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卷 733 屁顛顛的小四 文 / 話小草
夜晚寧靜的祁家村，寒風瑟瑟，昨日下的大雪還有積雪未清，堆在門旁兩側漸漸化開，替本就低溫的夜晚更添寒冷。
翟小五嘎吱開了門，靈活地溜了出來，暗夜中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與昨天遇見的那個村子不同，這裡每家每戶燭光大亮，但是……還是沒有多少人氣。
翟小五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左右一瞧，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們說的鬼東西會是什麼呢？」
街上安靜地連個影子都沒瞧見，他返身回了屋子，拿了一支火把，沿著村口的位置來回走著。等了半夜，依舊安靜的沒有聲音，翟小五打了個呵欠，坐在白日祁爺爺的椅子上，抱膝揉了揉眼。
「小四，你把風，有事叫我。」他支著下巴對小四說，小小的龍軀游在半空，對翟小五興奮的一點頭，「交給小四，沒問題！」
翟小五頭枕著膝蓋打著瞌睡，火把插在一旁地上，照著他的小臉，還有睫毛底下的淡淡青影。
小四學著翟小五之前的動作，在村口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倏地轉身看到一人過來，它嗖地弓起身子，往後退出數米，退到小五身旁，瞪著來人。
「誰？」
「是我……」
「呃，末末？」小四藉著翟小五身旁的火光看清了來人，拍了拍胸口壓壓驚，「你怎麼出來了？」
「末末……」末殤額角抽了抽，忽略了這個簡略的稱呼，走到翟小五身旁，替他披上外袍，「你們怎麼出來了？」
「小五睡不著，要抓那些鬼東西。」小四左右戒備地瞧著，似個盡責的護衛到處查看情況，末殤與翟小五一起坐在村口，等著這一夜過去。
可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小四嗖地溜了回來，對兩人說：「有人來了。」說著它叫醒了翟小五，鑽進了他懷裡，只露出一雙眼睛。
末殤起身，藉著火把隱約看清了村口不遠處有人影出現，他們緩慢地走了過來，近了。末殤這次也看清了，不止一個兩個！而是一群人！
瞧著他們僵硬的動作跟毫無生氣的眼睛，末殤後背一僵，一把抓起翟小五轉身跑回了屋內，又搬起東西擋在門板上，這個動靜驚醒了本就淺眠的祁爺爺，他愣愣地看著末殤的動作，黑狼一夜沒睡，半坐在床上看著他們，末殤眸色凝重，顫聲說：「它們來了。」
祁爺爺老眼瞪大，隨即又暗了下去：「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絕望地坐在坑上，一動不動。
「那些不是人嗎？」醒過來的翟小五透過門板的縫隙，看到外面的情況，插在村口的火把並沒有拔進來，因此可以清楚地看清走過的人類。
只是同手同腳的動作看得人一陣怪異。
「是人呀。」他奶聲說，倏地皺了皺鼻子，「死亡氣息好重。」小四突然竄出來對他慌張地傳音，「小五，死亡氣息，好強的死亡氣息！在房子後面，在後面！！」
翟小五一怔，轉頭看著房子後面，在牆右側偏上的位置有一扇窗戶，連在窗戶的另一頭是院子，屋內這一頭是靠牆角的床，本來緊閉的窗戶此時半開著，死亡氣息就是從那一頭飄來的。
祁爺爺失神地坐在床上，沒意識到在他身後有風吹來。
小四汗毛直立，縮在翟小五懷裡不敢亂動，翟小五手提一根棍子，握緊後向著窗戶靠近，末殤見他如臨大敵地看著後牆的窗戶，不禁心中一動，也抓了一根較粗的木棍過來，一大一小小心翼翼地靠近，陰風陣陣……
突然！
窗戶另一頭冒出兩隻通紅的眼睛，寒意逼人地盯著他們，末殤心跳漏跳了一拍，翟小五用力地揮出手中的棍子。
一招中地！
砸中窗戶另一頭的玩意，可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人再次攻來，帶著比之前更深的瘋狂，它雙手用力地揮向窗戶，結實的窗戶在它手中猶如紙片，一捅就碎，陰冷的寒風不斷地灌入，從它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聽起來像在哭，又像在笑，讓人毛骨悚然。
翟小五瞧清了那是什麼東西，是一個腦袋，不，該說是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正在破壞他們的窗戶，想要進來。
坐在床上的祁爺爺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回頭一看險些嚇得摔下床，末殤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急聲道：「快走。」
黑狼抱起小惡立在翟小五身旁，盯著想要進來又進不來的東西眼底掠過沉思，凝聲說：「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翟小五好奇地看著他。小四抓著翟小五的領口，這種氣息，它好像在哪裡感覺過。
