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祈求；回到最初◇1 文 / MQ萱萱

    『不？你，竟然說不？』在令我幾乎再一次死去的沉靜之後，他問著。他的聲音，仍舊沒有一絲地波瀾，雖然他正在用著疑問的語氣。

    『不！』雖然我幾乎已經不能繼續站立下去了——我感受的恐懼，已經讓我渾身無力。但是……

    去他的『必經之路』、去他的『必然發生』吧！

    再一次地，我對他，對血魔重複——『不！』。

    雖然我的聲音更輕，但是，依舊地——『不！』。

    『你打算永遠都居住在這孤寂之谷？你打算永遠承受著你最不能忍受的孤獨？你難道不想離開這個對你來說的真正的地獄？』他接連問了我三個問題。

    但是，我的回答只有一個，仍舊是——『不！』。

    『可是，在我的面前，你已沒有資格說不。』終於，他露出兇惡的嘴臉了。

    呵呵——我的心中，似乎在笑。

    『你只能跟隨我離開，你只能復活並回到人間去，你再也不能對我說不。如果，你並不想讓赫卡忒在你的面前被我殺死的話。

    這——無疑是**裸的威脅！

    我終於抬起了頭，再一次地看著他模糊的臉、分外刺目的眼睛。

    當我再一次抬起頭來看著血魔的時候，我已不再顫抖。

    『我想，你是不會再說一次不的。但是，我依舊必須對你提醒一下：如果你不趕快毫不掙扎地跟我走的話，那麼等到赫卡忒他們趕到之後，即使你再怎麼做赫卡忒都將被我在你的面前殺死。』他說。在我的注視中。

    面對著我的憤怒，他模糊的臉上，似乎又出現了笑容。

    邪惡！

    他以我赫卡忒威脅著我。而我，真的已經不能夠再一次的拒絕！

    赫卡忒——我曾經的的朋友。

    在那段歲月中，赫卡忒曾經是我唯一的朋友！

    雖然，從我成為了『彌諾陶洛斯』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永遠地失去了她這個朋友……

    但是，我真的已經不能再一次地拒絕、不能再一次地對血魔說『不』！所以，我只能對他服從。所以，我只能跟隨著他回到人間、只能讓他將我復活、只能再一次成為了迷宮中的怪物——你面前的『彌諾陶洛斯』！」

    「不！你依舊是你。」

    但是，她在搖頭。

    在這樣的時候，她怎麼會還像從前那樣地僅僅將他看成是一個怪物呢？她已經知道在這個醜陋的外表之下潛藏著的是怎樣的一個靈魂，她已經從他的講述中知道了他的過往，她對他的感覺已經由憎惡變成了尊敬……

    「呵呵……我真誠地感謝你——雷神的孫女！」他對她笑道。

    在這樣的時候，那些所有的在他的講述的時候曾經表現出的複雜的、憂鬱的、憤怒的、喜悅的、哀傷的以及更多的情緒和激烈的情感都不復存在了。現在的他，正面帶著微微的笑容，笑對著他面前的特倫娜。他看著她的眼睛，在他的眼睛裡面，又一次地出現了能夠讓人心境平和的閃亮。

    「我並沒有看錯你，雖然你並不是所謂的『真神』，但是，在你心中同樣地擁有著那些至真、至純的良好秉性。就因為這樣，我才會更加地看好你。你擁有著最純正的善良，你並不會濫發善意，卻會對該被你的善意眷顧的事物充滿了仁慈……在你的身上，我已經看到了希望——又一次地看到了希望！雖然，就在不久之前我曾經對你做出了近於殘酷的事——那個時候的我出於我的原因曾經竭力地打擊過你的信念和信心，但是當我對你講述了我的往事之後，你已經完全地將我曾經對你的傷害忘記。現在的你，竟仍舊能夠對我心懷仁慈——僅僅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地去證明我的判斷的正確。而且，你更具備著卓越的智慧和創造的能力——你所對我使用的時間靜止不久是最好的證明嗎？雖然你還沒有能夠控制好『靜止』的時間長度，雖然你不可能再如我所願地對我使用出『時光逆流』，但是，你的確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在『靜止』的時候，你曾經讓我在夢中見到了我的期待！所以，我才更加應該真誠地對你表示我的感謝。特倫娜——雷神傑出的孫女——我再現的希望，我，以我最真摯的心，對你表示我的感謝！」

