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永難磨滅的記憶 文 / MQ萱萱
「阿爾諾，我想，對於你來說『血魔』這個名字你也不是完全陌生的吧？我想你的老師亞克一定也曾經對你提到過這個名字以及這個名字之後的故事。」見阿爾諾久久的沒再作聲，波塞冬緩緩地轉過頭去，面朝著某一處對阿爾諾徐徐地繼續說著。
是的，一切都如海王波塞冬所說的這個樣子，亞克曾經對阿爾諾說過一些關於血魔的事情。但是，此時的阿爾諾卻又十分清晰地明白著——海王所要繼續對阿爾諾說的，絕對不是阿爾諾曾經知悉的那一切。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血魔是從神話時代就誕生了的魔鬼。血魔的生命，似乎是從遙遠的創世之初就已經出現了的，只不過那時候的血魔與後來的諸神一樣，還是一個懵懂的生命。在那個時候，阿爾諾，你所熟悉的這個世界之上唯一存在著的只有最初的神，他們就是神族的始祖。關於這些創造了神明以及世間的一切的造物者，就連我們神族的記錄中也只保留下了元始天尊神卡俄斯的記錄而已。但是，又有跡象表明，當時世界存在著的卻絕非卡俄斯這唯一的一個。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也無從考證了。而今天，阿爾諾，我卻還是要從那個世代對你講起。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讓你明白血魔是多麼古老而且強大的一個魔鬼。他的強大，甚至連神族當中的多數都望塵莫及。」波塞冬說著，他似乎正陷入在某種回憶裡面，他的聲音因此而變得悠遠。
阿爾諾靜靜地聽著，雖然當海王對他說出血魔竟然是那樣久遠的生物的時候，在阿爾諾的心底已經升起了難以言喻的驚訝。但是阿爾諾卻也理智地沒有把自己的訝異表露出絲毫，因為這樣必定會影響到海王接下來的敘述。
「那個世代，除了像卡俄斯一樣的存在們之外，所有的一切——天、地、萬物……一切的一切都是懵懂的，都是需要『卡俄斯們』的手和思想去創造的。但是，當初，是機緣巧合也好、是有意為之也罷，總之，這都是他們選擇了這個星球的原因。因為，在他們到來之前，這個星球就是充滿了勃勃的生機的。也正是這樣勃勃的生機，便意味了太多的可能。當他們發覺到這星球自然存在的種種懵懂的時刻，他們便已決意留了下來。雖然在墜落的時候，他們不幸地失去了彼此的消息。」
「而血魔正是這充滿靈性的星球所存在的諸多懵懂當中的一個，而且在當時也是最具智慧與生命力的一個。雖然造物者們沒有刻意地去為他做過什麼，但是正是在造物者們有了創造萬物這樣的打算的時候，當時的血魔就已經感應到了這一切，他迅速地吸收了造物者們散發而出的氣息並更加迅速地使自己壯大了起來……當其餘的懵懂才稍稍顯露出生命的跡象時，『高人一等』的血魔已經完成了他最初的進化並聰明地躲避了起來。而那時，就算造物者們所創造出的第一代神族，在當時也僅僅是處於幼兒期而已。」
「或許，血魔生來就是不願意與人接近的。而且，對於給了他實實在在的生命造物者們，他的心裡也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絲絲的感激。血魔的聰明告訴他，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他相信的或許只有他的命運，也正是因為如此，血魔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看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的命運本來就如此。不過，儘管血魔是自閉和冷漠的，但是最初的他並不像後來一樣地仇視著神族，他只會把這後來崛起卻異乎壯大的一脈看作是一些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存在。如果，不是在後來血魔會愛上了她，他與神族之間的關係將會永遠像最初一樣的維持下去……」海王說著，那若有若無的歎息像是在無意之間流露出來，卻又深深的無法抹去。
「血魔愛上的人，就是冥後——珀爾塞福涅。」波塞冬回過頭來看著阿爾諾，那湛藍的眼睛此時深深的、緊緊地盯在阿爾諾的臉上。他的神情阿爾諾無法讀懂。想必這樣的一種神情已經很難再有人能夠讀懂了吧？或許，那能夠把它看明白的一個，他的生命必須也要像海王一樣的恆久、他的經歷必須也要像海王一樣的冗雜……
