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潛入（中） 文 / 神煌羽
「滴！」門上的回路發出接通後特有的光芒。
「姓名。」
星緋夜隱藏在墨鏡後的眼睛泛出淡紫色的光，「褚樂雄。」
聲音傳到門後的人耳裡，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過了一會，「卡」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門後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他手上拿著另外一個面具。戴著面具的男人看到星緋夜的扮相，點了點頭，準備把面具遞給她的手也收了回來。
「少說話，不要跟其他人過多的交談。」
星緋夜點了點頭，往裡面走去。
裡面是一個幾乎有外面一半大小的空間，昏暗的燈光下一群或把自己藏在寬大的帽子下面、或把臉埋在圍巾和墨鏡裡、或戴著面具的人影顯得相當詭異。所有人都靜靜地坐著，偶爾和旁邊相識的人交談兩句，除此以外，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星緋夜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的抒了口氣，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星緋夜好像感應到什麼似地，轉頭看向入口，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走了進來，腰上挎著那個標誌性的布包。
「！？」星緋夜突然有些吃驚地轉過頭，矮下了身子。真正的靈魂力量，果然不容輕視……
……
「戴上這個，不要說太多話。」一個戴面具的男人把手上的面具遞給了祈翼。
祈翼點了點頭，把面具戴了起來。
裡面的空間要比外面亮上一點，當然，只是一點而已。
已經有三十來個人在了，大多數人都是靜靜地坐著，偶爾有人會交談幾句。除了戴著面具的，還有人用圍巾、帽子、墨鏡等等遮住臉，只能從他們的穿著看出，這些人應該都是學生。
果然，這些都是毒品組織發展的學生下線。接下來，就是靜等他們的上線出現了。祈翼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嗯？」看到一個朝自己看過來的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誰呢？我以前在哪見過？」
靈魂的力量總能讓祈翼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痕跡。
「難道幫助我的，就是他？」看到那個人突然矮下的身子，祈翼心中有些疑惑。這個人的靈魂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是……用很粗劣的手法拼接成的一樣。
「靈魂能力者？」一陣陣的波動透過虛無傳過來，轉眼間還原成了一個普通人類的靈魂。
「居然！」祈翼真的有些驚訝了。這個人是如何辦到的？雖然祈翼通過殘神的契約獲得了看到虛無世界的能力，但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類的靈魂是可以改變的，居然從那種怪異的狀態還原成普通人類的狀態，這種能力完全超乎祈翼想像。
「靈魂怎麼可能改變形態呢？這真是……荒謬！」這個人，完全顛覆了祈翼的常識，「難道這就是往生界的能力？可是……人類怎麼可能辦到？」
人類能夠接觸到的只有現世界——也就是虛無世界，也許在人類漫長的歷史中有那麼一兩個人把現世界的能力發揮到人類能夠碰觸到的巔峰，從而觀察到往生界的只鱗片爪，但是人類的靈魂決定了人類是永遠不可能得到往生界的能力的，就像二維世界的生命永遠不能體會到三維世界的感覺一樣，這是生命層次上的限制。
但是現在居然有人展現了可能是往生界的能力？想到這裡，祈翼頓時有了不管眼前的調查直接找那個人問個清楚的想法。
不過，這個人應該就是幫助自己來到這裡的人了，這樣的話，以後有的是時間問個清楚，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地利用這個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吧。祈翼強行忍住了心了的衝動，把目光轉了開來。
「……。」祈翼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個絡腮鬍子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鬼鬼祟祟地畏縮在一張桌子的後面，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個空間裡的情形。
這傢伙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祈翼看出他肯定不會是今天毒品販聚會的一員，因為他居然沒有把臉遮住，光著張臉張望著。皺了皺眉頭，祈翼走了過去。
看到有人走過來，李巴大吃一驚，不過看到祈翼身後那個熟悉的布包，又放鬆下來，等他回過神來，祈翼已經坐在了他旁邊了。
「用圍巾把臉遮住，把帽子戴起來，坐在凳子上。」祈翼說道。
李巴連忙照做，然後有些畏懼地坐在一旁。
「怎麼，光是買來吃還不夠，還要過來當下線麼？」雖然知道李巴可能是遊俠公會派來的，不過厭惡他已經成了祈翼的本能。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上次我那是糊塗，知道了這東西的害處，我怎麼可能還去碰那個東西……。」李巴連忙說道。
「哼，量你也沒那膽子。」不理會李巴尷尬的表情，祈翼繼續問道，「翁桐派你來的？」
「對對，翁大哥知道了這個聚會就派我過來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得到進一步的情報。」
祈翼瞥了李巴一眼：「你怎麼進來的？」
「這裡有幾條隱蔽的下水道，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沒有堵住，我就從那裡鑽進來了。」
祈翼恍然地點點頭，果然是鋼筋水泥中的老鼠。
過了半個小時，陸陸續續又走進來20幾個人，整個空間裡面已經差不多有60個人了，這些人裡面大部分都是學生，看來這個毒品組織的確是把學生作為重點銷售對象了。
漸漸增多的人讓這個不大的空間顯得擁擠了起來，雖然空間足夠容納這麼多人，不過座位可沒有那麼多，於是旁邊不時地傳出搶奪座位聲響——這些在學校裡橫行慣了的人物，自然是沒有看到沒座位就乖乖站著的覺悟的。
正當座位爭奪戰越來越激烈的時候，終於有幾個戴著面具穿著黑色正裝的人抬著幾個箱子走了出來，為首的主事看到越來越混亂的場面，皺了皺眉頭，對著站在門口的兩個同樣黑色正裝的人做了個手勢，兩個人點點頭，迅速地把吵鬧的人彈壓了下去。
「前幾天因為某些原因，我們收回了你們的上線，在這裡我再度澄清一下，不是以後不做了，而是我們要做得更加隱蔽而已。你們都是你們原來的上線特別挑選用來接管原來據點的人選，想來大部分人都已經拿到據點了。」主事開口說話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接替你們原來的上線的工作，據點中的一切售賣計劃都將由你們自己決定，組織僅僅向你們提供貨物，如何銷售就看你們自己了，只要你們在每個月末交一筆錢就可以。當然，組織也不是完全不管你們，除了據點的主事者換成你們自己，其他一切都沒有變化。」
聽到這個消息，大部分人都興奮了起來。這些白色粉末的利潤如何，他們再清楚不過，如果這些利潤都掌握在自己手裡，那麼很快他們都將變成百萬富翁！雖然要上交一筆錢，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比當最底層的下線好太多了！不少人都激動得歡呼起來，在他們看來，毒品組織幾乎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了。
「不過你們也要知道……。」看到這些學生的表現，主事詭異地笑了起來，正要繼續往下說，卻突然被人打斷了。
「女人！？」一個角落裡發出的聲音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一個人拿著一個寬大的帽子驚訝地站在那裡，他的面前是一個把長髮盤起來，臉上戴著眼睛和口罩的人，白皙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顯然，這是一個女人。
主事皺了皺眉頭，突然臉色大變：「你是誰？！怎麼會有褚樂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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