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雪夜 文 / 東風辰
神之大陸2507年風之國度。
嚴冬的深夜,寒風呼嘯。
一座古老的城堡裡燈火通明。一位身穿華服的青年人,雙眉緊鎖著,在大庭中渡來渡去。在火爐旁,正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坐在一張獸皮沙發上,她手中還抱著一個小嬰兒。
那少婦看著走來走去的男子,頗為擔憂的問:「維克多!你這是怎麼了?」
那男子聞言,轉身看著自己的妻子:「抱歉莎拉!我在擔心父王!」
莎拉抱著嬰兒站起身來,走到愁眉不展的維克多身邊。安慰的說:「王都有很多高級的牧師,他們有很神奇的法術。在我小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死了,最後還不是被光明牧師給治好了!我想父王應該會沒事的!」
維克多深情的看著嬌妻,勉強的笑了一笑。他想到這些年來,自己被兩個哥哥一直的排擠,以至被發配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作了一方領主,讓從小志氣高遠、躊躇滿志的他怎能就此甘心。
「父王病重這麼天,而兩個哥哥竟然不給自己報信。要不是自己的舅舅派人送來消息,恐怕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裡。」維克多越想越不對勁,心裡忐忑不安。維克多猛然一把抓住莎拉的雙肩,莎拉一驚:「維可多……」
「莎拉!父王病重這件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我想清楚了,我要馬上回王都。不然我這輩子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莎拉不由擔心的說:「沒有旨意擅自回王都,要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的。」
「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的倆個哥哥故意不把父王病重的消息告訴我,其心可知!我這次在不回去,只怕要老死在此地。舅舅的來信,雖然沒有明確要我回去,但我是知道的,舅舅是希望我這次回去的。」
「管家!」維克多大聲喊了一聲。
庭中回音未盡,從偏庭裡走出一位衣著整齊、非常精神的老者來。老者走得是那樣的不緩不慢,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穩,一臉從容卻有透著一股剛厲。
老者躬身行禮:「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拉姆!趕快準備馬車,通知達爾斯點齊侍衛待命!」
老管家拉姆一向很穩重的臉上,顯出有點意外,但很巧妙的遮掩過去了。「是!主人!」說完轉身離開。
莎拉知道阻止不了他的丈夫,只得說:「親愛的維克多,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吧!到了王都,如果他們要對你不利,我父親畢竟是內大臣,現在我們又有了小約翰,他可是父王的親孫子。到時我們就說帶小約翰來拜見祖父的,我想,別人就找不到什麼借口了。」
維克多輕輕地將莎拉擁入懷中,即慚愧又感激的說:「我雖說是迎風世家的子孫,貴為侯爵,卻沒有讓你過上,應有的幸福美滿的生活!」
「不!維克多,在我們離開王都來到這裡生活,在這裡的十年裡,卻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維克多聽了,更加的無地自容,但心中卻很欣慰,因為他有這麼好的一位妻子。
可是,維克多畢竟不是凡人,他是迎風世家的子孫,他是風之國度的主人,他怎能就此沉寂?
這時從樓上走下倆名侍女,其中一名侍女手中捧著一件純白色光澤鮮亮的全毛大衣,另一名侍女手中捧著一件黑色皮製披風,披風上橫放著一柄劍。劍鞘裝飾精美,畢竟是風之國度國王之子,就算在不得志,家中的東西豈是凡品。
「主人,這是拉姆管家要我們為您準備的。」
其中一名侍女為莎拉穿上那件全毛大衣。維克多拿過披風上的劍,緊緊地握在手中,全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維克多現在已經是一位六級戰士,鬥氣已經到了一定的火候。侍女被他的這種氣勢嚇得有些害怕,竟忘了服侍他將披風穿好。
維克多也沒有在意仕女的出神,自己將劍佩帶好,再繫好披風。
「你愣在那裡幹什麼?」
拉姆管家嚴厲的聲音傳來。
