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計中計 文 / 旅人1
帶著錫德裡克一家花了近三個多月時間,接連穿過『阿塞羅王國』、『斯恩帝國』進入了『摩西亞王國』,到此離龐貝已是極遠,梵放心地解開了時刻保持的『次元錨』,令得緊張情緒為之消退。
這時梵已是獨自一人,錫德裡克認為『斯恩帝國』氣氛更好些,因此決定在那重新發展,而梵考慮到自身的不穩定性也便沒多挽留。穿著一身百萬金幣購置而來的裝束,急急趕到了『摩西亞王國』帝都『扎伊金』。
隨著實力增強,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梵謹慎了很多,並沒如當初一般大搖大擺闖入貴族莊園,而是藉著傭兵身份的掩護,在冒險工會搜集了大量資料,坐到旅館中細細研讀透解伯恩茅斯家族,做好一切準備。
這日,天空烈陽高掛,梵穿著一身顯眼的黑斗篷欣賞著南方火熱的風情,走進了高大的法師工會。作為一名10級法師,他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在追查同時抽出大量時間去研究。其中他最在意的就是每位法師必須學習的『煉金術』的相關知識,動植物的習性、分佈、藥性、實力等等尤其重要。
像往常一樣向圖書館行去,遇見的魔法學徒紛紛向他恭謹行禮,這些人年歲都不大許多都是因為家中無力提供學費進入學院,但是資質極為不錯的學徒,在工會一邊打工一邊自學,同時也希望能得到某位法師看上他們,進而踏入魔法殿堂出人投地。
因此此地學習氣氛比魔法學院還要濃郁,讓梵感到很滿意,一般也不回旅館直接在這處找個地方坐下研讀。不過今天有點例外,以往顯的有些冷清安靜的圖書館竟是坐滿了學徒生,包括今日本該休息的都來了。一個個翹首張望見到走進的是梵時,不少明顯露出失望之色,但很快齊聲發出問候。
點頭示意,梵漸顯陰冷的雙眼掃過,很快就見到了一位熟悉的學徒,出聲問道:「丹尼斯,這是怎麼回事?」
被叫到名字的魔法學徒長得清秀靈氣,馬上起身恭聲道:「梵閣下,我們這是在等戴西?伯恩茅斯小姐。」
戴西?伯恩茅斯?熟悉的名字從腦子裡浮出,梵眼角神光微微一動,頜首示意自顧著向一邊走去,他不是不想與對方拉上關係,只是覺得此時不該表現太過主動。
裝作不在乎,他去書櫃上去取了本『寒冷植物的研究』,就向外行去,他打算等對方來了,就藉著還書的機會,看看有沒一個不讓人覺得突兀的接近呼機會。
豈知,剛走到門口,就一頭撞上了一位冒失的魔法學徒,這小傢伙一臉歡喜立刻變成惶恐連連向梵賠罪。
還沒等梵表示什麼,後邊傳來一女聲道:「都已是法師了竟然還會欺負一個學徒,可真是讓人討厭!」
「小姐說的是,說的是,這人可真是我們法師中的敗類。小姐,我馬上教訓他一頓。」
緊接著響起的是一個卑微諂媚的聲音,梵也在這時看到了三個人影。最前的是一個粉衣女子,年歲十八、九,長得倒也閉月羞花,身材婀娜多姿,就是臉上表情顯得有些刁蠻任性。
右邊的一位目中無人的青年法師,全身上下掛著金光銀爛的魔法飾品,一臉輕浮跋扈,給人印象簡直就是一愚蠢的暴發富。梵僅僅望了一眼,便將對方打入了白癡行列,不再理會,而是注意女子左邊的中年人。
此人同樣是個法師,但與同伴完全不同,手裡魔杖淡淡散發火焰元素波動,中級法師袍裡外掛著的魔法飾品雖少但個個實用強大,臉上是法師一貫的嚴謹沉穩,身上還有一股攝人的冷意,讓梵明白對方應該是個過慣殺場的戰士。
對於提議少女很贊同,很快就點了點頭。那青年法師一見之下大喜,也不管這是處於哪裡,又或是對手實力怎麼樣,張嘴就念出了『次等火焰之珠』,向梵攻去。
