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繾綣；永難忘記 文 / MQ萱萱
或許，不但地……
或許，在他得知我在他的詭計、在他的陷阱之中的所得的時候，他的情緒，根本就不會如我曾經臆度出的那些結論一樣。
或許，我曾經的夥伴、曾經的朋友、曾經的兄弟，在他得知了我的際遇之後……他的反應，會是「意外」地平靜的——沒有任何一種表露於形容間的憤怒，沒有……沒有那些我結曾經的結論中的反應，而是，似乎是不合常理的——平靜！
那樣的一種平靜，並不是令我感到完全地陌生的。
那樣的一種平靜，那樣的「或許」之中的一種平靜……
它與它甚至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在那個我對著他講述我的過往的星夜之後、在那樣的一個星辰遍佈於高遠深藍的夜空的靜夜之後、在那樣的一個他曾經異樣地對我注視著並對我詢問著「父母是什麼……淚，又是什麼……」的星夜之後……當時依舊是我的夥伴、我的朋友，甚至仍舊是我的兄弟的他，曾經表露出過的、曾經不止一次地表露於形容之間的……沉默！
然而，也正是那樣的一種沉默，也正是那種與最後的一個「或許」中的平靜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的沉默，也正是那樣的一種曾經不止一次地出現於他的形容之中的、我曾經的兄弟並不願意被我看到的沉默，也正是那樣的一種曾經不止一次地被我偶然地撞見過的沉默——他的、似乎是冥想著的……沉默！
或許——呵呵……又是一個「或許」！
或許……
即使那時候的我，仍舊無法知道他之所以會背叛我、之所以會將我和他共處的那一段短暫卻又無疑是美好的時光完全地遺忘掉的真正的原因；即使那個時候的我，仍舊無法理解，他怎麼能夠就在頃刻之間完全地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怎麼就會在頃刻之間變成了讓我感到完全地陌生的一個……
但是……或許！
即使那時候的我心中還是有著那麼許多的不知和不解，即使那個時候的我的心裡還是有著很多地疑惑的，但是！當我終於回想起他的、曾經被我撞見過不止一次的、更像是在冥想著的沉默的時候……終於地，那回想著的時刻……在我回想著那些的時刻，終於地，我感悟到了——即使只是那個時候的我，終於也曾感悟到了——在那之前被我忽略了的重要所在——其實，那時候的那一切的發生，並非如同在那一刻之前的我所想像到的一樣——原來，早在那一切都還沒有成為殘酷的現實之前，早在我和他還在維持著我們之間的夥伴、朋友……甚至早在我們還是所謂的「兄弟」的時候，詭計和陷阱——需要預謀的那一切，就都已經有了徵兆。而且，都已經有過了不止一次的徵兆！
但是……但是啊！
在我們之間——我，和形如我的孿生兄弟的他之間！
我們被那無形卻強有力的力量安排著相逢、相識……繼而相伴於數個朝朝暮暮！
在我們相伴著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之中……那些我和他曾經比肩相伴著度過的日子，那樣的雖然無情地短暫卻也是美好的回憶的日子！
我和他相逢的最初，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的毫無心機的縱聲大笑……在我們相識的最初，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難忘的、對彼此的深信不疑！
在我們相伴著，並仍舊毫無心機地彼此相伴的那些個屈指可數的朝暮之中……我們曾經度過的白晝和黑夜、我們曾經相伴著共同度過的、朝暮往復的輪迴……
一切的……
竟然，只有在那些都成為了不可挽回的過去的時候，那樣的曾經才會在腦海之中、記憶裡面……那樣深刻而且清晰明瞭地重現！
直到那樣的一個時刻，我——愚笨的我啊……竟然真的直到那樣的、一切終已成定局的時刻，才「如夢初醒」，才能夠「恍然大悟」！