「是地獄的使者，他們又來索命了……又來索命了，」祁爺爺低聲哭了起來，末殤正在安慰他，見他連站都站不穩，末殤只好一直扶著他讓他不至於摔倒，突然。
「砰！」
門板發出一聲巨響，門外有人在撞門！屋內幾人神色一變，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門外，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邊跑。
黑狼皺了下眉頭，「跟我來。」
他背著小惡向門邊的位置走去，翟小五跟上，末殤看了眼窗戶那人就要爬起來，拉著祁爺爺跟在他們身後。
祁爺爺見他們要出門，連變了臉色，雙手揮動說：「不能出去啊，不能出去啊會死的啊！」
黑狼看也不看他，門板被人從外面撞開的剎那，黑狼一腳兇猛地踹了出去，最先進來的幾個人倒彈而出。
黑狼目不斜視地往外走，精神力緊緊牽繫著翟小五，祁爺爺面色一僵，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少年這麼勇猛，一腳四人！
突然身周現出一道光幕，祁爺爺嚇了一大跳，翟小五扯了扯末殤的袖子，對兩人說：「不要離開這道光幕哦。」
來的人越來越多，一眼掃過，至少有一百多人，黑狼擰了眉頭，這些人被打下之後還會再起來，殺不死，打不盡。
就連他碎了這些人的五臟六腑都沒用，似乎控制他們的另有東西……因為他能感覺到這些人一點生息都沒有，身上更是或多或少地出現了屍斑，還有屍體**的味道，這足以說明他們已死去多時。
可他們又像有人控制著，前赴後繼不怕死地向他們湧來。
隨著數量越來越多，光幕也擋不住這麼多人的人海戰術，黑狼心思一動，扭頭向村子深處進去，他可沒忘記，村子裡還有留宿的修煉者。
翟小五跟在黑狼後面，小四探出腦袋看著這些人類，離得越近，它能清楚地感覺到這股死亡氣息，這個……為什麼好像死亡山谷的那些陰虱鼠……小四聳了聳鼻子，連死亡氣息都很像呢。它見祁爺爺在場，便沒有出來幫忙。
黑狼此時已經跑到村子裡面，聽聞到動靜的修煉者們此時也出來了，面對村民們的祈求，他們沒有吝嗇靈力，將這些怪物擋在房門前。
後頭是在瑟瑟發抖的村民們，每個人都拿著火把圍著一起，不顧打顫的雙腿也想要站穩，為了方便逃跑……眼見修煉者們也就是自稱少山五俠的五人勇猛地在怪物間殺出了一條路，眾人面有喜色，皆情不自禁地吶喊加油！
可一段時間下來，少山五俠是有苦說不出，本想著只是些人類還好解決，卻沒想到這麼難打，因此他們下手也越加凶狠無情，甚至衝著將人打死而去，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多少用處，因為他們以為打死了的怪物還是能再爬起來！
這是一群打不死的怪物！
五人心頭一沉。
黑狼甩了大半的追兵給他們，歇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小惡，黑狼嘴角勾起，除了應付一下過來的追兵，其他還算輕鬆。
光幕暫時是不會被突破了。
翟小五一行人就站在大屋的旁邊，被密密麻麻的人形怪物遮住，夜裡修煉者瞧不清他們的身影。也壓根不知道這些是黑狼引來的。
「阿堪！！」
突然其中一人被抓進了怪物間，很快就被淹沒！另外四人殺紅了眼，想擠進人群裡把人拉出來，可卻不可能了！可他們沒有放棄！少了一人黑狼這邊的壓力也大增，光幕被壓得有些變形。
小四暗中操控雷元素疊上光幕，驚人的變化出現，那些怎麼打都打不死的怪物，在碰觸到光幕的雷元素，被擊中時，竟消出了一道黑煙，而後一條滑不溜秋的黑影從躺下的人類嘴巴裡爬了出來。只見它們感覺到純淨的雷元素猛地一跳，然後又鑽進了其他人身上，不敢再出面，動作之快，只是一個晃眼，在黑暗的夜裡看不清楚。
可小四瞧見了，瞪眼道：「真的是這些臭老鼠！」這些在十九層地獄與死神之樹相生相輔的陰虱鼠，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可是十九地獄的產物啊！可操控死亡之氣的老鼠，還能飛……小四攥緊了爪子，這些壞東西烤了最好吃了！
就是哥不喜歡。
小四趴在翟小五肩頭，又施了幾招雷靈力，專往人多的地方劈。倒是便宜了少山四俠，在他們身側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躲在屋內的村民見到這幕心底的勇氣更加足了，有些膽子大的更是撈了傢伙就往外面衝！不顧少山四人的阻止！
被打中的怪物只會發出嗚嗚聲，並不會喊痛。
一名他們並不陌生的發狂少年從屋子裡面衝出，手提柴刀，在人群間揮砍，無意斬落一個人頭，一道黑影竄上，竟是向著他衝去。
少山四俠面色大變！
小四一把竄上前，衝出光幕，尾巴掃向陰虱鼠，發出「砰」一聲響，它動作極快地一爪抓住它，然後倒飛而回。還屁顛顛地扭了扭身軀，天空之上雷雲湧來，雷聲轟隆作響，所有的怪物瞬間凝固了動作，一種清晰的恐慌瀰漫在村子間。
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看著不應該在冬天出現的雷雲，面有怔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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