    不，並不是你說的那樣。一切，都不像你說的那樣。我，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麼好——在他對她表達著謝意並說著那些讚揚她的話的時候，特倫娜已經深深地低下了頭——她甚至覺得自己無顏面對他眼中那種閃亮了——她感到慚愧，她更覺得愧疚。但是……

    曾經的『不明所以』現在都已經知道答案了，她已經知道了那份深沉的愧疚的原因。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我們不應該總是回首過去，而是應該讓我們的眼睛朝前看。」他仍在微笑，他眼中的那份會讓人心情平靜的閃亮仍舊存在著。「人類的眼睛之所以會長在前面，就是神在設計他們的形象的時候融入了神對人類的祝福和希望。同樣，神也是依照著自己的樣子設計出人的形象的……因此，神也同樣地不應該總是回首，而是應該將目光放在前面、朝前看。因為，只有未來，才可能充滿著無數的未知、無盡的希望！」他對她說著。

    在這樣的時候，他似乎已經真正地成為了一個長者。他正在對著一個陷入痛苦地孩子，用心地、竭盡其能地開解著。

    而那個「孩子」，她正在聆聽。

    他的每一句話，都如清流，緩緩地流進了她的心中……

    她終於慢慢地抬起頭來。她看著面前的他，她已經再也看不見他外表的怪異。她就這樣地看著他，在她的那雙澄淨美麗得如愛琴海的海水一般的眼睛裡面，正無比清楚地寫著：或許，應該表示感謝的是我。謝謝你！

    「其實，我並不擁有戰勝你的能力。

    我不是曾經說過麼？除了恆久的生命之外，我並不擁有任何的力量。除了恆久的生命和透明的身體以外，我與那些人類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甚至，我連人類中的其中一些都是沒辦法去比較的，那些人類中的英雄，他們也都是那麼地『強大』。至少，他們比曾經的我要強大了許許多多。

    但是，為什麼現在的我竟會擁有了這樣的力量？

    我現在所擁有著的力量無疑是強大的，甚至憑藉著它，我曾經將你擊敗過。

    你應該知道，你的能力已經很強了。作為雷神的孫女，你不僅繼承了一些你祖父宙斯的力量，你更是聰明而且具有創造力的。你擁有的力量，因你的智慧和再創造，已經被你發揮得非常地充分。但是，即使是如你的強大，也依舊曾被我擊倒過——這已與我對你講述的形成了矛盾，難道不是麼？

    我之所以會擁有了這樣的力量，當然還是因為血魔的緣故。

    當他讓我重新進入這座彌諾陶洛斯迷宮的時候，他已給了我這樣的力量。他讓我的能力甚至已經超越了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些半神和許多血統並不完全純正的神。被他將力量提升至此的並不僅僅是我一個，至少我所知的，墨杜莎是除我之外的另外一個，甚至，墨杜莎的力量要比現在的我的還要強了很多。所以，我的朋友啊！我可以叫你朋友嗎？所以，我還要提醒你的是：你和你的夥伴一定要堤防墨杜莎。那個女妖，早就不是原來那個僅憑柏耳休斯的力量就能殺死的妖了。而且她擁有的也再也不僅僅是將人變成石像的妖術，她已經擁有了更多的力量。即使現在的我，也僅僅是作為一個墨杜莎的部下而已。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被墨杜莎引誘的話，你和你的那位夥伴根本就不會進入這座迷宮，你也絕不會見到我並聽完了我對你講述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