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真永遠◇1 文 / MQ萱萱
文章首發,更多精彩情節和故事請大家到來觀看:連接地址:http:/html/?bid=30404「請你不要再說『不』了,好嗎?」他卻仍舊不顧及特倫娜的掙扎和痛苦,他仍舊在對著她祈求著。在這樣的時候,雖然他在以著這樣的一種「祈求」的語氣和強調,雖然他完全地佔據著低姿態,但是,他卻是在逼迫著她。在這樣的時候,他竟然顯得這麼地無情!「就算是你真的已經將我當成了你的『朋友』,但是我們不是剛剛相識而已嗎?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但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善良,我才會向你提出這個要求。我剛剛結識的朋友啊!你知道嗎?你是我企盼了多久的希望!你知道嗎?被煎熬著的我,正在、一直都在忍受著怎麼樣的一種痛苦。對於這種痛苦來講,就連孤獨都會讓我感覺輕鬆許多呢!你知道嗎?我所有的記憶之中,只有最初的歲月才是真正地快樂的。因為,在那段時間裡的我,擁有著被我一直不能忘懷的、最簡單的快樂!你知道那樣的感覺,那曾經的感覺,我已經苦苦地尋找並等待了多久了麼?那是用任何的數字都不能表示、用任何的儀器都不能夠計算的時間啊!而你的到來,真的已讓煎熬之中的我重新地看到了希望。你知道嗎?你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我明白,我再也不會有再多一次的機會。我清楚地知道,我對你講述根本就不可能逃避血魔隨時都窺視著我的行動的眼睛,我對你說的一切,他都和你一樣地聽得到。所以,如果你——我剛剛結識的朋友——天帝宙斯的孫女特倫娜啊!如果你不肯答應我對你的祈求,如果你不能在他來到我面前對我進行責罰之前給予我幫助的話,我將永遠都不可能『擺脫詛咒、回到最初』了——血魔那雙充滿著血腥氣味兒的魔鬼之手,它們將替代著你的雙手來終結我復活後的生命!那樣的話,我的罪惡、我的醜陋也將成為真正的永遠!難道你——我善良的朋友特倫娜,同時也作為天帝宙斯的孫女的你會忍下心來看著那一切在我身上發生麼?難道你會真的忍心看著我永遠都不能回到我希望回到的最初、得到我最想得到的最簡單的快樂麼?我的朋友啊,我知道。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對我那樣地狠心的。因為,我的朋友,我知道,以特倫娜的善良,她絕不忍心看到我陷入永遠的罪惡、醜陋與痛苦!」
不——但是……雖然他的話已經深深地讓她明白了一切的勢在必行,雖然她已經知道了在她的面前再也沒有其它的路,雖然她已經再不能殘忍地對他搖著她的頭並對他再次地說那聲「不」,但在她的心中,她卻仍舊反覆地說著同樣的一個字。雖然她與他僅僅是這一面的緣分,雖然她也並不覺得她應該對他懷有過多的情感,雖然她知道他是一個諸神恐懼的「逆轉使者」,雖然……但是,雖然有著那麼許多的「雖然」,她仍舊沒有辦法給自己那樣的一個信心、仍舊沒有辦法讓自己像曾經那樣地果斷!我的果斷或者說是無情現在都去了哪了——她一次次地在她的心中追問著她自己。它們都不見了,難道僅僅就是因為著對他的愧疚嗎?但是,她真的應該感到愧疚嗎?她從來都沒有對他做過那些事,那些事發生的時候,甚至她還不知道「透明人」的存在。那些事都是她的叔父、伯父、父親以及她更多的長輩們對他做的……可是,她的愧疚,仍在!可是,絕對地,不僅僅是因為所謂的愧疚,絕對地,絕對不是!無論是因為著什麼,她都知道:她絕對不能忍心親手將他的生命終結,即使那是被最邪惡、最陰險的血魔所復活的生命;她絕不會像忒修斯那樣殘忍地將他的頭顱割下,即使那是屬於真正的怪物的、曾經的彌諾陶洛斯的、醜陋不堪的頭顱;她絕對不能忍下心去看著他的血在自己的眼前肆意橫流,即使那是……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忍心讓他真的永遠都陷到罪惡、醜陋與痛苦中去,那對一直期待著『解除詛咒、回到最初、重新擁有最簡單的快樂』的他才是最殘酷和無情的——是這樣的,難道不是嗎?或者……終於,艱難地、痛苦地、遲疑地,她對他點頭,緩緩地、緩緩地。
一滴晶瑩的淚,在她點頭的瞬間滑落、悄無聲息地墜向黑色的地面……
