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塞壬之歌◇1 文 / MQ萱萱

    「海妖！」阿爾諾瘋狂地叫著，「那是海妖的歌聲！塞壬——」阿爾諾拚命地捶擊著病床，喊叫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睜開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瑞斯警長。

    「你是誰？」過了很久的時間，阿爾諾終於漸漸地開始平靜。他看著瑞斯警長，問道。

    他——甦醒了。

    「我是瑞斯，當地的警長。」瑞斯自我介紹著，看到阿爾諾提前甦醒，瑞斯有點興奮。

    「這是哪兒？」阿爾諾迷茫地看著周圍，「我不在船上？」

    醫生在這時趕到了，測量了阿爾諾的體溫，轉身對正等待著和阿爾諾談話的瑞斯警長說道：「對不起，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談話，請您離開！」

    「可是，我們很需要他的信息！」面對醫生下達的逐客令，瑞斯不滿地回答。

    「如果你不想讓他再度昏迷的話，就請您離開。適當的時候，我們會通知您和他見面的。」醫生絲毫不買警長的帳，依舊冷冰冰的說。

    無計可施的瑞斯只好離開，不過既然阿爾諾這小子已經甦醒了，答案自然不久就可以揭曉，也就不急於一時了，瑞斯自我安慰地想著，走出了病房的門。

    沒有令瑞斯失望，第二天一早，醫院的警員們就打來了電話，阿爾諾的燒剛剛退了，就急著要見警長，瑞斯立即驅車趕到了醫院。

    阿爾諾的狀態已經比昨晚好了許多，曾經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紅潤，畢竟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體恢復的就是快。一見到瑞斯走進病房的門，阿爾諾就微微欠身，想要坐起來，瑞斯伸出手按在阿爾諾的肩膀上，示意他躺在床上休息，對於警長的關心，阿爾諾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麼，是嗎？」瑞斯問阿爾諾，後者點點頭，臉上露出憂鬱的神色。「請您開始講吧！」瑞斯從容地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這是警方為阿爾諾這個重要的病人特別定的房間，是個豪華間，沒有其他病人同在，也就避免了干擾。

    「給我一支香煙，好嗎？」阿爾諾沉吟了一下，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吸煙。」瑞斯說著，但是還是從鍍金的香煙盒中抽出一根煙，遞給了阿爾諾，並為他把煙點燃。

    阿爾諾深深吸了口香煙，待繚繞的煙從口中徐徐飄盡後，才開始了他的敘述。

    「我出生在法國，今年二十七歲，」阿爾諾首先自我介紹著，「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對一些人類的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有著預知的能力，另外，我還懂得一些咒語，可以應付一些非比尋常的生物，例如精靈或者妖魔。」聽到阿爾諾的這番話，瑞斯不禁皺了皺眉頭，「警長，您是不是以為我的精神出了問題？」阿爾諾看到瑞斯警長的神情，微微地笑了笑，「有許多人不能夠理解，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真正見到過那些生物，但是被這些人否定的東西，並不是真的不存在，我再多的說辭也是無用的，只有當他們真正見到那些的時候，他們才能夠相信我的話。瑞斯警長，我在船上所感知到的，正和這些您不相信的事情有關，您還要繼續聽我說下去嗎？」

    瑞斯警長盯著阿爾諾的臉看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登上奧裡號，是因為我聽說了有關海面上出現乾屍的傳聞，我預感到了海中有了非人類生物的存在，我正是要去探察一下，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我能夠對付它。在我登上奧裡號的時候，我已經預感到這艘大型客輪將發生非比尋常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如此的嚴重……」

    「你自帶飲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為什麼不告知其他的遊客？你知道嗎？有三十七個人中毒死亡，其中還包括一個幼兒！」瑞斯警長怒氣沖沖地對著阿爾諾吼叫，這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只顧及自己的安全，絲毫沒有把其他人的生命放在眼裡——現在，在瑞斯的眼中，阿爾諾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飲用水中有毒？」阿爾諾現出驚訝的表情，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一點。「瑞斯警長，隨身攜帶那些水，是我多年的習慣，如果您化驗一下我所攜帶的水的話，就會發現，那不是普通的水，那裡面有能夠維持我法力的藥。我是預感到了船上將會發生重大的事情，但是我卻沒有能力確定究竟會發生什麼！」阿爾諾吸盡最後一口煙，把煙蒂扔進了病床旁的水杯中，香煙上剩餘的熱量在水中發出絲絲的聲音。

    似乎是相信了阿爾諾的話，瑞斯警長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一登上奧裡號，我就在房間裡睡覺，目的是養精蓄銳，包括到達了羅得島，其他遊客都下去遊玩，我也是在睡覺，因為我知道，這次的航行一定可以遇到最近傳說中的海妖！」

    「你就這麼相信你的預感？」瑞斯警長的心中有些不屑，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畢竟船上真的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也許那真的跟海妖有關，看過了那四十一人奇怪的死狀，這位堅定的無神論者也不由得動搖了。

    「是的，何況後來發生的事情已經驗證了我的預感的準確性。」阿爾諾的回答又一次說明了那四十一人的死亡的確與海妖的傳說有關。

    「請你接著說下去！」瑞斯警長歎了口氣，也為自己點燃了支煙——這個案子越來越離奇了。

    「在回航的途中，奧裡號似乎迷航了，我在船艙的窗口看到了濃重的霧，可見度已經變得極低。我的房間在第二層，正常的情況下，只要我低下頭，是可以看到海面的，可是在我低下頭時除了黑暗卻什麼也看不到。這樣的情況，按道理說外邊應該非常混亂的，可是整個船艙裡卻非常安靜，彷彿所有人都不在了。」

    「也許那時，飲水中的毒藥已經發生了作用，其餘的人都已經昏迷了，只有你，因為沒有喝船上的水，才可以保持清醒。」瑞斯警長解釋著，「你很幸運，你是奧裡號上的唯一倖存者。」

    阿爾諾的臉上沒有露出一點僥倖的神色，「不，還有人是清醒的！」阿爾諾否定了警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