那名侍女聞聲嚇得全身一顫,臉色立刻發白。
「你們都下去吧!」維克多隨口一說,倆名侍女如獲大赦,急忙退下。在這座城堡裡,最讓下人們畏懼的人,不是侯爵大人和侯爵夫人,而是這位管家拉姆。
管家拉姆不僅是對下人極其的嚴格,自己做事,也是非常的認真和仔細,所以他不容許下人放一定點的錯誤,除了倆位主人。
「我的主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達爾斯騎士也已經在外面了,不過……」「不過外面下雪了。」拉姆管家別有用心的加了一句,聲音是那樣的平靜。
有時維克多侯爵,也不得不佩服拉姆。他和自己一同來到這裡,都有十年了,可他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的認真仔細,衣著永遠的整齊和乾淨,就連說話也還是王都的標準發音。
「下雪了,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莎拉悠悠地若有所思的說了句。
在大門外,一輛豪華寬敞的馬車和一排戰甲鮮明的騎士,在風雪中靜靜地等待著,沒有一絲的雜聲,只有偶爾馬的吐氣之聲。
維克多攜著莎拉走出,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士,催馬上前來,他在馬上行了一個騎士禮,洪亮的聲音說道:「尊敬的侯爵大人,維克多;迎風侯爵私家騎兵隊隊長達爾斯,率五十名騎士前來報到。」
維克多;迎風侯爵抬眼望去,這五十名騎士加上達爾斯共五十一人,他都認識,其中一大半都是他從王都帶過來的。在自己落魄被發配到這麼偏遠的地方的時候,這些騎士沒有為了自己的前程,而放棄他,他們恪守著自己的騎士宣言,忠心耿耿。
尤其是達爾斯,他是一位標準的五級騎士長。以他的實力,是很容易在王都或其它的更好地方,謀求更好的出路,但他和其他的騎士一樣,沒有選擇離開。
這五十一名騎士都配備有王國主戰軍團的配製。騎得是高大健壯、耐力持久的高山馬;穿得是精製重型鎧甲,防禦極高;手握一支將近四米的騎士槍和一面一米多長的護盾,腰懸一柄標準的十字騎士長劍。
由於下雪,五十一名騎士,都穿上了一件披風,青色的披風,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披風後面繡著一個大字「風」。「風」乃是風之國度的王室的字樣,只有王室才配繪有風字。
維克多拔出佩劍,高舉上空,在胸前一揮而下,劍尖朝下。這是軍隊中高級軍官,給普通士兵回的軍禮。
五十名騎士,同時一提手的騎士槍,盾牌立起,整齊劃一,他們在等待命令。
「出發。」沒有太多的言語,卻心靈相通。
五十名騎士很有次序的分開,各就各位。在前面開路的騎士,豎起一面大旗,風之國度王室大旗。大旗上正面繡著一隻擁有一對翅膀,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猛獸,外形看起來有點像一隻獅子又像一條飛龍。它就是風之國度王室迎風世家的代表獸——青風麒麟獸;大旗的背面繡著兩個飛舞的大字「迎風」。
在馬車的車廂內,莎拉抱著小約翰已經睡著了。車廂內的配置也非常的豪華到位,不僅有吃的有喝的,還有取暖的設備,更精妙的是在馬車上還加持了一套風系魔法陣,使得馬上在行使中,顛簸很小,所以莎拉母子才能安然睡著。
維克多現在可沒有心情睡覺,他擔心回去,可能已經見不到父王了。風之國度迎風十二世國王,想到自己已經有十年未見父王了,現在也不知道父王變成了什麼樣子?還是那麼的高大?一對粗壯的臂膀,還是那麼有力嗎?還能不能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舉起?
想起小的時候,父王輕輕地抱起自己,舉過頭頂。「小維克多,要記住。長大了已經,一定要在他人之上,不做個無用之人。」父王的叮嚀,無時無刻的不在維克多耳邊響起。
那時維克多才五歲,他的母親還活著,迎風十二世對他很好,很寵愛著他。可是這種寵愛,在他十一歲的時候改變了,他的母親病死了,迎風十二世的注意力漸漸不在他的身上了。王后和她的倆個兒子,在這個時候處處的針對他,在迎風十二世的面前不斷說他的壞話。又在他十八歲的時候,設計陷害了他。誣陷他**了一個農民的女兒,後來那個女子還自殺了。迎風十二世聽信了王后的讒言,信以為真。迎風十二世勃然大怒,下旨將維克多發配到王國最西南邊的達邁沃爾省,沒有旨意不得回王都。
漸漸地維克多昏昏沉沉地在車廂內睡著了。突然馬車猛得一陣晃動,維克多一下被驚醒了,莎拉和小約翰也醒了。小嬰兒在睡覺的時候最忌被吵醒,一醒就哭個不停,莎拉連忙去哄他玩。
維克多打開車廂內的小窗,探出頭去,外面現在已經是白茫茫地一片。
「怎麼回事?」維克多問道。
