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追兇（四） 文 / 旅人1
「為什麼？」
塞西爾斬釘截鐵的語氣讓綠發精靈脫口反問，緊接著他馬上想到自己六人之所以敢正面發難，就是因為看到對手在防護魔法上的無力才決定的，這時若判斷梵會八級防護法術實在很滑稽。看到精靈若有所悟的模樣，塞西爾沒有解釋向術士法蘭克林望去，眼神中充滿詢問。
「我也不知道。」對友的詢問讓法蘭克林搖搖頭，頓了下才道：「僅有一個推測但太過荒謬。」
「說說看，或許奇跡不只在他身上發生過一次。」隊長將梵先後的實力一對比，忍住高級治療術帶來虛弱感道。
「剛才他被『咆哮術』擊中後，我見他身上的死靈之氣飛快脫離，便猜測他會否是被哪個巫妖給附身了…不過就算是巫妖也不可能一瞬間放出二十多記死亡之指，嗯，大概在這大陸上除了神沒有人難辦到。」
「你的意思他是被某位黑暗神附身？」牧師心中不由自主升起荒謬之感，搖頭道：「怎麼可能，若是真的，誰也不是他對手？」
「…」
六人在胡亂揣摩之際，梵已接近懸崖深處。剛才他傳送並沒以艾薩克為定位，而是回到了跳下的懸崖半空。強忍全身傷勢帶來的如若千刀萬剮的痛苦保持清醒，一見到下方水流，馬上使出『羽落術』輕飄飄落入水中。
涼爽的溪水刺激傷口縮漲下，早已疲憊不堪的梵再也沒有精力堅持，直接被痛的暈了過去，在水中浮浮沉沉，隨波而下沒一會就消失在遠方。
……
從黑暗中醒來，梵入眼見到的是一根殘破的屋樑，其上長滿黴菌蟻蟲，垂掛著許多蛛網。
「看來是被人救了？」
回思昏迷前的情景，梵下了初步判斷，接著看到身上毛毯也證實了他的想法。不過從屋樑和毛毯薄的像層紙來看，這位救命恩人生活可真不是一般的拮据。
默默感受體內情況，發現除了疲軟無力外，嚴重到要死的傷勢竟然已恢復了大半，梵心下驚訝轉頭看去，見到的是一間放滿雜物的房間。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但多數都是他人用過的破品，其中最完好的大概是一張缺了只腳的椅子，斜靠在牆邊。
在地上則還蜷縮了五個孩子，一大四小兩男三女抱成一團，相互取暖以抵禦從破洞處吹進來的冷風。他們身上衣物五顏六色，似乎是數件衣服拼湊而成。
眼角閃過一絲暖意，梵吃力的下了床靜悄悄地走到門口向外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條橫臥蜿轉的小溪，在它附近則座落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莊。此時正值深夜，村裡除了幾點燈光外寂靜無聲。
回頭看看五個小孩，梵握住卷軸書正要以『任意門』進村，卻想起書中卷軸早已用去大半，『任意門』和『傳送術』更是一張不剩。暗罵邪惡人格垃圾，咬牙邁著軟綿綿的腳步向小溪走去。
「要走了麼？」堅毅地童聲從身後傳來，梵腳步一頓轉頭看去，只見一八歲大的男孩站在大門正中。年紀雖小卻已英氣逼人，額角一條劍傷舊疤斜向延伸至太陽穴。
上下打量好一會，梵道：「跟我來。」
走到溪邊梵一記『電爆法球』擊入水面，讓十幾條躲藏在水底的大魚直接翻白，隨後以『法師之手』將它們一一撈起，生火烤魚。整個過程他就只是揮了下手，其餘動作全部都由精神力控制『法師之手』完成，看得男孩眼中一閃一閃，陷入了思考。
沒去琢磨對方在想什麼，梵自顧著先填飽飢腸露露的肚子，一連吃進兩條魚有了底子他才有心思注意對方。男孩在這時也剛好下了決定靠近道：「可以教我們魔法嗎？」
「為什麼不要錢？那樣你們不是更能過上好的生活。」梵誘惑性的將擁有大量錢財的富裕生活描述了下。
「沒有力量再多錢也不會有安穩。」
眼神瞬間銳利，梵沒想到從一個八歲男孩口中聽到如此理智而有見地的言語，深深看了眼對方道：「我不能停留太久，只能教你如何冥想，至於法術麼，給。」
梵取下腰間兩本法術大全扔給男孩，隨之將冥想的方法給對方細細講解了一遍，也不管對方是否已經明白。起身略微沉吟解下腰間錢袋扔過，道：「小傢伙，我的命很值錢，這點東西遠遠無法相抵。呵呵，若有機會你可以向我要剩下的報酬…」
