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血染聖地 第十九章 群妖亂舞 文 / 朝陽歌
連續幾日裡,不斷有各大門派的高手打著前來助陣的幌子進入朝陽宗,寧之洋向來脾氣火爆,最不屑與那些虛偽之輩打交道,馮遠便讓他去安頓一些本就與朝陽宗較好的,或是剛建立不久前來湊熱鬧的門派,若不然,這話還沒說到兩句先打起來,這事情就難辦了,在這敏感的時候公然撕破臉可不是什麼好事。
方鶴此人看似灑落好爽,實際上是笑面虎一隻,說話間笑裡藏刀明諷暗嘲,著實把這些堂而皇之進入朝陽宗的人氣的不輕,不知道方鶴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安排住處時竟然將項問天和李恆楠安排在毗鄰的兩個院子裡,不少人瞅著這兩派等著看好戲。
若說這項家和李家,那真是冤家對頭,不死不休,兩大修真界最鼎盛的家族,族規第一條就是不得同對方家族人員相交,這在修真界裡早以不是什麼秘密,也因為這,一有機會項家和李家就會想盡辦法將對方弟子剷除。
早些年間,項家和李家的關係並沒有這麼糟糕,甚至還有些淡薄的交情,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代李家出了一位驚采絕艷計冠天下家主,這位家主自命不凡,認為李家人才輩出,理應成為當世第一大族,何以要跟項家平起平坐,暗地裡算計項家,將當時項家家主引入天下第一凶地黑山,死於非命,項家收到消息後,立刻反撲李家,那一戰異常慘烈,兩家不知道死了多少精英,幸得禪覺寺一位得道大師出現調和,兩家才暫時停戰,這也讓其他想坐收漁翁之利的勢力暗自惋惜,兩家的恩怨就此結下。
這日,各大勢力都在暗自盤算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朝陽聖地,山腰上,李恆楠所在的院子忽然發出一聲轟然巨響,頃刻間房屋傾倒,塵煙瀰漫,李恆楠從廢墟裡竄出來怒目望去。
卻見那項問天正悠然站在屋頂上,望望李恆楠,又看看自己的手,不懷好意地說:「不好意思,手滑了。」
「項問天你這匹夫什麼意思,欺我李家無人不成?」李恆楠怒吼道。
「今日陽光明媚,天氣甚好,正是個踏青的好日子,李兄,你這樣動怒,不好不好。」項問天似笑非笑地說。
「欺人太甚,看掌!」李恆楠怒吼一聲,騰空而起,渾身殺氣沖天,雙掌齊揮,以泰山壓頂之勢,當頭朝項問天劈去。
項問天不慌不急朝後一閃,躍上虛空,「轟隆」一聲巨響,項問天的小院頓時被拍的瓦礫紛飛,四周牆壁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坍塌下去,項問天手一攤笑道:「李兄你看,我的院子也讓你給破壞了,這下我們該扯平了吧。」
「放屁!」李恆楠暴喝一聲,渾身氣勢暴漲,長髮根根倒豎,背後長劍輕輕一顫,發出一聲輕吟飛出劍鞘,浩瀚如海一般的精神威壓以他為中心散發而出,磅礡的氣勢如驚濤駭浪般席捲向四面八方,地上,無數的碎石瓦礫顫動著慢慢漂浮在空中,陣陣罡風朝項問天席捲而去。
眼看就要被這浩瀚的氣勢吞噬,項問天朝前邁出了一步,看似隨意的一步,腳下地面卻突然裂開,一道道裂縫朝四周延伸開來,手在虛空一抓,一柄長槍出現在手裡,槍尖一抖,幻化出幾道槍芒,一股霸道無比的氣勢自他的身上浮現。
兩人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鋪天蓋地的向四面八方狂湧,天地間狂風呼嘯,發出陣陣嘶鳴聲,驚得附近樹林裡鳥獸哀嚎,四散逃開,兩股氣勢普一接觸立刻發出轟然震動,那搖搖欲墜的院子直接化為塵埃,附近距離較近的樹林裡,樹木轟然倒塌,一道白色光暈附在李恆楠的長劍上,爆出一道巨大的劍芒,猛地騰空躍起,璀璨奪目的劍氣,瞬間飛向項問天,項問天長槍一揮,金色的槍芒絲毫不弱於李恆楠,一槍挑出,兩股駭人心魄的力量狠狠撞在一起。
「轟隆!」
一聲巨響在空氣裡炸開,塵沙四起,遮天蔽日,李恆楠飛躍而起,自上而下一劍劈出,項問天長槍在手,霸氣凜然,金色的槍芒自虛空中落下,猶如一條五爪金龍自天而降,咆哮一聲,朝李恆楠襲擊而去。
金光和白光交織在一起,不斷發出能力碰撞的聲音,短短幾息,兩人已交手數個回合,大地開始晃動,不斷有碎石泥土翻飛,地面裂痕越來越大,這段山坡處忽然裂開,整個都跟原本的山頭分離。
李恆楠倒退數步,他長嘯一聲,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快若流星閃電,帶著數丈長的劍芒朝項問天襲擊而去,項問天長槍一抖,不避不閃直接衝上去,李恆楠的身影忽然一閃幻化出數個人影來,將項問天包圍起來,半空裡的寶劍飛回李恆楠手裡,數個人影同時手持長劍,萬道劍芒沖天而起,交織出一片璀璨的劍網,鋪天蓋地的朝項問天壓迫而去,一瞬間,空氣似乎都扭曲起來。
「我就說這兩人不會相安無事,打起來了吧。」天涯海閣閣主薛子明輕搖手中折扇笑道。
「幸虧方鶴把他們孤零零的安排在偏僻角落,若是放在近處,這一打我們的院子都得遭殃。」鏡水宗宗主莊瀚道。
