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誓不為後

第2卷 第八十三章 文 / 伍綺羅

    宇文熠聽到這裡,大眼睛閃了下,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在一本醫生上看到過,那是一種來自偏巫山上的奇術,記得有一種易容術可以用真人的皮植在另一個人的臉上,然後就沒有人可以分辨的出來,而且還需要易容手藝非常高超的人,才能好不露痕跡,但這樣的手藝已經失傳已久了。」

    用真人的皮?雲靜初不由得抽了一口氣,感覺脊背一陣發涼,她的心裡想到的卻是十分恐怖的畫面,也不敢去想是拿了誰的真人皮,於是,開口問著別的:「再密不透風的牆始終是有漏洞的,沒有辦法識別嗎?」

    宇文熠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脖子,似乎很努力的想了想:「我好像記得有一種藥,可是識別易容,如果姐姐想知道那人是不是換了容貌,只要拿到這種藥,塗在臉上,就可以顯現出縫合的痕跡。」因為韓管家的出現,忽然讓他看那些醫書,他便十分喜歡看和研究,不知道為什麼,看過的全部都能記得。

    自從他讓彩寧身體康復之後,便覺得他真的有兩把刷子,於是雲靜初便繼續追問道:「是什麼藥?」

    「是一種需要二十種藥材熬製的藥。」宇文熠微微回憶了一下,很快便將那二十種藥材列了出來,然後眉心一蹙,說道:「這十九種隨處可以找到,唯獨有一種叫天香豆蔻的藥材,就很難尋找到,很有可能都找不到。」

    「天香豆蔻?」雲靜初細眉微微一皺,這一種藥物她其實也在書籍中看過,是十分罕見的藥引子,很難尋得。

    一旁的桂公公也開口說道:「奴才在宮中倒也聽說過這個天香豆蔻,是啟天國進貢給先帝的珍品,可是後來卻忽然不翼而飛。」

    雲靜初臉色微微一沉,心中還在尋思著上哪可以找到這一種藥物。

    「姐姐,你不要著急,我讓韓管家幫你去找。」宇文熠看著雲靜初,甜甜一笑的說道:「韓管家最疼我了,只要我開口,他一定願意幫姐姐的。」

    「韓管家?!」再一次從宇文熠口中說出韓管家,雲靜初美眸中閃過詫異,但是天香豆蔻實屬珍品,很難找到,或許這個傻王爺只是逗自己玩,於是便說道:「王爺,你就不要騙奴婢了。」

    「哼!」宇文熠當下紅了眼睛,委屈的說道:「我從來不說謊的,韓管家很厲害,根本沒有任何事情難道他,我沒有說謊……」

    宇文熠這一激動,屋內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了一會,雲靜初立馬歉意的說道:「姐姐知錯了,知道你從不說謊的,那天香豆蔻可是靠你幫我找了。」

    宇文熠弦破涕而笑,吸著鼻子點點頭:「那我現在立刻出宮回去找韓管家。」

    「韓管家一直都在王府裡?」雲靜初對於這個韓管家還是有些疑慮,於是便試探的問道。

    宇文熠搖了搖頭,好看的眼眸閃過抱怨的說道:「他並不是所有的時間都在府裡,偶爾也會出去辦事,有時候一去就會有十天半個月,像昨個就又出去了。

    「那你怎麼立刻回去找他呢?」雲靜初聽著這話更加詫異。

    「嘻嘻……我有辦法。」宇文熠炫耀地揚起脖子,沾沾自得拍了拍胸膛,說道:「姐姐,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雲靜初眼眸浮起一絲異色,但是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沐浴池流光溢彩的海蛟珠簾層層深垂,遮住了蔓延的水霧,檀木沉香自殿角紫銅麒麟爐裡緩慢飄溢,一絲一縷盤柱裊繞瀰散,迂迴間甜香膩人。

    嘩嘩的水聲靜靜的流淌著,雲靜初獨自一個人在水池中沐浴,兩條雪白胳膊搭在水面,她的腦海在整理著思路,不知道為何,在知道一些真相之後的確讓她詫異,她記得的司徒嫣根本不會這樣對自己,現在她心裡總算有少許安慰。

    原來一直陷害自己的人並不是司徒嫣,而是司徒家的庶女司徒萱,只是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真正的司徒嫣最後怎麼樣了?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又在哪裡?

