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深淵無底◇2 文 / MQ萱萱
改變了吧！何時的改變？未知。卻是突然地，如此地突然——改變的，是如此地突然——沒有任何的察覺，更沒有任何的預兆！沒有。沒有，都沒有！
改變——上空飄浮的碎石——曾經的、石頭們殘存的骨肉——同樣地，是極好的例證。
怎麼了——她問——為什麼停下來，我們到了嗎？
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擴散，讓她脫離，脫離出它對她的包容。
怎麼會這樣——她問。又一次地，卻不再是問它，更像是在自語。
時已近夜，本該回歸黑暗的深谷——深谷之下，更深的谷——真正的深谷——通向冥域的至深處。
它的到來，卻將這本該回歸黑暗的、更深的谷映照得明亮起來了。
明亮得，甚至超過了地面之上的白晝。
一切，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仍舊地，沒有回答。
無語、窺視……凝重！
怎麼會這樣？她，在哪兒——又一次地，她問。
仍舊地，不是問它，而是自語。
可是，它真真切切地聽見了。
真真切切！
那一句，聽得格外地清楚。
無語、注視……凝重！
它清楚地聽見了，那一聲「她，在哪兒」之中的蘊含。
非常地清楚，真真切切。
於是，不再偷偷地窺視，卻成為了對她真正地注目。
注目——注視——凝重！
殺戾之氣——邪惡的猙獰！
天使的墜落——魔鬼的笑容！
無語、凝視……凝重！
久久地，久久地……
金色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在她的眼中，凝固。
記憶的閘門啊！
雖然被推得緊緊，但那力量……
那力量！它的強大，竟如入無人之境。
天使的墜落——魔鬼的笑容！
殺戾之氣——邪惡的猙獰……
無語、垂目……凝重！
就連呼吸——金色的呼吸，也忽地變得這般地凝重。
沉默，無語！
低垂，垂目……
沒有必要了吧！沒有必要，完全地沒有！
任何的語言，都沒有必要了！
因為，所有的，都會顯得更加地懦弱、更加地無力。
繼續的注目，也沒有必要了！
如果，仍舊去，對她深深地凝視。
那麼……
那麼，繼續的凝視，能夠的，只是……
只是將它的凝重全部地洩露——凝重，絕望的凝重！
無語、搖頭……凝重！
曾經的慰藉，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光。
終究的，黑暗才是真正的永久。
真正的永久——黑暗——墳墓——真正的、最切實的永久！
無語、歎息……凝重！
所謂的解脫、所謂的自由？
夢，永無止境的夢。
它們，只能夠在夢中重現。
卻，永難真的存留。
無語、微笑……凝重！
凝重！凝重！凝重……
你仍在。為什麼，你還沒有走？
這一刻，你不是已經苦苦地期待了許久——沒有在意它的無語，她再問。
她問著。
美妙的聲音裡，令人怦然心動的聲音裡，竟然……
竟然有著刺骨的冰寒，以及……
以及，嘲弄的譏諷！
凝重！凝重！凝重……
仍舊無語，依舊地默不作聲。
凝重！凝重！凝重……
她卻走近它。
天使的墜落——魔鬼的笑容！
凝重！凝重！凝重……
為什麼逃避？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走近它，幾乎又一次地融入。
她的氣息、她的逼迫……
——冰冷得，猶如冥域，陰寒刺骨！
凝重！凝重！凝重……
被逼迫著，抬起頭去！
懦弱地、無力地……
絕望地……
絕望地凝重！
殺戾之氣——邪惡的猙獰！
凝重！凝重！凝重……
為什麼？你仍未走——淡淡地微笑、淡淡的邪惡……
淡淡的……
淡淡的極致！
邪惡！猙獰！殺戾……
深淵，無底！
深淵，無底——它緩緩地開口。
歎息！歎息！歎息……
凝重！凝重！凝重……
***歎息，歎息！
凝重，凝重！
深淵，無底——歎息著，凝重著……
它緩緩地對她開口——深淵，無底！
是的——深淵，無底。
但是，它的歎息，它的凝重……
以及……
它抬起頭來看著她。
如有實質地注視——金色的，金色的注視。
金色的注視中，沒有任何的一對眼睛。
金色的注視著，金色的，如有實質……
金色中的，那看不見的目光啊！
被她逼迫著抬首之後，就不得不對她又一次地注視。
金色之中的，那看不見的目光啊！
與它的歎息、與它的回答一樣地凝重——絕望地凝重……
它被她逼迫著抬起頭來，懦弱、無力、絕望……
絕望的凝重！
但是，它的歎息，它的凝重……
它對她，緩緩地開口。
它回答她的提問——為什麼，你仍未走？
它回復她的答案——深淵，無底！
深淵無底？這似乎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回答吧。甚至……
深淵無底——這，甚至與她的問題沒有任何的干係。
但是，它的歎息、它的絕望、它的凝重……
或者，那一句之中，有這更加深刻的含義？
深淵，無底？
深淵，無底！
周圍的，就是「深淵」了。
而之前，這裡僅僅是峰底的深谷。僅僅是峰底之谷而已——從前的深谷，如今的「深淵」。
然而，如今……這深淵，真的已經無底。
但是，「深淵，無底」！
僅僅就是周圍的這「深淵」嗎？
不是的，不可能！
它的歎息、它的絕望、它的凝重……
它所指的，絕對不只是這裡，絕對不是……
絕對不是單單地指向這裡——「深淵」的表像、曾經的「峰底之谷」；
深淵，無底——它的回答，在她的又一次提問之後。
「為什麼，你仍未走？」——「深淵，無底！」
深沉的歎息，深沉的絕望，深沉的凝重……
「深淵，無底！」？更深的意指嗎？
但是，只能懷疑，無法確定。
因為，誰又能夠知道他心中的秘密！
僅僅地，只能是在猜度罷了——它的更深刻的意指——深淵——心的深淵——無底；
深淵，無底——它的絕望，出現在，它對她的發現之後。
殺戾之氣——邪惡的猙獰？
天使的墜落，魔鬼的笑容？
墜落……深淵……無底！
然而，一切的，仍舊只是猜度。
只是一種猜度——比「心的深淵」，更加深重的含義。
深淵！
深淵，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