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文 / 伍綺羅
原來殘廢王爺的雙腿竟然是正常的,真是太讓人震驚了!滿朝文武的官員們都為之一怔,哪怕是站在高處的雲靜初,也頓時震驚住了。
「剛剛大家都已經聽清楚了吧?」宇文拓笑著說道,指著那沒有回過神的宇文睿,冷冷的說道:「這個皇位,原本應該屬於我的!」
原來他可以行走,難道他真的是慕白?雲靜初並未關心他的話,而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宇文拓,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瞬間碎掉了。
「你——怎麼可能?」宇文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大聲的咆哮道:「都是假的,假的,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反,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給朕——」
話還未說完,只見人群中的一抹身影眼色一沉,全是殺意,根本不在意他說的話,冷笑了幾聲卻不是宇文拓的聲音,反而帶著一絲陰狠,此人正是宇文拓安排的人,其實他早就有準備,準備在這次大典上行刺宇文睿,但是卻不曾想到會有這麼一個遺詔。
「宇文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領頭的人抬手一揮,身後的黑衣人頓時拔起而起,揮劍襲擊而上——
宇文睿見有人行刺自己,身形快速一閃,就好似一柄出匣之劍,閃動著駭人的寒芒和銳利的刀鋒之氣,就聽見宇文睿渾厚的聲音劃破天際而起:「來人,動手,拿下這些人!」
宇文睿衣擺輕揚,俊臉寒冷如冰,當所有人只以為他只是叫著隨行的侍衛將這些人拿下,卻在眨眼間,地動山搖般,四面八方紅色的宮牆,竟然出現幾石門,大批的人馬從石門踴躍而出,以吳衛海帶領的大內侍衛和一對龍武騎兵,龍武軍明黃為象徵,為皇帝的親軍,而騎兵更是萬里挑一的精兵,竟然都會守在祭祖殿的之外,看來宇文睿也一直都小心謹慎,做好防禦的準備。
宇文拓神色冷凝,潦黑的眼眸中滿是殺機,看著那些大內侍衛將自己包圍,龍武騎兵一湧而上,刀光劍影,閃爍其間,大手一揮,隨即那些躲在暗處的黑衣人再次一湧而出,這些黑衣人都是武功了得,身手不凡之人,可見他們的每一招一式都是讓其致命的凶殘。
宇文睿見狀,朝著吳衛海呵斥一聲:「保護郡主先離開!」
「是,皇上!」吳衛海立刻派出侍衛將雲靜初那邊加強的防禦,雲靜初矗立在一旁,警惕著凝視著周圍的情況,畢竟自己不會武功,這個時候根本做不了什麼。
此時,血濺四方,眼見著侍衛多數受傷,眼見於此,宇文睿靜靜地矗立,俊臉怒氣橫生,素手揚起,帶著強勁的掌風將眼前的襲擊而來的人劈下,身形如豹,這些背叛他的人,他都不會留。
就在這些人在廝殺中,幾十人一身黑衣,只露一雙眼睛出來的黑衣人,風馳電纜的從四面八方閃出,揮舞著長劍襲擊而上。
砰,砰,長劍碰撞的聲音,塵埃旋轉,刀光交錯閃現,兩伙人展開了廝殺,大內侍衛和一對龍武騎兵終究都抵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很快盡數死去。
這時,吳衛海忽然感覺到強烈的殺氣在靠近,兩名黑衣人衝了上來,吳衛海連忙拿起劍應對,忽然,一名黑衣人眼中閃爍著陰狠,閃電般驚人的刀鋒直奔向雲靜初。
危機中,宇文睿凝聚一團強大的光因,快速的一揮,掌風強勁,襲擊向黑衣人,頓時飛出幾百米,癱倒到地上去,緊接著吐血身亡,接著又有兩名黑衣人就好像蜜蜂來襲一樣,湧現過來,宇文睿大手一收,掌心的內力一凝聚,他輕輕一躍,衣角開始飛舞著,滴水不漏的攻向敵人,瞬息間,前面的幾個黑衣人立即被擊倒在地。
此時此刻,宇文拓也有些震驚,他的人怎麼會朝著雲靜初動手?看著他們那跟自己手下不一樣的靴子,才知道他們並不是自己的人,只是混進自己的隊伍中,為的就是要殺掉雲靜初。
原來,不止要殺掉宇文睿,自己也不能留,雲靜初臉色一沉,正想轉過身子,瞬間,一道冰冷的劍再次朝著她襲擊而來——
雲靜初知道自己根本不能躲閃,額上的冷汗不住地流,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那麼地站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眼看著那劍就要刺向雲靜初,而宇文睿頓時被黑衣人包圍,根本分身乏術,頓時,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劃破那空氣,殺氣重重的直入黑影的心臟,刺客倒在了雲靜初的身邊,雲靜初心中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那飛刀射出的方向——
這個人竟然是宇文拓,只見衣發凌空飛揚,手指夾著另一隻未發出的飛刀,指修長,色如玉,手腕輕翻,彈指,那飛刀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射向另一名靠近的此刻,一刀,穿胸。