好整以暇,梵在青年法師釋放出火焰球剎那,斗篷下的左手才微微一挑,左側桌上一個杯子立時飛起,與火焰球撞毀。接著一記『閃光術』放在對手面前,令其雙眼發花流淚,恐懼地一連加了數個防護法術。
隨後梵使動周圍桌上的所有杯子狂亂擊在對手防護上,砸起點點漣漪,嚇得青年法師臉色蒼白左挪右移甚至狼狽地在地上打滾試圖躲避。可惜梵的攻擊很準確,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完全迴避。
如此過去了一分鐘,青年終於從目眩中回復,但已是灰頭土臉。同時也被這當頭冷水潑醒,明白不是對手一臉尷尬地坐在地上,不敢再抬頭。
泡妞面子丟了事小,命若丟了可就太過冤枉了。
這個簡單而又直接的道理,他能理智的想起,讓梵對其有了些微改觀,地位從白癡上升到了笨蛋程度。
不過青年服了軟,少女卻不幹了臉色一黑,叫道:「大膽,你敢欺負佛萊博,你知道我是誰麼?你這卑微的蠢驢,快給我道歉!」
明顯被家中寵愛過度的千金表現,讓梵不怒反笑,緩緩抬起的右手上盤轉著一朵火焰,炸裂吞吐,道:「天真的小姐,你可知你現在面對的是什麼人麼?」
「不就是一個法師麼?」
少女不屑地抬頭道,似乎根本都沒意識到法師在伊斯米爾大陸上的地位比之貴族要高得多。
「呵呵,原來你也知道面對的是一位法師,那麼看來是你家中教育沒到位。」
梵語帶譏諷,眼中的冷意卻開始散溢,預料中邊上的法師果然迅速反應。向前站上一步,攔住氣得發飆的少女,以魔杖在身前畫了一個智慧符號,道:「閣下,何必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呢?」對於全靠零級戲法攻擊的梵,他心裡有點瞧不起,因此說話語氣顯得有點平淡也有點挑釁。
「路易斯叔叔,替我好好教訓這蠢貨!」聞言少女叫囂道。
下一瞬間,梵身上寒意赫然爆發,讓圖書館內彷彿在一瞬間從三伏天轉過到了嚴冬。年輕時混跡過傭兵和戰場的路易斯很明白這代表什麼,頓時臉色大變,敏感的發現身前魔力波動,急忙一推少女,橫杖在身前,即時放出的『護盾術』上挨了一記『力場波』,轟然破去。他自己還被震退了半步。
「什麼!」
只是剛一交手就讓他輸了半招,路易斯這才知道遇見了真正高手,不是之前以為靠耍把戲騙人的門外漢,面色變得十分警惕。
從聲音判斷,他以為梵年歲應該不大,身上魔力波動很平緩應該沒多少本事,可事實告訴他對手的不簡單,不但爆發出來魔力波動與自己不相上下,而且法術攻擊強度極強,又能在短短一瞬間洞悉了他魔力的變化,輕鬆破去『護盾術』表現出高超的應戰技巧。
僅憑這幾點,就讓他心下很無奈地承認梵要比自己強。
判斷形勢,自知自明是每個戰士都須要具備的,其中法師之類一但交手,動則生死尤其要注意。因此若在平時的話,路易斯必然馬上放下姿態,免得與對方衝突,不過現在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個體實力處於弱勢,要想獲勝那麼只能從其它方面入手,路易斯用『法師護甲』接下物理性攻擊的五顆魔法飛彈,急道:「閣下,僅是一個誤會何必苦苦相逼?若要切磋去外面如何,你也不想破壞這裡被法師工會追究吧。」
「那請吧!」
既然對方不退縮梵求之不得,隨著等級提高,他的修煉相對放慢,不像以前每年都有大幅提升,往往只要多努力下就能很容易增加法師等級。而且在兩個月前遇到了一個瓶頸,讓他不得不尋求另外辦法增加實力。這也是他願花費大量時間來法師工會學習的其中一個原因。
此時有個同級法師上來切磋切磋,驗證最近所學,相對梵來講正好不過。
兩人在人群擁護下,走出了法師直接在大街上對峙起來。有趣的是,本以為不會有擁護者,只能接受喝倒彩的梵發現形勢完全相反。
