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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文 / 伍綺羅

    整個屋內頓時瀰漫出一抹奇怪的氣氛,司徒亮看了一眼雲靜初,許久才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故事?」

    「這是關於我娘親的故事。」雲靜初微微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道:「也就是剛剛過世的司徒夫人,阿亮,其實我是你的姐姐司徒嫣,而當今的皇后則是你另一個姐姐司徒萱。」

    這話一落,司徒亮似乎難以消化雲靜初的話,只能抬起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雲靜初,但是心中卻莫名對眼前這個姐姐有了一種信任,難怪爹臨走前叮囑他,讓他像姐姐一樣對待雲靜初,原來爹早就知道真相。

    「阿亮,這件事情以後我會跟你解釋。」雲靜初看出他的疑惑,但是眼下並不是要解釋的時候,於是,她將那封信交給司徒亮,開口吩咐道:「這封信你好好保管著,我現在告訴你裡面的內容,但是切記不可洩露。」

    司徒亮感到事態嚴重,一改昔日的冰冷,靜靜地聽著。

    「信上說,當初先皇在未定江山時,曾經也是魯莽衝動之人。」雲靜初眼神幽深如千年的深潭,臉色陡的罩上冰霜,寒意陡起,繼續說道:「當時他在啟天國當質子歸來之時,在路上認識了一名女子,兩人結緣之後,便一見鍾情,原本先帝打算在打下江山之後便立刻立下那個女子為後,可是不曾想到先帝卻在披上龍袍之日,卻忽然賜封另一個女子為皇貴妃,這讓她傷心欲絕,於是最後嫁給了別人。」

    「那名女子不會就是……大娘?」司徒亮忽然猜測道,不由脫口而出。

    「沒有錯,正是我娘,她放棄了皇后之位,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原本以為那個男人會對她一心一意,卻不曾想到那個男人也開始了三妻四妾。」雲靜初說道這裡,心中不禁泛起一抹酸楚,這個世上,任何事情都不能保證,何況是人心,壓下心中的情緒,她繼續說道:「可是先皇心中一直都還惦記著我娘親,於是先皇又納了另外一名女子為妃,她們有著酷似的面容,那名女子剛好就是我娘親的表妹,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娘娘。」

    「什麼!?」司徒亮從未聽聞當今的太后竟然是大娘的表妹,這件事情似乎一直都沒有任何人說起。

    「當今太后一直看起來嫻熟無爭,但是卻在她的兒子登上帝位之後,她積怨已久的情緒也最終爆發了出來,她一直記恨著我的娘親,於是就開始對我娘親開始報復,逼的爹爹向娘親服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

    所以司徒夫人莫名其妙地病了,其實不是病,而是中毒,司徒傲天卻一直還天真的以為這藥並不會致命,卻不曾想到自己親手的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這就難怪司徒夫人死的那一天,他會這樣激動,還一直說是自己害死她的。

    現在想想,似乎太后早就知道司徒萱假扮司徒嫣的事情,但是她還是睜隻眼閉只眼,想必也只是想著只要不是她恨的女人的女兒,當然還有曾經的自己,自己的娘親與王燕語情同姐妹,這個太后又怎麼可能容得下自己呢?除了這兩個人的女兒,相信無論是誰的女兒,她都接受成為自己兒子的皇后,哪怕是心腸歹毒的司徒萱……

    這一串的因果,就像是一場噩夢,每一個環節都散發著血腥,慘不忍睹,雲靜初想到這裡,並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心中暗自發誓,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老太婆,一定讓她付出比娘親和司徒夫人還要慘痛的代價……

    同樣的夜,皇宮中的御書房。

    檀木沉香自殿角紫銅麒麟爐裡緩慢飄溢,一絲一縷盤柱裊繞瀰散,此刻,正肅穆一剎,龍毯一路延伸至於盡頭,抵住座腳。

    高坐上,宇文睿一襲明黃龍袍,袖口有暗金刺繡,紋路壓著紋路,一圈連著一圈,一頭黑髮以雙龍戲珠紫金冠束起,英俊絕倫,面若溫玉,獨一雙潦黑的眸子寒徹心骨,薄唇緊抿,整個人氣勢出眾,氣宇軒昂,而此時此刻的他,卻顯得有些疲倦,從今早開始,他就一直在調查假遺照和前朝的事情。