這是她第二次看見這般出神入化的飛刀,除了慕白不會再有第二人,原來宇文拓真的就是慕白……
怪不得柳如煙是他的人,惠妃是他的人,宰相方世景也是他的人。
宇文拓看著雲靜初,看得出她在為自己剛剛所出的飛刀而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卻無所謂,如果是以前他會隱藏,但是現在,他只想在雲靜初面前坦白,他想信任他所心愛的女人。
多少次,他想以堂堂正正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現在她知道自己就是慕白,他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不想再有隱瞞,所以就這樣,兩人心照不宣。
最後,宇文睿終究寡不敵眾,已經受了重傷,整個人無力的跌倒在地上,一雙眼眸憤恨的看著宇文拓。
「來人啊,將這些犯上作亂還有那些謀權篡位的逆徒全部拿下!」宇文拓沉聲命令道。
寒風無情,呼嘯,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敢動,或許也不知該不該動。
「怎麼,你們難道要違抗先皇的遺詔嗎?」宇文拓眼中閃過冷意,低沉的說道:「不要忘記,現在我才是皇上。」
所有人還是不敢出聲,只是畏懼的在宇文拓和宇文睿身上徘徊,似乎在心中暗暗思量著究竟要站在誰那一邊。
許久之後,一道沉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宰相方世景,聽著這話,所有人都立刻跪了下來,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雪花飄然落下,覆蓋上地上的那些屍體,同時也映襯得鮮血一片赤紅。
宇文拓面無表情,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劍,伴隨著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階,唰地,劍尖筆直地指向了宇文睿,清冷的說道:「你我兄弟一場,我不忍心讓你死於他人之手,你不敢自刎的話……」他可不會留下敵人,必須斬草除根。
宇文睿眼中只有雲靜初,並未理會宇文拓手中的劍,而是激動的說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不要什麼皇位,你要的話就拿去,靜初,你願意跟我一起到外面生活嗎?」
聽著這話,宇文拓咬緊牙齒,膚色發青,握著劍的手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宇文睿在等著雲靜初回應,他相信他愛的女人會答應的,彷彿現在的天與地之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然而一個淡淡的卻充斥著冷淡的聲音很快就劃開了這片寧靜。
「不願意。」雲靜初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語氣中沒有帶任何感情。
「靜初,你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宇文睿黑色的眼眸犀利的落在雲靜初的身上,無法接受這反差如此大的回答,難道她愛的並不是自己,她只是愛皇后這個位置?
「我想跟他單獨說幾句話,還希望您能成全。」雲靜初走到宇文拓的身邊,開口說道。
宇文拓心中有一千個不願意,還是轉過身子,沒有說話,但是卻是一種默許,就在周圍的黑衣人走開一段距離之後,
雲靜初緩緩蹲下身子,抬起美麗的小臉,週身迷茫著淡淡的冷寒之氣,只是雙眸冷漠的迎上那雙黑眸,沉默不語。
宇文睿心一急,沾滿鮮血的手急忙握住雲靜初的細手,深吸一口氣說道:「靜初,你說呀,告訴我,這是為何?」
雲靜初右手伸出,緩緩的推開他的雙手,刺眼的光芒閃爍不定,映襯得她清麗的臉龐越發動人,只眸底驚濤暗洶,冷冷的說道:「你難道真的感覺不出,我是誰嗎?」
感覺到手心離開那股溫暖,宇文睿的心中一疼,像是感覺失去什麼一樣,黑眸再次落到那平靜的臉上,心中閃過某種想法,很快語氣變得十分急促的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們好歹也是攜手六年,共患難的夫妻,你不會連我都認不出吧?」雲靜初淡淡的說道,那語句聽似雲淡風輕,卻又蘊含著一種深深的情緒。
這話一落,宇文睿整個腦袋被震驚住了,原本蒼白的臉僵持住,一向霸氣的雙眸竟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呆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心裡暗自念著那個覺得最不可能的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