「關於冥後背後的故事我不能對你講述，因為這從來都是神族之中最大的秘密。但是，我卻仍必須對你說明一點——雖然在血魔愛上珀爾塞福涅的時候，珀爾塞福涅還沒有成為哈得斯的妻子，但是血魔愛上她同樣是不被允許的，因為……珀爾塞福涅從出生開始就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很多人都將她看作是神族的詛咒，但是，只有我們——宙斯、哈得斯和我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珀爾塞福涅不僅必定是哈得斯的妻子，她也同樣是宙斯必須要保護的女子，她對神族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此，血魔對珀爾塞福涅的愛自然不能夠被允許。不過儘管如此，宙斯以及哈得斯並未對血魔做出十分過分的事情，他們僅僅是對他不止一次地發出了警告而已。可血魔對於他們的警告根本聽不進去。血魔的情感與他的外表恰恰地相反，他的外表冷漠但是當他的情感爆發著的時候卻又是如火山一樣的熾烈和不可阻擋的。沒有誰會去認定血魔在愛上珀爾塞福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當然也是知道他的愛情將是一段多麼艱辛的歷程，但他仍是這樣的執著。那命運的警告都被他視而不見，或許，在血魔的心中一直都是在反抗著的——他不容許自己的一切被命運所操縱……」
「命運的力量畢竟是無可戰勝的，儘管一代代的神亦或是魔都曾經一次又一次地向它提出過挑戰，但是到了最後他們卻都還是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敗了，敗得是那麼地徹底。至今我都不會否認在血魔的身上存在著多麼令我欽佩的勇氣，他對命運的抗爭竟然一直持續了幾千年，直到……如果不是因為珀爾塞福涅身上的秘密和她對於整個神族不可或缺的重要性的話，宙斯、甚至包括哈得斯都會打算在血魔的執著面前妥協了。但這畢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後來的珀爾塞福涅也成為了哈得斯所鍾愛的妻子。」
「在冥界盛大的婚禮上，血魔竟然帶著滿心的不甘跨越了神魔兩界的界限來到了冥王的面前。他沒有讓珀爾塞福涅看到他，卻滿懷著憤怒與不甘地與哈得斯對視著。他和哈得斯之間，其實早就應該有這一場的對決，但正是哈得斯單方面的緣故，這對決才直到這樣的一個時刻才不可避免地出現……我無法向你贅述當時的一切，但是卻可以告訴你，他們之間後來有了宙斯的加入，如若不然，他們的戰鬥很可能直到今天仍然沒有結束。宙斯的出現讓本來僵持的局面發生了改變，血魔很快地便失去了他所有的優勢。在無計可施之下，血魔在一瞬間創造並且第一次使用了終極血魔術，他試圖用他心底的血衍化而來的血魔之淚來戰勝宙斯與哈得斯的聯手，但是……毫無疑問的，血魔敗了。他被宙斯的力量送入了異次元……」波塞冬終於暫時地停止了他的講述。此時的海王，他那雙由清澈的湛藍變得異常深沉的雙眼正看在阿爾諾的臉上。此刻的他沒有再說任何的話語，他只是這樣安靜地看著阿爾諾的臉，久久地注視著。
而現在的阿爾諾，正因著波塞冬方纔那一番講述而忘記了他心底對海王的敬畏，他的雙眼也正向上仰視著，與海王的雙眼形成了對視。
這，是怎樣的一種目眩神迷啊。在這樣的眩暈當中並不摻雜任何私人的感情，這完全都是作為一個人類對神明的感覺。在那看不見底的兩汪湛藍裡面，阿爾諾似乎感應到了太多的卻又是如此難以言明的東西。或許那是一種偉大的情感，又或許是……
「阿爾諾，我的年輕人。」海王再一次的開口終於將阿爾諾從眩暈當中拉了回來，「我之所以對你講了剛才那些話，都是在希望著你能夠明白血魔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存在。以他的實力，當年的我在他的面前都相形見絀——我並不會對你隱瞞這樣的一個實情。在我們三兄弟中，哈得斯和宙斯的能力是不相上下的，而我卻是最弱的一個。在與血魔對戰的幾次，如果我不處處小心的話，很可能就會被血魔抓住一個機會擊敗！」
「也許血魔剛才的表現會給你一個錯覺，但是阿爾諾，你不要忘了在此之前的血魔已經經歷了他的一次劫難，現在他的力量已經沒有從前那般的強大了。他的能力尚沒有完全地覺醒，在當年使用出終極血魔術的時候他又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異次元是多個奇異的空間的統稱，從那裡回來的血魔畢竟經歷了許多，在那裡的消耗也會是十分巨大的。血魔的能力的恢復或許還要一個很漫長的時間，但是，一旦他完全地恢復過來，由於他的仇恨，對於神族來說都將是又一場浩劫。沒有誰會認為血魔會放棄他的執念，那就像是命運的安排——他將永遠地站在與神族對立的一面一樣。而作為神族，我最擔心的就是在神族完全覺醒之前血魔就已經恢復到了他的最佳狀態，如果……阿爾諾，我之所以不去顧忌你的感想，將『神盛行使者』的使命強加到了你的身上，是因為此時的我還在沉睡之中，現在對你說話的其實只是我的神魂而已。處於這樣的狀態的我是無法隨意行動的，更無力阻止血魔找到她。所以，阿爾諾，我只有將這樣的一個使命交給了你。我會讓你行使一些我的力量，那力量足以阻撓現在的血魔的行動。你的任務只是讓血魔尋找的過程不斷地拖延下去，直到神族的完全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