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與牛頭人的對決 文 / 朝三暮四郎

    和阿卡上場比試的是一個黑色的牛頭人，腦袋上有兩支巨大犄角朝前聳立，滿臉都是毛髮，遮擋住了面容，只能看見兩隻瞪的圓圓的眼睛。牛頭人站到場上，先用手撓撓胳肢窩，撓完晃晃肩膀，顯得頗為滑稽。這倒不是牛頭人小視阿卡，牛頭**多毛髮濃厚，身上難免有牛虱，撓癢癢是天生的習慣。

    前面幾場，兩個陣營分別派戰士拿武器交手，雙方互有勝負。不過這幾年牛頭人為了抵禦外敵大力培養新人，已然勝了三場，野蠻人這邊卻只贏了兩場。卡恩教官坐在觀禮台上，臉上已經頗有些尷尬。這批戰士都是他這幾年悉心培養的，雖說兄弟陣營互相切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多輸對方陣營一場臉上也須不好看。回到野蠻人高地，只怕向部落長老不好交待。

    前幾場比過了兵器，牛頭人陣營那邊提議這場先比試拳腳。這樣一來，阿卡的熊羆之刃沒有了出場的機會，卡恩教官和阿卡心裡都暗暗感到惋惜。

    空手搏擊之術，也是野蠻人戰士平時訓練的項目。對於拳腳功夫，阿卡並不生疏。裁判官一聲令下，一個野蠻人一個牛頭人便拳來腳往，相互鬥成一團。兩方都是拳大力猛的種族，辟哩啪啦打個熱鬧，你有勇武我有蠻力，雙方都不吃虧。

    那個牛頭人名叫魯魯不東，和阿卡一樣是新進戰士，生得異常高大，渾身長滿黑色毛髮，除了有一對犄角，還有一雙超大的圓形牛蹄。與阿卡你來我往打了半天，都奈何不了對方。魯魯不東鬥得興起，把巨大的牛蹄往地上一頓，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一陣自然之力如同雷震一般以波紋狀向外爆裂，牛頭人競技場中央的地磚寸寸龜裂。這是牛頭人戰士的特有種族技能，叫做「戰爭踐踏」，是牛頭人利用鐵蹄震地產生的自然之力擊暈敵人的一種手段。和牛頭人戰士的另一項種族技能「野蠻衝撞」一樣，是戰場上的兩大制勝法寶。別的種族的戰士沒有犄角也沒有蹄子，是想學也學不來的。

    魯魯不東這一記戰爭踐踏，把阿卡震得眼前只冒星星，半天稀里糊塗分不清方向。魯魯趁機一個老拳勾住阿卡的下巴，把他打得飛了出去。打飛阿卡之後，魯魯不東沒有繼續上去攻擊，這是一場友誼之賽，而且牛頭人天性淳厚，也不會去追打躺在地上的對手。他只是攤開雙手看看裁判，習慣性的又撓撓癢癢。

    阿卡不待裁判數到三，晃晃暈忽忽的腦袋，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野蠻人強健的身體也不是蓋的，剛才牛頭人的一記重擊並沒有讓他受到什麼損傷。雖然有些狼狽，不過阿卡對這一下一點也不在意。

    阿卡揚起拳頭，對魯魯不東做了個再來的手勢。牛頭人一聲長吼，搖晃著犄角邁開蹄子又衝了過來，這回魯魯不東不想再手下留情，反正雙方實力差不多，再打下去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乾脆用「野蠻衝撞」把這個野蠻人衝出場外解決戰鬥。按照規定，倒地一次要扣一分，被逼出場外扣兩分，得分超出三分以上獲勝。眼前這個牛頭人已經被自己打飛了一次，再把他撞出場外這場比賽就搞定。

    魯魯不東的牛腦子裡得意算盤打得砰砰亂響，野蠻衝撞已經以萬鈞之勢向阿卡衝了過去。牛頭人的這一撞之力威力驚人，在戰場上，成年牛頭人的集體衝撞連身披重甲的重裝騎兵也抵擋不住，牛頭人在使用野蠻衝撞的時候，能夠在瞬間爆發全身的力量和速度，犄角能撞裂敵人的大盾和裝甲。

    不過魯魯不東馬上發現有些不對勁，地上彷彿有無形的觸鬚纏住的自己的腳，奔跑到一半時，兩隻蹄子居然像有千斤重一般，邁也邁不開，原本沖城車一樣的聲勢和速度居然越來越慢。阿卡老實的面容上忽然出現了一絲難得的黠笑，他在魯魯不東衝過來的時候，悄悄地默念了一句咒語，在地上釋放了一個「地縛術」。可憐的牛頭人得意之下著了我們阿卡的道，衝到阿卡跟前的時候，已經慢得如同老牛耕田一般。

    阿卡不緊不慢的轉到魯魯不東的身後，就著牛頭人的前衝之勢在他屁股上輕輕踹了一腳，然後迅速的收起地縛術。魯魯不東只覺得腳上的束縛之力突然消失，再也穩不住身形，一陣風一樣衝到對面的觀禮台上，把觀禮台上的圍觀的嘉賓和一排牛頭人衛兵衝倒一片。

    幸好觀禮台的卡恩教官一把抓住了衝過來的魯魯不東的牛角，止住了他再往前衝的慣性，不然觀禮台最高處坐著的幾名上年級的祭祀長老可就要被這個厚實的牛頭人沖得人仰馬翻。

    「胡鬧，你給我退下去。」卡恩教官沉下臉，訓斥了還在場中小有得意的阿卡一句。不過這場比賽總算沒有給野蠻人戰士丟臉，雖然卡恩教官對阿卡當面訓斥，不過他心裡到底怎麼想，還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