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血染聖地 第十八章 四方湧動 文 / 朝陽歌
朝陽宗山門外聚集著數人,這些人無一不是當世修真界裡驚采絕艷之輩,不是一派之主,也是修真界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最醒目的莫過於那一抹紫色,她靜靜的站立在一把流光溢彩的傘上,面色淡然,紫衣飄飄,眉如遠山含黛,眸似星辰帶笑,仿如那九天之上落入凡塵的仙子。
「朝陽宗這群老雜毛,貴客上門也不趕快來迎接,居然讓本座在這山門口吃風,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無極門。」
說話的是一渾身帶煞的中年男子,看那山門久久不開,面露不愉之色,似乎極為不耐煩,他就是無極門的左護法魏無涯。
「左護法說的極是,我們為那萬妖之亂前來助陣,他朝陽宗反而閉門不出,這豈是待客之道,也不怕天下人恥笑。」魏無涯身後一個無極門年輕弟子獻媚地說。
魏無涯深以為然大笑幾聲,拍拍這弟子肩膀:「小子挺機靈的,本座很喜歡,等回去後本座傳你幾招。」
「謝左護法,弟子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
「哈哈!」
一聲嗤笑打斷那無極門弟子的話,魏無涯面色一沉,轉頭一看,是一位鳳凰谷弟子,目光觸及到那一抹紫色,忽然極為蔑視一笑,帶著輕薄的口氣道:「這不是驚鴻仙子嗎?聽聞你被朝陽宗叛徒陸隨風給甩了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這些年我對仙子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仙子若是寂寞難耐不如考慮考慮我吧。」
驚鴻仙子朝魏無涯投去淡淡一瞥,並沒有開口,顯然沒有把魏無涯的挑釁放在心上,那鳳凰谷弟子見師傅被人如此輕薄心中不忿,嬌叱一聲:「你這無恥之徒,竟敢對我師傅口出狂言!」
魏無涯一派護法太虛高手,哪裡輪得到一個小輩出言教訓,被那鳳凰谷弟子如此說目中寒光乍現,渾身氣勢陡然一變,隨手打出一道掌風,那掌風凌厲無比,帶著令人心悸的氣勢朝鳳凰谷弟子襲擊而去。
驚鴻仙子長袖一揮,打出一道柔和的掌風,輕描點寫地化解那道掌風,魏無涯見驚鴻仙子動手身影一閃,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人卻突然出現在驚鴻仙子身前,輕佻地伸出手就朝驚鴻仙子臉上摸去。
驚鴻仙子秀眉微蹙,腳下雨傘突然紫光綻放,兩道紫色的流光匹練般的朝中年男子襲擊而去,魏無涯早有防備,右手青芒咋現,朝前輕輕一劃將那紫光劈散,瞬間出現在驚鴻仙子背後,抬手一掌隱含風雷之勢,狠狠拍在驚鴻仙子後背,驚鴻仙子卻動也沒有動,就在魏無涯以為自己要得逞的時候,被他拍散的兩道紫色流光忽然自動凝聚在一起,朝魏無涯衝擊而去。
魏無涯閃身退後幾步,那匹練般的紫光似乎有意識一般,直直撲向他的面門,魏無涯渾身氣勢暴漲,幽綠色的光芒將他渾身包裹在裡面,抬手一揮,將那紫光拍飛,紫光落在地上,將地面炸開一個大大的土坑。
魏無涯冷聲道:「居然是紫金疏璃傘,你們鳳凰谷這次還真是下了血本,也不怕這等寶器被人給截了。」
驚鴻仙子終於開口,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無極門真是越來越沒落,連你這樣的人也能成為左護法。」
聽的驚鴻仙子如此說話,魏無涯不怒反笑,「當年要不是陸隨風護著你,你早就成了我的女人,今日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這紫金疏璃傘的厲害。」
四周其他門派的人見這兩人的舉動,紛紛朝後退開數丈,眼裡均是一副看好戲的戲謔之色,同時揮手結印,將門下弟子保護在內。
魏無涯話才落音渾身煞氣凜然,腰間那烏黑色的玉簫自動飛到他的他手上,魏無涯將笛子橫在唇邊,靈力一動,頓時,一陣嗚咽般的簫聲在空氣裡響起,聲音初傳來似細小悅耳,再一聽卻猶如萬鬼哀嚎,淒厲無比,讓人血脈膨脹,頭疼欲裂,竟然連靈力都無法凝聚,隨著這些聲音發出,空氣裡一陣波動,飛出一串串晦澀的符文,墨綠色的光芒在虛空之中閃閃爍爍,化成一道道犀利的氣芒。
驚鴻仙子雙手合攏,玉指微抬,腳下的紫金疏璃傘飛速旋轉,同時紫光大盛,似有萬丈紫光自天而降,將她包裹在裡面。
天地間風雲色變,狂風大作,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萬丈紫光同那暗青色的氣芒眼看就要撞擊在一起,斜地裡突然飛出一道純正的金光,落在兩道光芒中央化成數個卍字,一陣佛家梵唱之音在虛空裡響起,那聲音中正平和,似帶著無限的慈悲,包容世間萬物,洗滌人間罪孽,又彷彿萬象更新,天地一片和祥之色,讓聽者心靜平和,生不出一絲殺戮之心。
「轟隆!」
一聲巨響,魏無涯和驚鴻仙子同時退後幾步,看清來人魏無涯臉色一沉怒道:「覺明老禿驢,你也想要參上一腳。」