「謝謝!」他笑了。笑著……他坐在地面上,這樣一來嬌小的特倫娜便可以毫不費力地夠到他的脖頸。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唇邊的笑容依舊那麼地溫和和從容,就好像他在等待的根本就不是又一次死亡似的。嗯,正是這樣的——他等待著的,根本就不是死亡。
雖然已經萬分無奈地答應了他,但是此時的特倫娜的動作仍舊是慢吞吞的。她看著面前正等待著的他。雖然那金色的光芒化成的利刃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右手掌中,但那只握著將割下他的頭顱的利刃的右手卻仍舊低垂在她身體的那一側。她凝視著面前的他,久久都不能將她的右手從身側抬起,就好像此時的她已經連那樣的力量都已經喪失掉一樣。如果可能的話,她多麼地想讓這個過程趕快地結束,如果她真的能夠立即的、毫不猶豫地對他動手的話。割掉他的頭顱,而且他根本就不會做任何的抵抗——這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啊!這件事遠比其它的那些事要容易了許許多多,但是,她仍舊久久地、久久地不能命令自己對他的動手……
@周圍,一直都是一成不變的昏暗。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這樣地飛行了多久了,雖然在飛行的過程之中,他根本就不曾也不會感覺到身體上的疲憊。背後的那一堆翅膀,它們似乎本身就擁有著無窮的力量一樣,根本就不會來攫取屬於他的力量。但是,與身體上的感覺不同的是,他的心已經覺得疲憊不堪了,甚至已經難以再忍受下去。他的身後,追隨的聲音如影隨形,從來都沒有一刻對他放鬆過。他深怕自己因為任何的一種原因而放慢了飛行的速度,他更加害怕身後的那一對翅膀會如同它們出現在他背後時一樣突然之間消失,從而讓他再也不能夠飛行、再不能以這樣迅速而且不消耗體力的方式逃避追蹤者的步步緊逼。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稍稍放慢了速度或者真的倒霉到不能繼續飛行的話,那麼他身後的那一個就會立即向他撲過來,然後……想到了那隨時都可能發生的恐怖的事,他禁不住地渾身抖動了一下,旋即收拾起心思,全心全意地繼續著他的逃逸。
他的眼睛,現在終於開始漸漸地習慣週遭的昏暗了。一直以來,自從離開了光明卻充滿著危險的前廳以來他就已經陷入了這樣的昏暗的世界。雖然因著他的飛行的快速,他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在以著一種告訴向他的身後推移著,但是,依舊著,憑藉著越來越好的視力,他還是將它們看的一清二楚——周圍的所有,其實一直都是與週遭的昏暗一樣的一成不變的牆壁——黑色的、石頭堆砌而成的牆壁。那些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的牆壁,毫無疑問地擁有著厚實和堅固。那都是一些古老的牆壁,那些牆壁的建造方式已經足以顯示出它們的年齡到底有多大。它們的古老,猶如著這座彌諾陶洛斯迷宮一般,在歲月的流逝中,曾經消失,又再度出現……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一種變化,從來都沒有。不管是從他無法看到的過去,還是在他能夠看得到的現在,或者,在他還沒有看到過的將來……他就這樣地快速卻顯得漫無目的地飛行著,具有著那個追蹤者至今都無法趕上來的高速。他已經不知道,自從進入了這昏暗的世界之後,他已經轉了多少次彎、遇到過多少次選擇了。在每一個轉角的地方,他都不會有任何猶豫地直衝進任何一個轉彎;在每一個分岔的路口,他都會毫不猶疑地進行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他沒有因道路的分岔停留過哪怕一分一秒,每一次,他都會沒有任何停留地直衝到一個最近也最方便的路口去,然後開始他一直都在進行著的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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