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 潛入（上） 文 / 神煌羽
濱海路其實不在海邊，僅僅是一條處於樓房包圍中的、比普通的巷子要大上一點的街道。
雖然新陽區是新建的城區，不過還是有所謂的「老城區」的，在貼近西邊的出龍區的狹長地帶都屬於老城區的範圍，而濱海路正處於其中。相對於新城區來說，這邊的環境和治安狀況都要差上不少，祈翼一路走來就看到了不少混混模樣的人在街上喝酒、鬧事、到處遊蕩。
幾個蹲在街角混混看到祈翼的學生打扮，腰上還有一個包裹，互相使了個眼色，圍攏了上來。
「哎呀，豹子你可算來了，來來來，今天哥哥們做個東，一起去『福來』！」一個混混笑嘻嘻地用臂彎卡住了祈翼的脖子，旁邊的一個也趁勢抓住了他的手。
正在因為找路找了太久而有些不爽的祈翼看到他們圍住自己，沒有掙扎，反而高興了起來，隨他們走到了一個巷子裡。
……
五分鐘後，那個巷子口。
祈翼一臉暢快地走了出來。不但得到了發洩，而且也問到了路，這些混混可真是通情達理的人——看到他身後那些倒在地上被揍得慘不忍睹的混混們，就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變的通情達理起來了。
祈翼沿著來路往回走了一段，然後從另一個巷子裡走了進去。
如果只是在外面的門牌上來找的話，那只能找到「310號」和「312號」，「311號」早就因為一次火災被焚燬了。現在的「311號」其實只是在「310號」和「312號」中間的一條巷子裡的地下酒吧而已。
走了一段路之後出現在祈翼眼前的是一片不大的空地，一些不知道什麼年代的鋼材胡亂堆放著，地面上鋪了一地的銹渣，三五個混混模樣的人坐在鋼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看到有人過來，混混們都停下了嘴轉頭看向巷子口，不過當他們看到祈翼的學生打扮，又把頭扭了回去。
祈翼掃了他們一眼，向旁邊的一扇用鐵皮焊出的門走去。
說是門，不如說是一個通道口，過了門其實是一個向下走的樓道，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向哪裡。到處都看的出非法建築的痕跡，整個樓道都是被粗暴地挖出來的，看著用來支撐的那些粗劣地焊接在一起的鋼條，祈翼真的擔心這個非法建築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塌下來。
對於梅利亞這個城市來說，「地下世界」不僅僅是個比喻詞，對於那些處於「地下世界」的人來說，這個詞恰好能說明他們的處境——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個非法建築其實是一段下水道。難道梅利亞地下世界的潮流就是在下水道裡修建自己的基地？所謂鋼筋水泥中打洞的耗子就是指這些人吧？
撇開這些不談，這個地下酒吧所佔據的地方跟遊俠公會的那個秘密據點還真有些相似，可見這個城市的下水道在施工的時候當時的民政局有多麼地苛刻，居然讓那些工人們修到哪裡睡到哪裡，簡直沒人性到極點。兩百年之後——或者說兩百年之內，施工隊所留下的休憩地依然在貢獻著它們的力量，一代又一代的「地下工作者」們以此為基地進行著他們的「地下事業」。
地下酒吧的燈光非常昏暗，偶爾閃起的舞燈照出了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的人們，歌台上的一女人捂著話筒唱著一首頹廢的歌曲，唯一光亮點的地方就是吧檯。
祈翼繞過了幾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向吧檯走去。
「你好，想要點什麼？」就算在這樣的地方，侍應生的態度也依然是端端正正的。
祈翼沒有說話，只是把從儲物櫃裡得到的徽章輕輕地放在吧檯上。
侍應生點了點頭，朝旁邊指了一下，祈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個地方居然有一扇門。如果不是有人指出來，在這樣昏暗的地方絕對很難發現吧？
祈翼收起徽章，打開門走了進去。門的盡頭是一扇門，一扇很突兀的、跟外面的環境格格不入的門。
這是一種需要用回路鑰匙的門，這種門就算在無鎖狀態要用蠻力打開也是極為困難的，只有通過回路鑰匙提供的導能才能輕易打開，所以這種門的鑰匙經常要補充能量或者更換核——也就是說，使用這種門成本不菲。
祈翼把徽章按在了門上的一個凹槽處，「嘀！」徽章上的核以及回路都亮了起來。
「姓名。」門上的揚聲器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
「郁倬徐。」祈翼的腦袋裡突然閃過那張紙條上的字跡，於是開口說道。
「卡！」門被打開了。
……
休息了好半天的星緋夜終於恢復了力量，密能核心裡面飽滿的能量似乎隨時都可以從密能通道輸送到需要的地方。
星緋夜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塵，把手上那個裝滿了密什的密能塊重新放在外衣下的夾層裡。有些時候……雖然是禁忌的力量，也不得不用呢！就算因此而……也要……
……
當星緋夜來到濱海路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副男生的裝束了，看起來有些臃腫的外衣、肥大的褲子，把她的身材很好的隱藏了起來，頭髮被盤在腦後用一頂寬大的帽子遮住，眼睛上架著一付墨鏡，嘴巴和鼻子也用口罩遮住了，從外表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女孩子。
星緋夜來到了「310號」和「312號」的巷子口，沒有任何猶豫就走了進去。裡面的鋼材胡亂地堆積著，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蹲坐在鋼材堆上。少女微微皺了皺眉頭，從旁邊的門裡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向下的樓梯，黑漆漆地什麼也看不見。台階上佈滿了鐵銹——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踩上去沙沙地響著，下面的黑暗裡已經隱隱約約的傳出一些嘈雜的聲音，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卻讓人感覺到有些詭異。
推開了下面的門，終於可以看到光亮了，不過裡面大部分的地方都是被黑暗籠罩，唯一的光源就是歌台和吧檯的燈光了。
「噓∼∼∼∼噓∼∼∼∼噓∼∼∼∼」黑暗裡一直在發出這樣一陣陣的聲音，還不是夾雜著辱罵的詞語，在外面聽到的就是這些聲音吧。一個年輕的男子手足無措地在歌台上站立著，握著話筒的手也不禁抖了起來。
「滾你他媽的！」伴隨著這個聲音的是一個砸碎在歌台上的酒瓶，以及隨之而來的叫好聲。
碰上這樣的場面，年輕的歌手臉漲得通紅，在各色燈光的照射下變得有些怪異。一個女人突然來到歌台上，拿過男子手上的話筒，示意他走下台去，自己唱起一首頹廢風格的歌曲來。
看到男歌手已經走下台去，黑暗中的人們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星緋夜看到混亂過去，繞過了幾張發出奇怪的聲音的桌子，來到了吧檯前，掏出了一個徽章放到了侍應生面前的吧檯上。
侍應生看了看徽章，指了指星緋夜右邊。
星緋夜收起徽章點了點頭，來到了右邊的黑暗中，拉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打理了一下這幾天被打斷的思路，寫得比較慢……非常感謝中苦樂的支持，嗯，下周還有論文要寫，希望一天能有碼兩千字的時間吧……
這期緬懷館裡的是schooldays（中文譯名：日在校園），有時間我會自己寫個感想，發洩一下對那個人渣的憤怒……
今天……應該說，今天凌晨就到這裡，大家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