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二章 拔劍四顧 文 / 刀劍笑雪
弟子們搬著椅子,有序的上樓回屋了。
以為今天可以使劍,今天沒機會使。
晚上,有幾顆星星,眨著眼。
秦姬坐在楚南雪旁邊,香味飄進楚南雪的鼻子,楚南雪有些飄飄然,這小妮子剛洗完澡,就來了。
「南雪哥,你有把握麼?」水淋淋的大眼盯著楚南雪。
楚南雪揮了一下劍:「我要我劍,飲他的血。」
天明,雨淅瀝瀝地下,練武場,弟子們的衣服全濕,闊大的擂台,楚南雪,楚淵迎面而立。
「決鬥開始!」楚雨大喝。
楚淵的虎拳如石,爆破空氣直擊楚南雪的胸,楚南雪閃身,劍劃楚淵的胳膊,血紅的衣服破碎,沒有傷到肉。
楚淵目光陰寒,劍在手,跳在空中,無情劈下,對著楚南雪的頭。
楚南雪繞在楚淵身後,一腳,踢得楚淵踉蹌趴在地上。
楚淵如魚,滑一段距離,躍起反身,劍脫手射楚南雪的咽喉,楚南雪拿劍橫擋,劍掉在地,一腳踢出很遠,在空中轉圈。
兩顆黑鏢射來,楚南雪拿劍橫檔,『叮叮,』飛鏢回飛,飛進楚淵的衣袖。
楚淵的血紅戰衣揚起,九段入道力蓬勃而出,人似冷箭,直射楚南雪。
黑衣如墨的楚南雪『懸空,』腳步在空中交錯,劍舞萬朵殘雨,每一朵都鋒利無比。
楚淵的入道力震碎殘雨,身軀直上,虎拳打楚南雪的下巴,楚南雪的下巴輕揚,凌空翻身,輕盈落地,弓身刺楚淵。
在快刺中楚淵時,劍忽然回轉,人被彈在地。
「哈哈哈哈,楚南雪,沒想到吧?我突破了,哈哈,我突破了,我達到了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天要我亡你。」
楚淵長髮披散,如從地獄來的魔鬼,楚東生都有些不認識了。
劍握在手,一層白光,劍指天,天劈紫電,紫電纏在劍刃,劍射楚南雪。
楚南雪橫劍抵擋,人劍被彈飛,『噗,』內臟震盪,一口血噴出,半跪在地,劍倚著身。
楚淵飛至,劍劈楚南雪的頭。
一直沒使死亡劍法第一式,楚南雪集全身的力,在手臂握劍的手,猛然躍起,死亡劍法第一式,『破肉。』
劍沒至楚淵的身,楚淵停了,猙獰的眸子渙散,驚恐,震驚,身子一軟,癱在地。
擂台下,鴉雀無聲。
楚南雪下擂台,楚淵睜眼,飛撲楚南雪。
楚南雪飛跑,沒有人看見,楚南雪是怎麼跑的,楚南雪卻已在楚淵身後,一手摀住楚淵的嘴巴,劍橫在楚淵的脖子,只要輕輕一割,楚淵就會死。
楚南雪沒割,扭楚淵轉身,劍插楚淵的丹田,轉幾下,裡面的入道力迅速潰散,一點不剩。
劍刃朝上,薄薄的一層肉輕易劃開,裡面的靈氣迅速潰散:「對敵人最好的懲罰不是要他死,是要他生不如死,這是你對我說的。」
左拳集中九段力,波浪形的力在拳頭漂浮,楚南雪的眸子一沉,對著楚淵的肚子打去,震出插穿身體的劍,摔在弟子懷中。
圍觀的弟子迅速散開。
「啊。」抱著血人的弟子一聲大叫,本能的拋掉懷裡的楚淵,『彭,』楚淵掉在石地,濺起大片水,水立即紅。
「傷我孫兒,我殺了你!」楚東生標槍一樣飛上擂台,體內的入道力暴漲,身體周圍環繞一層紫色波光。
「老傢伙,生死決鬥,沒有規則,沒有點到為止,不死不休。」楚淵當著弟子們豪氣的答應,你這老傢伙上來幹什麼?你丟光了你的臉。楚陽也飛在擂台,一身灰色長衫,剛站上,楚東生就覺得有巨大的壓迫,自己老了,要是和他這樣年輕或許還可以和他抗衡,現在絕沒有抗衡的資本。
「我兒不會放過你的。」楚東生悲憤地說。
楚東昇半跪在楚淵身邊,血紅的戰衣被水浸濕,和血融為一身,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孫兒,你怎麼樣?你不要嚇唬爺爺。」
扔楚淵的弟子還沒跑,站在那兒瑟瑟發抖。
楚東生抬起頭,看著瑟瑟發抖的弟子,漆黑的眸子似乎變了紫色。
一巴掌甩在弟子的臉上,像鞭炮炸響。
瑟瑟發抖的弟子原地轉幾個圈,倒在地上。
右拳握緊,對著肚子就是一拳,弟子的身子顫抖了幾下一動不動。
楚狂的兩指放在弟子的鼻子下,背起衝進醫館。
楚東生老淚縱橫鼻涕長流,白髮亂舞,一下子老了很多,抱著楚淵臉貼著楚淵的臉,蹣跚著去醫館。
醫師把了脈,搖搖頭,無盡的惋惜,無盡的歎息,族內的頂尖弟子一生就這樣毀了。
「丹田不能積入道力,靈脈也被劍劃破,傷他的人成心折磨他,恨太深,比殺了他還深,他就是要讓他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啪。』楚東生有老年斑的拳頭砸在桌子,桌子震碎,除了無盡的憤怒和悲傷就是淚水。
楚淵陷入重度昏迷,醫師用針縫傷口:「有殘廢的危險,臥床半年看情況吧。」
雨越下越大,擂台,楚南雪盤坐療傷,神思清明,十息過去,閉著的兩眼睜開,練武場沒人了,身邊,楚狂,楚陽,秦姬神色焦急地注視自己。
楚南雪感激一笑,站起,有練劍的衝動,劍隨雨舞,人如雨飄,人雨合一,人劍合一,長髮披散,霸氣在心。
一段練完,又是一段,似乎無窮無盡。
『叮叮,』雨濺雨刃,雨似比劍鋒,身子扭曲,從未扭曲過的奇怪姿勢,劍如蛇走,迴旋滑翔,要是有鞘,更霸氣。
收劍,立定。
六雙眼緊緊盯著楚南雪,這劍法,從沒見,成。
雨皇。
自創的又一套劍法,叫雨皇。
多年後,楚南雪拔劍四顧,倒下一片,頭顱如石,血如河。
雨皇出,人盡死。
傷太深,楚淵活著,生不如死。
目光遠望,遠方的房屋之巔,坐著一人,手有簫,卻未吹,或許是太寂寞,也或許是恨太深。
酒入腸,出來的是無情。
簫出,壇碎,人跳下,酒巷,搖搖晃晃。
簫在手轉,兩牆出畫,一個醉了的男人,花下舞簫。
一個寂寞的男人花下舞簫,那是多年後的自己嗎?楚鋒劍眉一皺,無望襲身,簫插入綢緞衣的胸前。
推門入屋,躺倒就睡,身疲憊,恨火瘋燒,除了睡降火還能幹什麼?
他傷堂弟讓堂弟生不如死,此仇必報,讓他雙倍還回,只要還有一口氣。不報,膽怯,後退,就不是楚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