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返航的奧裡 文 / MQ萱萱

    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重回花天酒地的幻想當中，白天已經過去，黑夜降臨了。

    弗蘭克並沒有回家的打算，回不回去都是一個樣，反正都是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

    弗蘭克從箱子中取出大衣，然後合衣躺在沙發上。這裡更好，雖然現在的自己仍舊是負債纍纍，但是這公司畢竟是自己的，在自己的公司裡，弗蘭克會有那麼一丁點榮譽感，另外……再次想到那即將到手的一億英鎊賠償金，弗蘭克不覺得笑出聲來了。

    一億英鎊，雖然比不上當初老弗蘭克百億的遺產的數目，但是弗蘭克已經很滿足了，這總是自己憑借智慧賺來的，雖然這筆錢將用幾十個人的生命換來，不過也無所謂，錢是只屬於弗蘭克自己的。

    一天的籌劃早已經使弗蘭克疲憊不堪，在沙發柔軟的泡沫和皮革清香的油脂味的撫慰下，弗蘭克漸漸沉入夢境，往日的奢華在他的夢中重現，弗蘭克在夢中都是微笑著的。他的夢很令他興奮，他似乎不願意再從夢境中醒來。

    但是……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驚擾了他的美夢。弗蘭克猛地驚醒，有些憤怒地對著門口大喊：「誰？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是我，喬治！」門外的人答道，聲音很是焦急。

    怎麼還是他？這個時候他早應該下班了，門口應該只有值勤的看門人得墨斯——那個年近五旬的本地老頭。對喬治的恪盡職守，弗蘭克本來應該高興才是，但是打擾了剛才的美夢，卻令弗蘭克大為不爽。

    「你又有什麼事？」弗蘭克語氣更加的生硬。

    「船……它在海面上出現了！」喬治有點結巴。

    「什麼船？」弗蘭克走到門前打開了門，看到喬治滴著汗的臉。「怎麼這麼慌張？海面上的是哪艘船？」弗蘭克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是奧裡號，它回來了，就停在近海。」喬治還是說出了弗蘭克最不想聽到的那個詞——奧裡號，它應該已經沉沒在海底了，帶著那一船幾十個人。怎麼會？被弗蘭克做過手腳的奧裡號怎麼會返航，弗蘭克對自己的這點能力是很放心的，他從小跟父親學習船舶，對渡輪的機理再熟悉不過了。

    「你是不是看錯了？」懷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弗蘭克幾乎是在對喬治大吼，「你是不是把麥倫號當成了奧裡號，它們的外型很相近！」

    「不，是奧裡號，絕對是它。」喬治十分肯定地回答，「我們已經乘小艇到它的周圍仔細查看過，絕對是奧裡號沒錯。警察已經上了奧裡號開始調查，船上似乎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人。」

    「帶我去！」弗蘭克的冷汗開始簌簌地往外冒——遭了，如果警察發現他在船上做的手腳，他就完蛋了。還有，奧裡號上面的遊客加上船員有百餘人，他們不明不白的死亡也是自己的罪證之一。是的，弗蘭克在船上飲水中下了慢性的毒藥，他早先已經預計好的，當船隻開始沉沒的時候，也是毒性發作的時候。可是現在船回來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暴光！上帝啊，這個罪惡的人似乎還想要企求上帝的憐憫。上帝啊！難道我的一切都將結束了？——他在心中哀叫著。腳步仍不得不跟著喬治向海岸邊挪動。

    奧裡號已經進入了弗蘭克的視野，是它，沒錯，真的是它。即使有著和麥倫號極其相似的輪廓，可是那徐徐飄動的正是奧裡號的旗幟沒錯。它已經被拖到岸邊，警察正依次從船上走下來，後面跟著一個個蒙著白布的擔架。弗蘭克甚至看到了警察們凝重的神色和他們彼此之間的竊竊私語。

    弗蘭克的雙腳停止奔跑，他被釘在了原地，腦中閃現了種種念頭，卻一個也沒有捉住，所有的思想都開始從他的大腦裡流失，唯一剩下了一個聲音，那就是「逃」。弗蘭克想到了逃跑，一切已經昭然若揭，如果他走過去，等待他的將會是審訊、牢籠……甚至是……死刑。

    想到了逃，弗蘭克立即赴諸行動，他在離警察和圍觀的人群幾十米遠的地方開始奔跑，向著人跡稀少的方向，可是，在這個島城，他又能逃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