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誓不為後

第2卷 第九十四章 文 / 伍綺羅

    宇文睿的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司徒嫣,冷冷的揮了揮手示意香菱起來,隨後沉聲命令道:「繼續調查,務必將那個假香菱找出來。」

    這時,一位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驚慌的開口,「皇上,這一定是天譴呀!其實……其實……淑妃娘娘之前心神不寧是因為娘娘她……在祭天那件事情之後,她就夜夜噩夢。」說話的正是之前淑妃宮裡的太監小鄧子。

    說著,他臉色發青,渾身發抖的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前幾日奴才有去探望過娘娘,娘娘跟奴才提過,說她得罪了那個並不是人,還說會來找她。」

    年紀較大的陳大人聽著太監這般說說法,赫然開口說道:「皇上,蒼鷹此乃文元國的神鳥,若不是淑妃娘娘惹怒神明,怎麼會遭此劫難?」

    「陳大人所言甚是,皇上——」

    就在眾說紜紜的時候,宇文睿神色冰冷,狠狠地盯著他們,冷聲說道:「一派胡言!不要用這些接口來搪塞朕,這件事給朕繼續查下去!」

    幾位大臣也被皇上的神色嚇住了,立刻不敢再多言,畢竟這一刻,惹怒皇上可遠比惹怒神明來的可怕。

    這些人永遠都會興風作浪,又開始造謠生事,雲靜初嘴角冷冷一笑,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人為,剛剛都說了是有人刻意將守衛打暈,還有刻意將關著蒼鷹的籠子打開,仔細想想,昨夜在天牢,淑妃究竟經歷了什麼,而且除了她身上有被蒼鷹的傷口之外,沒有人親眼看見她被蒼鷹叮死的……

    宇文睿隨後便轉身去吩咐幾位官員一些事情,後宮的的妃嬪也不好再多說,便也紛紛離開。

    就在剛剛走出宿坊齋,雲靜初跟在惠妃的身後,輕輕瞥了一眼門口的宮女和太監,他們都是之前服侍淑妃的人,雖然之前淑妃被打入天牢,但是太后並未將淑妃宮裡的人解散,所以知道淑妃死了,現在各個都哭喪著臉,大概是在為他們的主子傷心,也在為自己即將要被分到別出而難過,雲靜初將目光落到那群宮女的身上,忽然感覺有一名宮女有些不對勁,特別多看了她一眼,最後落到她的脖子處,發現她竟然有著喉結,而且身形看起來比較魁梧,不對,這是個男人!

    這時,德妃的話打斷了雲靜初的詫異,只見她恭敬的對著司徒嫣說道:「皇后娘娘,臣妾還有些事,先行一步。」

    司徒嫣點了示意,德妃便先走一步,看著德妃遠去的身影,司徒嫣將目光落到惠妃的身上,笑著開口說道:「惠妃姐姐可急著回惠寧宮嗎?可否與妹妹到湖中的聊聊呢?

    她竟然主動要與自己聊,這讓惠妃倒是有些意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雲靜初,最後,溫婉的點點頭:「好啊。」

    雲靜初跟上惠妃的腳步走向涼亭,忽然想回過頭看清那偽裝成宮女的人的模樣,卻發現他已經不再人群中……

    很快,惠妃和司徒嫣進入了湖上紅色亭子裡,迎著湖面吹來的風,兩人各站一處,彼此沉默。

    「惠妃今日看起來氣色有些疲憊,是因為昨夜的事讓你沒有睡好嗎?」司徒嫣最先開口說道,語氣中竟然難得的帶著關心。

    惠妃面不改色,露著優雅的笑容說道:「昨夜的事情臣妾已經不太記得,就是身體的確有些不適,夜晚都會有些失眠,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不知道姐姐所想何事,竟然讓你如此困擾?」

    司徒嫣的話落,惠妃並沒有回答,沉默著,周圍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輕風吹過的聲音……

    忽然,司徒嫣的聲音再次在這安靜的空氣中驟然響起,「我在想,姐姐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她站在原地,雙手被在身後,卻已經握在一起,可看出司徒嫣此刻的內心已經壓抑到了一定的程度。

