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追兇（五） 文 / 旅人1
天空和大地在一同燃燒，無數靈魂在內裡哭泣，一位惡魔從半空快速飛過灑下一片片死亡的哀歌，半哭半笑的臉異常邪惡。
菲路西爾?嘉蘭諾德?羅莎琳?朱莉與同伴從遠方飛速奔近，看到就是如此的景象。而接著瞬間惡魔便抬手扔來了九顆火球，一發直接命中站在屋頂向對方大呼的隊長將其化為灰燼，其餘八發在附近爆炸，恐怖的衝擊波將自己和同伴如同布偶般吹飛了數十米。
還未及加上防禦法術的盜賊、箭手、牧師在中途就化為碎片，自己雖然靠著防禦飾品避免了同樣的命運，但全身上下包括內臟卻已受到粉碎性重創，離死亡並不太遠。
可儘管如此天空的惡魔仍不罷休，緊接著又揮手發出一記『死亡之指』擊在還算完好，擋在她身前的法師身上，將他分解成了血肉噴泉。黏紅濺滿了她全身，熱呼呼像是剛出爐的滾水，燙徹她的身心。
「不——！」
撕心裂肺的呼喊，打斷了靠在椅子內的梵的思緒。惆悵地歎了口氣，剛才他正在思索第二人格是如何在極慢速的世界內對自己產生影響。要知道前後僅相隔一秒的影像傳到了那世界也已過去數年之久，若將整件事連接在一起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時間。更不用說還有那種久遠的隔閡感，再大事情引起的感情波動也肯定極少。
然而，邪惡人格卻能抓住每次機會對自己造成準確的影響，這成了他心中一個大疑團。雖然他有心想再次進入那世界試驗，但害怕邪惡人格徹底佔據**無奈放棄。
「啊——！」耳中又是一聲驚叫，梵轉頭看去，只見菲路西爾一臉憤怒捂著胸，怨毒地瞪來，口中還念起了最強的攻擊法術。
豎起一根指頭搖搖，梵道：「我總以為精靈應該是睿智的長者，但你的表現卻讓我不得不將這想法推翻了。」說著以『法師之手』一捏對方咽喉，中斷即將發出的攻擊。
法術的反噬讓菲路西爾一陣胸悶氣短，咳嗽了好幾聲才恢復過來，一字一頓道：「你這惡魔竟敢褻瀆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這句話真是經典。」梵哈哈一笑起身走到窗邊，打量在街道上等待的傭兵哨探，道：「若非欠了一位朋友的情，你是死是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若是有力氣的話，你可以走了。」看到街道上出現的三位白袍光明牧師，梵打消再耍耍菲路西爾的念頭，轉口道。
一言不發穿起床邊的衣服，菲路西爾剛跨出房門就聽到窗外傳來語聲道：「樓上的朋友，請出來一見。」腳步一停，她立刻轉身衝回，口中還大呼『扎伊金兇手就是他』。
心下是又笑又氣，梵並沒阻止菲路西爾撞出窗戶，任由她來到三位牧師身邊催促動手捉拿他。
可惜的是三位牧師都沒理會她，站在正中的更是朝梵笑了笑，道：「沒想到是你這小傢伙…」
「好久不見，神官長。」梵從樓上跳下，向雷蒙德施了一禮。
「前些日子聽人說起你在多佛爾幹了件大事，我還不太相信，但看到現在的你卻又沒有了疑慮。」對梵的實力由衷感到一陣感歎和高興，雷蒙德上前一步，道：「可以讓我偵測你的陣營麼？」
「請便。」
聞言雷蒙德手中白光閃過，梵的身上馬上放出很不穩定的光芒，呈淡白色。
「混亂善良麼…」對於梵處於正義的陣營雷蒙德不感到高興臉色反而有點頹然。對此梵不奇怪，他知道對方應該是想起了以前的阿爾文，那時他還是一個守序善良的光明級代表，加上這時的實力絕對有資格進入光明神教任職。可現在卻成了一個不受約束只遵從自心的人，不可謂是光明神教的損失。
很快雷蒙德就恢復了原狀，笑道：「你應該有話想問我吧。」
點點頭，梵施出隔音結界只與雷蒙德兩人在原地交流了近大半小時，談話過程中梵的面色變了數變，有憤怒、有悲傷、有恐懼、有深沉、也有困惑，最後化為平淡。
與雷蒙德告別，梵瞄了眼菲路西爾大踏步而去。從雷蒙德口中得知，因為尋不到他的蹤跡傭兵們幫他掇上了艾薩克，現正在『白龍海洋』內的一座島嶼上，處於『邊境之海』東方。
※※※『邊境之海』位於『扎伊金』東南方十日路程，相鄰『白龍海洋』，有著優良的港灣，是『摩西亞王國』最重要的門戶之一，也是一處有名的交易城市，常年駐紮著一支大型艦隊。