覺明禪師寶相莊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稍安勿躁,我們等此事前來同為斬妖除魔,衛我正道,理應齊心協力共同抗敵,兩位施主何不化干戈為玉帛,且莫為須些小事自亂陣腳,讓那妖族有機可乘。」
「覺明禪師所言極是!」驚鴻仙子率先退後數步,跳出戰圈。
魏無涯卻不願就這麼算了,冷哼一聲:「老禿驢,本座憑什麼要聽你的。」
覺明禪師也不動怒,只是勸阻道:「魏施主稍安勿躁!」
「哼!就是你們當家的覺心老禿驢親至,也管不了本座,閃開!」
「阿彌陀佛,佛曰眾生平等,施主,你著相了!」
「既然如此,就讓本座看看,是你的天龍梵唱厲害,還是我的九幽魔音厲害!」
魏無涯氣勢逼人就要出手,朝陽宗山門前的結界忽然一陣波動,方鶴帶著幾位弟子從結界裡走出來,待看到這劍張弩拔的一幕,微微一笑對覺明禪師說:「覺明和尚,就知道你會來,我早就讓人準備了你最喜歡喝的茶。」
「方施主說笑了,斬妖除魔乃我輩之責,和尚我自當盡一份力。」
「說話還是這麼一板一眼的,所以說做和尚有什麼好,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連生氣都算犯戒,當年我就讓你加入朝陽宗了,可你不願意。」看這兩人說話的口氣,分明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
「阿彌陀佛,和尚自有和尚的好!佛家有雲……」
「停!」方鶴打斷覺明禪師的話,「你要是說起佛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等此間事了我們再好好說個痛快。」
說完方鶴又看了眼魏無涯,朝陽宗跟無極門本就不合,方鶴可不會對魏無涯客氣,「魏護法,看來你們無極門最近伙食不太好啊,導致你陰陽失調,火氣這麼大,先聲明,朝陽宗可不管你的飯。」
魏無涯一貫高傲,平日裡若是被人這麼奚落早就衝上去,只是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硬生生忍下這口惡氣,冷哼一聲大步朝山門內走去。
方鶴跟驚鴻仙子也算舊識,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奈何驚鴻仙子一直冷著臉,只好作罷,待他將前來的諸多門派一一迎進門後,山門外頓時寧靜下來。
山林間雲霧繚繞,景色若隱若現,隱約間忽然出現兩道人影,靜立在朝陽宗山門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站在後面的青年忍不住開口問:「師傅,各大門派都已經進入朝陽宗,我們不進去嗎?這樣會不會失了先機?」
前面那老者冷哼一聲道:「進去?你當魏無涯他們進去能討到好,還不是一個個被看的死死的,想耍什麼小動作,朝陽宗那些長老可不是吃素的。」
那青年有些自負地說:「弟子不太明白,朝陽宗雖為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大宗派,可修真界數十萬年裡不知道崛起了多少實力大派,各大派裡皆是高手如雲,人才輩出,何以卻連一個小小的朝陽聖地也無法攻破。」
「你當朝陽宗就只有明面上的那一位掌門和七個長老嗎?朝陽宗在修真界屹立數百萬年而不倒絕非偶然,不說這七位長老皆修為超群,門下更有無數精英弟子,每一代都精英輩出,那朝陽宗後山,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不出世的高手,想要進入朝陽聖地,不單單要越過這明面上的高手,只要一接近聖地,隱藏在後山的高手定會出現,全力將其粉碎,上個百年天擎門都打到朝陽聖地入口了,結果被那後山隱士高手群起轟殺,更何況朝陽宗與聖宗同仇敵愾,聖宗這群人,各個都是瘋子,恨不得連吃飯都要拜一拜人皇牌位,少有人願意招惹他們。」
一道人影從遠處奔來,見到老者後,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大長老,二長老方才傳訊來,說是有急事需要處理,已經帶著數位師兄弟回宗門了。」
「哼!有急事要處理,我看他是要回去爭權吧!」
老者面帶怒色,一掌狠狠拍在大樹上,大樹轟然傾倒,他憤聲道:「自上任宮主莫被神秘高手殺害後,逍遙宮內部因這宮主之位內鬥了數千年之久,這些人還看不清楚,逍遙宮已經開始沒落了,再這麼下去,我逍遙宮非得敗在這些宵小之手。」
見老者發怒,兩位年輕弟子頓時低下頭,老者頹然歎息一聲,看向朝陽宗山門:「若是我逍遙宮門內也能如朝陽宗弟子如此團結,我逍遙宮何愁不能成為修真界第一大派。」
朝陽宗門內弟子一直以來皆以團結至上,一致對外,朝陽聖地自被修真界發現以來,不知遭遇了多少禍事,卻也讓朝陽宗弟子更加團結一致,抵抗外敵,這麼多年從未傳出爭權奪利的內亂之事,上任掌門大選之時更是各自謙讓,要不然這掌門之位何以讓那最不顯山露水的馮遠擔任,不說那寧之洋陸隨風,就是方鶴當年在修真界也是威名赫赫,雖每隔幾百年都會出現一兩個叛徒,卻從未動搖根本,朝陽聖地,真不知是朝陽宗之禍,還是朝陽宗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