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卷 775 失控的力量（紅包加更） 文 / 話小草
琅琊城。
兩個小孩似模似樣地紮著馬步，小臉上帶著認真，只是眼睛卻是聳拉地閉著。春天的下午最好睡午覺了……扎馬步什麼的都最討厭了。
春風捋動地面上掉落的葉子，從這頭滾到那頭，小惡打起了精神，睜開眼睛掃了一圈周圍，見沒人，兩隻小腿慢慢地挪到翟小五旁邊，奶聲叫了聲：「小五？」
「哥。」翟小五悄悄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左右沒人，剛想要放下腰間的手，懶聲的提醒傳來：「小五？」
「爹爹，小五沒偷懶。」小五立刻握拳放在腰間，繼續維持姿勢不動。
可等了很久沒等到回音，翟小五跟小惡察覺不對勁，眼珠子轉了轉，看了過去，見葉昊天拿著點心站在廚房門口，挑了挑眉舉了舉手裡的糕點。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確定周圍沒別人，撒腿跑到葉昊天面前。
「葉昊天！」
「昊天叔叔。」
兩聲稱呼道出，葉昊天將糕點遞給了他們，三人就在廚房的門口談話。翟小五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問道，「爹爹呢？」
「他跟葉靖去競技場。」葉昊天隨口回道，忽然似想到了什麼，試探地問道：「你們這幾天見到楚司了嗎？」
「沒呢。」小惡奶聲回說，「你要找他怎麼不直接去他房間，我記得他昨晚有回來。」
「他現在一看到我就拔劍。」葉昊天蹙著眉頭深思，「你們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讓讓他，讓他打回來。」
「你做過什麼了？」小惡茫然地問。
「我打了他一拳。」葉昊天想了想說。
「他呢？」小惡問。
「給了我兩拳。」葉昊天蹙著眉頭說。
「那應該你打回他。」小惡眨了眨大眼睛，天真地說道，「這樣才扯平了。」
「可是我還給了他一劍……」
小惡摸了摸額頭，兩拳對上一劍一拳，好像是……「那就扯平了啊。」小惡說完又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葉昊天：「……」
翟小五聞言說道：「昊天叔叔，爹爹說了，一個男人對心愛的人要有風度，不能太過計較，可以無恥，但不能斤斤計較。」
「……」葉昊天給了翟小五一個爆栗，嘴角抽搐地道：「什麼心愛的人，誰教你的？」
「難道不是嗎？」翟小五抱頭委屈地說，「你跟楚司叔叔明明就是鬧彆扭了，不然怎麼會來問我們。」
「那是因為他現在每天午飯沒得吃，餓的手腳發暈，結果一上競技場就被楚司教訓得很慘。」溫聲從一旁傳來，東方畢微笑地看向三人。
翟小五恍然地點頭。
葉昊天手臂枕在腦後，靠在門框上閒閒地看著東方畢，「你怎麼回來了？」卻是並未否認他的話。
「競技場無事，便回來了。」東方畢揚著手中的書，又回到他的位子坐下，繼續翻動書頁。
「原來也是為了吃~」小惡樂出了聲，結果沒有意外也得到一個爆栗。
「吃完去扎馬步。」葉昊天威脅道，小惡嘀咕：「色胚又不在，不扎他也不知道。」
「誰說的，老子在呢。」屋頂上的黑狼翹著二郎腿，拽拽地道：「小五如果還不能學會掌控空間之力，你們兩個就要一起扎馬步。」
「臭蛇，你也要一起。」
「老子又不會空間之力這玩意，扎也沒用……」
「誰說我是因為空間之力才要他們學扎馬步，」漫不經心的問聲響起在院子裡，「你也下來一起。」
黑狼一個失腳滾了下來，連帶破碎的瓦片一起。
「靠！」
品著茶香的葉靖看著院子裡的一排三人，手抖腳顫，卻又不敢亂動，不由好奇地向翟凌雲請教道，「我們也學過這個嗎？」
「沒。」三雙眼睛委屈地瞪了過來，翟凌雲面不改色地說：「不過素素學過。」三人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娘親學過，他們也要學。小小的身子挺直了腰板，站穩了。
黑狼嘀咕，想他堂堂一代男子漢，也不能輸給秦素啊。
感覺著這變化，葉靖驚奇地看向翟凌雲，這激將法用得好，邊想著又看了看葉昊天跟東方畢，若有所思。東方畢翻著書頁的動作一頓，闔眼養神的葉昊天打了一個激靈，「我們就不用了。」兩人幽幽地看來，葉靖收回了視線，也是，現在扎也晚了。
「你恢復情況怎樣了？」葉靖突然問道，想也是收到了些消息。
翟凌雲聞言眼皮也沒抬，淡淡地道：「還好。」
「聽說城使那邊在動關係想把琅琊醫館弄去天啟城折騰，看來是被你們嚇到了。」葉靖失笑道。「你怎麼想？」
「素素想去我就去。」翟凌雲看了看他，平聲問道：「想跟我一起麼？」
葉靖神色一怔，目光深沉地鎖定著翟凌雲。葉昊天與東方畢敏感地察覺到葉靖的情緒變化，在他平靜的外表下似隱藏著激動與難以置信。
「你終於肯讓我一起。」葉靖低笑了聲，帶著滿滿的壓抑與酸澀，「我等了一千年……」他終於肯讓他出面……
