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爭鋒(三) 文 / 旅人1
美味佳餚僅是盛大晚宴的開胃菜，隨後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才是重頭戲。體面的紳士和貴裝的女子各自尋找合適的獵物，兩兩配對在舞池中一番曖昧後，在不引起注意下逐一離去。去的地方自然是莊園中隱秘處，辦的事不言自知。
這種yin霏的生活，在普通人看來不可思議有違道德，可在貴族間卻是習以為常，甚至還甘之如飴，趨之若狂…
當梵和安妮激情過後，將衣服收拾整齊回去時，恰好也是這些人行動之時。在歸路上就碰到了不少對，兩人親密依偎的樣子著實羨煞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自認美麗的少婦紛紛向梵投來企盼的熱烈眼神。引得一旁走路稍有些不適的安妮眼白直翻，用力在梵腰間狠狠扭了幾下。
本有些意猶味盡亂回應的梵登時呼痛，立刻裝回正人君子走進大廳，在眾多複雜的目光下，與樂開花的史蒂夫向眾人道了聲歉攜手暫時離開了宴會。
見到梵特地先將安妮送回房間，史蒂夫心中大感寬慰，覺得找到了一位上佳女婿。雖然對方現在地位還不高，但他明白不久後將會大大變樣。不自主間，就將前後兩位女婿比了比，頓感一個天一個地，相差之巨大一目瞭然。
至於更久遠的『那位』，則早就被他忘到了爪窪國外了。
走進一間奢侈無度的巨大房間內，梵和史蒂夫各自盛了杯熱茶，相對而坐輕聲交談起來。足足過去了四個多小時接近深夜時分，史蒂夫才心滿意足回到宴會場地親自將梵送出了大門。
隨後半個月，帝都迎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廣告攻勢。鋪天蓋地的精美傳單送到了城市每個角落，時不時在拍賣會場前上演的**鋼管舞以及一件件從沒見過的高貴華麗到極致的工藝品展示也引起了眾多眼球，造成巨大的人潮，一度讓帝都交通在此堵塞上半日。搞得尤金整日鬱悶，卻也不敢發作，因為不少皇親貴族都擠在人群中翹首以顧。
罪魁禍首，梵白日在維克托店中鼓搗用具，晚上頻繁光臨希爾家，與安妮出雙入對如同墜入愛河的鴛鴦，不斷挑撥折磨經常在家的安娜的神經，同時指點史蒂夫如何展開後續動作，讓對方對他越來越信任。
如此過去了一個半月，終於接近了拍賣會開始，梵通過史蒂夫在帝都朝野投下了重磅炸彈——拍賣會推遲半月同時臨時增加一張『高等傳送術』以及大量低級卷軸拍賣。
這一消息讓整個帝都沸騰了，下至行商走販上至皇親貴族，大街小巷俱都熱烈談論。『高等傳送術』可以保命的無價卷軸，只要擁有人有些微魔力就能將其啟動。千百年來大陸上法師從沒將其出讓過，就連更低階的『傳送術』也是。
簡直就是每個法師的禁臠，此時有人將其破天荒的拿出來賣，其產生的轟動效應之巨大不亞於一場8級地震，徹底催毀了以往的禁忌。
但是，法師工會對此的反應卻異乎尋常的支持，而且公開表示將會緊急呼喚各國法師來此捧場。這結果其實也想當然的，在維克托和梵的算計內法師工會只會支持不會反對，否則那些苦手於抄錄卷軸的高階法師對『高等傳送術』卷軸之熱切足以將它翻上幾個個。
更不用說，史蒂夫在消息中含蓄地表示『驚喜』不只有『高等傳送術』。
※※※復仇的力量讓梵迸發出巨大的能量，晚間腳不粘地與貴族交際，白日卻仍然能超額完成工作量，而且耗費巨大的心力將『傳送術』破譯成功。讓維克托直呼年輕就是好，自己老了僅是制些複雜的奢侈品，最近也累得快趴下了。