    這時,綠衣拿著一套乾淨的女官服走了進來,正要為雲淨初穿上,卻驚訝的叫道:「靜初,你背上的胎記越來越深了。」

    「胎記?」雲靜初心底猛地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記憶中似乎有人跟她說過,她的背上也有一塊胎記,難道……雲靜初不可置信地抬眼,愣愣地的問道:「是什麼胎記?」

    「是一塊像蓮花的胎記,之前我服侍你沐浴的時候就發現了,當時你還跟我說,這胎記打從你小時候就有了。」綠衣毫無察覺的將衣服放在一邊,便走到一邊拿出兩面銅鏡,遞給雲靜初說道:「不過這個胎記比以前要深了。」

    雲靜初伸出接過銅鏡,便吩咐綠衣先離開,看著綠衣退下之後,雲靜初立刻將銅鏡一前一後的放著,透過兩面銅鏡,她看清楚了背上的那一塊胎記後,她的心心牢牢攢緊,令她呼吸凝滯,驚惶不安。即便是死,她也沒有過這樣的害怕……

    只見那塊胎這個形狀就真的好像一朵蓮花,除了越來越深的顏色,這個胎記真的跟她記憶中那個胎記一模一樣,手中的銅鏡忽然一落,雲靜初心如刀絞,現在她終於知道,雲靜初為什麼會在沈家被處決那日會想救沈家,甚至是救自己……

    她跟司徒嫣自小一起長大,一直感情十分要好,十歲那一年,司徒嫣突然跟自己說,她的背部忽然癢了好久,讓她幫看看,於是她掀開衣服,便看見她的背部有了一塊蓮花狀的胎記,而這件事情司徒嫣不知為何卻讓她保密,甚至連她的爹娘都不曾知道。

    看著鏡子中的那塊胎記,雲靜初僵直如石,全身的力氣,好似都被抽乾,緊緊捏住的十指,卡卡作響!原來雲靜初的真身就是司徒嫣,難怪她第一次從鏡子看見自己,就覺得眉宇間那神韻有些熟悉,這才是自小跟她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這一刻,她的心,真是比嚴寒九天裡的七尺寒冰還要冷上三分,若非親身經歷,她是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重生到司徒嫣的身上,瞬間,那種令人窒息的悲痛,再度湧上心頭,呼吸頓時變得有些艱難,讓她再也支持不住,她整個潛入池子裡,緊緊的抱住自己,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

    彷彿要與這個複雜的世界隔絕一般,在池中不知道是水還是淚,她早已經分不清,多麼希望流出的淚水能沖洗掉一切,無論是她那顆傷痕纍纍的心,還是司徒嫣所承受的種種痛苦……

    宛如倒帶一般,從小與司徒嫣一起的一幕幕在浮現,那些記憶深刻的畫面都在不斷的回放著。

    雲靜初痛苦地閉上眼睛,那日清晰徹骨的痛苦,就像尖刀一般,刺中了她的心臟,令她幾乎不能呼吸,隨著「唰」的一身響起,雲靜初快速的衝出了水面,雙手緊緊地拽住池邊,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纖細白皙的雙手用力一撐池邊,雙手緊緊攢緊,指節發白,她彷彿感到,心在滴血。

    司徒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雲靜初燃燒著憤怒與悲痛,快速拿起邊上的衣服穿好,有些失控地朝著惠寧宮外跑去。

    黑夜,寧靜安詳,御花苑深處,繁華似錦,秋風蕭瑟,吹動花影搖曳。

    一抹纖細的身影獨坐,長髮飛散,衣袂輕揚,她左手執著酒壺,姿態優雅如仙,自斟自飲,已有幾分醉態。空氣中,淡淡的花香氣混合著濃烈的酒香,配上那銀色月光籠罩下如詩如畫,而女子猶如墜入凡塵的花仙子。

    這天晚上,或許是天空也知曉這令人哀傷的事情,月亮瞬間躲進了雲層,只有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時隱時現。

    雲靜初任憑微風無情的掠過那張清秀的臉,顯得這麼慘白。那令人窒息的悲痛,再度襲上心頭,她呼吸有些艱難,晶瑩的淚珠已經不受控制的滑落,一滴接一滴,那淚中有恨、有怨、有著深深的仇怨。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狼狽?」纖細的手指著自己的心臟,大聲的呵斥道:「不許哭,讓他們知道,也只會幸災樂禍。」

    纖細的細手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嘴裡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許哭,可是眼淚還是一個勁湧出來,她不禁劌了一杯酒,仰頭灌下,喉嚨一陣燒灼,她抬頭望著空中皓月,拒絕脆弱,任視線模糊,卻倔強地不肯讓眼淚流下來……

    這時,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你不能碰酒精,難道你忘記了?」語氣中卻又似乎帶著少許無奈。

    聽著這聲音,雲靜初立刻收回思緒,轉過身子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男子,一身男子身著無塵白衣,如雪般無暇,面帶軟白玉面具,就像是一輪皎月,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神似乎不在冰冷邪妄,多了一絲複雜難言的眸光。

    是他,之前那個神秘男子,只是這一次,他不在是一身黑衣,黑布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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