    雲靜初站在一旁,聽著這話,唇邊忍不住劃過一道嘲諷,如果說裝,恐怕你司徒嫣說第一,沒有人敢說第二。

    而惠妃倒是無動於衷,優雅的的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笑容,說道:「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此話為何意?」

    司徒嫣冷冷的望向惠妃,毫不轉彎抹角,說道:「你一次一次故意的讓皇上疏遠我,你難道要當上我這個皇后才滿意?」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霎時凍結住,兩人四目相對,不言不語。

    湖上的亭子裡,兩處身影靜靜地矗立了許久,而雲靜初素雅的裙擺隨風揚起,那看似白皙的小臉十分冷冽,銳利的眸子一直盯著司徒嫣,心中冷冷一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像你一樣,這麼處心積慮,只為了成為皇后,至少她認為惠妃是為了皇后的位置。

    惠妃被風拂過的絕美容顏露出溫柔的笑容,悠然而道:「皇后娘娘真會說笑,臣妾並沒有癡想妄想過這些。」

    「得到了皇上的恩寵,怎麼可能會沒有癡心妄想?」司徒嫣冷冷的語氣比此刻的神情還要冷冽,銳利的眸子觀察著惠妃的一舉一動。

    惠妃不以為然的笑笑,不快不慢的說道:「皇后娘娘又在說笑了,臣妾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司徒嫣似乎聽到什麼笑話,眉梢一挑,冷冷的說道:「惠妃姐姐,妹妹可沒有在跟你說什麼笑話,而是真話。」

    「皇后娘娘,其實咱都身為皇上的女人,都愛著皇上……」惠妃優雅的笑出聲,看著司徒嫣繼續說道:「又何必總是針鋒相對呢?」

    雲靜初挑了挑眉,訝異惠妃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不相信惠妃愛著宇文睿,因為如果她真的愛,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大度,因為愛一個人是自私的,眼中絕對不會容得下任何一顆沙子。

    「惠妃姐姐放心,臣妾明白皇上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只是希望能與惠妃姐姐和平相處可好?」司徒嫣嘴角的笑痕十分迷人,伸出芊芊玉手,這樣的態度異常的詭異,讓所有人都有些猜不透。

    惠妃眼中也劃過一道詫異,但是礙於表面,她還是配合的伸出細手,握住司徒嫣的細手。

    但她沒想到的是,就在握完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司徒嫣居然用力地將她手一甩,看起來就像是被她推開一般,纖弱的身子向後一傾,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惠兒,你——」一道呵斥的聲音從惠妃的身後驟然響起,宇文睿冷著臉闊步而來,從他出現的時間看來,是惠妃伸手將司徒嫣推到,他掠過惠妃快速地彎腰扶起司徒嫣,他轉頭望著她,深邃的眸光,似鋒利的刀光,霎時間,惠妃心中一顫,瞬間明白司徒嫣的用意,皇上這樣的眼神她之前有見過,只是今日卻比之前的更冷厲。

    雲靜初看著這畫面,心中冷冷一哼,不禁為司徒嫣精湛的表演鼓掌,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司徒嫣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

    「惠兒,你到底在做什麼?」宇文睿冷冷問道,聲音冷酷而寒冽。

    惠妃依舊是端莊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懼色,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司徒嫣的聲音打斷——

    「皇,皇上……」司徒嫣的臉色霎時蒼白無比,神情扭曲,一雙顫抖的手捂著小腹,發出痛苦的聲音,緊緊地抓住皇上,貼著他,宇文睿明顯感覺她身體在顫抖,「嫣兒,你怎麼了?」

    司徒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宇文睿忽然感覺不對,沒有等司徒嫣再說話,長臂一動,攔腰將她橫抱起,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惠妃,沒有說任何的話就疾步朝著鳳儀殿走去。

    就算宇文睿沒有再說話,也能知道他心裡是多在乎司徒嫣,莫名的,惠妃心中感覺到一絲絲失落,並不是因為宇文睿,而是想著自己是否也會有那麼一個人這麼緊張自己,腦海中劃過那一抹高大的身影,雙眸莫名的暗淡了下來。

    「娘娘,我們也走吧。」雲靜初盈盈上前,刻意不去在意惠妃眼中的神色。

    「嗯?好!」惠妃眼光眼光輕閃,似是剛回了神。

    「靜初,如果有來世,我斷然不會進宮。」惠妃眉頭輕蹙,深深地歎道。

    雲靜初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便上前扶著惠妃走下涼亭的台階,心中卻為惠妃剛剛那句話動容,這何嘗不是自己臨終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可是如今她卻還是身處皇宮中,依然要步步為營的活著……

    就像這一刻,她都在思考著司徒嫣這一次又想玩什麼花招,還有淑妃的死,究竟又是懷揣著什麼樣的目的?