    下首不遠處,徐公公恭敬稟報,臉色亦是蒼白,此等事情他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就來稟報了,但已經能想像出接下來皇上的反應。

    宇文睿抬起手,從桌案上拿起一支毛筆,筆鋒沾墨,卻懸在半空不落筆,黑眸望著案面上的展開的折子,開口道:「你說母后派人讓靜初明日進宮?「

    這聲音不急不緩,卻似二月飛雪,字字透著冰冷,抬起眸,帶著無法壓抑的怒火。

    頓時,手中的筆朝著桌面狠狠地一丟,冷聲命令道:「立刻隨朕去一趟慈寧宮!」

    「皇上,這個時候您不能——」

    宇文睿瞪了一眼徐公公,這個皇位他是在乎,但是他也在乎他愛的女人,就在正要繞過龍案的時候,太監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感受到皇上的怒氣,單還是支支吾吾的將事情稟報:「蓮妃娘娘來了,在門外求見。」

    「蓮妃?」宇文睿皺了皺眉,口氣並不是很好,而且極度的冷淡,「她來做什麼?」

    宇文睿擺了擺手,冷聲道:「就說朕還在處理政事,不要打擾。」

    皇上剛剛不是還說要去慈寧宮,怎麼是在辦正事?小太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繼續說道:「蓮妃娘娘說,皇上要是不見她,她就一直等。」

    宇文睿臉色一沉,想著兩國的交情,最後還是擺了擺手說道:「讓她進來吧。」

    話落,宇文睿便走回高處的位置,頭也不抬的看著手中的奏折週身的寒氣逼人,比那千年的寒潭還要冷入心扉。

    很快,就在小太監出去稟報之後,赫蓮娜已經邁著蓮步盈盈走了進來,只見她身披著一件粉色皮裘斗篷,裡面是同色系的粉色長裙,腰間纏著白色腰帶,雲髻高綰,佩戴著閃亮的珍珠瑪瑙釵,高貴卻有絲毫不露半點俗氣,恭敬的福了福身,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宇文睿依舊未抬頭,手如白玉,十指修長,展開奏折,目如寒星,淺淺微瞇,聲音淡淡的說道:「免禮,不知道蓮妃有何事?這麼晚了要見朕,朕還要批閱奏折。」

    赫蓮娜抬起美麗的雙眸,看著那英俊絕倫的男人,臉微微的泛紅,也不出聲。

    見久久沒有回音,宇文睿這才抬起頭,看著赫蓮娜,只見她正在看著自己,那雙美眸中蘊含著濃濃的情意。

    頓時,殿內是一片寂靜,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不言不語、

    現在整個後宮中,皇后娘娘被遣送,而惠妃娘娘雖然身懷龍瑞,但是卻不見得得寵,所以她心裡倒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現在的皇后一定失寵了,她就更是要把握住這次的機會,而且,那一天自己是真的一眼就看中了宇文睿,才願意為妃的。

    「皇上……」她終於開口了,最先打破沉默,她想了很久,要在今日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有什麼話蓮妃不妨直說。」這個赫蓮娜現在確實讓他有些頭疼,其實原本自己只是想讓她嫁給宇文軒,可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要做自己的妃子,為了兩國聯姻,所以他倒是答應了,但他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妃子,真是越想越懊惱。

    「皇上,知道臣妾當初為何要一心成為皇上的妃子嗎?」赫蓮娜緩緩走近宇文睿,輕聲開口說道。

    「嗯?」

    「那是蓮兒從見皇上第一眼開始,就喜歡皇上了,皇上……」她說著,就已經走到了宇文睿的身邊,抓住他的胳膊。

    宇文睿身子一震,卻有立刻恢復了常態,可是心卻是亂了,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想著快點去慈寧宮,不想再浪費時間。