這日，梵完成了最後一張卷軸抄錄，從房間內出來就見維克托正在桌邊擺弄著一付以黃金拉絲裝裱的小巧卻非常精美的茶具，在桌上還擺了一個龍舟狀香爐散發著醉人的熏香。
整個『撈錢大計』維克托從中出力最多，幾乎投進了自己店中秘藏的大部分商品，讓梵心下頗有些感觸，特地花了點時間趕製了十幾張對方一直想要的卷軸。
「現在就用，你不怕賣不出去？」
「呵呵，用過的才是古董，那樣更能吸引人不是麼？」
「在時間流逝術下，就算不是古董也是古董！」
梵開始準備服飾，「門票的製作出售交給你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是否能分我點？」
「喂、喂，你總不能老從我這吸血吧，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兩份高額籌碼呢！」
「呵呵，今次若成功包你賺得盆滿，何必在乎這點呢？」梵帶上面具向外行去。
維克托見之想起什麼，道：「骨頭還要不？」
「那東西已夠了。呵呵，大概眾神見你挖墳墓挖得有些累，前面讓我大獲成功了一次。」
梵消失在空氣中，邁著輕快的腳步在擁擠的人群中向希爾家行去。現在形勢一直按照他和維克托的算計發展，順利得讓人不敢相信。
熟門熟路走進大廳，就見史蒂夫和尤金兩人正相對而立，如同鬥雞一般互視，臉上表情雖然還算平穩，但從尤金抓著安娜右胸的手指骨都因為用力以致發白來看，其心中的憤怒絕對不小。
看著安娜痛苦難耐卻又不敢掙扎的怯弱表情，梵登時心中升起一股快感，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直至史蒂夫被人提醒轉頭微笑招呼，才故作剛到邁步走進。
這時，廳中的火藥味已散去，史蒂夫表情和緩道：「賽羅，你來的正好，來和尤金說說今次拍賣會真的不是我舉辦的，根本沒法安排他加入。」
「哼，不是你舉辦的，那你還這麼賣力做什麼？」尤金見史蒂夫死咬住自己無辜，又見四下沒了旁人登時再也按耐不住，拉下臉皮極不客氣道，同時還故意以手用力抓了抓讓安娜呼痛向史蒂夫示威。
梵當既趁機表現，道：「尤金大人，今次拍賣會確不是史蒂夫大人舉辦的，而是由大陸第一商會文約商會獨自承辦…恩，不過我與他們有點關係，若是尤金大人不介意的話，我可代你去說一說。」
眼角精芒閃過，尤金上下打量梵片響，道：「那就有勞賽羅爵士了，事後還請來我家中，讓我好好招待你作為感謝。」
「非常榮幸，尤金大人，請讓我不得不說明一下，文約商會在拍賣會上抽取的佣金極高，可能十取一也可能是十取二，到時還請你不要介意。」
眉頭微皺，尤金思索了下點點頭，看也不看史蒂夫，帶著安娜直接離去。氣得史蒂夫臉色鐵青，恨恨低罵了句。
梵則在心中大為開心，暗道：就知道你們間關係並不好，哼！今次若有可能定要讓你們鬧翻。
接著他與史蒂夫親密地挽手上樓而去，進行日常秘談後，又找安妮幽會了一番，到天際發白才告辭離去。
幾日後，在帝都最大的廣場上，『文約商會』幕後大老闆之一的維克托讓下屬出售了昂貴的拍賣會門票。
門票分四級，最高的是鑲金絲印刻著太古金龍的精美魔法片，每張都高達一萬金幣，總共有百來張，除了給龐貝高層幾個巨頭必要的免費發放外，其餘近八十來張早已在出售前就被勢力稍弱些的大貴族以及蜂擁而來的各國高階法師給搶購幹盡，同時也讓史蒂夫和梵賺足了人情面子。
下一級的門票同樣鑲金絲，但印刻著則是太古銀龍一樣昂貴，數量也不多，每張都要三千金幣，至於被精明人買後炒作到五、六千，那就不是梵能控制的了。
最後兩級的門票鑲銀絲，印刻龐貝帝國的象徵昂首雄獅和全副武裝的神聖騎士，這數量就多了，僅此一項維克托就進帳兩百多萬金幣，加上上兩級門票總共賺了四百多萬，讓他數錢數到抽筋直呼梵厲害。