    鳳儀殿,段亦風有些面色凝重,漆黑的眼眸劃過一道不明的神色,邁著闊步走出來之後,便抱拳朝著宇文睿恭敬說道:「微臣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之前不是說嫣兒不能生育嗎?還有她長期服用的藥物至今還不知道是什麼,這樣的情況,她竟然懷孕了?段亦風的話讓宇文睿的身體頓時僵住了,他是在高興嗎?但為何心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什麼呢……

    段亦風臉上並沒有笑容,像是微微掙扎了一下,俊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皇上,不過娘娘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加上這孩子,身體會承受不住……」

    「那會怎麼樣?」宇文睿冷冷挑眉,語氣卻隱藏不住擔心。

    「可能會危機皇后娘娘的性命,臣剛剛也有建議娘娘將孩子拿掉,可是……」段亦風如實的說出,希望最後為自己自私一次,希望皇上能讓改變她的想法,於是便繼續說道:「可是娘娘堅持要留住,還請皇上勸勸皇后娘娘,畢竟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宇文睿揮了揮手,臉上並沒有任何神情,轉身進入了司徒嫣的寢宮。

    緩緩地靠近,看著軟榻上那虛弱的人兒,他的心還是燃起了一絲的憐惜,那蒼白的臉轉向自己,微微的抬起眼眸,這模樣,只要是男人都會特別的疼惜,宇文睿坐在軟榻邊,卻沒有說話。

    「皇上,想不到段御醫真神了,真能治好臣妾的這病……」她依偎著那厚實的胸膛,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眼角落下激動的淚水,「睿哥哥,謝謝你……」

    她激動的不再喊出皇上,喊出了睿哥哥,讓他為之一震,再加上看著她這般模樣和聽著這一番話,宇文睿低頭凝視著她,指腹擦過她臉頰的淚水,「把孩子拿掉吧。」

    「皇上……」司徒嫣的神情僵持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宇文睿,他竟然要拿掉孩子……

    「剛剛段御醫已經跟朕說……」司徒嫣立刻伸出顫抖的手覆蓋住了宇文睿的唇,只見她不斷的搖頭,淚水早已經佈滿了整個臉頰,「皇上,臣妾不要拿掉孩子,當知道自己不能孕育的時候,嫣兒真的很心痛,是因為不能擁有睿哥哥的孩子而心痛,現在……嫣兒真的好開心。」她一隻手撫在自己的肚子上,「這是皇上賜予臣妾最好的禮物,記得皇上之前說過,只要臣妾能為皇上生下孩兒,就必定是太子,是天元未來的國君,難道皇上都忘記了嗎?」

    「嫣兒。」宇文睿緊蹙這眉心,想起昔日的種種美好,他的心弦被觸動。

    「皇上,段御醫他醫術高超,既然能治好嫣兒的病,相信他一定也能幫助嫣兒和孩子的平安。」司徒嫣抬起一雙水眸,繼續說道:「方纔他肯定是有所顧忌才跟皇上這麼說,相信給他時間,一定能找出良方治癒臣妾。」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孩童的身影,耳邊還響起那稚嫩的聲音,「父皇,父皇……」

    這樣的聲音讓他渾然一怔,眸光似乎閃過某種黯然的光,這是他曾經的皇兒,那個跟沈天嬌的孩子,記憶中自己都不曾抱過他,甚至不曾多看他一眼,可是他每次看見自己,都會很開心的喊自己父皇。

    莫名的,他的心開始軟了下來,再看見司徒嫣這般的執著,只好做出退步,開口說道:「那好,就等段太醫想出良方,若他能保證你跟皇兒都沒事,那朕就答應留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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