    赫蓮娜小臉微紅,纖細的手依舊抓住宇文睿的手臂,繼續說道:「而且隨著進宮,蓮兒對皇上的愛意越來越濃。」

    宇文睿並沒有心思聽她在這裡說這些,於是便決絕的,殘忍的,拉開那只扯住自己衣袖的手,「很晚了,蓮妃你也該回去早些休息了。」

    「為什麼皇上每次都要拒絕蓮兒?」赫蓮娜有些顫抖,一直都有著與生俱來優越感的她實在不解為何會這樣。

    宇文睿不動如萬年屹立雪頂的雪山,朝著徐公公,淡淡的說道:「徐公公,送蓮妃回去。」

    這麼一句話,就是他的再次決絕,赫蓮娜感覺自己的心被重重的劃上一刀,心中就這麼不情不願地跟著徐公公走了出去,但是身為公主的她,卻始終不會喪失她該有的魄力,哪怕是再次遭到拒絕,背挺得很直,那是屬於她公主的驕傲,卻沒有人知道,她為自己選擇了一條錯的路,但是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即使再錯,她也要跪著走下去。

    待赫蓮娜離開之後,宇文睿一刻也克制不住,便立刻往慈寧宮的方向走去。

    走到慈寧宮的門口,宇文睿突然停住了腳步,沒有人知道,當他爬到最高點,他嘗到了別人不能嘗到的痛苦。

    他的母后,也就是他的親娘,就在他登上帝位之後,變得陌生了起來。

    壓下這種思緒,宇文睿並沒有讓任何人通報,直接走進大殿之內。

    此時太后並未就寢,而是捧著暖爐,坐在高處,見到宇文睿的到來,並未驚訝,而是淡淡的說道:「睿兒,有事嗎?」

    「母后,你為何要讓靜初進宮?」宇文睿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

    太后的柳眉挑了一下,冷聲反問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母后,你明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讓靜初進宮只會多生事端。」宇文睿沉定的俊顏上閃過陰沉,繼續說道:「還有,為何司徒侯爺進宮之後,你就直接讓人將她帶來你這裡?」

    「有關前朝的事情,哀家豈能不問清楚?」

    「還是母后有別的心思?兒臣一直都知道,剛過世的司徒夫人其實是母后的表姐,可是為何母后卻從未與她往來?」

    太后一愣,保養精緻的臉微微一白,「睿兒為何會這樣說?」這件事情,她從未提起,可是為何宇文睿會知道。

    宇文睿心微微一沉,緩緩說道:「這件事情是父皇親口對朕說的,雖然當時朕年紀尚小,但是朕記得很清楚。」

    「竟然是他跟你說的?」太后臉色越發陰沉,心中縱然恍然大悟,她早該想到,除了他,還會有誰告訴睿兒。

    看著太后的神色不對,這讓宇文睿俊臉有一絲後悔,畢竟這件事情是母后的痛,於是便不再說話。

    「睿兒,這件事情母后一定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太后將手中的暖爐遞給身邊的宮女,起身,繼續說道:「好了,母后也累了,該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話落,太后便讓身後的兩個宮女將那過長的裙擺提著,轉身朝著寢宮走去。

    看著太后消失的身影,宇文睿沒有說話,俊臉漸漸變得更加陰沉,過了好一會,一雙狹長的鳳眼犀利鋒銳,微微瞇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便快速轉過高大的身子,闊步離去。

    此時,太后回到廂房中,就坐在銅鏡前,任憑莫雅為她摘下頭飾。

    看著鏡中的人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是依舊美麗非凡。

    但是對於這張臉,她從來就不太喜歡,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厭煩的心理,大概就是先帝寵幸她那一晚之後。

    當時,她以為嫁給這世上最尊貴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大的幸福,但是就在他的口中,她聽見了表姐的名字,她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代替品,妒忌的怒火便沒有一天熄滅過……

    從前,她一直以長得像表姐而驕傲,因為在她們的家鄉,世人都說姐姐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那一刻開始,她便好恨這張臉,恨不得將它撕毀。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所以她只能微笑的活在後宮中,處處表現溫柔賢淑,否則就會失去先皇的寵愛,可是那個從未愛過她的男人還是發現了她的嫉妒,於是便開始冷落她,幸虧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上了龍瑞,後來生下了宇文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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