翟凌雲沉吟了會，打斷了他未盡的回想，道：「別多想，我只是覺得如果我不夠力量保護她時，你能護住她。」
「……」
氣氛一靜。
葉昊天跟東方畢歎了一聲，沒眼再看。
「翟大哥你真是直接到讓人想給你一劍。」葉靖無語，見翟凌雲不為所動，他無奈地釋然道：「知道了，你的素素在第一位。」
她是你的夢。而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所以護住秦素就是護住翟凌雲，葉靖很清楚，秦素是翟凌雲活下去的動力，而翟凌雲是他們活下去的支撐。想想千年的隱忍能得到回報的一天，葉靖覺得一切都值得。
魔主，滅族之仇，葉靖不會忘記。
氣氛徒然變得凝重，翟小五跟小惡向這邊看了過來，皆是沒有出聲，葉昊天閉著眼享受著難得的寧靜，不久之後，這種日子就要離他們遠去了……
安靜的場中唯有風吹動書頁的沙沙聲，東方畢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書，人也不見，再出現時卻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了一罈子酒，舉著問向三人。
「喝嗎？」
葉昊天睜開眼，靈光一現，笑道：「我去叫楚司。」說罷溜了，葉靖幸災樂禍：「為了一餐午飯，他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思。」
「不如說是為了多睡那半個時辰。」東方畢一針見血地說。
葉靖想了想，還確實是。葉昊天什麼都好，就是這愛睡覺一點沒得改了。開封的酒罈，酒香漫開，帶來一絲沉醉。
翟凌雲望了眼天空，心中呢喃：素素，三天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邊的翟小五突然心念一動，收起拳頭望向遠處，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翟小五還未喊出聲，突然一道空間通道出現在他面前，將他吸了進去。
小惡跟翟凌雲瞬間變了臉色。
翟凌雲同時間閃身離了原地，大手一把抓住他，空間通道關閉的剎那兩人消失在了小院裡，數人皆變了臉色。
「色胚，小五！」小惡急著想追，可根本不知道坐標在哪。
「別擔心，有翟大哥跟去，小五不會有事。」葉靖冷靜地說，黑狼也鬆了口氣，對小惡安慰道：「不會有事，他對空間之力的掌握比你強多了。」
小惡白了他一眼，依然心有不安。
東方畢想到翟小五離開之前的神情，沉吟著問道：「小惡，你試試感應一下秦素是不是在附近？」一言落下，幾人皆是一震，隨即眼露喜色。翟小五剛才的表情明顯是感覺到了什麼而想追去某處才不小心動用到空間之力。
而能讓他激動的感應很有可能就是……秦素回來了！如果真是如此，找到秦素應該就能找到小五他們！
小惡聞聲立做，藉著與秦素的特殊感應，小惡能明顯地感覺到秦素的氣息，睜眼驚喜地道：「娘親回來了！」
……
琅琊城外的一座山上，聶臨風揪著小四的龍角道：「誰是你的色胚爹爹？」
「就是色胚爹爹……」小四無辜地說，眼珠子轉了轉，掃向兩旁，見秦素還在附近采聚靈草才放下心，娘親還在。
「翟凌雲？」聶臨風凝聲再追問。
「對啊。」小四點了點頭。
「砰」一聲爆栗，聶臨風咬牙，「不准叫他爹爹。」
「為什麼？」
「就是不准。」
「嗚嗚，小風子好凶。小四要去找哥跟小五……」小四掙了掙聶臨風的手，委屈地說。
「小五又是誰？」聶臨風臉色陰沉，為什麼她的小素兒身邊多了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人。
「娘親的兒子，小四的哥哥。」小四老實地說。
聶臨風聞言怔了怔，皺著眉頭思索，他記得小素兒的兒子有一個小惡，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小五了？小四趁著他出神的當口，速度甩掉了他，跑到秦素身邊，大喊道：「娘親，小風子又欺負小四，不讓小四喊色胚爹爹！」
聽到小四告狀的秦素額角跳了跳。
「聶臨風。」
「小素兒，我只是瞭解一下，沒別的意思。」聶臨風優雅地走了過來，話語間卻是笑得人畜無害，小四打了一個寒顫，它每次都是這樣被騙的。
秦素嘴角抽了抽，她怎麼覺得她又招惹回來一個麻煩。
徒然聶臨風氣勢一變，閃身的剎那已經出現在秦素跟小四身前，眼帶凌厲地看向某處，喝道：「誰？！」
秦素神色一凜，有人。
開啟的空間通道，一大一小現身在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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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