他的擁護者之多遠遠超過對手,幾乎近80%的魔法學徒都站到了他這一邊。這種情況出乎所有人意料,也讓路易斯想借少女人氣打擊梵信心的算盤徹底落了空,反而還給自己加上了一層心理負擔。
「可真是有趣的意外。」
風帽下梵嘴角劃弧,輕聲道了句,全身猛地魔力激盪,在身外形成一股旋風吹起地面大量煙塵將自身掩蓋,握著卷軸書開始念動『解除魔法』。
高級法師間的戰鬥往往都很短極具刺激,幾乎都是在幾分鐘內分出生死勝負。因此在段時間內,雙方的每個決定都是成敗的關鍵,馬虎不得,否則落敗身死是必然之事。
梵以煙霧遮掩自身,就是想要迷惑對手同時讓其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什麼,從而製造先手的機會。不過他也因此不知對手會有什麼動作,只能按照法師的習慣來算計。
事情的發展證明,梵的決定並沒錯,專精咒法學派的路易斯並沒偏離法師的習慣,首先也是給自己加了數個防護,接著就拿出了自己拿手的攻擊法術,落入他的算計。
『解除魔法』看起來就像一團拖帶著幾條水滴串的光球,先一步擊中路易斯,一下就將他身上近、遠、法三系防護解去。接著幾秒鐘後,一臉驚訝的路易斯也完成了法術,虛空中刺出數十條猙獰的鐵鏈,將梵所在之處完全支解。
這時,揚起的灰塵下落,梵的身影已模模糊糊可以看清,彷彿已被數十條鐵鏈貫穿。引得少女咯咯直笑,似是對梵的死亡感到很滿意,也讓她不少的擁護者心生厭惡。
不過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因為本以為死去的梵身外明顯纏繞著強烈的電蛇,越來越強烈。而且路易斯一臉恐懼加上了『綠翡翠能盾』同時飛快招來兩隻座狼向前撲去。
全身左右險之又險地插著根根鐵鏈,條條電流順著它們在身體表面遊走竄落,在地面殛出片片焦痕,梵等著兩條狼影逼近瞬間投出了『閃電標槍』,一下就將座狼烤成黑碳,轟在了路易斯身上。
可怕的雷霆之槍如同一條怒龍瘋狂撕咬翡翠色的圓球,一點點逼近面色緊張的路易斯。這時四周氣氛已完全凝滯,圍觀之人個個睜大眼,看著這記法術互拼最終誰會獲勝。
惟有一個人沒有停頓,那就是梵,放棄去控制閃電標槍,他轉而念動二級『電爆法球』,準備給勝利天平加上最後一個砝碼。
不過路易斯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發現的梵的動作,既而扔出了一個『次級音波之珠』。失控的兩個四級法術登時全面交鋒,電蛇與綠盾同時炸碎。
在炸裂的電光綠雨中,路易斯保持著扔法術姿勢倒飛而去,一顆透明將空氣稍稍扭曲的小球帶著尖銳呼嘯聲狠狠砸在梵的身上,刺耳的音波衝擊力雖然被防護法術擋去,但那牙酸的餘音效果讓梵的攻擊不禁停滯了一下。
也讓摔了幾個跟斗的路易斯得以喘息,在最後關頭使用卷軸加上『抵禦能量傷害』,擋去竄動而來的雷光電球。
順著地面游動而去的電蛇,沒讓路易斯鬆口氣,因為梵的攻擊又來了,這回是『音之矛』。隱形的音波長槍,為地面犁出了一條壕溝,飛速向他逼來。
讓路易斯再也保持不住沉穩風範,暗罵對手太過變態,彷彿早就在事前知道會與自己對上,多數記憶的法術都像是針對法師來記憶,不僅釋放速度快,而且附帶超強的衝擊力足以打斷法師唸咒。
飛速搜索了下記憶的法術發現高級法術早已消耗乾淨,僅餘五級保命的『傳送術』,猶豫之際攻擊臨身,毀滅性的音波霎時在地面炸起一個兩米高的蘑菇雲。
一場人為的沙塵暴立時殃及無辜,土黃色泥土沒頭沒臉蓋下,讓四周之人紛紛發出了驚呼,場面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