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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繾綣;我們的初遇◇3 文 / MQ萱萱

    就在我展翅升空的一瞬間,你原本柔若無骨地搭在我背上的手臂竟突然之間用力……

    雖然當時的我仍舊地心神難定。但是,你在我升空的瞬間突然做著的事,我卻分外清晰地感覺到了。而且……

    是真的——那真的是命運對你和我的眷顧吧——當時那樣地心神不定的我,在感受到你所做的事情之後,竟然就在那樣的一種心神不定中飛快地明白了你正做著的事是什麼。並且,我即將騰飛的身體亦在明瞭你的行動的同一個瞬間迅速地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

    在感受到你的行動的最接近的下一刻,我停止了我所有翅膀的拍打,我讓自己本已經抬起的兩條前腿重新地落在了地面上並且屈膝跪倒……我做那一切的時候,我的頭腦中空空如也。那一切,那一系列的、未曾停頓過的行動都好像是我的身體自己的行為一樣,根本就不曾受到我的大腦的支配。又或許,那一刻我所做的,正是冥冥之中的命運替代著我去做的吧!又或者有其它的可能……但是,無論如何地,不管怎麼地、從任何的一個角度來說,當時我做的那些事都是最正確的。如若我當時並沒有做那一切,而是將你丟下自己逃脫的話,那麼……

    古婭!古婭!

    如果當時的我並沒有那樣地做的話,那麼,那將是我終生的遺憾。如果我當時並沒有那麼去做的話,那麼,每當我回想起那個時刻的時候,我的心中就必定不會像我現在這樣地充滿了美好和溫暖,而是無休無止地懊喪和自責了……所以,又是多麼地幸運啊!古婭,我的古婭!沒有,並沒有那種最壞的如果——命運,她用她睿智的頭腦、用她巧妙的雙手為你和我做了那一切!

    古婭!我的古婭啊!

    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這樣說:因為命運對你的一次恩惠,你就完全地忘記她的種種壞處了……

    雖然許多的人都對命運抱著與我絕不相同的看法,但那卻絕不能夠影響到我對命運的判斷;雖然同樣是命運,她也曾經做過一些讓人痛苦的事,但是,她創造的美好已遠遠地超過了那些短暫激烈的痛苦……

    古婭!古婭!我的……我永恆的古婭啊!

    你知道,你當然知道的,並且,你深深地為我記得:我的生命之中,也同樣地遭遇過命運給予我的坎坷——我兒時的遭遇不正是如此的麼?我的族人、我的父親,都被神族或者魔族虜獲!被神族或魔族帶走的他們,在失去如生命一般的自由之後,他們的結果,只能會有一個!而我的母親,我溫柔美麗的母親,她的結局又與我所有的族人以及我的父親有什麼不同呢?母親的結局——完全地相同的結果!只不過,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的母親,她死亡的時刻,被兒時的我親眼地見證過;只不過,完全地相同的一個結果,卻因爆發而出現過最輝煌、最燦爛的時刻……

    古婭!古婭……我深愛的、我永恆的古婭啊!

    你不會、你絕不會認為,我兒時的記憶、我孤獨的成長、我每一次的夢魘、我唯一的「兄弟」的險惡……這些的,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這一切一切的我的經歷,仍舊地不夠坎坷!但是,古婭啊,直到此刻,我仍會如是說——雖然命運也曾經讓我經歷了坎坷、雖然我也曾按照她的意願深深地痛苦過……雖然除了與你初見之前的那一切之外,與你曾經長久地分離的我,又一次地遭受到了悲慘、又一次遇到了命運製造出的坎坷……雖然與你分離後的我,也曾經像那些人一樣地對命運深深地懷疑、甚至曾經對她仇恨過……但是,古婭、我的古婭啊,直到我對你述說著的此刻,我仍舊會如是說——命運,她所創造出的美好,早已經遠遠地超過了那些短暫激烈的痛苦了。其實,美好才是最真實的恆久;其實,美好的,才是她對我們最終的贈與——美好的記憶,要比痛苦的更加容易存活;其實,愈是激烈的痛苦,之後得到的必是愈加的美好——我們的所失,必將有所得。

    而命運啊,她又是一位母親,我們賴以生存著的每一個的母親……她的心中,滿懷著對我們的愛意。只不過,她並不是一個只懂得慈愛的母親,而是一位精於教誨的、睿智的「良師益母」。她讓我們經歷的痛苦、讓我們經歷的坎坷,她要我們在痛苦和坎坷之後終究地獲得;她讓我們懂得美好的珍貴——所有的經歷,痛苦的和諸多的坎坷,全都只是值得我們深深地珍惜的、彌足珍貴的美好的先行者……

    古婭!古婭!我的古婭……我深愛的、我永恆的古婭啊!

    你覺得,我的經歷不正如我方纔的所說?我兒時的經歷、我成長的孤寂、我在與你初見之前剛剛經受的坎坷……而在與你初見之後,那一切的痛苦、一切的坎坷,在那一刻,終究是告一段落。命運,我們共同的母親、共同的良師啊!在你與我初見的時刻,終於結束了為我設計和安排的第一課——當你我初見的時刻,那些曾經的痛苦和坎坷,真的還會比那時刻的你我共同擁有著的美好還要來得更加地重要、更加地值得深記嗎?當你我初見的時刻,那些曾經的痛苦和坎坷,不都在我們相遇的時刻變淡了許多?當你我初見的時刻,那一刻的美好……我永恆的古婭啊!我現在對你敘說著的,難道是那些坎坷和痛苦嗎?不,不是的,我的古婭!我在講述著的,是比那曾經的痛苦和坎坷更加記得清晰的、我們的初遇中最最美好的時刻——我的古婭啊!你難道不是同我一樣,對那樣的一刻深深地記住了麼?雖然現在的你曾經了諸回地生死、幾番地升騰與隕落,雖然如今的你再不是只叫做古婭的那一個……但是,如今的你,不是也對那樣美好的時刻清楚地記得?

    我的古婭啊!我知道,你會贊同的。因為,我所說的,終究是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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