「李恆楠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點就著,項問天想找他麻煩太容易了。」紫微道人搖頭一笑。
「幻影無極,所向睥睨,李家的絕學果然精妙,項問天情況不妙呀!」元明宗元元道人道。
「的確,項問天已經被壓制住。」薛子明道。
「那可不一定,項家的絕學還沒出現!」紫微道人道。
紫微道人話才落音,在那鋪天蓋地的劍網裡,項問天忽然暴喝一聲,手中長槍幻化出一片槍影:「霸王神槍!第一槍!」
一槍揮出,俾睨天下。
那霸氣無比的一槍頓時讓劍網混亂起來,項家槍法講究的就是一個霸字,傲視天下狂霸無比。
兩家絕學撞擊在一起,強大的能量波動不斷在虛空爆裂,那一瞬間,似乎連空氣都有些停滯不前,震的四周地動山搖,若不是朝陽宗提前用護山法寶,將四周山脈護住,這兩招相接時,怕是要將四周轟的面目全非,項問天去勢不減,眸中冷光一閃,一瞬間已經刺出了第二槍。
鋪天蓋地的劍芒中,一道金光咋現,劍網終於露出一絲破綻,最初只是一點,然後忽然斑駁碎裂,瞬間光華盡散,李恆楠冷眼看著項問天,兩人卻好像商量好的一樣,同時收手退後數步,他們可沒忘記這次來朝陽宗的目的,小小試探一下可以,若是動真格,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打的好好的,怎麼就不打了,可惜啊!」
方鶴將他們放在一起也有讓他們火拚的意思,慢悠悠的踱步走到戰鬥的地方,見四周的一片狼藉,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兩位,拆房子呢,這習慣可不好,你們現在可是在我朝陽宗的地盤,這麼囂張怕是不好吧。」
李恆楠冷眼瞅著方鶴,臉上黑雲密佈,項問天就圓滑多了,微笑道:「方兄嚴重了,我和李兄一見如故,方才只不過有些激動,互相交流了一番感情。」
「交流感情沒問題,只不過你們作為客人,把我們主人家的院子弄壞了,是不是該把這院子恢復原樣。」
方鶴這一話一出,李恆楠的臉更黑了,項問天目中殺氣一閃,卻還是笑著說:「這是自然。」
說罷立刻吩咐那些項家弟子前來收拾殘局,李恆楠心中雖不願,奈何在人家的地盤上,只好讓李家弟子照做。
哪知方鶴又說了一句:「如今朝陽宗客房緊張,兩位屈就一下住一個院子吧。」
李恆楠氣的渾身發抖,項問天反而一臉不在意,還客氣地對李恆楠道:「李兄,接下來幾天承蒙照應。」
圍觀眾人見沒戲可看紛紛散去,遠處,幾位朝陽宗的精英弟子一臉感慨地看完這一場大戰,馬如龍歎聲道:「這就是太虛境界的高手,隔了這麼遠,光是兩人戰鬥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已經壓的我呼吸不暢舉步艱難。」
「這兩人只是小小試探一番就已經有這般威勢,若真是生死拚搏又當是如何場景。」傅玉宸望著那一片狼藉,陷入深思。
寧不歸拔出背後長劍盎然到:「終有一日我寧不歸也定當成為他們那樣的絕世高手。」話畢突然轉頭,目中戰意連連,對傅玉宸道:「傅師兄,打一場吧。」
又來了,這個戰鬥狂,傅玉宸面色一僵,乾咳一聲開口道:「寧師弟,方才來觀戰前師傅安排我去處理一些瑣事,已經誤了時辰,再不去若讓師傅知道就慘了,我先走一步。」說罷也不管寧不歸有什麼反應御起長劍離開,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寧不歸蹙眉,轉身看向身邊其他師兄弟,哪知馬如龍他們在聽到傅玉宸說有事的時候,就已經架起飛劍開溜了,寧不歸轉身,深深了看了一眼項問天和李恆楠戰鬥的地方,取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慢拭擦起手中的劍。
是夜,黑暗的蒼穹籠罩著整個神州大地,一輪血紅色的月亮在天邊冉冉升起,那血紅色的光芒將四周的浮雲都染上一層妖異的色彩,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四週一片沉寂,空氣壓抑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子夜時分,朝陽宗上空忽然亮起了點點金色的光芒,最初只是微弱的閃爍著,從地面抬頭望去,彷彿有無數的星辰從雲端出現,金色越來越亮,慢慢形成一個金黃色透明的屏障,將整個朝陽宗包裹在裡面,光芒還在繼續增加,隱約間有一些晦澀的符文在屏障裡若隱若現,隨著這些符文的運轉,屏障似乎凝結成實質化,同時爆發出璀璨耀眼的金光,四周被金光照的如同白晝。
朝陽宗後山聖地裡,一股澎湃的靈氣沖天而起,形成兩道巨大的光柱,直衝雲霄,一黑一白,聖潔的白光,帶著莫大的威壓,令人心神震顫,彷彿只是站在那裡,就會生出一股低頭膜拜的感覺,黑色的光芒妖氣滔天,散發著蠱惑人心的氣息,攝人心魄。
天邊妖氣瀰漫,鋪天蓋地的妖氣攜帶著一團巨大的黑雲,飛速往朝陽宗的方向行駛而來,而半空裡的屏障彷彿燃燒了自己最後的力量,終於在此時,化作點點金光,隨風逝去,四周頓時暗下來,只有那一黑一白兩道光柱在黑暗的天幕裡相互輝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