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少年行 第十二章 朝陽決 文 / 朝陽歌
月明星稀，凌浩天迎著月光走出竹海，竹海的後山有一道瀑布，飛流直下，在月光下恍如一條銀河從九天之上飛落而下。
凌浩天拔劍出鞘，森冷的寒光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剎那間劍氣四溢，形似長虹貫日，勢若驚濤拍浪，摧枯拉朽般劃破空氣，溪水被這強勢的劍氣打中，濺起無數道水花，猶如下雨般，落下點點珠玉，猛地，他腳在地上一點躍在半空，長劍在空氣裡劃出一道長長的弧度，自上朝下狠狠劈出，頓時，地上被炸開一個大大的土坑，泥土翻飛。
一道流光從半空裡劃過，落在瀑布邊上，見到凌浩天練劍時那種狂傲無比的氣勢，不由開口讚歎道：「不錯！」
凌浩天收回招式轉身一瞧，是二長老方鶴，躬身行禮：「二師伯好。」
「你這小子，劍練的不錯，比我那些弟子強多了。」方鶴笑道。
「二師伯廖讚了，弟子比起二師伯那些精英弟子相差甚遠。」
「你小子不必妄自菲薄，他們不過是修煉時間比你長罷了，以你的天賦，假以時日定能趕超他們。」方鶴一摸下巴上的鬍子：「我朝陽宗開宗立派近百萬年，傳承下無數精妙的劍式法決，時過境遷當年的秘籍有大多都被修改重置過，卻獨有這萬流劍訣一直被推崇備至，你可知是何原因？」
「弟子不知。」
「萬流劍訣，之所有名為萬流，只因為這劍訣一萬個人修煉出來，會有一萬種效果，每個人所領悟出來的意境都大不相同，像你大師兄寧不歸，他所領悟出來的乃是一個戰字，施展出劍訣後，戰意滔天，越戰越勇，大有戰無不勝之勢，掌門坐下弟子傅玉宸為人所領悟出來的乃是一個穩字，觀其勢，破其招，頗有後發先至之境。」
「請二師伯指點。」凌浩天恭敬道。
「指點談不上，你師傅本事又不比我差，方纔我觀你練劍之氣勢，似乎已經快找到自己的意境，你小子平日裡焉拉吧唧的不顯山露水，練起劍來卻霸氣無比，頗有睥睨天下唯我獨尊之勢，你可在這霸字之中體會一番，若是想不明白，可以去找你大師兄練練。」
凌浩天一聽這話連連搖頭，他可不想去跟一個戰鬥狂比劍，這不是找虐嗎？
「你說你師傅這人不咋地怎麼收的徒弟都這麼有本事。」方鶴卻忽然湊過來笑的一臉猥瑣，「小子，要不你乾脆來我門下得了，本座直接提你為我的精英大弟子怎麼樣，我保證你天天住在精粹閣都行。」
凌浩天有些鄙視地瞟了眼方鶴：「二師伯，這句話前兩天你才對四師弟說過。」
方鶴雖然不是凌浩天的師傅，兩人卻也比較熟悉，凌浩天習慣於晚上練武，方鶴有時晚上嘴饞想去竹海混吃的，偏偏寧之洋要是再竹海遇到方鶴，第一反應絕對是先打一架再說，方鶴閒麻煩便讓凌浩天給他取，偶爾也會順便指點凌浩天一下，一來二去兩人也熟悉起來，對凌浩天偶爾的不恭敬之處也毫不介意。
方鶴對凌浩天的目光絲毫不介意，「誰叫雲飛揚那小子東西做的這麼好吃，偏偏我門下的就沒一個有那天賦的，他要是到我門下來，我不就天天都可以吃到他做的飯。」
「感情您老是在找廚子，不是找徒弟。」
「提起我那些徒弟就頭疼，早知道當年就少收些徒弟，想來還是你師傅聰明。」
方鶴一走，凌浩天又開始練劍，看看一直藏在樹後面的秦瀟，凌浩天有些奇怪，小師弟大半晚上不睡覺跟著他幹嘛？手一抖，一道劍氣落在水面，濺起一蓬水花，剛好落在秦瀟藏身的地方，濺的秦瀟滿身是水，眼看又有無數水花從天空傾落，他趕緊從樹後走出來。
「小師弟，你怎麼在這裡？」凌浩天好像這才發現他一樣，淡笑著問。
「我……睡不著出來轉轉！」總不能說，他半夜睡不著看見凌浩天出門，就偷偷跟上來，秦瀟一直覺得他的這些師兄很怪異，而這個二師兄更是奇葩，天天都在睡覺，也沒見他修煉過，現在想來，大概都是半夜裡出來修煉的。
凌浩天也不揭穿他，索性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他最近練劍已經到瓶頸處，再一味緊逼也沒什麼進展，正打算休息幾天，朝秦瀟招招手道：「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坐啊。」
「是，二師兄！」
秦瀟趕緊走過去，中規中矩地坐在凌浩天對面，看的凌浩天直搖頭，「小師弟你怎麼這麼刻板，要是臉上表情再少點，就跟大師兄一樣了，我也見過不少跟你一樣大的弟子，卻沒有一個如此規矩的。」
「二師兄教訓的是！」
還是規規矩矩的，也不怎麼說話，這個師弟也太消沉了，凌浩天想了想道：「小師弟，剛才我練劍你看見沒？」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秦瀟連忙說。
「我沒怪你！」凌浩天歎了口氣，「這套劍法叫做萬流劍訣，朝陽宗所有內門弟子都必須學，我們竹海的師兄弟，要數大師兄把這萬流劍訣用的最好，要修煉這萬流劍訣就必須先學朝陽決，只有學了朝陽決達到四海境界修為才能修煉這劍訣。」
秦瀟一頭水霧，不太明白凌浩天為什麼要跟他這麼說，他又不能修煉，也許這輩子只能這麼每天混吃等死到老，報仇無望含恨離世，苦笑道：「我這輩子大概是沒有機會修煉這萬流劍訣了。」
正當秦瀟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本小冊子出現在視線裡，秦瀟疑惑的抬頭看去，只見凌浩天正把一本小冊子遞到他面前。
「還愣著幹什麼？師兄我不是說的很明白，要學萬流劍訣就先學朝陽決，拿去看吧，反正我已經看了不下七八百遍記得滾瓜爛熟，不用再看，留在身上也是多餘的。」
「二師兄謝謝你，但我不能收，朝陽門規有說，凡是傳授秘籍，必須由師傅親自授予，其他師兄弟間不得隨意傳授秘籍，否則重罰，再說我又不能修煉，拿著也沒用。」
「沒關係，反正你是內門弟子，遲早師傅會把秘籍給你，你可以拿去練練看，說不定這練著練著你就能修煉了
「這……真的可以嗎？」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吧，誰叫我看你還算順眼。」凌浩天直接將秘籍塞進秦瀟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