在傍邊守護的一名騎士推測的回道:「可能前面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去路?」雖然隊伍停了下來,但騎士們各守著自己的位置,沒有一個人亂了隊形。不管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主人的安全,所以這位騎士並不太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在隊伍前面的達爾斯打馬過來,長時間的行軍,絲毫看不出他有疲憊之態。
「侯爵大人,前面有幾塊大石擋住了去路,我正讓屬下盡快的清理。」
「哦!」維克多抬頭看了看路邊。他們現在正處在一座半山腰上。這座山不怎麼高,也沒有幾棵樹,但山上的石頭很多,這就是達邁沃爾省地理特性,山多而不高,樹少石頭多。石頭經常滾落下山,擋住道路是常有的事,維克多也沒有多在意。
「盡快清理障礙,其他的人原地休息。」維克多簡單的吩咐完畢,就回到車廂內。
隨後聽到達爾斯高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第一小隊清除障礙,第二小隊注意警戒,其它小隊原地待命!」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夜裡,這聲音久久迴盪。
車廂內的小約翰還在哭個不停,維克多有點不耐煩了。
「小約翰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餓了?」
莎拉也有些焦急:「我剛餵過他了,可小約翰不肯吃,我也沒見過小約翰會這樣,哭個不休。」
就在倆人為了小約翰擔心和不知所措的時候。外面又發生了新的情況,有一聲慘叫之聲傳來,在大雪天的深夜,這聲慘叫格外的刺耳和毛骨悚然。
維克多再次打開小窗,皺眉問道:「剛才是什麼聲音?」在馬車外面的那名騎士,有點緊張的道:「可能前面有情……啊……」話未說完,便倒在了馬下。
維克多大驚,他眼疾手快,急忙關上了小窗。就在他關上小窗的一剎那間,一陣急促的金屬撞擊木頭的聲音,聲聲地釘在了馬車上。在那名騎士倒下的一瞬間,維克多看見了一支箭簇,射進了他的頸部。
馬車車廂安裝有防禦魔法陣,受到攻擊能自動打開。如果受到不是高級鬥氣或魔法攻擊,相信普通的弓箭和弩箭,還是射不進來的。而這個時候小約翰好像感覺到危險的來臨,竟然不哭了。
「敵襲,戒備,保護大人,成防禦陣型。」外面傳來達爾斯一串的命令之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慘叫和馬嘶。
騎士們用最快的速度將馬車保護了起來。第一層的騎士都下了馬,半蹲在地上,豎起盾牌;第二層的騎士站著,盾牌架到第一層騎士的盾牌上;第三層的騎士都騎在馬上,他們手中的盾牌架到第二層騎士的盾牌上。就這樣連人帶馬車,都罩在了盾牌之下。
滿天了飛雪飄飄而落,隨著飛雪落下的還有無數的弩箭。強勁的弩箭都射到了盾牌上面,發出一陣撞擊之聲,還夾雜著火花迸出。一陣箭雨過後,大雪中多了一批白衣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強勁、穿透力極強的穿甲弩。穿甲弩是專門用來破重型鎧甲的。
「擲!」隨著達爾斯一聲令下。在二層的騎士突然打開了盾牌,手中的騎士槍大力擲出。這種擲槍動作他們每天不知道要反覆做多少次,重達幾十斤的騎士槍,早已被他們當作木棍使。
十幾支長槍從馬車四周噴射而出,又快又猛,有的槍上竟然還帶著淡淡的鬥氣,使得擲出的槍更加的強勁有力。四周的白衣人,有的動作敏捷能及時躲開了,而有的反應不及就被長槍貫胸,釘在了雪地上。
「衝!」
擲出的長槍有的還沒有落地,達爾斯新的命令已下。第一層和第二層的騎士們,同時將盾牌收了起來,讓出一條道來,第三層的騎士撥馬衝出。馬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一旦得到主人的命令,四蹄紛飛,踏雪四濺,轟轟而出。
四米長的騎士槍抵在最前面,盾牌護著胸前,盾牌剛好到臉部,露出一雙眼睛便於觀察。短距離的衝刺,雖然發揮不了重騎兵的絕對優勢,但在這種的情況下,達爾斯只能這樣作。一味的防守,只能是坐以待斃。
看著奔騰衝刺而來的騎兵,白衣人手中的穿甲弩紛紛射出。白衣人的箭法很精準很歹毒,在沒有下箭的情況下,他們專射馬眼和馬腿,十幾名重騎兵頓時人仰馬翻。但由於距離太近,馬一旦衝刺起來,突然中箭摔倒,加上背上還馱著一位全副武裝的重騎兵,慣性很大,重騎兵連人帶馬摔倒的同時,還撞翻了不少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