當然當了怨大頭的人對此並不知情，而就算知道也只能感歎，不會太過介意，因為他們花去的錢都是有收穫的。
一方面在貴族階層中他們體現了自己能力和財力，這對每個貴族都是一個極重要的炫耀，運氣好靠此平步青雲也有可能；另一方面則是這錢買來的是拍賣會上的叫價優先權，只要出價同樣，上一級的門票可以優先獲得物品，這對有意競拍之人來說充滿了誘惑力。
門票在當日深夜便售罄完畢，得到消息的維克托和梵在密室中相視一眼，隨後發出了暢快的笑聲，久久不息。
…
三日後，拍賣會如期舉行。
梵站在大門上方頂層，透過窗戶看著一一到來之人。他腳下的門戶只允許持金卡之人進入，所以到來的人物個個有頭有臉，位高權重。
就比如說這時到的，就是拜蘭古斯塔九世現今最重要的左右手坎普大公爵，位極輔政大臣（ps：相當於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臉上可真是看不出什麼，僅能看到一張完美偽裝的慈祥之臉。
在坎普之後到來之人，則讓梵心下唏噓不已，想恨恨不起來，想愛更是遙不可及。此正是宛若女神的西莉亞三公主，穿著一件粉紅的盛裝，如同一朵出水芙蓉款款下車，被侍女扶著蓮步前移。在進門之時，似乎感受到梵的熱切目光抬頭瞄了眼，露出一張面帶憂鬱的天使臉龐，惹人憐惜。
對她的不開心，梵疑惑了下便明白了，想來是憂愁阿利斯泰因為軍國大事與心中信仰衝突，就快失去聖騎士資格之事。
隨後梵又看了拜蘭古斯塔、費林、安德烈、尤金…等熟人，轉身正要離開卻瞄到了一個緩緩走近的人影，瞳孔頓縮。
紫色斗篷將身形完全遮蔽，全身上下眾多魔法飾品琳琅滿目，每走一步都發出悅耳的旋律，伊凡?克裡斯托弗這位天才法師一點都沒變，嗯，那身更顯強大的魔力波動除外。
「他怎麼來了，不是說去魔法王國亞蘭了？」一直在追逐對方背影，就連裝束也在不自覺模仿對方的梵看著這位昔日幼時好友兼最崇拜之人，不禁自言自語道。
五年多時間，等級已達17的伊凡對魔力極其敏感，梵因為情緒起伏體內力量一動，他便抬頭看來，雙眼中亮起異光，瞬間穿過了窗戶阻隔定在了梵的面具上。
見到梵迅速轉身想要離去，伊凡身影化為白光出現在了梵身前，僅是幾個簡單的音符，『辯識偽裝』就完成了。
蒼白的臉上半哭半笑，熟悉的樣子讓伊凡身子微抖一下，失聲道：「是你！」
「是我。」
房間內隨之陷入沉默，足足過了三分鐘，伊凡才又道：「為什麼要回來？」
「呵…呵…」發出一串憂傷的笑聲，梵低沉道：「為什麼？你難道會不明白？」
「…當年，陛下的處理確實不妥，可你也沒必要那麼記恨他。萊恩家族的毀滅和他根本沒有關係，而是黑色教團因為損失了一個暗黑魔導對光明神教實施的一次牽怒報復罷了。」
「黑色教團？」梵目光一冷，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仇人的真正名字。
「嗯，具體我也不清楚，僅是聽我的恩師略微提及。」
「你可以肯定麼？」
「不能，不過這是從光明神教對出事現場勘察後的一個推測，因為奧格大哥的屍體在中途就消失了。」
「什麼？！」梵臉色大變，他總以為奧格早已經在教宗親手施為下復活，與他一樣在四處追尋艾薩克。
想要追問詳細，可伊凡也不太清楚情況，梵只能無奈放棄，轉而回到此時正題。在得到伊凡表示不會介入今次事件後，他登時鬆了口氣。
之後，兩人便沒再說什麼，彷彿一普通朋友打了聲招呼後就各自分離。伊凡以『任意門』回到外間重新進入，梵則在史蒂夫呼喚下離開了房間。
這時，有場秀需要他去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