那個安排過我和他之間的相逢、相知，繼而在為數不多的時光種日夜相伴過的……那個無形的、但卻比任何的都要更有力的力量啊……那雙輕而易舉地，舉手投足之間地容易便操縱了我和他的、看不見的、卻又是靈巧得無可比擬那雙手啊……那個一直都在操縱著我的和他的一切的——無形卻極有力的……那雙靈巧非凡，卻分明更加地具有著力量的、那雙看不見的雙手的主人啊……他，或者亦是她吧！
無論他或她，擁有著一種怎樣的形象與氣質……無論他或者她，擁有者在無形的背後隱藏起了的、比他或她已經表露出來的更要多出許多的力量……無論真正的、並非是任何意義上的臆度的，他或者是她有著怎樣的一種意圖……
無論……
無論——事實上的她或者是他，是以著怎麼樣的一種意圖來為我和曾經是我的兄弟的他來安排那一切的。即使那未可獲知的、他或者是她的意圖，即使那樣的意圖……或許是曾經的我、甚至就連現在的我也是絕對無法理解的意圖！即使他或者是她有著怎樣的目的和動機；即使或許她或者是他為我們安排了那一切的動機和目的都是好的；即使……即使就連現在的我，都不曾也從未曾對他或者是她心存過任何的怨懟！即使……即使有再多的、怎麼樣的「即使」！
即使有怎樣諸多的「即使，我卻只能夠弄清楚我曾經經歷過的、我曾經看到過的、我曾經感受過的、我曾經痛苦過的……那一切！
即使有再多的、怎樣諸多的「即使」，我卻只能夠明白我能夠理解的那一些。就算是「愚笨無知」也好，哪怕又是「鼠目寸光」也罷，我的能力、我理解的能力也僅僅如此而已，也僅僅地、只能是如此而已。
我長久得已經無法去計算的、生存的時光啊！我漫長得都不知道有多麼地漫長的、我曾經經過的那些個……甚至，有一些都已經潛藏在記憶之海的海底了，再也無法將它們撈起！那些……
那樣的、許多的「長久」，卻未曾讓我擁有更高一籌的智慧——是的，我仍舊是「愚笨無知」的；那樣的、許許多多的「長久」和「漫長」，那些個……那些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的一切，卻不能夠讓我金色的雙眼看得更高、更遠一些——嗯，是的！正是的，那時候的、甚至就連現在的我，依舊地……依舊是如此這般地……「鼠目寸光」！
因著我的「愚笨無知」，因著我的「鼠目寸光」，所以，愚笨和目光短淺的我，也僅僅能夠看到那一些極為有限的、極其淺顯的而已。所以，我僅僅能夠看到的，僅僅只是那雙靈巧非凡卻分明更加地有力量的、看不見的雙手的主人，他或者是她的、為我們安排起來的那一切的疵漏——也許，正是由於著「足智多謀」且「目光高遠」的他或者她的「百密一疏」吧！也許，那一切之中的疵漏，也正是他或者她的安排之中……總之，我看到的也只能是那些了。我根本就不能夠、也沒有能力去對我看到的那些做任何的事，我能夠的只是看到些什麼罷了，我也只能夠是看到那些曾被我看到的而已……但是，僅僅是這樣的、僅僅我只看到了那極為有限的、極其淺顯的，就夠了。夠了，不是麼？我只要明白我看得到的，便已經「足夠」！
他或者是她，讓我和形如我的的孿生、亦曾被我真的當成了親密的兄弟的他相遇、相逢、相識……繼而相伴。雖然我與他的相伴，僅僅是極其短暫的幾日而已，卻必會令我終生難忘！雖然，他或者是她，為我和曾被我視為親密的兄弟的他築建了曾經的、短暫的美好，但是，他或者是她的「百密一疏」，卻是未能讓曾經相伴過朝朝暮暮、共視過日月輪轉的我和他，相知！
最近的、最緊密的距離……曾經親密得，似無間隙！
但是，我和他之間，卻有著暗溝橫亙——心與心的距離！
雖然彼此身體之間的距離，僅僅是咫尺而已。或許，就連咫尺也太遠——曾經的，我與他的，身體之間的親密！
過度的、不切實際的臆想都是無用的，更是無聊的兒戲——我與他之間的，身體之間的親密。曾是世間可能存在的最純潔的，也是世間會有的最為美好的美麗！
還記得麼？在我的回憶之中，在我的、對我的曾經的，漫長的敘述裡……我和他之間的，初遇！
還記得吧！在我的、對我的曾經的，漫長的敘述裡……那純真得連最幼稚天真的孩童都比之不及的目光啊，竟如同池中初綻的青蓮，光亮且無任何的污泥！
仍記得啊！在我的回憶之中，至今仍舊地清晰……那毫無心機的笑啊，世間的，那樣繁華的或者是絢麗的，又如何能及？
怎能忘啊！在我的回憶之中，在我的、對我的曾經的，漫長的敘述裡……我與他之間的，相遇及相識，僅僅是我和他的、短暫美好的開始，卻也曾那樣地……唯美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