在這裡雇上一艘船本是很容易的事，但今天卻有點詭異，梵在港口上等了半天都沒能見到半艘商船，全是來來往往的軍艦。
「見鬼，不會是都去抓我了吧。」梵鬱悶的想，嘗試著以『傳送術』定位艾薩克，在意料中沒能成功。
無奈之下梵坐到一邊等待，因為雷蒙德這位光明主教親口認定他不是兇手，所以並沒人再來騷擾，安靜地度過了兩個小時，海平面上終於出現了一艘小船，慢悠悠靠近。
從船上下來的是一個皮膚黑油發亮的青年漁民，梵迎上前道：「小哥，租船。」
「也是去沉鯊島嗎？」青年直接就讓梵上了船，樂呵呵道。
「是啊，看來你生意很好麼？」
「哈哈，那當然，在邊境之海能安全進入沉鯊島的只有我一個。若沒我帶路下場你看看這空空蕩蕩的港口就知道了。」青年驕傲地拍了拍胸口道。
梵聳聳肩倒了百來個金幣在青年手上，一言不發地坐到船頭。青年一愣之下，動作迅速地搖起擼，小船原地一轉向港外飛去，一點都不理後方叫喚的聲音，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邊。
青年的操船水平極高，每一次搖擼都能讓小船像裝了發動機向前疾竄，任憑風浪如何顛簸，雙槳切入水面的角度都是最省力最有效果之處從沒變過，看得梵暗暗點頭，讚賞對方技藝的精湛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在青年操控下小船僅用了兩個小時就走完了其它船隻需要半天的路程，進入了沉鯊島四周危險的水域。這裡如同沸騰的水鍋，澎湃的浪濤在交錯的水流下毫無規律的翻湧。小船左右搖擺順著一道波浪湧起，到達最高處船隻神奇地向下一墜，撲進下一條洶湧水道中。
忽起忽落很有規律地向前滑行，很快就進入下一水域中。這裡明立暗伏著無數礁石，在梵眼裡這幾乎就沒有可以通行的路，但在青年眼裡卻有一條無形的路牽引著他，小船就順著這條線一會掠礁石、一會飛漩渦，如同一條有靈性的魚走完了一段很短但卻能令人窒息的旅程。
出現在梵眼裡的是一座巨大的綠色島嶼，花香鳥語，草地上幾隻小鹿對於小船到來沒有任何戒備，自顧繼續散步，安寧祥和的氣息讓梵心情一暢，下船之時又倒了一堆金幣給青年。
「和你做生意真是痛快，若是有需要，你可以定個時間，到時我必定來接你。」
「不用。既然知道地點我飛回去就是了，而且這裡很危險，我勸你還是離開為好。」
「…你是第二個勸我快點離開的法師了，呵呵，你這朋友我交了，以後若有需要的地方儘管來邊境之海找我！」
看著青年張嘴露出潔白牙齒笑的燦爛，梵點點頭轉身向島上高處行去。已經到了目的，他也就不願冒險傳送到艾薩克身邊，因為以現在他的實力突然靠近戒備的艾薩克，一個不小心死的可能性高達十之七、八。
給自己加上『高等隱形』、『加速術』，梵快步向上奔去。一路上遇到不少搜索的傭兵，因為身上沒帶死靈氣息，所以都沒去注意，讓梵輕易穿過重重包圍網到達了山顛。之所以直奔此地，是因為梵知道艾薩克有喜歡站在最高處瞭望的習慣。
若要躲藏想來也會在此地選擇地點，梵依照艾薩克的角度去思考，從岩石上四處張望，很快就選定了幾個點。就在他要前去之際，眼角中發現了一點金色反光，動作一頓趕緊給自己加上『鵬羽天使之眼』，極目望去。
只見艾薩克站在一棵大樹之上，穿著『戰神甲』正與六個敵人對峙。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追殺梵的那支強大隊伍。
今次換了對手六人顯得很顧忌，特別是陽光照在艾薩克身上，如有金焰騰起的強悍氣勢，讓帶隊的隊長不得不示意先不要動手。
不過這是一相情願的想法，已成孤狼的艾薩克危險度其實並不比梵的邪惡人格低，一看到有機會整個人閃電般向法師撲去。
長劍劍尖暴漲出尺長金芒，一瞬間就刺破了法師的防禦，向心臟遞去。危急之刻，盜賊米爾猛然發動，整個人拖著殘影，短小的匕首架上了長劍。落點很巧妙，剛好在艾薩克使力的支點上，長劍被引開半尺只能割破了法師的斗篷。
右手一陣發麻，米爾帶著心驚借反震力向後急退，以躲避艾薩克順勢反身斜劈，發出的順勢斬。
與此同時，法蘭克林、德懷特和冷靜的塞西爾都在準備法術，精靈的利箭分五支向艾薩克關節處射去，隊長則從側方撲上，雙手大劍帶著不弱下風的氣勢裹著狂風攔腰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