看著梵緩步離去，男孩摸摸額角的傷疤沒有言語，一直盯著梵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轉身回屋。
……
夜空星光燦爛，匆匆離開的梵走在崎嶇的山路間，肚裡則在盤思幾日來的經歷。當日他被第二人格壓制後，便進入了一處完全黑暗的世界中，那裡的時間和外界有著極大的差別。
形象點說一快一慢，外間過上一秒，內裡卻可能已有數年，甚至更久。那種可怕的孤寂感，梵現在想來還有後怕，若非間隔許久還會有外間破碎的影像傳來，只怕他早已瘋狂。不過也終於讓他明白了自己的第二人格為何那般殘酷無情。
因為悠久的歲月，足以將一切情感沖刷乾淨。就說現在的他也已受到影響，對於某些人某些事產生了久遠之感。
「看來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了。」
對於大幅增長的精神力梵沒感到喜悅，反而憂慮地低聲自語，右手虛握幾下冒起一團火焰，甩手將不遠探頭探腦的哥布林哨探燒得面目全非尖聲逃去，他辯識一下方向朝最近的城市走去。
花了幾日時間，騎著『魅影駒』梵大搖大擺的來到了『邊境之海』。路上他從通緝令上知道兩工會通緝的是死靈魔導師。雖然樣貌是他，但過街老鼠的下場想來還輪不到他這個中階法師。儘管現在城門下兩個守衛一副心跳已停止的表情，梵也不但心含笑走了進去。
剛穿過半條街，四周就來了不下上百個傭兵，其中不少看了一眼便飛快離去。而留下的多數是想要渾水摸魚之輩，實力有強有弱，但都對梵構不成任何威脅。
至於一些狂妄的冒失者，梵解決的方法很簡單，以『力牆術』防禦任由對方攻擊，到對方攻得氣喘無力之際才衝上前，一記『電爪』給對方來上回全身按摩了事。至於對方是口吐白沫還是大小便失禁污染城市衛生，他可不負責。
如此行過兩條大街來到一間法師商店，梵已是放倒了不下三十人。這時，他正要跨門而進，身後卻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轉頭看去見到的是位女精靈，身著德魯伊職業服飾，一手盾一手刀，成戰鬥姿態。
這人梵認識，是安娜貝爾莊園**事過的女精靈，名喚菲路西爾。不過她應該處與團隊中，這時孤身一人讓梵有些奇怪，而且對方敵意很明顯。
德魯伊的法術來自與自然，同樣需要咒語，但一般都很簡短，菲路西爾簡短念了幾句，手中鋼刀就冒起火焰，接著高高跳起快速下落，狠狠向梵斬來。
「呼！」
火焰在地面劃出一道焦痕，躲避開去的梵眉頭微皺，口中輕念右手上開始發出嗡嗡轟鳴聲。梵有點驚訝的發現自己比往常快了二分之一的時間就輕易完成了『音之矛』。
抬手扔出，尖嘯音波碾碎地面大片石塊瞬間擊在菲路西爾下意識舉起的盾牌上，一擊之下將盾撕成粉碎，順帶將菲路西爾身外防護破去，令其整個人騰空飛起，在五、六米摔下倒地。
噴出一口血，因為梵留手沒有昏迷的菲路西爾滿臉仇恨地看著梵。
「為什麼找我麻煩？」
「別以為將死靈之氣散去，我就認不出你，哼，要殺快殺！」菲路西爾咬牙切齒道。
「自從安娜貝爾莊園事後，好像我們還是第一次再見吧。我有什麼地方冒犯你了？」梵有點好奇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施了一禮道。
「別假惺惺的，你這個殺人惡魔，還我同伴命來！」
「同伴？」梵思索了下，搖頭道：「這幾年我殺的人不少，但你的同伴我實在沒印象，可否說一下他們死亡的地點？」
「惡魔，扎伊金十多萬人才死去多久，你就忘記了？」
「扎伊金？呵呵，那你找錯人了。」
梵一臉無辜地笑了笑，走進法師商店不再搭理對方。可菲路西爾卻死咬著他不放，才恢復一點就起身再度撲來。不過剛買了一大沓魔力紙和法師斗篷的梵輕鬆地再次放倒了她，這次梵將其徹底擊暈了。
抱著柔軟玲瓏的軀體，梵冷眼掃過四周暗藏的人手，大有深意的微微一笑，向剛路過的一間旅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