嚎叫著撲了上來，雖然渡千歲已經盡力向邊上側翻出去，不過她還是沒有脫離頭目的攻擊範圍。

    「嗚！」渡千歲痛呼一聲，右邊大腿的外側被劃了一道傷口，幾乎深可見骨，湧出的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她的褲子。剛才頭目只是擦身而過的攻擊就讓她的防禦圈完全崩潰了，如果再受一擊，那她絕對沒有倖存的可能。

    渡千歲很快調整了姿態，重新把頭目圈定在護目鏡裡。

    背後狙擊模式！她迅速把黑色長槍上的一個突起扭了一下。「砰砰砰~！」彈倉裡的五顆子彈以最快的速度發射了出去，五顆子彈都擊打在同一個地方，只見頭目的肩胛骨下面猛然爆出幾朵血花！這傢伙，也並不是刀槍不入的！或者，這次的攻擊已經把他的心臟擊碎了？渡千歲這麼奢望著。

    「嗷吼~吼吼~！」變異後第一次受傷的頭目更大聲地吼叫了起來，看起來完全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反而是因為被蚊蟲不斷襲擾完全被激怒了。

    「吼~！」頭目轉身朝渡千歲猛撲上來，而渡千歲現在不但受不住他的一擊，連躲避都沒有可能了！

    「……我所祈求的，是殘神?灼痛！」

    倒在一堆砂石中的祈翼勉強地舉起了手中的殘神，用好不容易恢復的一絲導力發動了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煉術，這個煉術的唯一作用就是讓目標感覺到燒紅的烙鐵印在身上般的灼痛，通常只能用來對付野獸，用來嚇阻或者吸引注意力。不過看頭目變異後完全靠本能攻擊的樣子，說不定這個煉術也可以起到一些效果。

    「嗷~！」快速行進中的頭目突然好像受到了攻擊似地，慘叫一聲停了下來，這個導術果然起到了作用。頭目環視了一下周圍，注意到剛剛發動過煉術的祈翼，怒吼一聲轉向他衝上來。

    「彭~！」砂石紛飛，祈翼被砸得深陷進水泥地裡。這一下如果在渡千歲身上，那她絕對活不下來了。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不過，雖然祈翼看起來已經生命垂危了，實際上他的要害依然被保護得好好的，內在的傷勢並沒有外面看起來那麼嚴重。

    可是不斷噴出的鮮血、剛才的攻擊在他胸口留下的一道長長的傷痕、徹底變成碎布的衣服和任何一個導力修習者都能感覺出來瀕臨崩潰的防禦圈，卻讓渡千歲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